- 上一章: 【614】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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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你这个臭流氓。”熊瑶月第一个忍不住,上來就抽了我一个大耳刮子。
响亮的肉体碰撞之声,直冲天际,在山谷中回响不绝。
啊,艾米,你听到了吗,说不定这就是哥哥留在世界上的最后的声音了……
然而我毕竟人高马大,还担心着身后烧烤架上悬挂的菜刀,所以勉励站稳马步,只是身子微微晃了晃,并沒有显出受了多大伤害。
“还挺抗揍。”熊瑶月不解气,“那再接我一招旋风腿。”
卧槽真的是旋风腿啊,旋转着身子腾跃至半空,热裤下面小麦色的大腿,驱动着李宁牌的球鞋,就这么向我的脸踢來了啊,这是从《街霸4》里面学來的吧。
我觉得不挨这一下难以平民愤,于是用眼角的余光瞅准悬挂菜刀的位置,避免倒向那个方向,然后轻轻用手腕外侧一格,借助阴阳散手的化劲之法,卸去了熊瑶月这一踢的大部分力道,然后佯装受创,捂着脸半跪在地上。
总感觉这也是另外一种“阴阳散手之碰瓷之术”,跟老爷子学会这手以后,我跟也老爷子一样越來越沒有节操了。
不过,若是换成是小芹來攻击,我绝难有这样的余裕,在化解力道的同时,还装成身受重伤的样子。
说到底,是因为熊瑶月是运动员而不是武术家,她从电子游戏里学來的旋风腿,动作看上去的确帅呆酷毙,但其实威势有余杀伤力不足。
我捂住脸,半跪着,还沒想好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禽兽行为,仍然坐地大哭的宫彩彩已经把大家都吸引过來了。
“彩彩,你别哭。”一个小眼睛男生拍着胸脯,义薄云天地说,“你别担心自己嫁不出去,我娶你啊。”
这家伙貌似就是,曾经跟曹公公一起制作《校内赤线区域·二十八中版》的同党之一。
“滚你妈的。”另一个男生把他一脚踢飞,转过脸來笑眯眯地对宫彩彩说:“别听他的,要嫁也嫁给我,我家的豪车堆成山,和你门当户对……”
“傻彪,你家的那算什么豪车,不都是三轮车吗。”一个不识相的插嘴道。
“滚你妈的。”傻彪就喜欢说这句口头禅,“我家就是倒卖三轮车的,你不服,老子小时候每年都去迪斯尼乐园过生日……”
曹公公在安全距离之外低声吐槽道:“又不是香港的迪斯尼,是冬山市的山寨迪斯尼,米老鼠坐在高达机器人里当驾驶员的那种……”
傻彪听了大怒,冲出人群去追曹公公,曹公公大叫“师傅救命”,跌跌撞撞地往树丛里钻。
还找我救命,我的命还不知道让谁來救呢。
刨除踊跃举手,要迎娶宫彩彩过门的男生以外,就是对我鄙视痛恨,以“女性公敌”來对待我的众女生。
“我说他怎么那么好心,切甜瓜给大家吃,原來是想趁机摸鱼。”
“是啊,幸亏我加着小心,不然就被他占便宜了。”
别做梦了,说话的那个女生,你的胸部跟小芹在一个水平线上,要让我怎么误认为是甜瓜啊。
做出如此不堪入目之事,大喇叭也不能站在我这一边了。
“叶麟,你这回太过分了啊,这段时间不欺负小芹,改欺负宫彩彩了吗,你是不欺负人就会死星人啊。”
我咬了咬嘴唇,万分沉痛地解释说:“我……我以为宫彩彩抱着的是两个甜瓜……”
大喇叭气得两眼一翻:“那我还抱了两个西瓜呢,你这个淫贼。”
还别说,大喇叭全身都胖,纯以体积而论,的确是超越宫彩彩的巨`乳……
“说得好,就是淫贼。”有人在人群后面喊了一声,貌似是一直对我心怀不满的孙羽。
受了孙羽的鼓动,再看看宫彩彩可怜的哭相,不管男生女生,都一致指责我胡说八道,荒淫无耻,应该腰斩车裂,再把尸体拿去喂狗。
“汪。”被拴在树下的奥巴马,很高兴似的叫了一声。
你高兴个屁啊,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喂给你你就高兴吗,都说义犬救主……你是我妹妹的狗,我不也算你半个主人吗,不救我居然还幸灾乐祸。
“剁手。”不知是谁喊出了对我的处置意见。
“沒错,就该这么对付淫贼,谁让他摸了不该摸的东西,我都沒摸过。”
“剁手。”“剁手。”“剁手。”“剁手。”
卧槽,口号喊得这么齐,你们要发动二次文`革怎么的。
牛十力站在人群后面,沒有跟着大家喊,但也不能上來为我说话,只能望着我直摇头,恨铁不成钢地仿佛在说:
“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做淫贼呢。”
山顶烧烤大会瞬间就成了山顶公审大会。
班长这个时候才姗姗來迟,越众而出,以一种含着质问和悲悯的眼光,望着盘腿坐在草地上,不好意思站起來的我。
“叶麟,到底是怎么回事。”
班长刚才专心切自己的西瓜,为了平均地分成20等分,沒有亲眼看见我抓捏宫彩彩胸部的那一幕。
这种恶性事件,班主任于老师本來责无旁贷地应该过來主持审判,但是孙羽屁颠屁颠地过去叫他,他居然表示:
“我的学生们都很有自主能力,我相信他们,就让他们自主解决吧。”
明明就是推给班长了啊,因为从前被某个问題学生打过,所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害怕我不服判决,把你按在地上猛K啊。
于是班长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首席审判官,她要求高喊“剁手”的同学先静下來,然后站得笔直,居高临下地向我问道:
“叶麟,你为什么要非礼彩彩。”
宫彩彩被大喇叭搀着,转移到了一块圆石上坐着,算是证人席。
很不见外地给了我一个旋风腿的熊瑶月,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喂喂,你是更重要的证人啊,不是你多事,让女生们亲自抱甜瓜送來,我也不会手误犯下大错啊,你跑哪儿去了。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悔恨得直捶自己的大腿,“维尼先后两次,左右手个抱了一个甜瓜给我送來,我可能是稍微还有点中暑,就以为宫彩彩也抱了两个甜瓜……”
大家的视线纷纷集中到宫彩彩的胸部上面去,宫彩彩瑟缩起身子,双手掩在胸前,一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
别遮挡证物啊,让陪审团看清楚,那凸出來的两个球体,真的跟甜瓜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血缘关系啊。
“给他量量体温。”班长说着对小灵通使了个眼色,小灵通拿出医药箱里的非接触式温度计,朝我走了过來。
“还是剁手比较省事。”小灵通对班长多此一举,要检测我是否中暑略有不满。
天气本身就热,我先做过打蚊子的剧烈运动,而后又做出公然袭胸这么丢人的事,脸部发烧,所以温度计的检测结果,竟然是38.1度,已经是属于比较严重的中暑现象了。
班长看了看温度计,咬住下嘴唇,并沒有立即给出结论。
“温度计坏了,还是剁手。”人群里有人继续喊革命口号。
“彩彩,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处置叶麟。”班长把温度计交还给小灵通,转头对宫彩彩问道。
“用烧红的铁棍戳进菊花,一直到他疼死为止。”
庄妮不知何时來到宫彩彩身后,代替宫彩彩回答道。
听到这个惨不忍睹的建议,大部分男生都菊花一紧,女生我就不知道了。
“庄妮,这里沒你的事。”班长做了一个让庄妮离开证人席的手势,“我问的是彩彩的意见。”
庄妮撩了撩遮住右眼的斜刘海,不以为然道:“班长,你问彩彩的意见,本來就是偏袒叶麟。”
班长皱眉,“我哪里偏袒叶麟了。”
“哼,谁不知道,彩彩报复心极弱,你把她关起來饿上十天,再给她一杯水喝,她都会跟你说声谢谢。”
庄妮以控方律师自居,俨然把审判长舒莎,拉低到了辩方律师的位置。
“所以,自以为公正无私的班长大人,你问彩彩要怎么处置叶麟,本來就是希望叶麟逃过法律制裁。”
“沒、沒有。”班长立即否认,但是语气却不够坚决。
而且,多次去看小灵通脚下的医药箱,是纠结于里面那只温度计的显示数值,还是觉得有中度中暑症状的我,最需要的不是被审判而是吃一些对症药物。
“手感很好吧。”庄妮突然向我问道。
你什么意思,要挑起男生们对我的嫉恨吗,而且手感是什么,你自己最清楚吧。
不久前,你欺骗宫彩彩说按揉胸部可以减肥缩胸,把她骗到你亲戚的旅馆里,全无阻隔地亲手摸了一通,你才是占尽了宫彩彩的便宜吧。
“手感一点也不好。”出于对庄妮的怒火,我言不由衷地大声吼道。
结果宫彩彩被我的怒吼吓到,本來渐渐停止的抽泣,重又开闸,而且十分羞愧地捂住自己的脸,仿佛是在说“手感那么糟糕,实在太对不起了”。
“沒。”不想让宫彩彩受伤害的我急忙改口,“其实手感超级棒,还想再摸一次……”
班长从后面一脚把我踹趴下了(喂喂,你是辩方律师啊,)。
然后,不知是男生多还是女生多,总之同学们对我的后背踏上了一万只脚,务必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我沒有反抗,我这是罪有应得,希望宫彩彩看到这一幕能好受一点吧……
班主任于老师在远处静静地喝着乌龙茶,心平气和地说:“不愧是我的学生,自主解决问題的能力很强嘛。”
正当我破罐子破摔,打算被踩上一万年的时候,宫彩彩却用尽全力,为了阻止大家而喊出來:
“请、请不要再踢叶麟同学了,会把他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