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 千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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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有搞错。”一个踢我踢得很有节奏感的女生,回头向宫彩彩问道,“你被叶麟吃了那么长时间的豆腐,居然还为他说话。”

    话音刚落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大概是她敢于踢我,是因为班长带头,而我趴在地上看不见她的脸,她觉得一说话就暴露自己身份了。

    给我记着,虽然人声嘈杂我分辨不出你是谁,但你那充满音乐细胞的脚踢我记住了,上音乐课的时候我倒要瞧瞧你是何方神圣。

    庄妮这个始作俑者,攻击班长审案不公,引诱我说错话的家伙,倒沒有上來踢我,主要原因大概是不愿意和踢我的男生挨得太近。

    “彩彩,男人都是那样的,你记着以后要离他们远点。”

    别趁机传教啊,宫彩彩才是正牌科学幸福教的教徒啊,你这个黑暗百合教的居然反过來给对方洗脑啊。

    “可是……”宫彩彩犹豫道,“有一次两个人非说我偷了他们的兔子,是叶麟同学给我解的围……”

    指的是天桥上那两个强买强卖的高中生吗,不但诬赖宫彩彩偷了兔子,还诬赖宫彩彩的爱疯4是偷來的那俩货。

    “叶麟同学上午还背我上山,应该不是故意非礼我的坏人……”

    说着抽泣了一下,仿佛表示“虽然不是故意的,我也嫁不出去了”。

    你怎么那么容易嫁不出去啊,你一定能嫁出去的,有点信心啊白富美小姐,不但是初二(3)班,二十八中的男生都愿意排队娶你啊。

    “仔细想想,那两个人误会我偷了他们的兔子,也是我胸部太大的错……”

    不是误会啊,他们是诬赖你啊,指着你的胸部说你把兔子藏在衣服里了啊,诬赖耍流氓啊。

    “我要是沒有长这么下流的胸部就好了……帮助过我的叶麟同学就不会被大家踢了……”

    虽然这么想,但也沒有勇气再对大家喊一次“住手”,只好暗自垂泪,并且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愿意见到我挨揍的惨象。

    鸵鸟主义啊,现代版的掩耳盗铃啊,虽然我并不期望你來救我,但你也太沒用了,这种沒用的感觉让人直替你着急啊。

    看到我趴在地上几分钟不动,班长大概是有点担心我确实是中暑了,于是首先停止了对我的践踏(别问我怎么分出來哪只脚是班长的)。

    见班长停下了,胆子小的女生们也停下了,班长忠犬队也停下了(牛十力从一开始就沒参加,不愧是一起喝过妇炎洁的哥们)。

    不知不觉中,最后只剩下孙羽在踩,别人都在旁边看着,我不禁心头火起,心想:孙羽你有什么资格踩我啊,你又不是宫彩彩的娘家人,不就是长期以來对我不满,借机发泄吗。

    于是猛地起身,把正在落脚的孙羽给掀了一个跟头,他这才发现自己人单力孤,赶紧一溜烟跑到班主任于老师那边寻求庇护,结果于老师很害怕地望向我,撇清自己道:

    “那啥,打打闹闹能锻炼身体,你们好好玩,我睡会午觉,就不管了啊。”

    说完就在山岩后找了个背阴的地方,铺上野餐垫躺了下去,旁边的变色龙同学还是一如既往地存在感薄弱。

    言下之意,无论我怎么追打孙羽,对他报复,于老师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孙羽虽然是卑鄙小人,但是现在却不是我追上去,当着班长和同学臭揍他的时候,所以就眼看着他慌慌张张地藏进草丛里了。

    受了庄妮的挑拨,尤其是被我那句“还想再摸一次”气坏的班长,虽然是第一个带头踢我的,但也是第一个停止的,此时见我从地上坐起,还关心地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也沒有想象中烫手嘛。”班长说这话时的表情,貌似是有一点欣喜的,但是当着大家的面,又装得不冷不热,像是医生诊断。

    说來也怪,切甜瓜的时候,我被太阳暴晒导致头晕脑胀、眼睛酸痛,此时被大家一顿踢,中度中暑却有减轻的迹象。

    尼玛我不是M啊,一定是踢我的人太多,不小心踢中什么穴位造成了针灸的效果吧,原來北斗神拳里面,用点穴治病的描写是真的啊。

    不过我的衣服是彻底变成脚印收集器了,尤其是白色的班服T恤,班长看着“那些年,我们在一起”八个字,被盖上了无数黑色印章,蛮心疼的样子。

    至于是心疼我,还是心疼这些脚印踩得一点也沒有章法,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谁帮我看看,班长踩在我后背上的脚印,难道是相互平行的吗。

    “这种惩罚,应该也够了吧。”班长望向宫彩彩身边的庄妮,仿佛惩罚我只是为了让庄妮满意一样。

    或者说,也为了灭绝自己心中“偏袒我”的想法,否则有违正义魔人的钢铁信念。

    “无所谓。”庄妮轻飘飘地回了一句,从裙子兜里掏出一个黑绳编成的巫毒娃娃,熟练地在它头上扎针。

    “从上星期开始我就在诅咒叶麟,这只娃娃里面有叶麟的头发,只是效果有点不稳定,貌似只能让叶麟中暑,真是弄巧成拙,还把彩彩的胸部给赔上了……”

    “你哪來的叶麟的头发。”班长纳闷地问。

    喂喂,吐槽点错了吧,花季少女随身携带巫毒娃娃,还惨无人道地对它进行千针扎,这是多么不健康的青春期心理啊,其他同学都露出畏惧的目光啊,怎么,班长你只在意庄妮是从哪里得到的我的头发吗。

    说起头发,班长你也有一根我的头发吧,还是我少见的白头发,你为了揪掉那根白头发,还赔上了自己的初吻呢。

    难道你以为庄妮为了得到我的头发,也付出了什么宝贵的东西吗,何其不靠谱的想法啊,不像是班长你的冷静思路啊。

    庄妮最讨厌男人了,而且如果我的头发就能换取女孩子的初吻和其他东西的话,我就发财了啊,比孙悟空的毫毛还顶用啊,我不到二十就得变成秃头吧。

    “呵呵呵,叶麟的头发嘛……”庄妮歪着头笑起來,“他某次跟人开房的时候,遗落在枕头上的……”

    班长顿时不再继续向下问了。

    早知道庄妮会收集头发进行诅咒,我和班长在她大爷家的旅馆睡觉那次,起床后应该把床单扫干净啊,庄妮不但得到了我的短发,也得到了班长的长发吧。

    “开房,叶麟和谁开房。”同学们叽叽喳喳地议论起來。

    “骗人的吧,开房需要身份证,叶麟一个初中生哪來的身份证。”

    “做一个假的呗,与其讨论那个,还是好好想想,到底是谁被叶麟祸害了。”

    “是外校的吧,有人看见叶麟和一个茶色披肩发的女生走在一起來着,还公然在大街上给她钱……”

    尼玛这说的是舒哲吧,我让他扮成伪娘,带他去冒充小丁的女朋友那次,到底是让人看见了啊,我当街给钱,果然让别人误以为舒哲在跟我“援交”吗。

    别开玩笑了,就算舒哲倒找我钱,我也不会爆他的菊花啊,我最讨厌伪娘了。

    “是谁,,,,。”

    与她清新的穿着不符,小芹浑身散发着黑气,忽然出现在庄妮身后,并且牢牢钳住了庄妮的双肩。

    “是谁跟叶麟同学去开房了,你告诉我。”

    庄妮微微皱起眉头,朝后看去,多数时间都笑眯眯的小芹突然黑化,庄妮却一点都不吃惊。

    “哼,从一定程度上來说,你也是我的同类。”

    庄妮在小芹的钳制下,痛并快乐着地发出了一声讪笑。

    “到沒人的地方,我告诉你。”庄妮用下巴点了点远处的一棵松树。

    小芹非常粗暴地把庄妮押走了,留下大家呆在原地,有点沒反应过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曾经在小巷里被流氓截住,见过小芹黑化殴打对方的班长,有点担心地望了一眼远去的小芹和庄妮,又向我望了一眼。

    我觉得有必要跟大家说两句。

    “那个……小芹只是不喜欢有人诅咒我这个青梅竹马而已,她不会对庄妮怎么样的,大家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吧。”

    “那能继续踢你吗。”小灵通问。

    “不行。”我对小灵通和大喇叭完全不怕我,怀有深深的疑问。

    “小芹对叶麟还真好欸。”女生们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道。

    “刚才我还猜跟叶麟出去开房的是小芹,现在看來不是啊。”

    “就算不是,小芹也相当在意的样子,这青梅竹马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啊。”

    “反正这回可以确定:叶麟是人渣了,以前不知道他这么喜欢玩弄女孩子的,不但光天化日之下吃彩彩的豆腐,还跟外校的女生开房……”

    “说起來,听说那个女生,长得跟班长有几分相似啊……”

    “骗人,哪來那么巧。”

    “真的,说不定叶麟暗恋班长,所以找了个长得有点像班长的女生,跟她援交……”

    “变态。”

    “超级变态。”

    “一定是在心里把对方当成班长,以为自己是跟班长出去开房的吧。”

    我在班级食物链中的地位进一步下降了。

    混蛋啊,那不是像班长的女生,是班长的弟弟舒哲啊,而且庄妮所说的我跟别人开房,开房的对象就是班长本人好不好,只是不能对你们说,对你们说你们也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