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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湮寒真身
懒得理两个斗气的人,水潋滟一只手运箸如飞,另外一只手却毛上了身边殷彤焰桌下的大腿,正隔着丝裤享受着结实的触感,却被人一把按住,皱眉看着她,眼中却是不赞同的色彩。
“现在我们回哪?”吃饱喝足的水潋滟甩下筷子,依旧拿着糕点一小口一小口的塞进段枫澈的嘴巴里,抽空偶尔抬头,却是看着殷彤焰。
“你有决定?”不答反问。
“本来一直想不出怎么上报女皇,这次的事件倒是给了我个机会,现在离‘晨阳’边境倒也不远了,该面对终究无法逃避,我们回‘晨阳’。”看着他,坚定的点头。
“我有些担心,他本是想借着和亲之事,让我死在‘苍露’,如今我不但未死,还完成了和亲的大事,只怕他心中更恨我了,我怕带你回去,一个不留心,又要中他的道,毕竟,那里是他的天下。”对自己的安危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担心的是好不容易逃出险境的她,又要再一次踏上那片土地。
“我留在‘晨阳’因为你,离开‘晨阳’亦为你,再次回‘晨阳’,你的身边又岂能少了我?”含笑中对上他的担忧,“当初我又笨又蠢,那老家伙都没机会玩死我,现在他不会再有机会,何况,他对你做的种种,我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我水潋滟绝对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想起自己往日的种种,和彤焰的分分合合,数度错过,再执手却又再次失去他,一切原因都是那个老头惹出来的,不出这口恶气心中怎么也放不下。
“争权夺势本是男子之事,拖累你,怎么都不太好。”摇摇头,男子的自尊让他不愿意将她拖下水。
“我是你妻,陪你回去理所应当,你夺天下,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然后分享你的成果,当然,我知道你的骄傲,我只能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先保护好大家的安全,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仅此而已,‘晨阳’的天下,终究还是男人的世界
。”‘晨阳’毕竟和‘苍露’不同,那是男子为尊的世界,殷彤焰骨子的傲气不允许在他的保护下自己有任何闪失,虽然极想助他,却也知,他忍了这么多年的怒火,就为了和那个人一争高低,而自己,只要看着他如何一步步得到属于他的天下便是,“你担心我,我同样放不下你,你回‘晨阳’,我会以圣女的身份再次接近他,这一次,目标是‘晨阳’的天下,我要看着你如何斗倒这狠心冷酷的父亲。”
“你是早就决定好了吧?”他无法忽略她眼中的决心,自己根本无法左右她的思想,现在的她,坚强而自信,自己所爱的,不就是她这份从容和执着么?
“我已让暮衣送回我的书信一封,只说因为绑架身子受损,在这里疗养数月,待身子一好,便赶回京师,‘苍露’的闲王爷依旧在‘苍露’,‘晨阳’的圣女也适时该出现了。”眼中露出期待的向往,还有对复仇的渴望。
“不怕女皇知道你去‘晨阳’了?毕竟你曾经是圣女的身份她是知晓的。”看着她自信的笑,殷彤焰的心中也涌起无边的豪气。
“你家老头会舍得将圣女回归的消息传出去吗?他的独占**难道不怕你和他争我吗?我打赌,这一次,他会将我的消息封的严严实实的。”看着推门而入的岚,“都准备好了吗?”
轻刮下她的鼻子,“你个小调皮鬼,老人家身子骨,只怕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吧?”话虽这么说,眼中却是纵容的宠溺。
“‘北斗南倾天下变,玉池红莲定风云。’因为这两句话,将我本来平静的生活推到了斗争的边缘,既然如此,我若不将这玩个天翻地覆,又岂能对得起他们对我的期望?”冷笑中,往事历历上心头,若不是自己小命够硬,早不知道被玩死多少次了,曾经对不起自己的人呵,谢谢你们让我成长。
“去休息吧,大家都累了,从明日开始,说不定一场场的斗争就又要开始了,枫遥,你保护好澈儿,若是不想冒险,就寻个地方待着,‘晨阳’事了,我自会来寻你们,岚,你替我照顾好扉雪,若是有什么危险,就干脆将他和澈儿都交由枫遥照顾,我不想你们有任何意外,知道吗?”这一去,不再是有权有势的‘苍露’王爷,若是他们因为自己受到戕害,她又如何承受的住。
“管好你自己吧,澈儿我会照顾。”明显不愿意离开的意思。
“要你多事?若是嫌我碍眼,我回山便是
。”冷冷的起身,在水潋滟惊讶的目光中摸索出门。
“他最近是怎么了?”水潋滟有些不解的望望身边的人,扉雪以往只是冷淡,虽然刻薄却不会无缘无故的阴阳怪气。
“我哪知道,问你自己啊,究竟对人家干了什么?这么大火,难道是趁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你强行吃了人家?”岚一脸的坏笑,却没有帮忙的意思。
“哪有强行?分明是他自愿的。”急急的出口辩解,却看见了他们强忍着笑意中的明了。
“哦~~自愿的啊!”岚仿佛恍然大悟般拉出长长的音调。
“那人家怎么一脸别扭的表情,难道是某人技术太烂?”连彤焰都伸了个脑袋凑热闹。
“奴家不依,奴家一定不会嫌你技术烂的嘛,好人儿。”扭着腰,在她身上不停蹭着的是段枫遥大鸟依人的身体。
“闭嘴!”有些脸上挂不住的喝出口,一脚踩上凳子,瞪着殷彤焰,“技术烂不烂,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伸手在段枫遥腰间狠狠的一扭:“再给我**,明天就让扉雪给你下‘绝爱’加‘幻情’。”
丢下威胁,飞快的跑出门,直奔滕扉雪的房间而去,留下一屋子的大笑声。
“哐!”门板用力的砸在墙上,显然被人用非常不合理的姿势和力量给踹开的,水潋滟站在门口,望着桌前依然不为所动,优雅梳着满头银丝的滕扉雪,仿佛再大的声音,都不能干扰他此刻手上的动作。
“喂,你最近干什么,闹什么别扭?”冲到他的身边,忍着想把他从桌前揪起来的冲动。
“没什么,你想多了。”木梳滑过柔亮,一路顺到底,平静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
看着他举手投足间的完美,似乎在欣赏天地间最飘渺的风景,水潋滟忍不住移到他身后,接过他手中的木梳,两指轻碰,他没有拒绝,放开了自己的手。
拢过长长的银丝,脑海中闪过的,却是那疯狂中它们划过的道道弧度,在湿润中紧贴在他身前的**,指尖穿过银丝,留在掌心中的是那看似柔软却坚韧的心
。
“扉雪。”轻唤着他的名,“我从不对你们说爱,因为爱字一旦出口,是一世背负的债。”手中的万千青丝,什么时候起,早已是万丈情思,将她的心捆了个密密麻麻,“可是从将你带下山的那刻起,我早已将你当做一生的债。”口气淡淡的,却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轻轻的靠进她的怀抱,让她抚摩着他,“我没有为你挡过剑。”
“我知道。”
“我也没有为你在生死边缘徘徊。”
“我也知道。”
“更没有痴心等待你十几年。”
“没错。”
“也不会做好吃的讨你欢心。”
“。。。。”
“甚至,我还是个瞎子,失去别人帮助,连路都走不成。”
“胡说。”突然第一次如此感受到滕扉雪的脆弱,让她的心也不由的抽疼。
“就连挟持你的人,都能为你舍身拼命,据说,也是个神仙般的美人,而我。。。”在她的怀中轻摇着头。
低下头,在冰白的唇上柔柔一吻,看着一双无神的大眼,上天对自己何其幸运,将他送到自己身边,上天又何其残忍,不允许完美的存在,“没有你,又怎么会有我的今天,没有你,彤焰,暮衣又怎么会有今天的风光,没有你的那些花花草草,岚只怕现在还是半人半妖,没有你,我就没有端王的帮助,没有若蓝的结拜,没有女皇的信任,我的一切,都是你赐予的。”
看着苍白的脸因为自己的话而渐渐泛出红润,“你知道吗,你太飘渺,高贵而让人不忍亵渎,我害怕,害怕你哪天就飞走了,好想把你紧紧的抓在手中,不管用任何手段,你是唯一一个让我产生占有欲却不忍下决心的人,谷中一夜,明月坠凡尘,我不要你为我牺牲性命,那种痛太可怕,你是我亲手强留在身边的人,是我一生甘愿背上的甜蜜,我喜欢你,不为你的医术,不为你的容貌,你就是你,我的扉雪,天上地下,仅此一人的扉雪,你生气也好,牙尖嘴利也罢,冷嘲热讽也好,这就是你
。”浅吻渐渐向下,“这段日子,你的别扭,让我多难过知道吗?所以。。。”看着他红潮渐起的脸,“我要**你,谁叫你让我担心了。”手早已不安分起来,伸进衣衫中上下抚弄。
“别,别拉。”一句轻嗔,在绝世的脸上透出的羞红,让水潋滟几乎窒息,难得的温柔,让扉雪又凭添几抹风情。
“还和我说什么比不上别人的话不?”手指划过胸线,寸寸下移。
仰起颈项,一如美丽的天鹅,“不,我知你心中有我,再不说了。”
“还和他们比谁流的血多,谁差点送了命吗?”不安分的小手已经在徘徊在裤缝边缘。
“不,不了,保护好自己,让你不再牵挂。”银丝在空中飞舞,一如主人被挑逗的狂乱的**。
“这才对,别让我害怕,你们是我所有的动力。”欺上微启的冰唇,啮咬着他的润泽。
“可是,可是,你不该在这,你的夫君,你一直没陪过,明日便要各自上路了,你不该在我这。”急喘着,莹白的胸膛剧烈的起伏。
被他的提醒而突然闯进脑海的狷狂身影,自己和他自新婚之夜后,就再没机会独处一室,今夜本该自己和他好好续续,便是商量安排下回‘晨阳’的事情也好,无论无何也不该在这颠龙倒凤。
“去吧,我没事了,不会再想不开了。”恢复了一贯的冰冷,轻转过身体,扯住被子盖上自己被扯的衣衫凌乱的身体。
听着自己身后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再是下榻的脚步声,木门的吱呀声,一直没有转身的滕扉雪在半晌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后,终于从口中逸出一声轻叹,悠悠的转过身体,对着门的方向,即使看不见,那眷恋却在脸上表露无疑。
突然感觉身边空气的一丝波动,一声轻笑的耳边响起,眼前仿佛出现她歪着脑袋望着自己吃吃笑的表情,脸上又是一丝红霞飞过,“你不是走了么,为什么还在这?”有些心事被看穿的薄怒。
“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如此美人,我怎么会舍得走?”轻佻的勾着他的下巴,感受着吹弹可破的肌肤。
“我刚刚明明听到开门的声音,你为什么又躲在这?”
“难道你想我开着门?我们两个这般在榻上翻滚,你居然不让我关门?”夸张的笑声中是她的得意:“今日才知,我的扉雪竟然如此豪放
。”
小手探进被中,“我三日三夜没睡了,好累啊,扉雪,人家好想你嘛,你怎么忍心赶我出门?”
“**!”口中说着,身子却是往里挪了挪,一只臂膀很自然的搂上缩进怀抱的娇小,清香环抱中,水潋滟沉沉睡去。
而此刻的‘晨阳’皇宫中,却有人彻夜未眠。
“你们快走,走开,不要缠着我,滚开,滚开。”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仿佛在驱赶着什么。
“你们这些蠢材,在干什么?还不快干活,给我将他们赶出去。”苍老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愤怒,还有恐惧。
“皇,皇上!您要我们赶什么啊?”一大群人慌乱的跪趴在地,茫然的在空中寻找着,他们不明白皇上的愤怒因何而来,也不知道究竟要让自己赶走什么,这大殿中,一只苍蝇,蚊子也没有,皇上却还是一直在叫嚷驱赶着,从昨夜突然从梦中惊醒后,皇上就一直这么喊着。
“皇上,您,您怎么了?哪不舒服,再喊御医来瞧瞧吧。”匆匆而来的德妃急切的想要拦住皇上不停挥舞的手。
“不,不要御医,你,你给朕将他们赶走。”手指着空中,德妃定睛看去,却是虚无一片。
“皇上,你究竟要妾赶什么走?”跪在地上,扯着老皇上的衣袍,“是不是这些伺人手脚不利索,那妾轰他们出去。”
“不,不是他们,是诺儿、扬儿、峰儿、沐儿,你,你给我赶他们走。”双手用力的抓着德妃的手,眼睛却惊惧的望着空中,“不要跟着我,为什么跟着我,走开,你们快走开。”
“皇上,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德妃的脸色瞬间变为惨白,“诺儿、扬儿、沐儿、峰儿早已经不在人间了,皇上,您是不是太过于操劳国事有些精神恍惚了?”
仿佛经过提醒,殷溯天站住身体,喃喃自语般,“对啊,他们都不在了,他们早就死了,那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一回头,又是一声惨叫:“你们走啊,为什么缠着我,快走,快走
。”
“快请御医!”对着地上的伺人匆匆的吩咐道,追随着皇上的脚步而去,“皇上您静静,这究竟这么了啊?”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你们自己生病,你们自己中毒,你们自己狩猎摔下马,你们自己被蛇咬,为什么都来找我?走开,走开。”再次死死抓住德妃的手,“给我请道士,请高人,驱邪,知道吗?”老迈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他一直的剧烈的运动,坐在地上呼呼直喘气。
“好,好,我这派人去找,皇上,皇上,您一定要撑住啊。”德妃早已泪水涟涟,自己的夫君早已老了,这几日天天喊着看见曾经早夭的各位太子,已经数日不眠,御医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自己在菩萨面前不知跪了多久,多少求来的驱邪之物都没有用,再这样下去,要不了两日,只怕皇上就要一命归天了。
站起身,看看已经累的突然睡着的皇上,这几日,皇上的体力已经透支,每次在大喊大叫后就会昏睡过去,而要不要多少时辰,又在大喊大叫中醒来,自己除了不停的颂经外,再无任何办法,现在朝政也是一团糟,昨日边关传来消息,太子即将回朝,只希望太子归来,能将这混乱的朝纲尽快带上正轨,皇上这样,只怕已拖不了几日了。
年轻的德妃在菩萨像前不断虔诚的祈祷着,只希望奇迹能出现,只希望高人能出现,眼光投射在一旁呀呀语的孩子身上,这一年来,皇上突然转变的态度,让自己荣宠一时,让自己的孩子享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关注,为什么,为什么这幸福如此短暂?皇上真的已经到了风烛残年那最后一刻了吗?
没日没夜的祈祷声在大殿中响起,各方异人不断的在大殿中进进出出,只是,谁也没能让皇上安静下来,那疯狂的叫喊依旧在持续,皇上已经越来越颠狂,最早只是无意识的在空中抓着,到现在,已经开始揪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想将身上的什么扯走,不少奇人异士坦言,这大殿中,根本没有鬼魅,也没有阴秽之气作祟,也许是皇上已经发疯,而御医也说不出个所有然,就在这样一日日的拖拉中,皇上的颠症越来越重,而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求求菩萨了,小女子愿意减寿数十载,愿意以后的日子日日食斋诵经,求菩萨保佑我皇怪症得消,我‘晨阳’不可一日无君,小女子能得一年半载恩宠早已于愿已足,若有灾难,请菩萨降在小女子身上吧,放过我皇吧
。。。”声声乞求,在空旷的殿中回荡,身后是无数宫妃,而殿外,长跪于阶下的,是满朝武,黑压压的一片,都在为突然发病的皇上祈福。
“孽缘因果,一切都有定数,曾经我给皇上指点过迷津,为何还会犯下如此大错?”天空中,突然无数彩色花瓣落下,有如柳絮飘雪,迷离着茫然抬头的人眼,有人不置信的伸出手,欲迎接那天空中突然而下的花雨,飘洒间,仿佛灵性的生命,轻轻绕过,翩然坠地,轻风扫过,再次远扬。
清风中,红衣飘飘,花瓣围绕中,美丽的脸庞上是不容亵渎的庄严高贵,俯瞰脚下的众人,浮现的是怜悯众生的宽容,拈花微笑,无数人臣服痴迷。
“圣女?”
“是圣女重回我‘晨阳’?”
“那皇上有的救了?”
种种的轻声议论都将声音压到了最低,生怕亵渎了那高高在上的宝相。
红袖轻摆,身影盘旋而下,缓缓落地,“你们都散了吧,皇上的事我已知晓,待我面见过皇上之后,自然会给出答案。”让人不敢正视的庄严,换来更多跪贴的虔诚。
“德妃娘娘,起来吧,先带我见见皇上,为何不听我当初的劝告,才有今日之果。”重回到熟悉的地方,却早已不是曾经的她,只是再见当年的人,多少会有不少感慨,这重情的女子,是当初在这里肯对自己付出真心的极少人之一,对她,自己多少也是心存怜惜的。
一步步踏进金碧辉煌的大殿,安静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压抑不住狂跳的心,曾经,自己在这里任人宰割,靠着彤焰和暮衣才逃离了这重重宫门,而如今,他们已经是自己最亲密的人,现在的自己,要靠双手去掌握天下,为自己,也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事隔一年,曾经老迈却不失霸气的一国之君,如今在自己眼中,不再是那么高高在上无可抵挡,只有憔悴和萎靡,浑浊的眼内,还有着疯狂和恐惧,对他,除了不屑,只剩同情。
“皇上?”试探着轻声开口,心中却已然明白,这一次,也许自己太高估这个对手了,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晨阳’的江山,必定落如彤焰之手,只是面前的人,也必将为自己曾经的错误付出代价。
“谁,是谁?”从茫然中抬头,全身备的看着水潋滟,双眼已有些找不着焦距
。
“皇上,才一年有余,就对小女子毫无印象了吗?若不是小女子知道皇上有难,只怕这一次,皇上您是在劫难逃了。”关怀的话语却是漫不经心的神态,看来几日的折磨,还没让他失去应有警惕,不愧姜是老的辣。“一年前,本说留在皇宫,却在深夜接到家师传信,责怪小女子私助凡人,令小女子面壁一年,本以为与您之间尘缘就此了断,幸好小皇子与您都身体安康,小女子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却不料数日前发觉您有一大劫临身,小女子再次不顾师命匆匆而来,只望报答当初皇上的知遇之恩,只是这一次,是最后一次。”
“你,你是圣女?”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搬扑跌在她的裙下,“圣女,有,有鬼魂缠着我,你,你替朕赶走他们。”
“鬼魂?这皇宫本是龙气旺盛之地,鬼魂根本不敢靠近,皇上您是九五至尊,又是什么样的鬼魂敢缠着您?小女子离去之前,曾给皇上您指过护生之人,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张着大眼,仿佛一无所知般好奇。
“是,是朕以前死去的皇儿,他们,他们天天跟在朕的身边,个个形状凄惨,圣,圣女,你替朕将他们赶走。”张惶的四下看着。
“若是曾经的皇子,怎么也不会缠着皇上您啊,除非。。”话语一顿,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他们身上背负着冤屈,想让您给他们消除怨气啊,就算您要我帮忙,不告诉我原委,只怕我也很难下手啊,只有知道,他们因为什么原因而亡故,我才好知道用什么方法。”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伸到殷溯天面前,“皇上,这个药安神定气,能保您一段时间不受干扰,先吃一粒再和我慢慢谈吧。”
殷溯天颤巍巍的伸过手,接过水潋滟掌心中滚动的药丸,水潋滟顺势将整个瓶子全部塞进他手中,“您拿着吧,若是心中恐惧,又看见什么,不妨吃上一粒。”
水潋滟站起身,看着宽敞的大殿,寂静中的庄严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死气沉沉,四人合抱不过来的九根大柱上盘龙雕云,琉璃宝瓦,锦绣宫灯,没有一处不是极尽奢华,高高在上的黄金龙椅,亮的刺眼,为了它,多少无辜的生命倒下,为了它兄弟阋墙,父子反目,皇家的世界,有多少真正的爱?终于明白为什么殷彤焰的恨来的那么强烈,生不由自己,死亦不能掌握,究竟是他有幸,能与自己相守,还是自己有幸,能得到他深藏的情?
独自感慨中的水潋滟,眼角却扫到殷溯天一个细小的动作,指尖一弹,刚才自己塞进他手中的药丸已经滴溜溜的滚落到椅子下面,而殷溯天却一捂嘴,一仰脖,似模似样的咽下,一副舒爽已极的表情,“圣女的药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一闻便是清香扑鼻,却是圣品
。”
心中划过一丝冷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这是家师之物,本是给小女子修炼有所助益的,见皇上被妖气困扰,这才割爱,既然皇上已经服下药物,小女子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一年有余未曾见过德妃娘娘和小皇子,少不得去那坐坐,皇上数日未有好眠,还是先请歇息吧。”
转身间,纤纤玉指从袖中伸出,似不经意般摸过鬓角,扬起美丽的笑脸,望着空中不知名的远方,人已慢慢踏出大殿。
“啊~~~,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走开,走开。”隐隐约约传来的凄厉叫声没有让水潋滟停下脚步,反而更似轻快般莲步轻移向德妃娘娘的居所。
“娘娘,一年未见,倒是更见丰姿绰约,小皇子可安好?”
温婉的德妃娘娘轻拍着怀中的孩子,看着孩子餍足的打出一个大大的饱嗝,包子似的小手揉揉眼睛,小嘴一张,一个可爱的呵欠后,漂亮的眼睛开始慢慢眯上。
将手中的孩子轻轻放进小床,德妃对着水潋滟一个羞涩的笑容,“谢谢圣女,当初圣女突然失踪,妾一直想对圣女表示你对我儿祈福的感激之情,却不知姑娘身在何地,惟有长求菩萨,保佑圣女身体康健,早日得道。”
亲热的牵起德妃的手,对于这个曾经真心喜欢自己的单纯女子,水潋滟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上真诚的感情,对于只有莫凤翩外少有朋友的她来说,还是极为珍惜这女子对她的好感。
“一年前还是潋滟长潋滟短的,怎么一年后就成了圣女了,娘娘莫要如此见外,这次若不是算到皇上有难,潋滟也不会出现,也算是我们尘缘未尽。”
“潋滟,你知我一心只在这孩子身上,本不指望皇上对自己有疼爱之心,只是这一年来,皇上虽然依旧沉迷于修仙之道,对我们却是比以往疼上数倍,如今皇上如此样子,妾心中确实不忍,还望你真的能救救皇上,皇上早年征战沙场,杀孽无数,只是为何是曾经的数位太子,这究竟是为什么?”紧紧抓着水潋滟的手,德妃的脸上一片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