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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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高级的私人会所内,裴然低着头穿过长长而昏暗的走廊,拿着卡打开房门,对满室的玫瑰花瓣视而不见,她苍白的脸从衣领中抬起,三束蓝色妖姬默默的伸到她面前,安辰羽紧紧的抱着她,就好像来这里的每一对正常情侣一样。

时间变得模糊,空间开始旋转,她忘记了他当时的所做所说,记忆只在推开门那一瞬才恍恍惚惚的苏醒,安辰羽正躺在床-上沉睡,她疲惫的走出来,手里握着第二份证据。不知不觉来到街心,今天的车很多,她走的太急,不小心跟飞驰而过的摩托擦了下,对方骂骂咧咧,她爬起来若无其事的继续走,回到家时把擦伤的脚踝上了点药。

不知为何,阿乔的孩子还是没打,方知墨劝了她好几天也无果,其实阿乔也知道没有希望了,她只是想能拖一天是一天,倒不是她有多么的在乎这个孩子,她只是想要ken而已,其他人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

文海一点表示也没有,只说随便方知墨,反正集康集团就是阿乔的陪嫁。他笑着说裴然能带来什么陪嫁,几万块零钱?

不知道方知墨用了什么方法,将阿乔困的束手无措,大哭大闹也全无办法,始终找不到对裴然下手的机会。两个没有缘分的男女还在苦苦挣扎,对峙,终其原因也不过是为了和自己的爱在一起。

你相信真爱么?

就算是真爱是不是也要选择在正确的时间里,假如我们的时间当时错了,是不是如何的努力也要白费?

这大概是一段垂死挣扎的爱,无论对安辰羽还是方知墨。

裴然不太明白她为何要如此卑微,可能是太傻了,她是个傻女人,只要方知墨给她一点希望,她就如同飞蛾扑火,比如她最后一次相信安辰羽,一次一次的献上脆弱的身体,换取一个一个的证据。

今天是第五次,安辰羽想尽办法却始终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尽管他每一次都会甜言蜜语的引-诱她,诱使她放下戒备,享受男女最私密最敞开心扉的事情,希望用自己最大的力气让彼此再接纳一次。

这么犯贱的方式,低声下气的求-欢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难道裴然还要他下跪不成,不,这种事情安辰羽绝对做不到。他仅剩的自尊心已经快没了,只剩下最后的矜持,哪怕裴然冷着脸说一句:不离婚了。只要这样就可以。他就放过方知墨,带她回法国,永远离开t市,重新开始。

他知道方知墨还没有碰她,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了,熟悉她每一分反应,依旧是他教给她的,他是她的启蒙者,也是唯一的男人。她的身体也只习惯了他的大小和他的爱-fu……

裴然睁大眼睛。

小东西似乎不会害羞了,她对这种事情似乎真正的麻木了,就像做电击试验的小东西,起初会哀号会逃避,可是电着电着就不动了,知道这是每天必须的,倒不如躺下承受,总会有过去的时间。

可是神经末梢的痛觉还是有的,她忽然浑身抽搐,眼瞳收缩了一下,安辰羽倒吸一口凉气,不顾身体的难受退了出来,一瞬不瞬盯着她,她急促的喘着气,粉红的胸口上下起伏,渐渐虚弱……

“第五个证据。”这是她自从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小的几不可闻,似乎疲惫到了极点。

如果是从前,看到安辰羽一-丝-不-挂的样子,小东西会羞涩,会不屑的移开目光,可她现在没有,只是一怔不怔的盯着前方,很空洞。也没有拉床单盖住遍布痕迹的自己。

他快疯了,他受不了了,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当u盘递进裴然手心那一刻,安辰羽震怒的吼道,“我命令你忘记他!!”

她似乎是真的迷糊了,连内-衣穿反了都没察觉,穿着宾馆的拖鞋就要出门。直到被安辰羽猛然拽住才有丝惊惶从眼底流过,无辜的眼眸早已失去了色彩,茫然的看着他,“……”

当他颤抖的将她拥进怀里时,第一次发现,原来什么都没得到?

裴然记得她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方知墨,他嘴里叼着一根烟,衣服皱巴巴的,眼瞳灰暗的盯着这个方向。

她试图挤出一丝微笑,自欺欺人的喊他一起回家,可惜来不及了,一股很大的力气将瘦弱的她推的很远很远,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不断刮擦着耳膜。

“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方知墨像发狂的野兽,视死如归的冲向安辰羽。

安辰羽依旧维持刚才的站姿,冷静的看着他的拳头挥来。让毫无节制的拳打脚踢落在自己从未受过委屈的身体上,有血从额头滴落,这是他还给方知墨的,当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骤然变成了另一只暴躁的狂狮,烧红了眼,与方知墨厮打到一起。

他憎恨自己,厌恶自己,居然有一天为了一个女人沦落至此,跟人在宾馆里争风吃醋,打架斗殴,不,这不是他!!可是这的确又是他,他正在做着从前骄傲的自己最鄙夷的事。

碎玻璃,桌椅木屑横飞,裴然怔怔的站在中央,眼眸被方知墨脸上的血刺痛,麻木的四肢仿佛又恢复了力气,尖叫着冲上去,丝毫意识不到两个杀红眼的男人有多危险。

安辰羽愣在原地,呆呆看着抱着方知墨大哭的裴然,他的拳头僵在了半空,如果不是及时收住,难以想象她柔软的身体将如何承受。

擦了把脸上的血,方知墨笑了,那是一种绝望的惨烈的笑,裴然惊恐万千,哭着求他不要笑。

“因为我出生卑微,无论如何努力都要比别人辛苦,自始至终都要靠自己的女人卖-身才能安好……”他仿佛失了灵魂一般,“三年前如此,三年后还如此,不,现在是三年半了。小然啊,你真的太不了解男人了,用你的身体换来的飞黄腾达倒不如让我做一辈子乞丐来的逍遥。我做乞丐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痛苦过……”

“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小嘴不停哆嗦,大脑乱成一团麻,眼前的景物开始不停晃动,却依旧像溺水的人,死死抓着方知墨的衣袖说对不起。即使被推开,她依旧不放弃,死死抱住任何一个可以抱住的部位。

“我们两个是不是注定就是卖身的命?那我为何还要清高下去,把你的身体洗干净,要卖我也卖自己的。”他缓缓的后退两步,右手悄无声息的捂住胃部,凄然而笑。

“不,不,你听我解释,知墨知墨,不要丢下我……”她记不清跌倒了几次,从一地碎玻璃碴中站起,再跌倒,直到再也使不上力气,只能跪在地上,也要咬牙爬起上半身,声嘶力竭的抱着方知墨的腿,这是她最后的努力了,真的是最后了。

方知墨走了。

她躺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微笑。

安辰羽就站在不远处,惶恐的盯着她,像一朵染血的蔷薇盛开在荆棘中。一口腥甜忽然涌上喉咙,他眼前一黑,生平第一次晕倒。

醒来时安嘉颖正陪在他身边,因为事发突然,没有人敢通知安老爷和夫人,但怕天翻地覆,只好先请安嘉颖过来。

脑部有淤血,左边肋骨断裂,小腿骨骨折……安嘉颖在听到医生口中迸出这些惊悚的字眼时不禁夸张的短暂性休克,苏醒后又继续听下去,直到确定安辰羽没事才颤颤巍巍跑进病房。

暴躁的拔掉针管,安辰羽推开碍手碍脚的安嘉颖,动作过猛,带起肋骨一阵剧痛,他捂着胸口压低了声音吼道,“裴然呢,裴然在哪?”

原本以为这个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坏弟弟只顾着伤痛哪有时间搭理别人,孰料一睁眼就找裴然,安嘉颖立刻心虚的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道,“急什么,人又不会飞了,快躺好,腿都瘸了还想乱动,就不怕瘸一辈子追不上她。”打从一开始她就没看好裴然这个弟媳,穷人家的再包装还是穷人,跟上流社会注定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话似乎触动了安辰羽的恐惧临界点,他竟有点信以为真,怔然的瞪着安嘉颖,又难过的看着自己的腿。

“说,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