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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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万啊,这对他们来说是多么大的数字,做梦都不敢想,五百万可以买多么好的房子,养多么美的女人啊。三个人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大黑是修车出生,手艺很不错,就是没钱自己开店铺。三皮给了他们一张地图,通过后山,腰上拴绳子,爬了一天一夜才溜进别墅区,根据地图找到车库,躲在里面,有人告诉他们监控录像坏了,只需躲着保安,其他的不用担忧。

他们又根据车牌号准确找到安辰羽的车,做了手脚,便根据地图,一路冒着危险穿树林走小路,靠指南针定位才躲过马路上的电子眼,埋伏在恰当的地点,以防安辰羽和裴然没死透。

这一系列周密的部署,关键不在于他们多么厉害而是做内应的雇主对一切了如指掌,让安辰羽坚信对方是上流社会的人,熟悉阳茗山的一草一木。

现在的关键人物就是三皮了,真名不详,样貌不详,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男性,身边有固定毒品,一直做这方面买卖。

安辰羽黑道白道通吃,最不缺的就是关系网,他让陆艺准备充足的钱,以他的名义邀请t市某个很有威信的帮派老大,对方哪能不给安少面子,一顿饭下来,信誓旦旦的言道,一定会让手下排查此人,不负安少所托。

白鹤帮想查的人还从来就没有漏网的,这让躲在暗处的三皮如惊弓之鸟,终于再也坐不下去了,提着所有的存款跪着去求帮会老大,请自己的老大帮忙疏通关系,放他一条生路。他要是被抓住绝对死路一条,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雇主是谁,他只是一个中间人,更不知道目标竟是安少和他的女人。

三皮的老大是欧洲铁义帮分会管辖下的一个分支,正好也处在t市,黑道素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收了三皮的钱自然多少要尽一点力。期间又花了不少关系和金钱,最终得到一个渠道,有人给他一张名片,说此人叫ken,势力很大,可以去求他,不过他从不做没有利益的事,如果有利益,就算是条虾米,他也会赏脸接见。

三皮没辙了,找人写了封信,签字画押,详细说了自己干的这票买卖得罪了安少,只要ken肯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他愿意为ken卖命三年。若有违背,血书在此,他将遭到所有黑道的追杀。

刘瑞把信带到的时候,方知墨正倚在躺椅上晒日光浴,阿乔则巧笑倩兮的给他捏肩捶背,不时在他脸上偷香一口。

“你收了人家多少钱?”方知墨眼皮都没抬一下。

刘瑞嘿嘿笑着,从口袋摸出一张卡双手递给方知墨,方知墨无动于衷,冷声道,“赏你的你就拿着,给我做什么?”

“只有您同意了我才敢拿呀!boss,这就是一只小虾米,而且您不是最恨安辰羽么,呵呵,这次正好给他个下马威。”

“这事跟安辰羽有关?”他缓缓摘下墨镜。

“是,您看!”

方知墨接过信件瞄了几眼,表情上看不出多大动静,酝酿了几秒,才气定神闲道,“把这个三皮带回来。”

“老板,您同意啦?”刘瑞眉开眼笑。

“查查他通讯记录,把那个雇主弄出来,然后杀了三皮,手脚利索点。”

“……”刘瑞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方知墨的动作快,安辰羽的也不慢,当双方的人都找到三皮时,方知墨突然下令全部撤回。就这样,刘瑞的人躲在暗处,眼睁睁看安辰羽的爪牙把人掳走了。

对于ken这个人,安辰羽从怀疑的那天就开始全面调查,当他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不得不承认相当震惊,连一向自负的眼眸也闪烁着嫉火。寒越和冷楚急忙提醒他淡定,所谓敌不动自己就先按捺不住必输无疑,尽管他貌似也没真正赢过。

如今情敌不但回来了,而且比以前更帅,哎,某人情圣不败的记录岌岌可危了。几个狐朋狗友惊喜的发现安辰羽也有落魄的时候,现在的他表面上洋洋得意抱着美人,其实底气并不怎么足的,就是死要面子而已。

是呀,方知墨都没什么动作,他干嘛要这么紧张?

千万不能泄露心底的在意,这只会让方知墨发现他的软肋,让裴然有恃无恐,更加无视他的感情。安辰羽郁愤的捏紧手中的签字笔,马上就要扭断了。他才不在意呢,他一点都不害怕,方知墨回来就回来呗,就凭裴然那个小东西,还能翻多大浪花?

她只要敢萌生一点点花花心思,安辰羽就会在第一时间把花花心思的嫩芽狠狠掐断,连根拔起。

怪不得她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甚至开始抗拒跟他亲热,每次不是哭就是发抖,原来她早就知道方知墨回来了,八成两个奸夫yin妇已经眉来眼去好几回了!

呵呵,安辰羽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面前的文件一页也未翻,冷笑,他才不会吃醋呢,只有没有自信的可怜虫才会整日提心吊胆,疑神疑鬼!他很镇定,从来不去想小东西向方知墨献媚,卖弄风情的画面,伸着两只藕臂抱着方知墨的脖子撒娇,然后跟方知墨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翻云覆云,方知墨的双手游走着她全身上下滑腻酥软的肌肤,方知墨的唇吮着只属于他才可碰触的甜美,小东西愉悦的依偎,靠近……这些事他才不会去想,可是该死的,他脑子里除了想这些再也考虑不了别的。

冷楚万分同情的叹了口气,替认真审核文件的安辰羽把面前的文件翻了一页,然后拍拍他的肩膀:“淡定。你很不自信,我想你不是怕方知墨而是你从未真正掌握裴然的心。”

“谁说我没掌握她!”安辰羽心烦意乱的掏出烟,点燃,迷离而阴暗的黑眸被烟雾氤氲。

小东西只要敢表现出一丝心不在焉,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折磨她,让她yu仙yu死,无辜的身体颤抖如筛糠一般,像凋零的落叶,绝望的趴在他的脚下,他用最狠毒的方式折磨她也折磨自己!裴然,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如愿!我说过的,不要骗我,你也答应过的,嫁给我时忘记方知墨,现在食言的是你,那就不要怪我用狠劲的履行做丈夫的权利!

“好好,你掌握了她。”冷楚哼哼着。

“少在那边看我笑话,你还是把自己的风流债处理好再说。别怪我没提醒,娟子是裴然最好的朋友,你要是把人家肚子搞大就别想拍屁股走人,裴然到时候对你怎么着我是不会管的,但你敢动她一下,就休怪我……”安辰羽半眯的美眸射出危险的光芒,很显然心情不好的他开始挑冷楚的刺了。

“你以为我穷的连套子都买不起了?措施方面我比你有经验。”

“有经验也不行,你跟我情况不一样。你们家侯门深似海,明知道不能娶她就不要缠着人家,反正该做的都做了,尝到鲜味就赶紧放手!”

“哎哟,你也会用侯门深似海了,中文进步不少。”冷楚揶揄着,表情却有一瞬间的错愕,似乎不想特别研究这个问题,甚至有点逃避的味道。

“你不会对娟子动凡心了吧?”

“谁动凡心了,我前天还跟米娜风流快活呢。”冷楚再也没了方才隔岸观火的嘴脸,辩驳的如此着急,似乎是在说服自己一般,蓦地,发现自己没有藏住情绪导致失态了,便仓皇道,“杂志社还有个会议,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想防戴绿帽的良策吧。”

安辰羽斜着眼,盯着狼狈逃走的冷楚一言不发。

裴然缓缓掀开被子,两条腿疼的厉害,她蹒跚的踩在地毯上,透明的几乎要看到血管的玉手缓缓拉开窗帘,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阳光总是艳丽,却为何驱不走她心头的阴霾,她只知道,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具遍布痕迹的身体。

她出神的望着喧嚣的城市,热闹的人群。

何教授通过邮件告知她缺课次数太多,已经扣了二十分学分。

裴然再也顾不上自尊,也忘记了嫉恶如仇的清高,苦苦哀求教授放她一马。真的不能失去毕业证书,她一无所有,离开魔鬼的巢穴只有靠这个吃饭的,真的不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