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四章 覆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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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关东军司令部完蛋了的日军第一师团长中泽三夫中将，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给关东军司令部发去了两封简短的急电，一封是要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大将亲译的，上面只有三个字：安全么？另一封是发给关东军司令部的，也很短：遭遇轰炸请求紧急战术指导！

    中泽三夫向试探关东军司令部到底是否被端掉，不知坐在关东军司令部里指挥报务员们给日军各部发电报的李凌风却是存心让他上当，最起码不能让他向日军其它地方的部队通报情况。因此，中泽三夫很快接到了回电，电报上说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大将在据守司令部作战中右手手腕被打断，不能译电。司令官阁下命令第一师团、近卫第一师团务必迅速撤过拉法河，分路撤回图们。如果中泽三夫中将在一个小时后接不到关东军司令部的第二封电报，山田乙三大将授权中泽三夫中将全权指挥关东军各部队作战。

    这封电报，把中泽三夫给忽悠晕了，因为李凌风没有欺骗中泽三夫的意思。让他迅速向东突围符合原来命令的精神，也符合现在战场的实际；授权他在一个小时后接不到关东军司令部第二封电报的情况下接过关东军指挥权，说明关东军司令部危在旦夕，山田乙三为了关东军余部安危，不得不考虑万一后战死关东军余部的指挥问题。这个思路再加上说的山田乙三大将右手腕被打断的情况，就非常合理了。

    被忽悠瘸了的中泽三夫摸不着头脑，连问从本土来的机群何时抵达都不敢问了。既怕其中有诈，泄露了机群即将抵达的机密，又怕电台开机时间长了暴露了他的位置。

    最关键的是中泽三夫中将没有机会去问了，天空出现了黑压压一片轰炸机。向他的第一师团和近卫第一师团扑来了！

    自从日本鬼子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以来，日军的空中优势发挥的淋淋尽致。太原会战、淞沪会战、徐州会战、武汉会战等等，哪一次大的会战不都是日军狂轰滥炸我军阵地、造成我军重大伤亡？如果没有日军的空中优势，单单是地面部队厮杀，恐怕日军到现在也不一定能攻占武汉，更不用说去发动日苏远东战争、太平洋战争了。

    日军对使用机群突然袭击情有独钟，而且也取得了赫赫战果。象偷袭珍珠港、远东战争。都是运用机群突然袭击的经典战例，从战术意义上讲都可圈可点。

    现如今不同了！强大的关东军航空集团被我军全歼，日军新调来的增援机群尚未抵达战场，战场制空权在我军手里，那是想炸哪里炸哪里，想打哪部分日军就打哪部分日军！

    就算日军从本土调派的机群赶到了，恐怕也会掉进我军布设的陷阱。关东军司令部被端掉了，所有的机密都曝光在了我军的面前。日军增援机群的航线、速度、抵达时间都已经被李凌风完完整整的报告给了刘一民，小鬼子机群抵达后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日军第一师团师团长中泽三夫中将看到掠过来的机群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扑上来的中美空军轰炸机群。足足有300架轰炸机，除了冯达飞亲自率领的东北人民抗日民主联军空军九七式重型轰炸机、轻型轰炸机外，美军第20航空队的各型空中堡垒轰炸机和轻型轰炸机也尽数出动，除了轰炸图们镇外围、南线日军的轰炸机编队外，各机场上一架轰炸机都没有留，全数起飞，次第赶往战场。

    300架轰炸机集中轰炸暴露在公路上的第一师团、近卫第一师团，那场景看在我军将士的眼里是壮观，看在第一师团师团长中泽三夫和近卫第一师团师团长西村琢磨的眼里，那就是一个字：惨！

    冯达飞率领轰炸机编队越过牤牛河的时候。就已经降低高度，开始以超低空掠行姿态向东扑击。机翼上鲜红的“八一”标志在阳光照耀下分外醒目，惹得正在以最快速度向东追击的地面部队的战士们在汽车上、胶**车上欢呼不已。

    冯达飞是听不到欢呼声的，此刻他脑子里只有追上小鬼子把他们炸瘫这一个念头。

    看见了，看见了，公路上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军行军队列终于出现在了冯达飞的眼前。

    冯达飞洪亮的声音在喉部送话器里响起：“我是冯达飞。全体都有，攻击日军的车队，投光所有的炸弹，打光所有的子弹，把日军炸瘫！重复一遍，我是冯达飞，全体都有，攻击日军的车队，投光所有的炸弹，打光所有的子弹，把日军炸瘫！攻击！”

    下达完命令，冯达飞架着战机呼啸着扑了上去，投弹手开始投弹，领航员开始机枪扫射，朝着日军喷洒着弹药。

    超低空掠行，不要说投弹扫射了，光是飞机告诉飞行形成的气浪都把第一师团正在行军的骑兵从战马上给掀翻了。包括那些坐在汽车上的小鬼子，都被气浪刮得东倒西歪。

    一枚枚航空炸弹在鬼子行军队列中爆炸，掉进汽车里那就是整车血肉模糊，掉在日军的坦克上直接把炮塔掀翻，落在地上就是一个大坑，迫使汽车紧急刹车、战马一头栽倒，至于那些在航空炸弹爆炸范围内的日军士兵就更惨了，好一点的被弹片击伤，倒霉的不是被直接炸成碎块就是坐土飞机。

    机载机枪的杀伤力这个时候体现的最明显。我军缴获的日军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型号不同，最少也装备3挺7.7mm机枪，冯达飞驾驶的这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是日军改进的2型甲型，装载有5挺机枪，载弹量一吨，虽然比不上美军的空中堡垒载弹量大，但是比空中堡垒更灵活，这一路掠行过来，高度之低，是空中堡垒根本无法比拟的，领航员甚至能看清日军士兵的面部表情，机枪扫射的精确度自然就高了。

    机枪在咆哮，子弹啾啾叫着直往小鬼子的车辆、马匹、身体上钻，火花四溅、血花迸射，把个长图公路牤牛河至拉法河段打成了血染的修罗场！

    冯达飞率领的编队一路轰炸扫射而过，从第一师团后卫一直打到近卫第一师团前锋，直到炸弹投完、子弹打光，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战场，返回机场重新加油装弹去了。

    轰炸日军的轰炸机编队主力是美军东亚战略轰炸司令部所属的第20航空队的轰炸机群。

    冯达飞的轰炸机编队在前，美军轰炸机群在后，在绵延几十里的日军行军队列上空尽情地投弹。

    美军的空中堡垒轰炸机几个型号，但每个型号载弹量基本都在九吨左右，一架等于九七式轰炸机的九架。这一全力投弹，炸弹就像下冰雹一样，“日”、“日”叫着，往日军头上直落。

    第一师团、近卫第一师团的战斗力距离第二师团尚有差距，第二师团那么精锐的部队都被中美空军轰炸机编队炸溃散了，何况第一师团和近卫第一师团呢？

    第一师团师团长中泽三夫中将战场经验丰富，在发现轰炸机群扑来的时候就大声喊叫，命令部队分散防空，命令高射炮部队对空射击。

    第一师团因为编制原来过于庞大，留在本土守备要塞的防空部队规模也大，因此，第一师团作战时带有一个联队规模的高射炮部队，防空力量比近卫第一师团强大的多。如果日军部署正处于撤退之中，这个高射炮联队还能发挥作用，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军轰炸机编队来的那么快，不要说高射炮来不及建立阵地了，就是日军的重机枪也来不及架起来。

    炸弹在爆炸，机枪在扫射，弹片在骄横的中泽三夫面前飞舞，子弹在中泽三夫身旁飞过，钻进他的卫兵、参谋的身体，他似乎能听到那些士兵、参谋的身体被子弹钻出了一个个小洞，丝丝溜溜往外直冒冷气。这老鬼子吓得爬在一辆被炸翻了的汽车下面瑟瑟发抖，一声都不敢吭了。

    中泽三夫是这样，近卫第一师团师团长西村琢磨更惨！

    近卫第一师团是全机械化部队，平时机动性强、速度快，这个时候不行了，由于杜立德和常乾坤两支轰炸机编队的反复轰炸扫射，近卫第一师团主力的公路通道上堆满了汽车、装甲车残骸，公路也被炸得坑坑洼洼，汽车根本就不能通行，只能依靠坦克驶离公路，在田野上碾压开道，汽车跟在后面慢慢走。

    这个时候，西村琢磨最盼望的就是中美空军的轰炸机编队油料耗尽、弹药耗尽，不再来轰炸，让他迅速通过这段难走的道路，重新驶上公路，快速越过拉法河。

    西村琢磨不知道，此时此刻，因为有刘一民指点方位，后勤司令部副政委、铁道兵政委林波正带人在肇州县高台子村钻探，很快大庆油田就要提前建立并出油了。我军啊，以后就再也不会为油料发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