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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平白无故得到半天清闲,我知道后面定有灾祸。
就算老师不向安燃告状,光是那十个红色的不良记录,也够我受了。
老师说,安燃对我下的评语十二个字,顽劣不堪,冥顽不灵,不可救药。我从前也听过,出自安燃之口。
从前,每逢坏事做得多了,安燃怒到最高点,往往就会说这几句。
“君悦,你真是顽劣不堪。”
“君悦,你真是冥顽不灵。”
“君悦,世上还有比你更不可救药的人吗?”
骂说之后,还沉下脸说,“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你。”
安燃凶起来也很好看,从头到脚都是男子汉气概。
我看得目眩神迷,经常笑起来,对他说,“好,随便你教训。”
如果正在睡房里,四下无人,我索性就脱光衣服,**着跳去他面前。
让他看我被人说是精致得过分的脸。
让他看我被保养得一丝不苟,没有任何瑕疵的身体。
我说,“安燃,你教训我,你教训我吧。”
极喜欢,他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不再怒气冲冲,就换上一脸英俊的无奈,说同一句老话,“君悦,你真让我无可奈何。”
现在,轮到我对他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在华丽监狱里等他,等他惩罚。
晚上,安燃按时回来,进门就问,“你又惹到老师?”
我说,“嗯。”
他又问,“红叉又满了十个?”
我说,“嗯。”
一边嗯,一边心脏猛跳,小心窥看他动静。
安燃神态并不可怕,进浴室洗澡,出来时,表情平淡地对我说,“去洗澡,出来时别穿衣服。”
我心里一沉,不由自主惊恐起来。
但安燃的话,是不能不听的。领教过他的手段,我怎么敢公然抗命。
入了浴室,我洗干净,半天不想出去。
怎么会到这般田地?
就算我不曾是何家那个意气风发的二少爷,就算只是寻常人家一个有父母的儿女,也不应这样日日被折磨。
“君悦,”安燃的声音在外面传进来,“要我进去拖你出来,我下手会更重。”
这个恶魔!
我咬着牙,遵从命令,一丝不挂走出去。
前一段日子的十下皮带,痕迹已经全消。我知道自己身上的皮肤比一般人洁白幼嫩,除了胸前那个已经缩小的淡白的伤口,其他地方,仍是一点瑕疵也没有。
这样的身体,什么人下得了手?
只有他。
安燃正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出来,拿起遥控把电视关了。
他说,“躺**去。”
不是用皮带吗?
我警惕地打量他,瞬间找到理由。
只怕是要先做够了,满足下半身,再来正式惩罚。
人心真可怕。
我默默咬牙,**裸躺到**。
安燃果然过来,不过没有直接上阵,从桌上取了什么东西,缚在我手腕。
“安燃?”
“别动。”
他按住我,下手极快,缚了我双腕在床头。
我害怕起来,说,“安燃,不用绑我,我不会逃的。”
安燃轻笑,“是吗?”
他一笑,我更是心惊胆跳,连忙说,“我知道昨天是你生日,以后我都会记得了。”
安燃轻轻说,“多谢。”
他拿出一个东西,在我眼前晃动,问,“知道这是什么?”
问得很平和,如每一次凶残的前奏。
我几乎打个冷战,战战兢兢,虚心请教,“是什么?”
他没有卖关子,清楚解释给我听,“用电加热的小型烙铁,上面是一个很小的安字。自带插头,通上电后,三十秒内加热到最高温度,立即可以使用。很方便。现在很多牧场都开始使用这种新设备,给马匹牛羊打牧场的标志。”
低沉的话轻描淡写传入耳里,我越听越怕,惊恐地盯着他手里的刑具。
我说,“安燃,以后我一定好好上课,不惹老师。”
看着他真去接通电源加热,我惊恐地叫起来,“安燃!安燃!我说的是真的!我知错了!”
三十秒后,他回到床头,手里的刑具顶端果然已经热得发红。
附近的空气都热到扭曲。
真可怕。
安燃的声音,温和而残忍,问,“君悦,你挑一个地方。”
“我不要!我不要!”
这该死的双腕,到底被什么缚住了?
这该死的床头铁栏,怎么弄不断?
安燃很冷静,很无情,说,“给你三秒钟,挑一个地方。”
“我不要!放开我!安燃,放开我!我会听话的,真的,真的!我……”
话未说完,他给的三秒已经用完。
他说,“不要紧,你不挑,我帮你挑。”很平淡的语气,仿佛他只是帮我挑一块毛巾的颜色。
我大叫,“走开!走开!安燃,你不会这样对我,你不会的……”
他在我的叫声中分开我的双腿,动作如一贯的强硬,不答我的说话,肆意执行他残忍的决定。
极轻微的“嗤”一声,令人心悸的烧焦味钻到鼻尖,片刻后,大腿内侧才闪电一样传来可怕的剧痛。
“啊!啊!”我惨叫得连自己听了都不忍心。
痛到不断挣扎,用脚蹬他。
他简简单单地按住我,不许我合拢双腿。那里火辣辣的痛,痛到我几乎昏厥,好痛,好痛。
我听见自己在哭,哭得很凄凉,明知无人可怜,还是要哭。
安燃不知把什么倒在大腿内侧的伤口上,用指腹轻轻抹匀。
他低声问我,“好点没有?”
可恨!该死的温柔。
我哭着怒骂,“你弄坏了我!你弄坏了我!我恨你,恨死你!我要你下地狱!我要你永不超生!”
类似的话,骂了很多,很多。
他默默地听。
身影在熄了灯的房间中,宛如静思中的兽。
骂到筋疲力尽,我哭得更加哽咽,断断续续说,“我身上有伤疤了,有伤疤了……”
这和我自杀的伤口不同。
是另外一个男人给的。
代表着被人拥有,如物品一样。
我怎能不哭?
我的身体,安燃最喜欢的身体被留下了烙印。
安燃,他是多么多么喜欢我婴儿一样的皮肤,多么多么喜欢我的无瑕。
那个静默了很久的男人,后来解开我的手腕,把我紧紧抱住。
他不断亲哽咽的我,“君悦,不要哭了。君悦,乖,不要哭了。”
低沉的,亲昵的,深深的宠溺。
仿佛他不曾伤害我,仿佛我真是他心爱的。
他不断地给我他的吻,不许我逃开,对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痛。”
他说,“不要紧,我已经帮你上了药。”
他说,“不要紧,我发誓,以后都不把烙铁再用在你身上。”
他还说,“不要紧,我发誓,会一直把你带在身边,永远不抛下你。”
这是什么狗屁誓言?
我不要,我不要!
我哭着抗议,“走开!走开!我不要你!你走开!”
他说,“君悦,你不能不要我。我是你的,只能是你的。你必须要。”
大概我一直哭叫,又骂人,他哄到后面,便不耐烦。
不耐烦,就露出真面目。
他一边吻我,一边说,“君悦,你再这样,我就要和你做了。”
我蓦然一惊,硬生生止住哭声。
这是人吗?
伤在那个地方,还要做,简直就是刑上加刑。
他似乎很满意,依然轻柔地亲我脸颊、额头、鼻尖、双唇,说,“君悦,睡吧。睡着的你最乖了。”
怎么睡得着。
我被他吓得不敢继续大哭,闭着眼睛伤心。
他知道我没有睡,仍旧在亲吻。
他吻了很久,只要我没有睡着,他就不断地吻,仿佛那是无声的催眠曲。
一个人,怎么有那么长的耐力和耐性,不断重复这么轻柔的动作?
我这么恨他,恨到咬牙切齿,为什么竟也觉得他的吻很轻柔?
很久,很久。
夜深人静,他还抱着我,还在不断地亲吻,好像微微雨点。
我轻唤一声,“安燃?”
他说,“我在这。”
大概我已经入梦了,被他锲而不舍的吻带入梦乡,把他也带入了梦乡。
梦里,又分不清谁是谁,过去和现在,到底谁是谁。
所以我忍不住要开口。
“安燃,”我很轻很轻地问,“你试过被烙铁烫吗?”
他说,“试过。”
“在监狱里?”
“是。”
“监狱里,到底怎么回事?”
他在我梦中微笑,别有深意地微笑,竟很好看。
我说,“安燃,告诉我。”
我说,“你把我弄坏了,却连一个简单的答案都不肯告诉我。”
我想知道。
真的想知道。
什么害死了你,让你抛下我消失了。
安燃淡漠地笑。
他说,“君悦,监狱并不怎么可怕。”
他说,“我第一天报道,众人列队欢迎,迎新宴会开足十五天,非常热情。第十六日,我大开杀戒,以为报答,然后逃之夭夭。”
他说,“君悦,我弄坏了你,给了你一个答案补偿。你该满足了,睡吧。”
我想继续问下去。
但他又开始轻柔地,锲而不舍地亲吻,似乎定要吻到我睡去。
于是,我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