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第060 相互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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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被打得侧过去,火辣辣的痛。
“说,你们单独去哪了?”
夏飞雨已经气的双拳紧握,她神情嚣张,声音尖锐许多。
“你凭什么问我的行踪?”容恩满脸疲惫,身上的湿衣服还没有换下,显得狼狈不堪,“你又凭什么打我?”
夏飞雨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强烈的语气,目光扫向急诊室,确定南夜爵不会出现后,这才硬了嗓门,“我想打就打……”
精心画过的妆容凸显出女人此时的高傲,她一向不将容恩放在眼里面,充其量,容恩就是南夜爵目前正在玩的女人而已。
“啪——”
走过的护士听到动静,扭头望过去,嘴巴张了张,忙提步离开。
“你——”夏飞雨捂着脸,神色惊诧,她连半点都没有想到容恩会还手,“你居然……”
“我想打就打。”容恩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完全褪去,工作上,她对夏飞雨的刁难只能忍耐接受,却没想到她这么得寸进尺。
转过身,刚要离开,可终觉一口气难以咽下,容恩又再度面向女子。
夏飞雨还有些发懵,见她这副架势,以为容恩仍不罢休,不觉就有些气短地退了一步。
“你要怎么吸引他的注意力,是你的事,不要再牵扯到我身上。”她语气强硬,突然就想起南夜爵在山东中说的那个信条,对有些人,真的是没道理可讲。
见她要离开,夏飞雨也咽不下这闷气,“明明知道他有别的女人,你为什么还甘愿留在他身边?”
打破南夜爵头的那晚,呈现在他身上的吻痕,如今,还有些残留的刺痛感,容恩头也不回道,“你呢?既然知道他不止一个女人,为什么还甘愿等在这?”
没有等到夏飞雨的回答, 容恩就率先离开了,急救室的灯还闪着红色,南夜爵这次遇袭,李航对外瞒的非常紧,而夏飞雨却恰好在这时候赶来,可想而知,在南夜爵那儿,她还是有位子的,要不然李航也不会给她这个消息。
“你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
容恩抬起头,入目的,是一张英俊而硬朗的脸,这个名叫李航的男人,第一眼给她的感觉,就是同寂寞脱不了关系。
“不用了。”容恩觉得,她和南夜爵一起撑过了最难的时候,既然活下来了,她就应该守在这,哪怕只有这一次也好。
男人点了点头,并在她身边坐下来,容恩垂下延长去,顿觉肩上一暖,李航收回手,“晚上,会很冷。”
容恩看了下,是件黑色的皮衣,她一直觉得,穿皮衣的男人身上带着一股令人趋之若鹫的野性,“谢谢。”
“不用担心,他死不了。”李航似乎对南夜爵很了解,他掏出支烟,刚要点上,便想起这是医院,男人只能将烟放在指尖把玩。
“我也觉得,他会好好地处理。”那个恶魔,还没有祸害人间,怎么舍得这么走了?
两人似乎都不擅长说话,搭了几句,气氛就陷入静谧。
李航将烟放在鼻子跟前,眼帘轻抬下,却与容恩的双眸不期然撞上,冷漠至今的心,仿佛突然有了跳动,男人挑起一边眉头,在容恩的身上,他看不出她此时是焦急还是有着别的隐匿,她,静的,犹如一面平镜,偏偏不敢令人正视,生怕再她面前泄露了自己全部的情绪。
急救室的灯,在彼此平静的对视中熄灭。
医护人员率先出来,紧接着,几名护士将病人推出,容恩和李航同时起身,麻醉还未完全过去,南夜爵显得有些憔悴。
擦身之时,男人眼神骤地闪亮下,他忽然挺起上半身,还吊着点滴的左手指向容恩,“胆子长到天上去了,在我面前敢披着别的男人的衣服。”他手指紧拽住容恩的手腕,女子并没有跟过去,原先被推向前的病人撤便随着南夜爵的动作而忽然刹住,全部力量弹回到他手部,正在打点滴的地方,瞬间鼓起一个大包,血液倒流回药瓶内。
“跟我过来。”
容恩知道这男人的霸道脾气,她讲肩上的衣服轻褪下,放回李航手中,“谢谢。”
病房内,南夜爵坐起上半身,脸上有几道被拖进山洞时留下的血痕,虽不会有疤痕,但乍看下,分外明显。
男人大拇指在脸上轻按下,“靠,还是破相了。”
这个时侯,居然还关心这张脸,也难怪,如此精致完美,破相了实在可惜。
“这件事不用查了,我知道谁下的手。”
李航并没有接话,而是谨慎地望向容恩,这种事,不该让别人在场。
容恩察觉到男人眼里的异样,关于南夜爵的背景,她不想再了解下去,也不想滚入这浑水中,“我先出去。”
说完,就要离开。
“慢着,”南夜爵盯着她的背影,“你就留在门外。”
衣服风干了一半,紧贴在身上,难受极了,容恩本想回去换一身,可南夜爵既然这么说了,她就点下头,走出病房后,坐在了长椅上。
医院内,消毒水的味道总是充斥的满满当当,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那种刺鼻味。
容恩难受地蜷紧身体,垂下头时,一个袋子忽然伸到她面前。
抬头,见是一名陌生的男子。
“这是爵少吩咐我给你准备的。”说完,就将袋子交到容恩手里,她好奇,打开一看,见是些全新的衣服。
他的周到,不得不令人心暖。
恰在此时,病房内被打开,李航走了出来。
“门口的,进来吧。”南夜爵,一贯的霸道语气。
容恩抱起袋子,同李航擦肩而过,她不由抬头,再次,同那双寂寞的眼神相遇。
病房内,南夜爵侧躺着,半瓶药水下去,那股子精神劲又回来了。“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容恩站在病床前,有些拘束,男人见她半晌没有动作,便支起脑袋道,“怎么了?”
“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哈哈哈——”南夜爵忽然难以抑制地大笑起来,他盯着容恩脸上的尴尬,用腿踢了踢前方,“谁让你在这换了,那儿不有浴室吗?”
容恩顺着望去,果然……“恩恩,你是不是喜欢当着我的面脱衣服?”男人恢复成一贯的不怀好意,“那就在这换,我给你把风……”
最后的几字,被容恩重重摔在门外。
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嚣张的坏笑。
换上干爽的衣服,整个人都觉舒服,容恩打开门出去,只见南夜爵正枕着一条手臂,闭目养神的样子。
她挪步上前,男人听到动静,睁开了眼,待她走近后,敏锐的双眼一下注意到容恩脸颊上的红肿,“你的脸怎么了?”
她弯腰坐在椅子上,“被人打得。”
“谁?”南夜爵的语气沉下去。
容恩轻抬起下巴,两眼平静地对上男人阵中的黑黝,“夏主管。”
“飞雨?”截然不同的口气。
容恩浅笑,只是带了几许嘲讽,“不信吗?”
南夜爵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容恩眼神丝毫不避讳,一字一语道,“我打还了。”
南夜爵的神情晦涩不明,既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容恩别开视线后,却听得男人笑道,“恩恩,谁给你这样的胆子呢?”
容恩反唇相讥,“难道,我要打不还手?”
“不,”南夜爵口气冷硬了许多,“打不还手的都是傻子,如果她真打了你,当然要还手。”
女人,一旦背着他真的动起手来,那和怨妇又有何差别。
门外,欲要敲门的夏飞雨听到这番对话,伸出的手便顿在半途,另一手紧紧握起后,只能将这巴掌的委屈咽回肚中,透过门缝,她将定在容恩背后的视线收回,愤愤离开了病房。
南夜爵最厌烦什么,她懂,这个时侯,不能碰了钉子。
已经接近凌晨,容恩耷拉着脑袋,随时都有睡着的可能。
“我想喝水。”
容恩忍着疲倦起身,到墙角处接了杯水后喂他喝下去,南夜爵躺到床沿,将一半的位子空出来,他拍了拍身边,“过来。”
容恩靠在椅子上,怕被人看见,她摇摇头,“不用。”
在山洞时的那种亲近,完全不见了。离开逆境后,人与人又回到原点。
这种感觉,南夜爵很不喜欢。
他再度用力拍了下,“过来。”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容恩以为手机进水后会坏,没想到并无大碍。她看了下屏幕,见是阎越。
南夜爵已经倾起身,拉着她的一手将她拖到病床前,容恩按下拒听键后,被南夜爵按倒在他身边。
“谁的电话?”
她将手机紧攥在手里,放在胸前,背对着男人,“李卉,她肯定见我没回酒店,担心了。”
南夜爵侧躺着,重量全部压向右半边身子,容恩察觉到背后那具身体的别扭,便开口问道,“你的手没事吧?”
“幸好李航来的及时。”
“对于你身边的人,你都这么信任吗?”容恩转过身,望入男人双眼。
南夜爵笑了笑,很多事,他说了,容恩也不会懂,“李航的命是我的。”
脑中,忆起那双寂寞的眼睛,她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谁的眼睛有那么难懂过,见她出神,南夜爵狭长的双眼轻眯下,“想什么,这么入神?”
容恩眼睛落到他伤口处,“我在想,我们这次出游,真是惊心动魄。”
南夜爵浅笑,下巴轻点,薄唇刚印上容恩前额,她就像是被烫似的向后躲去。
男人嘴角的笑容僵住,眼神在慢慢冷下去,在他眼中,容恩的这番行为,倒有过河拆桥的感觉,“现在知道退开了?”
在山洞中,她确实将南夜爵当成了唯一的依靠,人在面临死亡时,总是那么脆弱,那时候产生的情愫,容恩并没有多想,只顺其自然的归为对他的依赖。
“今天一早,我们就回去。”
“这么快?”
南夜爵阖上双眼,麻药渐渐散去,他没有力气同容恩再啰嗦,他只身出来,就带了李航,这儿肯定不能久留。
清晨时分,容恩浅睡了一会,她醒来的时候南夜爵还睡着,他眉头紧紧拧起,定是手上的枪伤发作了。
容恩小心翼翼起身,尽量不吵醒他,刚将踢下半个床的被子盖到南夜爵身上,病房门就被轻声打开,进来的护士以口罩遮住脸,只露出两个眼睛,她在门后站了会,便走上前。
“他的麻药差不多该过了,”护士观察下输液瓶后,拿起针管,“再打一针,就没事了。”
容恩来到床沿,想要叫醒南夜爵。
“不用了,”护士轻声阻止,“只是打些去痛镇定的药水。”
容恩见他确实难受,便没有再多想,护士挽起南夜爵的袖子,精准找到男人的静脉后,将针管中半透明的药水推进了他体内。
南夜爵依旧没有反应,似乎睡得很沉,护士打完针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了床边。
没过多久,南夜爵的身体就起了强烈的药物反应,他神色愈见痛苦,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全身皮肤逐渐转为铁青色,呼吸也急促的变成了粗喘。
容恩见状,忙上前,并冲着边上的护士求救,“怎么会这样?你快过来看看。”
护士将东西放回盘中,对她的反应几乎是不理不睬,容恩感觉到不对劲,忙起身欲要按向南夜爵床头的警示灯,却不料,手腕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
“你究竟是谁?”
护士没有回答,她手劲很大,一下将容恩拉出去很远,“我劝你,别坏事。”
病**的南夜爵反应越来越强烈,容恩急得全身是汗,她强加镇定,希望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护士瞅了眼病**的男人,确定他醒不过来后,这才缓缓说道,“我是与人消灾,阎少让我带句话给你,不久后,他会让你回到他身边。”
阎少?阎越!
容恩心里陡的凉却,如置身云端后又猛地坠落,她腿一软,呆呆坐在了床沿。
“所以,你应该是我们这边的人。”护士走到容恩身边,将放在床头的两个手机拿起后放入兜中,又掏出样东西贴上床头的警示灯。
待一切妥当后,便拿着东西离开了。
“南夜爵——”容恩轻推了下他,却发现男人牙关紧闭,不对劲极了,床头的警示灯按上去毫无反应,她急忙冲到门口,拉了几下未果,门已经被反锁了。
容恩踮起脚尖,透过上面的玻璃向外张望,“救命,救命——”
喊了几声,这门的隔音效果似乎非常好,容恩拍了几下,手里的力却慢慢减弱下来,如果,南夜爵无事,一旦深究起来,总有一天会查到阎越头上,以他的性子,定会残忍对待。容恩捏紧了拳头,转过身去。
病**,男人痛苦地呻吟出声,容恩暗暗咬了下牙,毫不犹豫地拍起了门,“救命……”
整个手掌已经肿起来,并且红的像是要渗出血似的。
她却来不及感觉到疼,只是用力拉着门把,拍着门板,过了许久后,才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容恩大为惊喜,刚踮起脚尖,就看见夏飞雨站在门外。
对方显然也着到了容恩,在门上拍了两下,示意她开门。
容恩一手指向身后,夏飞雨见状,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女人神色瞬时大变,忙转身去喊医生。
大批脚步声赶来的时候,李航率先将门踹开,紧接着,涌进了满屋子的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将南夜爵推出病房。
变故来的如此之快,容恩站在屋内,只觉像是多余般,被推来挤去,等到她反应过来时,病房内只剩下她同夏飞雨。
“容恩,又是你!“她想要出去,却被女子挡住去路,“为什么他每次单独和你在一起,就会出意外?”
“你想说什么?”
夏飞雨抓紧手袋,脸上的焦急还未退去,从医生方才凝重的表情和护士们急促的动作来看,南夜爵准是被再次推进了急救室。
容恩心里也着急,她赶忙出去,在不久前坐的那个位子上,李航埋着头,急救室的门口再度亮起红灯。
忽然发现自己喉咙苦涩,眼底竟有种酸酸胀胀,想哭的冲动,尖细的高跟鞋声音跟在身后,夏飞雨红了眼睛,在另一边的长椅上坐下。
这次的时间,远远比上次要久,中途,护士焦急出来,李航忙起身,“里面的人怎样了?”
“当时是谁在病房内?”
容恩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起,“是我。”
“病人被注射了ngel-be,现在,正全力抢救。”说完,就急匆匆离开了。
“ngel-be?”李航那张淡漠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惊慌,夏飞雨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般的药物反应那么简单,“什么是ngel-be?”
李航几乎是跌坐回座位上,他的如此反应,让容恩心跳骤地紧拧起来,男人双手撑起前额,过了许久后,才掏出手机,低声吩咐着什么。
“容恩,那药水是谁给爵注射的?”问题终于被摆上台面。
李航收了电话,两眼朝她望过来,夏飞雨见她不说话,语气超发咄咄逼人,“是不是你?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不是我,”容恩急欲争辨,“是一名护士。”
“护士?”夏飞雨复又问道,“长什么样子?”
容恩眼窜垂下去,“她戴着口罩,我没有看清她的长相。”
“也就是说,这护士只有你看见了?”
“飞雨,”静默在旁的李航不顾走廊上的禁烟标志,点燃了一支烟,“爵少没有出来前,谁都不知道当时在病房内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李航?”夏飞雨没想到,他会帮容恩说话,当即就气地跺下脚,坐回了椅子上。
男人抽了口烟,淡淡的烟圈顺着微启的薄唇飘逸出来,对面,容恩垂着脑袋,长发遮住她的脸,走廊上,灯光呈环状包拢下来,将她瘦削的身子紧襄其中。
容恩累极,她两手捂住脸,顿觉无力。
南夜爵是在不知不觉中被注入了药水,她的话,他未必会信,再说,那个护士一旦被抓回来,必定又牵扯到阎越。
事情陷入矛盾化,容恩头痛欲裂,她埋下头,将身体紧紧蜷起。
急救室的灯始终亮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李航再次问起时,他们已经不再多做解释,而是争分夺秒。
气氛,在瞬间显得有些窒息。
到了正午时分,南夜爵原先住的病房前多了两名男子,任何人想要靠近,就连医护人员,都被挡在了门外。
急救室门口,同样守着几人,坐在李航身边的男人,容恩认识,是阿元。
两人低着头,应该是在商量着什么,每个人的脸色都异乎凝重,这更让容恩确定,ngel-be,并不像这名字那般无害。
天空,在焦急地等待中渐渐暗下来,容恩起身来到落地窗前,晚霞,大片大片渲染在一起,红的像是齐相竞放的牡丹。
第62章 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放你走
容恩望向夏飞雨,语气已经不能够平静,“当时你也知道,门被别人反锁了?”
“我怎么知道是被别人,还是你自己!”夏飞雨也不由提高了声音。“你说给爵打针的是名护士,那她人在哪?”
“他穿着护士的衣服,戴着口罩,打完针后就拿了我们的手机出去,还将我反锁在这,我喊了半天,后来,就是你来了……”
”夏飞雨听完,也不再咄咄逼人,这种情势下,容恩的劣势已经很明显,她多做相逼,反而显得多此一举。
周围,又恢复成先前那片死寂,说道最后,容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变收住了口,“你不相信,是不是?”
她双眼直盯南夜爵。
男人微闭起眼镜,并未正面回答,“李航,给我将这人挖出来。”
“是。”
“其余人都出去吧,病人需要休息。”医生适时下了逐客令。
阿元率先走出病房,去安排保护南夜爵的工作,容恩心里堵闷,转身刚要离开,就听男人那霸道不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恩恩,你留下。”
原先同她一起出去的夏飞雨明显怔了下,就连跟在身后的李航都面带异样的看了眼容恩病房门被带上,独留下他们二人。
半晌没有说话,她却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
容恩转过身,视线从那杯水上收回,“ngee--be,究竟是什么?”
“给我注射的是ngee--be?”南夜爵语气明显低沉,脸上神色阴鸷,深黑色的瞳仁顿起汹涌,容恩这才意识到,李航他们并没有对南夜爵说实话,看来,这药水定是十分骇人。
“不,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南夜爵神情松缓了些,脸上勾起几许挪揄的笑,:恩恩,你连撒谎都学不会吗?”
容恩站在床前,南夜爵的手背上,因连续的挂点滴而呈现大片淤青,她不忍再看,别开眼去,“你,是不是没事了?”
“你关心我吗?”
容恩盯着南夜爵一夜间憔悴的脸,这个男人,应该是最意气风发的,夏飞雨说的没错,是她亲眼看着他两次陷入险境,又是她亲眼看着,那管药水推入他体内的。
“我不想你有事。”
南夜爵微笑,点了点头,容恩知道,男人现在的平静,不是不追究,而是想要在事情明朗后再秋后算账。
心里的担忧一层层波及而来,南夜爵见她满腹心事,便漫不经心问道,“你真的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
容恩心头咯噔一下,摇摇头。
“坐过来。”
她上前,坐在南夜爵床沿,男人敏锐如鹰的双眼睨向她眼底深处,一个眼神,就像是能将她看穿一般,“她明显是要置我于死地的,既然这样,又怎会留下你?”
容恩不再争辩,她怕越说反而会越露出什么端倪来,那名护士的话,她不能装作忘记,放在膝盖上的手被男人抓在掌心内,南夜爵没有在说什么,拧着眉头沉沉睡去。
病房内,男人虽然只留了容恩一人,但守在门外的阿元时不时会透过玻璃向内张望,这种被监视的感觉,令她坐立不安。
南夜爵只休息了一个小时,就连夜被李航等人护送回白沙市,这是容恩第一次坐上私人飞机,漫步云端,她这才恍悟,她对南夜爵,了解的这么少。
住所内,安顿好后,容恩下楼,就看见李航坐在客厅内。
“你好好照顾爵少,我先回去了。”见她下楼,男子起身道。
容恩点下头,在李航走到门口时,心中疑惑还是压不住,“ngee--be,时不时很可怕?”
男人想了下,透过他的侧脸,容恩能看见那种令人压抑的凝重,“是一种毒品。”
“什么?”
“ngee--ber,是最新型的毒品,毒素程度……难以预料。”
容恩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想象不出,阎越怎么会和这种东西扯上关系,何时,他竟然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了?一路,从云南到现在,容恩都寸步不离南夜爵,想来,他定是相信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放心将她留下。
想到这,容恩阴霾许久的神色这才晴朗了些。
李航一手打开门,却又犹豫着没有踏出去u,他侧首望向容恩,对她,似乎有种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亲近,想了须臾后,还是打算不隐瞒她,“你要好好照顾爵少……”
容恩满口答应,“我会的。”
“爵少暗中已经吩咐,康复医院那边,有人24小时监视着,所以……”接下来的话,终是残忍,男人没有说完,就走了出去。
知道门被阖上,容恩才稍稍回神,她一手扶在少发上,轻轻坐下来,原来,南夜爵早已暗中安排好了一切。
一旦她真对他不利,医院那边,立即就会行动。
容恩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她自嘲地挽起嘴角,全身,已经提不起半点力气。
南夜爵静养三天后,精神大好,已经完全恢复,几乎看不到ngee--be在他身上留有的痕迹,容恩稍微定下心来,以为,这样便没事了。
他,一如以前那般玩世不恭,明明对她不信任,可表面上,却并未表露分毫。
容恩心知肚明,中间隔着的这层纸没有被捅破,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情那般,实在累得很。
员工旅游已经结束,容恩想去上班,可南夜爵给她批了一星期的假期,这几天,她只能呆在御景苑内,一步也没有踏出去过。
二楼书房内,阿元已经进去了好一会,容恩站在楼梯口,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蹑手蹑脚迈步向前。
书房门紧闭着,但隐约能听到里头的谈话。
“人挖出来了?”
“是,在地下城关了一夜,总算松了口。”
“谁的人?”
“阎家。”
“阎越?”南夜爵一贯轻佻的声音传入门外的容恩耳中,他语带嘲讽,“阎家,怎么也想涉足黑市了?阎家老头子不是最憎恶这些么?”
“现在的阎家与远涉集团,完全由阎越全权操纵,据那人交代,海上事件并不是阎越的意思,她只是收了钱,在医院要你的命。”阿元的嗓音依旧不卑不亢,将调查出来的据实相告。
“我被送入哪所医院,李航应该做到保密,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怎么能安排妥当这一切?”
“因为,有人里应外合!”阿元咬牙,语气愤恨。
书房内半晌没有说话声,南夜爵安详每个环节,脑中一下就忆起,他们躺在病**时,容恩掐断的那个电话。
若说是巧合,似乎,也太难说服人。
再加上那杯水,以及夏飞雨所说的话……里头越是静谧,外面,容恩的心理就越是不安。
“老大,您的身体没事吗?”
“放心吧,”南夜爵语露倦怠,夹着几许无奈,“ngee--be的药性,当时没要了我的命,在发作时,周期没有这么短。”
“老大,依我看,就是外面那个女人,只要您一句话,我这就出去干掉她!”
容恩一惊,却并未离开,下意识中,她想听到南夜爵的回答。
“那人,还说了什么?”
“她说外面那女人知道她是阎越派来的,虽然是在您被注入药水后才知道的,但是,这件事明摆着,肯定是她和阎家串通好了的,依我看,海上事件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分析的,似乎合情合理,任谁都会想到这一层上来。
“外面的,听够了吗?”
容恩听到南夜爵的声音,下意识想离开,可阿元已经动作敏捷地推开了门,并且脸色凶狠,语气不善,“你在这偷听个?”
“我……”
“阿元,你先回去吧。”南夜爵坐在书房的沙发上,酒红色的碎发因为没有打理而随意耷在额前,阿元点下头,狠狠瞪了眼容恩后,走了出去。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南夜爵点燃一根烟,将它放在檀木的烟灰缸上,看着它慢慢燃尽。
“听见了。”
“恩恩,我是不会放过他的。”男人话说的毫无波澜起伏,他拿起烟头,以指尖轻弹下后,狠狠将它掐断在烟灰缸中。
空气中,瞬时便弥漫着淡淡的清凉烟味。
容恩垂在身侧的两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她不知道南夜爵说这话,究竟想试探什么。
男人放下翘起的腿,三两步来到容恩身后,僵直的后背感觉到贴近的胸膛,南夜爵将一手轻落在她肩头,“你现在是我的人,就不能再和阎越有半点牵扯不清。”
“阿元的话,也就是你的意思?”
一手在她要后穿过去,落在小腹上,南夜爵坚毅的下巴轻抵于容恩肩头,“我们两个,你现在只能选一个,我要他死!”
阴寒的语气,令人战栗颤抖,容恩只觉双腿疲软无力,男人箍住她腰身的手臂收紧,这才令她站稳了些。
“你查清楚了吗?也许,并不是阎越。”这话说出来时,容恩明显的底气不足。
“你想听他亲口承认吗?”南夜爵俯下身,轻咬下她的耳朵,姿态亲昵,口吻却冷漠道,“阎越想插手黑市,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干他组我的地方。”
这样的消息,容恩却怎么都不相信。
她目光无神地摇了摇头,“不可能。”
阎家做的向来是正经生意,而且她了解阎越,他不可能会涉足黑市的事情。
“恩恩?”南夜爵松开手,自顾绕过她坐回沙发上,“你若仍要坚持,一年前你们爱的有多深的话,实在令人难以置信,那个男人,你了解吗?是好是坏都不分,还谈个什么爱?”
容恩脸色难看,“你想做什么?”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南夜爵将桌上准备好的药丸吞下肚,冷冷说道。
“他不能死!”几乎是不做思考,容恩就吼出了心里的话。
难野菊申请阴鸷,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短暂的静默后,猛地起身,将半杯水连带杯子砸向地板,玻璃杯砰地炸开,碎渣滓弹到了容恩腿上。
“那能不能是我说了算!”南夜爵大步上前,脚上的力道将那些玻璃渣碾的粉碎,他忽然地逼近,令容恩倒退了一大步,“他将我差点害死的时候,你在作甚么?你在千方百计替他隐瞒,容恩,我的命在你眼里,是不是连一点值钱的地方都没有?”
男人两眼充血,额头上青筋直冒,样子十分吓人。
“南夜爵,”容恩垂下头去,“就当我求你一次。”
“呵呵--”男人点了点头,一手直指容恩,轻蔑的笑带着令人阴冷的寒,“你求我?”
她轻抬起下巴,尽管她和阎越早已过去,可是要她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她怎么能做得到?
南夜爵站在她跟前,俯视的双眼攫住她眼里的波动,“如果我死了,你就又能回到他身边了,你妈妈的事,他自然也会替你安排好,当日我们被反锁在病房中的时候,容恩,你说实话,你是否动摇过?”
她眼中的晶亮黯了下,当时,她是矛盾过,只是,并不像南夜爵所想那般,她矛盾,是因为怕面对今日这般的场面,怕南夜爵知道真相后,会对阎越不利。
而并非,是因为她想和阎越再度复合。
她眼底的这抹犹豫,看在看在南夜爵的眼中,俨然成了默认。
她真的动摇过,也就是说,曾经,在她最为难的时候,她想过弃他不顾,想过看着他去死。
南夜爵没有再发怒,容恩被他盯得全身有种阴寒的感觉,男人眼底的温度越来越低,最后,就连一点点的柔和都不存在了。
察觉到他的异样,,容恩心想他肯定是误会了,“我从没想过害你,还有那杯水,我不知道为什么里面会有安定药,南夜爵,你相信我。”
男人只是笑了笑,将横在跟前的椅子踹开后,阴恻恻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这样的女人,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在云南的病房内,他只留了容恩一人,却不想,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扔了。
南夜爵转身出了病房,橘黄色的壁灯下,容恩一手撑在书桌上,小腿处疼得厉害,撩起裤管一看,才发现几片碎渣滓刺入了肉中。
她瘸着腿在沙发上坐下来,每一个伤口,在忍痛将玻璃渣取出时,都会渗出点点血渍,触目惊心。
主卧的阳台上,南夜爵一手点着烟,满腹心事。
楼下的花园内,树影光影,将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点缀的恰到好处,男人扔掉手里的烟后,转身进了卧室。
翌日清晨,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容恩并不在身边。
南夜爵眉头紧皱,昨晚他说过要对付阎越,这会,她说不定已经去了阎家,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吧?
男人冷笑了下,穿着浴袍走出了主卧。
书房,还维持着他昨晚甩门而去的老样子,他来到门口,却见意大利沙发上,女子抱着双肩蜷缩在里面,许是因为冷,她睡得并不安稳。
南夜爵记得,她向来又不开暖气睡觉的习惯。
地上的狼籍已经收拾干净,倒地的椅子也归于原位,南夜爵轻声走进去后,站在了沙发跟前。
“今天,我想去医院。”
南夜爵双手插在兜内,行与不行,本来很简单的答案,容恩却等了半天。
“好。”男人细作考虑,还是点头同意了。
容恩去换了套衣服,简单收拾下后,并动身去医院。
公车上,她坐在最后一排。
窗外,树木森森,花影树影,一道道在她眼中迎面撞来,又消失。街头,人影攒动,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酸甜苦辣,冷暖自知。
容恩将头轻靠在玻璃上,她和南夜爵,在云南时,似乎迈出了一步,可是,来不及接近,又都迫不及待的收了回去。
她和阎越,从那一年的空白到现在,却又始终迟了一步。
容恩推开窗,任由凛冽的寒风垂在脸上,何时,她那坚韧的心竟被浸润的如此萧瑟,仿佛一点小事,就能让她想哭。
越是接近,越是害怕。
南夜爵那样的人,不是她能够靠近得了的。
妈妈一直想要安安稳稳的生活,如今变成这样,也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到医院的时候,护士正在给容妈妈按摩,几天不见,妈妈的情形已经大有好转。
“接下来的治疗,主要以按摩为主,只要病人心态好,慢慢就有康复的可能。”
“真的吗?”院长办公室内,容恩满心欢喜。
“是的,药物治疗停了一个星期,你妈妈这样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后期的,就是时间问题了。”
容恩难掩心中的喜悦,她激动地问道,“那,如果我想让她出院,可以吗?”
“这恢复要配上一定的按摩技巧,如果你自己会的话,没有问题。”
容恩连忙道谢,她走出办公室,心想,这段时间,她可以先去学习按摩,到时候,就将妈妈接到家里面,过回之前那种只有她们两人的平凡生活。
办公室内,没多久就响起了电话铃声。
院长接起,“喂,南总,您好,对,容小姐来过……她的意思,相接她妈妈出院,是的,越快越好……”
南夜爵收了线,修长的手指将手机紧紧攒在掌心中,果然,是想离开了。
他抿紧薄唇,目光森然,面色变得骇人无比,从来都只有他玩腻的时候,容恩,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
陪着妈妈一天,虽然这趟云南之旅,容恩并没有享受到什么,但是为了让妈妈开心,她还是照着网上的知识,给她描绘出了一幅壮丽的景象,容妈妈见她兴致勃勃,自然也是心神宽慰。
到了傍晚时分,容恩才走出医院,远远望去,夕阳已经被地平线吞没,她沿着马路准备去坐公车,刚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汽车鸣笛声。
“恩恩。”阎越下了车。
容恩伫足。
“他没将你怎么样吧?”男人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确定无恙后,这才松了口气。
心理的疑惑来不及问,阎越就已经做出了回答。
容恩心头凉了一截,想要说服自己的理由,瞬间就土崩瓦解,“在云南的医院内,那件事,真的是你让人做的?”
“我们上车再说。”
阎越拽着容恩的手臂将她塞入车内,暖气瞬间包裹住她身上的冰冷,他发动车子,容恩两手握着肩膀,声音低低道,“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恩恩,想要南夜爵命的人,太多了。”
“可是,你们无冤无仇啊!”
阎越别过脸来,“他抢走了你,我们怎么可能无冤无仇?”
“越!”容恩不由大声,“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不是南夜爵的问题,就算没有他,我们……”
“吱--”尖锐的刹车声震破耳膜,容恩由于惯性向前冲了下,幸好有安全带及时拉住。
“恩恩,”阎越侧过身子,俊脸沉浸在阴暗中,“你居然替他说话?”
“我不是,”容恩一语否定,“越,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那是一条人命啊,你以前从来不……”
“不要和我提以前!”男人骤然打断她的话,“我早就不一样了,恩恩,难道这样的我,你就没办法接受了?南夜爵,他比我心狠百倍,手段毒辣千倍,你却还护着他,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容恩张了张嘴,却半天没有说出句话来,不知是因为气结,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胸口堵闷很久后,他才憋出句话来,“越,你和他不一样的。”
南夜爵,也许,生来就是同黑暗为伍的,他今天是怎么坐上巨头的位子的,通过这趟云南之旅,容恩也能猜到些许,可是阎越,她从出生到现在,接触的都是光明,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要狠得下心,谁都可以。”
容恩摇着头,她不相信,这番话是从阎越嘴里说出来的,“你当时那么做,想过后果吗?”
男人听闻,右手猛的一锤,方向盘发出的声音将容恩吓出了一身冷汗,“恩恩,我知道你当时在场,本来想将你带回来,可那样的话,南夜爵势必怀疑到你头上,这才留你在那,我不懂,他当时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怎还会得救?”
“是我,”容恩丝毫不作隐瞒,“是我向外求救的。”
狭小的空间内,她能清晰听到阎越的喘息声,“为什么?当时你就应该清楚,他不死,这件是必然会牵扯到我们身上。”
“越,”容恩轻叹口气,“躺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人,你难道要我看着他死吗?”
“恩恩?”阎越语气沉下去许多,“我没有要你动手,只要你袖手旁观,这样都做不到吗?”
“对,我做不到!”换了别人,又有几个能做到?
“你对他的仁慈,就是对我的残忍。”
容恩轻咬着下唇,心中,泛起的悲凉一层溢过一层,“换了是你,我也会那么做的。”
阎越嘴角苦涩的勾了勾,侧首直视时,眼中多了几许悲戚,“难道,他在你心中的位子,已经和我一样了吗?”
容恩心头窒闷,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南夜爵说的对,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就偏偏将她夹在中间?
在南夜爵的眼里,她帮着阎越,在阎越眼中,她又护着南夜爵,“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
阎越怔了下,看着容恩眼眶里的晶莹成串掉了下来。
“你若爱我,怎会让我陷入着两难?你若爱我,又怎么忍心将我卷入其中,南夜爵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你若爱我,就不该让我知道这其中的真相……”
身体被用力拉入结实的胸膛,阎越紧紧将她护在怀中,“对不起,恩恩。”
“越,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越吗?我不想你变成这样,我也不想你有危险,住手吧,好不好……住手吧……”
“恩恩,已经来不及了。”
一想到南夜爵说起要让阎越死的时候那种阴寒表情,容恩就禁不住全身战栗,“那怎么办,越,他要对付你,怎么办……?”
“恩恩,”阎越将大掌在她脑后摩挲几下,锐利的双眸,透出鹰般的凶狠,“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容恩请退开身,双眼些微露出希翼。
“只有除了他,才能后顾无忧。”
“不行!”
“为什么不行?”阎越语调再度扬高。
“我……”容恩顿了下,“我们不能犯法。”
“恩恩,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阎越面色铁青,良久的沉默后,才又开口,“他死了,我们才能够重新在一起。”
暖气在暖,也暖不了人心,“越,你真的涉足黑市了吗?”
车内,再度恢复成令人窒息的静谧,容恩红着眼睛,吸了下鼻子,环顾四周,那双眼睛,最终落定在阎越脸上,当真,是物是人非。
她用力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男人愣了下,也跟着下车。
天空,飘起了小雪,容恩抬起头,头顶上是白茫茫的一大片,雪花落在脸上,化成水后顺着鼻尖淌落。
“我回去了。”
“恩恩……”
容恩拉紧衣领,脚步迈的异常坚定,这次,她没有丁点的犹豫,雪,似乎越下越大了,肩膀上,没多久就积了薄薄的一层。
在路口拦了车,后视镜中,阎越又站在车边,身影被越拉越远,最终,只剩下一个小圆点,直至消失不见。
饿着肚子回到御景苑,那儿的戒备已经被全部撤去,回到白沙市,南夜爵已是天不怕地不怕。
上了二楼,容恩并没有见到南夜爵的身影,她将四周的窗子打开,任由冷风灌进来,冲刷进每个角落。
在浴缸中放了满满的水容恩脱下衣服后,将满身疲倦浸入水中,散下的发紧贴着曲线优美的背部,形成一幅充满**的画面。
容恩将脸埋入水中,直到憋剩最后一口气时,才想要抬头。
却不料,颈间却被一只大掌按住,来不及呼吸,容恩被呛了一大口水 。
“咳咳--”
颈部的力道收回去,容恩狼狈的擦干脸上水渍,便见南夜爵穿着睡袍站在浴缸钱。
“你给你点教训,你永远不会长记性。”
男人解开带子后,赤着身体躺在了容恩对面,她忙屈起双腿,两目警惕地望向对方。
“去过医院了?”
“嗯。”
“你妈妈可还好?”
容恩将毛巾适时的挡在胸前,“过两天,我想搬回家去。”
南夜爵双手张开,放在浴缸的两端,这男人的气场,强势到令人不安,他食指在陶瓷上轻敲几下,双手收回后环在胸前,“搬回去,和他在一起吗?”
南夜爵的话似乎并未展露出发怒的迹象。
“我会把我妈妈接回来。”
男人只是盯着她,容恩抬头,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这几天,我就会搬走。”
“我又说同意吗?”
容恩并未想到南夜爵会有这样的答案,她怔了下,眉头紧蹙,“当时我们说好的,等我妈妈痊愈后,我就离开。”
“我记得我还说过,只有我玩腻了,你才可以走。”
“南夜爵,你说出去的话,都不算吗?”容恩眼底愠起微怒。
“恩恩,你太自作聪明了。”南夜爵倾起身,肩上的水花哗的溅到容恩脸上,“你以为,你妈妈好转了,你就可以离开了是吗?当真是好无后顾之忧啊。”
“我说若执意要走呢?”她眼里的坚定,透出下定决心后的执着。
南夜爵潭底的笑容在变冷,“你应该清楚,我如果不放手,你插翅难飞。”
容恩神色黯下去,仅有的那些亮光,似乎也消失不见了。
“不过,你若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你走。”
“什么?”容恩抬起头,眼底微燃起簇苗。
这个条件,他知道容恩一定不会答应,而南夜爵当初也只是那么一说,想要断了她的念想,“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