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第一百零二章 工厂里的面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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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可只是一眼就被吓得尖叫起来,“鬼啊……夏姐姐!那是鬼啊!”她的声音将那矮个子面具下的目光吸引过来,一瞬间,周身的温度瞬间降至零点,偏偏那阴厉的冰冷下还透着一丝灼人的火热,仿佛要将人焚烧殆尽一般。寒冷之中透着怒火,如此矛盾的情绪却在此刻完美的交融。
“吵死了,小东西,再不闭嘴就把你扔出去喂鬼。”
那人的声音依旧和电话里一样,冰冷无情的金属声,没有任何波动,是经过刻意的伪装。
沈晓可的身体吓得一抽一抽的,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再吭声。
宗夏面色阴沉的站在沈晓可身前将她保护起来。
面具人的视线从晓可的身上移到宗夏脸上,望着她那张无暇的脸蛋,一种愤恨的情绪几乎快要将理智淹没,走上前,高高扬起的手便是一耳光狠狠抽了过去。
宗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惊呆,根本来不及反应,实实的挨了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惊悚,整个身体都跟着踉跄几步,只觉得左脸火辣辣的疼,头晕目眩,手撑在墙壁上还勉强站稳了步伐。
沈晓可早已被眼前的场景所惊呆,片刻之后,发了疯似地冲上前对着戴面具的那人拳打脚踢,那人一时招架不过来,还是后面虎背熊腰的高个子冲上去,将沈晓可像提小鸡似地提了起来。
“放开她!”宗夏的嘴角溢出点滴血迹,望见这一幕已经顾不得疼痛,双目赤红的冲过去想要将晓可抢回来,却仅仅被那高个子一只手就挡了下来,无法再前进半分,只能拼了命的大喊,“你们不是为了我才弄了这一出吗?我随便你们处置,你们把她放了!”
她身边矮个子一手便揪住了她的头发,狠狠一拽,宗夏整个人都跌倒在地上,模样狼狈不堪,却目不转睛的一直盯着哭喊的沈晓可,心中被恐惧所侵占。
那人似乎也对沈晓可颇有忌惮,并不敢真的对小家伙怎么样,一个眼神使去,高个子的家伙便提着沈晓可走了出去。
宗夏后脚便跟上去,“你带她去哪?!”
刚迈出步伐,便被人一脚绊得再一次跌倒。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说完便蹲下身来捏住宗夏的下巴,近距离俯视着她,似是欣赏她如此狼狈的模样,隐藏在面具后的目光透着令人发寒的冷,“宗夏……没想到为了个小家伙还真愿意以身犯险,倒是没想到你还挺有情有义。”
宗夏凄然地冷笑,“你究竟想做什么,直说就是了。”
“我……”那人顿了顿,手中的力度骤然收紧,狠狠地捏住宗夏的喉咙,像是要硬生生给掐断一样,鬼厉般的吼声震耳欲聋,“想让你去死--”
呼吸被扼住,宗夏红润的脸色逐渐化作惨白,痛苦难忍,窒息感如同海浪般席卷而来,一波高过一波,整个胸腔沉闷得像是快要炸开。
她的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见……
过了很久很久,身体上的不适忽然消失了,混沌的大脑出现了一丝清亮的光明,温暖如旭日般的微光将她笼罩,整个人像是沉睡在海水般柔和,随着轻柔的海水上下漂浮……
她意识到自己的神识和**仿佛快要分割开来,那种脱离了世间万千痛苦的舒适感温柔得让人想哭,想要就此沉睡下去,再也不愿醒来。
直到,一阵略显冰凉的触感抚上她的双臂,再一次将她从沉睡中再次唤醒。
睁开眼,依旧是漆黑一片,刚才的那个面具人仿佛只是出现的一个环境,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沈晓可满面泪痕的扑倒在她的身侧,冰凉的小手握住她的双臂想要将她唤醒。
“晓……可?”
宗夏微微张了张口,才发觉喉咙里干涩一片,剧烈的疼痛仿佛刚刚被撕裂过一般,证明着刚才那一切并非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晓可……刚刚的那两个人呢?”
沈晓可抹了一把脸上的眼里,断断续续的抽泣道,“我不知道……好像刚刚有谁在外面叫了他们一声,他们出去了半天都没有再回来……我、我太害怕,不敢跟上去看……夏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宗夏在小家伙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脑袋一阵眩晕,因为刚刚的窒息而缺氧了,摸了摸脖颈处的伤痕,依旧在微微发烫,轻轻一触便是一阵钻心的疼。
“晓可,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一看。”她知道如果继续在这里坐以待毙,如果刚才的两个人又回来了,她和晓可绝不会再次幸运的逃过。
沈晓可一听她要离开自己,立刻抱住宗夏的腰哭了起来,“可是万一又遇到那两个人怎么办啊……”她也知道如果不赶紧逃出去的话两个人都会有危险,可在经历过这样恐恐怖的事情之后,让她独自一人呆在这里,她情愿立马饿死!
无奈叹息一声,“晓可听话,我会很快回来的,等我想到办法,咱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好吗?”
好几番安慰和劝说,沈晓可这才极不情愿的答应下来,依依不舍的牵住宗夏的衣角,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宗夏对小家伙点了点头,转身步入幽深的走道……
……
幽深的黑暗之中,宗夏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靠手摸着墙壁来辨别方向,在没有尽头的黑暗之中不知道走了有多远,忽有一束亮光扫了过来,在满目漆黑中显得格外刺眼。
那束光亮扫过宗夏的眼睛,昏昏欲睡的她立刻恢复了神志,眯着眼睛朝光源看去--
随着手电筒的光芒越来越近,宗夏还听到了有人正在呼喊她的名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不是幻觉!
她的心狂跳不已,奔跑时的狂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钻进单薄的毛衣里,来不及发抖,只是不要命的向前跑去。
宗夏跑进那一束光亮之中,而举着手电筒的那人也捕捉到了她的身影,强烈的光芒害她睁不开眼睛,只能将眼眯成一条缝看过去。
幽灵般的身影逐渐靠近,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如同恒古穿透而来的一丝光明,那么珍惜可贵。
“小情人儿,你果然在这里——”
话音刚落,宗夏便被拥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那强劲有力的手臂像抓住了世间最宝贵的东西一样,紧紧的将她固定在自己怀中,充满了眷恋,舍不得放开。
“时、时迁?”
宗夏的声音透过衣服闷闷地传出,时迁这才放松了几丝力度,让她能够抬起头来看向自己。
“时迁,怎么会是你?”
宗夏的头发蓬乱,一缕发丝从脸侧垂下,唇角有一抹惊心的血迹,如同漫天飞雪中的一抹桃红。
时迁看得心惊肉跳,目光化作心疼与怜爱,伸手抚了上去,指腹在她唇边轻轻摩挲,“怎么样,疼不疼?”
宗夏目光闪躲着避开他的视线,伸手擦了擦嘴角,“时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曾猜想过今天所遭遇的一切或许会是时依的计划,可时迁一直以来都是替时依做事,又怎么会是他来救人?
难道这件事情跟时依没有关系?
“有什么事情能是我不知道的?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十分在意,你莫名其妙失去了踪影,我当然会去找。”时迁碰了碰她脸颊上鲜红的手掌印,眉头紧皱,语气之中满是深深的自责与愧疚,“可惜我还是来晚了,你被人欺负了……”
“我……”我没事。
宗夏刚想习惯性的脱口而出,却忽然被喉头间一阵颤抖与颤栗所堵住了,她习惯了独自坚强,所以哪怕在晓可面前也一直装得滴水不漏,但内心深处的恐惧与绝望其实比晓可更甚。
害怕晓可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害怕自己再也没机会见到月苍、见到阿洛还有眼前的时迁,惊恐淹没了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忽然之间,所有坚固的防备纷纷以排山倒海之势崩塌,撕碎了故作的坚强之后,只剩下软糯的一面,再也不可抑止的大哭起来。
“我没事……没事……”
她疯狂的摇着头,眼泪却滚滚而落,流过脸颊,激起一片火热的疼痛。
时迁只知道她总是将凡事都埋藏在心底,什么都默不吭声的独自承受,以为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却何曾见过她如此凄苦无助的模样。知道今天的事情让她受到太多的担惊受怕,心疼得快要揉成一团。
“不怕,有我在,没事……没事了……”都怪他来的太晚,都怪他没能早点预料到这样的后果,假如早知道她会受这么多苦的话,早在她失踪的第一时间他就应该找过来……
漆黑的走道里,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满心皆是后怕的宗夏全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只是拼命抓住了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生怕一松手,转眼又落入无边无际的恐惧中去。
骤然之间,周身的空气凝固下来,冰冷的气温阴寒刺骨,幽暗之中一双阴冷到极致的目光刺穿空气落在她身上,宗夏犹如梦中惊醒,猛地睁开双眼朝源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