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册 第五章 罗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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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乌黑的鸟爪倏地从血红色中探出,向两边一扯,“嗤啦”一声,撕开了血幕。  幕布后,一点点浮出了山谷的轮廓。

    绞杀、甘柠真就在我身后,龙眼鸡和龙眼雀站在我对面。  满地杂草飞扬,碎石激溅,月亮已经升到了中天。

    “不打了!不打了!”龙眼雀狠狠咬了一口鹿肉脯,目光又惊又骇:“你简直是个超级怪胎,居然连精神力也能吸噬!”

    我想起那颗吸噬神识的内丹,忍不住开怀大笑。  龙眼雀刚才一定用精神力侵入我的心灵,却被内丹吞噬。  这颗对我来说糟糕透顶的内丹,却是精神**的天然克星!

    “姐姐,你太丢脸了啦!堂堂龙眼的高贵血统,竟然搞不定一个毛头小子。  ”龙眼鸡连连叹气,又对我老气横秋地道:“你倒是给我长脸了,记得再接再厉。  ”

    龙眼雀哼道:“我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想用龙眼的最后杀着对付他。  否则拼得耗损千年妖力,绝对能干掉他。  ”

    龙眼鸡呆了呆:“不会吧,对他需要用压箱底的眼灭瞳生**?”

    龙眼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他很菜啊?夜流冰都被他打伤了。  ”

    心念转了转,我笑眯眯地对龙眼雀深深一揖:“多谢姐姐手下留情。  我和令弟一见如故,交情莫逆,算来都是一家人,就此握手言和最好。  ”说实话。  在龙眼雀虚实莫测的精神**下,我没多少胜算。

    “林飞你好虚伪!好恶心!天哪,我怎么会和你这种人渣在一起!”龙眼鸡捧腹做呕吐状。

    “打了半天,肚子也饿死了。  害得我至少要多吃好几顿才能补回来。  ”龙眼雀嘟囔着,嘴里塞满了牛肉干。  又摸出一只饱满熟透地青色果子,丢给我。  我顺手接过,咬了一口。  果子青皮黄瓤。  香甜多汁,味道好极了。

    “谢谢姐姐。  如果来只烧鸡就更好啦。  ”

    龙眼雀随手从口袋里扔出一只香喷喷的卤味烧鸡,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法术不错,长得不错,也很识抬举。  那头冰龙倒也有点眼力。  ”

    龙眼鸡怪叫:“你不会想让他当我姐夫吧?”

    龙眼雀用一只肉包子塞住了他的嘴,对我道:“我这个弟弟,今后就靠你照顾了。  ”

    “啊?难道姐姐不打算把他带回去?龙眼鸡和我在一起,会很危险的。  ”

    “你吃了我的猕猴桃和烧鸡。  总得干点活吧。  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只能找你要人。  ”龙眼雀的肥脸上堆满了奸笑。

    我苦笑,拿人的手软,吃人地嘴软,一点没错啊。  带着龙眼鸡这个拖油瓶去罗生天,还真是麻烦。  但听龙眼雀的口气,是不容商量了。  不过老子也不能干赔本买卖,当下套问道:“姐姐。  你地精神**太神乎其神了,能讲解一二吗?”

    龙眼雀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你倒是不肯吃亏。  嗯,精神**,核心在于我们如何看待这个天地。  我问你,天空是什么颜色?”

    “当然是蓝色,白痴都知道!”

    “如果当初造字时。  把‘蓝’这个字写成‘红’;又或者把蓝色这种颜色定义成红色,那么天空是否就是红色的?如果当初把‘人’定义成‘妖’,而‘妖’换成‘人’,那么现在北境的人类应该被称做妖,而我们则是人。  ”龙眼雀淡淡地道,瞳孔内银环闪烁。  霎时,天空在我的视线中,变成了一片血红。

    我一愣:“倒也没错。  姐姐的意思是,任何称呼都是虚幻的,关键在于万物的本质?”

    “你真是聪明。  ”龙眼雀囫囵咽下一只地瓜:“那什么才是万物地本质?”

    我哑口无言。  这么玄的玩意谁搞得清楚啊。

    “万物的本质。  取决于你我。  当我们称呼它是蓝色的,它成为蓝。  我们称呼它是妖,它则成为妖。  我们所在的天地,都是由我们任名的。  东南西北,前后左右,不都是我们设定的吗?冷热温凉,喜怒哀乐,不都是我们自己的独特感受吗?”龙眼雀瞳孔内地银环不断跳动,生出耀眼的光芒。  四周气温忽高忽低。  甘柠真和绞杀一会儿出现在我的身前,一会儿闪到身旁,一会儿又在视野里变成凋零老树。

    “所以说,我们是以精神来认知这个天地的。  万物的本质,源自你我的意识。  就像你在我弟弟地眼里,丑陋不堪,其实他也没错,只是他的意识认知和你我不同。  ”

    “我有点明白姐姐的意思了。  就像苍蝇看到粪便,不会嫌臭,反会觉得是香喷喷的美味。  天地万物,对每一个生物都是不同的,因为每一个生物的精神意识不同。  又比如在我心目中最想要的东西,在别人眼中可能一钱不值。  所以,一切取决于精神意识。  ”

    “精神**,就是改变对方的精神意识,令对手的认知颠覆,从而产生错觉的一种妖术。  ”龙眼雀大肆嚼着一块千层芙蓉糕,糕末喷溅:“如果每一个人都说你是白痴,那你一定会认为自己是白痴。  ”

    我恍然大悟,心想,要是海姬地姐姐能把她自己当成白痴,该有多好!

    “天色不早了,休息吧,明晚我再来找你。  来,我地宝贝弟弟,咱们找个地方说话。  ”龙眼雀一把抓起龙眼鸡,两个人的身躯渐渐透明,宛如水波,隐没在空气中。

    我蓦然意识到,龙眼雀地消失可能也是一种精神**,只是颠覆了我的精神意识。  让我误以为她消失了而已。

    日他祖母地,这门妖术还真是可怕啊。  我忽有所感,扭头望去,甘柠真从绞杀身上飘然而下,伸手卸去外袍,里面的白壳纷纷碎裂。

    “我在想宫光阴是否也是一种精神意识?我们在**天里感觉时间很长,不过是我们的错觉。  其实只是短短一瞬。  ”甘柠真美目闪动着月光,钟神灵秀的脸镶嵌在深蓝色的夜空中。  比月亮更皎洁。

    我嘻嘻一笑:“大有可能!无论我和小真真在一起多久,总觉得时间很短哩。  ”

    甘柠真娇嗔地瞪了我一眼,看得我骨头发轻。  “给你。  ”甘柠真摊开手掌,白嫩的掌心上爬动着一只绿毛小乌龟。

    哇靠!什么意思?讽刺老子戴绿帽?

    “靠,壑龟也搞得到啊!”月魂突然惊叫:“傻小子懂什么?这是她从**天弄来的宝贝!有了壑龟,就算没到十五满月,照样能穿越天壑!”

    我立刻醒悟。  甘柠真是怕我在罗生天吃亏,所以送我壑龟,一旦遇到危险,可以随时逃离罗生天。

    月魂一个劲地咕哝:“壑龟地守护者厉害得邪门,既不好抓,又没什么大用。  穿越一次天壑,壑龟就死了。  不值得啊,末那态的飞升居然弄了一个没用地玩意。  ”

    我胸口一热。  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末那态可以说是妖怪最后一次取宝的机会了,毕竟除了楚度,一般妖怪是不可能迈入阿赖耶态的。  为了我,甘柠真竟然作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再看她的嘴角,隐隐有血丝渗出,应该是被壑龟的守护者打伤了。

    “柠真!”我颤抖地握住她的手:“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月魂和螭同时晕倒。

    “去死!”甘柠真飞起一脚。  把我踢向半空。  进化到末那态地雪莲人妖,果然不同凡响啊!怪叫着捂住皮开肉绽的屁股,我跌倒在草丛。

    只有这样,才能让发红的眼眶,慢慢冷却吧。  我垂下头,冰凉的草尖上,露珠颤动,凝结着繁星点点。

    “谢谢你,柠真。  ”对着地上的影子,我轻轻地道。

    第二天晚上。  龙眼雀姐弟如期而至。

    从白天开始。  谷里就蹦出了千万只癞蛤蟆,呱呱叫个不停。  也不知是从什么角落里窜出来的。  整座山谷,充斥着一片震耳欲聋的鼓噪。  到了晚上,蛙声更是响彻如雷,巨大的轰鸣震得月亮似乎要从半空抖落。

    “照顾好我地弟弟。  ”龙眼雀的声音响起时,聒耳的蛙噪奇迹般变得轻如蚊呐。  玄妙的龙眼精神**,轻易颠覆了我的听觉认知。

    我苦着脸点头。

    龙眼雀爱怜地望了一眼远处,追着蛤蟆乱跑的龙眼鸡,道:“继承了龙眼地人,看待这个天地的感受与常人不同。  与众不同的一言一行,反会被人当成傻瓜。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后,宁可降低龙眼的力量,用妖术更改了自己的龙眼。  因为我无法面对世俗的眼光和嘲笑。  ”

    “好可爱的蛤蟆!”龙眼鸡大叫着,脸上的笑容像月光一样明亮。

    “可是弟弟没有,他不愿改变。  ”龙眼雀默默地道:“你知道,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么?你知道,不改变自己有多么难么?”

    我惊讶地向龙眼鸡望去,还真看不出来,这小子这么有个性。  换作是我,恐怕也会作出和龙眼雀一样的选择。

    “所以——请不要伤害他。  这是一个姐姐地恳求。  ”龙眼雀低声道。

    我用力点点头:“我答应你,我一定保护好这个小子。  ”

    龙眼雀满脸欢笑,肥肉挤动。  姐姐啊,你恐怖地欢笑比龙眼更有杀伤力。

    “我已发出龙眼令警告夜流冰,他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就把他变成白痴。  像夜流冰这样的虚体,我地龙眼精神**是他天生的克星。  除非夜流冰真是白痴,否则决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龙眼雀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个大包袱,里面塞满了香气扑鼻的肉脯、果脯、糕饼、丹草※#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外加一块银光流烁的龙眼令牌。

    我眉花眼笑。  一个劲地甜言蜜语叫着“谢谢姐姐”。  哇靠,有了碧大哥和龙眼雀两大妖王撑腰,老子在魔刹天等于一个土皇帝啦!

    这时,满谷地蛤蟆叫齐齐消失了。  蛤蟆背上的癞痢高高鼓出,犹如一颗颗熟透欲破的果子。

    月亮仿佛一下子取下了遮脸的面纱,大放光采。  金黄色的月光中,一座恢宏的牌门冉冉浮出。  黄褐色的牌匾上。  刻着两个翠绿地大字:“藤门”。  在月色的映射下,字迹慢慢变成了灿烂地金色。  蛙门背后。  一片浩瀚苍茫。

    月光灿烂眩目,照得每一只蛤蟆闪闪发亮。  “啪啪啪”,蛤蟆的瘌痢纷纷裂开,里面滚出一颗颗碧绿色的种子。  种子钻进土里,迅速发芽,窜高,疯狂地生长。  长成无数根长粗的绿藤,伸向天空,向高高的藤门不断接近。

    龙眼雀道:“顺着长藤爬过去,就是罗生天了。  ”

    我兴奋地应了一声,双手抓住藤蔓,向上爬去。  绞杀、甘柠真、龙眼鸡也纷纷跃上藤蔓。  龙眼鸡扭头嚷道:“美女姐姐,再见啦!有机会,我在罗生天替你找个和我一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姐夫。  不过估计很难啦。  ”

    我向龙眼雀挥手告别。  后者犹豫了一下,看着我,低声道:“在你※#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在你没有迈入阿赖耶态之前,最好别让※#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魔主看到你。  ”

    “那是当然,我又不傻。  ”三下两下,我就爬到了高处。  低头望去,龙眼雀兀自仰头,向我们挥手道别。  当然,手里抓着一只红烧蹄膀。

    顺着藤蔓,我们一直爬过牌门。  在牌门的另一边,也有无数藤蔓延伸过来,和这边地藤蔓在牌门上方交缠成密集的大网。  抱着一根碧翠的藤蔓,我向下急速滑去。  “扑通”,一会儿功夫,我就一屁股滑到地。

    “何方妖孽?胆敢擅闯罗生天?”不远处。  传来一记暴喝。

    顺着声音望去。  迎面是高峻耸立的玉石群,色泽莹丽鲜明。  或如一泓碧水,翠绿欲滴,或如羊脂牛乳,洁白温润,形成千姿百态、争奇斗险的悬崖峭壁。  有的玉璧平宽如台,溜光水滑,仿佛明晃晃的一方池水;有的连成一串玲珑玉洞,深邃流辉,曲折通幽;有地异军突起,如森森剑戟,直插云霄;有的深陷地面几十丈,分布成一个个朝天大窟窿※#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正对面三十丈开外,一座青璧最为高耸突兀,宛如两根并排的擎天巨柱,陡直如削,中间凹空,形成一座雄丽宏伟的天然大门,青壁顶端,赫然镌刻“南天门”三个龙飞凤舞的朱砂大字。

    暴喝声,就是从南天门下传来的。  一共有两个家伙,遥遥对我指手画脚。  虽然他们身材魁梧高大,但站在南天门下,像两只不起眼地小蚂蚁。

    “扑通扑通”,龙眼鸡、绞杀和甘柠真也顺着藤蔓滑下。  在我们四周,飞舞着千万只车**的灰白色蛾子。  随着蛾翅扇动,落下密密麻麻的翠绿小卵,钻进地里,立刻长出无数根不断攀伸的藤蔓,向半空中的藤门爬去。

    “这两个人什么来头?”我一边向南天门走去,一边问甘柠真。

    “是镇守罗生天天门的守卫。  罗生天共有四大天门,北天门在通往红尘天的天壑处,西天门位于清虚天的天壑前,东天门则通往吉祥天的星海天壑。  不过除非吉祥天主动派出无底舟接引,否则茫茫星海,神仙难渡。  ”甘柠真道:“罗生天的守卫们负责看守天门,等闲杂人是进不了地。  如果是修炼甲御术地门派想要迁入罗生天,必须递上拜帖申请,由十大名门决断、考核后,才能定夺。  ”

    “罗生天的门槛还挺高嘛。  居然还弄什么守卫。  看来咱们这几个小老百姓,多半要被拦在门外了。  ”我冷笑着,大摇大摆走到两个守卫面前。

    两个家伙比我要高出两个头,金冠束发,银环护额,脸板得像两块光溜溜地玉牌,须髯修剪得整洁考究。  打了蜡似地闪闪发亮。  身上的云蟒戏日大红袍簇新笔挺,一丝褶皱也没有。  外罩一件锁子暗纹亮银甲,翡翠腰带束身,脚踏厚底大头嵌珠官靴,靴帮还缝着灿灿的金丝线。

    “哇靠,两位可以去选美了!”我捂住鼻子,他们的身上散发出浓烈的薰香,快把我熏昏了。

    “借光借光。  看到小孩女子主动让路知道吗?没规矩,怎么北境不讲文明礼貌的人越来越多了。  ”龙眼鸡吵吵嚷嚷,乜斜了我一眼:“你别东张西望地装没听到,你也有份。  ”

    两个守卫正要发作,见到甘柠真,不由一愣,齐齐拱手:“甘仙子好,您真是稀客啊。  ”。  “仙子大驾光临,罗生天蓬筚生辉。  您是来观摩长春会的吧?快请进。  ”向两侧闪开。

    甘柠真点点头,径直穿过南天门。  龙眼鸡跳上绞杀,嘴里唠唠叨叨:“拜托,是玉驾光临,不是大驾。  用词不当还守门迎客呢,明显靠关系混来地职位。  ”正要跟在甘柠真屁股后面进门,被两个守卫拦在了外面。

    左面的守卫强陪笑脸,双目狠狠地瞪着龙眼鸡:“甘仙子,您也知道罗生天地规矩,闲散人等是不能随便进入的。  相信这位小哥也不是出自碧落赋,您就别让我们为难了。  ”

    “错!”龙眼鸡红鼻子一翘:“我不是闲散人,而是闲散妖,你眼大无光嘛。  早说了,话都说不清楚还守门。  你不嫌丢脸我还替你脸红呢!”

    两个守卫捏紧拳头。  目光喷火,要不是顾忌甘柠真。  早就扑上去狠揍龙眼鸡了。

    甘柠真微微蹙眉:“他们是我的随从,还情两位行个方便。  ”

    两个守卫交换了个眼色,右面的守卫笑了笑:“行个方便呢,不是不行,只是与人方便,也要与己方便。  ”干擦着双手,目光在绞杀背着的三个大包袱上溜来溜去。

    另一个守卫干脆单刀直入:“记得前几个月,有个叫什么兵器甲御派的来投贴,送了一堆珍宝,我们才勉为其难,替他递送通报。  仙子冰雪聪明,当然明白我们的苦衷。  ”

    龙眼鸡怪叫起来:“你们摆明了要勒索,要贿赂啊!”

    两个守卫立刻面色难看,其中一个道:“勒索?贿赂?这叫规矩!衣食住行,医卜农商,哪样离得了这门规矩?给你机会守规矩,已经算是难得地恩典了,还是看在甘仙子的面子上。  哪怕北境成住坏空无数次,这规矩也不会坏!懂吗?”

    另一个索性骂道:“真是乡巴佬,光是我们守卫一日一套的这身行头,身上擦抹的七里香,就够你吃喝一年的了。  罗生天的门面要我们装点,花费当然就得由你们出!”

    龙眼鸡气得哇哇乱叫,我白了龙眼鸡一眼:“浪费口舌,学着点,别作对牛弹琴的傻事。  ”对守卫微微一笑,一记脉经刀猛然劈出,斩中守卫胸膛。  “呲啦”一声,锁子甲被刀气剖开,余波震得守卫脚步跟跄,要不是锁子甲保护,绝对被脉经刀一劈两半。  不等对方招架,我荡出璇玑气圈,缠得他东摇西晃,顺手挥出一记饱含龙虎秘道术的铁拳,左腿轻勾他地脚踝,将他击倒。

    另一个守卫怒吼一声,刚要扑来,我已经以一个魅舞的姿势撞入他的怀里,千千咒丝缠住对方四肢,双肘施展兵器甲御术,化作铁锤,不停顿地捣向他的心窝。  “彭”,对方嘴角溢血,颓然倒下,被打晕了过去。

    “林飞,你好卑鄙,居然用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龙眼鸡不屑地道,扑到那个晕倒的守卫身上,举起拳头,对准对方地脸,“砰砰砰”一顿饱打。  嘴里道:”还是让我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击倒他吧。  ”

    这时,第一个守卫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拳向我击来,拳眼里隐隐闪烁着蓝色的电光。  别看他法术不行,抗击打能力倒是一流。  我当然不会客气,闪过拳头,咒丝倏地缠住他,然后步履悠闲地走到他面前,挥拳痛揍。  这些天,老子先后遇到夜流冰、碧潮戈、龙眼雀这些绝顶高手,总是落下风,心里早憋了一肚子火。  难得遇到两个不识相的软蛋,当然要好好发泄一下。

    “砰砰砰砰”,一连挨了我十多拳,守卫才缓缓向后摔倒。  面对朗朗夜空,皎皎明月,我忍不住心怀舒畅,大吼一声,响彻云霄。  以弱胜强,固然过瘾,但以硬欺软,才叫爽!

    “好了好了,别把他们打死,点到为止就好。  ”我阻止了气喘吁吁的龙眼鸡,后者不甘心地嚷着“除恶务尽”,一边拽下守卫的翡翠腰带,系在自己腰间,又扒下守卫的金冠,戴在头上,几乎遮住了整个头脸,兀自沾沾自喜地炫耀:“帅就一个字!”

    我得意地大笑,用力踩踩脚下守卫的脸:“日他祖母的,罗生天就这种脓包货色?还自以为门弟高贵呢。  装点罗生天的门面?我呸!”

    甘柠真回过头道:“罗生天地守卫只是应个景儿,你以为多少人敢硬闯?十大名门高手如云,底蕴深厚,不是你所能想象地。  再加上几万个大小门派,硬来的话你只会吃亏。  ”

    我满口答应,穿过南天门,罗生天犹如一卷华美精致地刺绣,在眼前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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