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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册第七章(上)过五关斩六将再续八方涌来的妖怪们停下僵立原地犹如一具具木偶注妖怪们全身湿透齐齐盯着龙眼鸡狰狞的脸变得有些惶惑。
龙眼鸡吓得脸上的麻子都暗了色厉内荏地道:“你们敢对本将军无礼?快点放开我好好跪下赔罪我答应从轻落你们!”
我哈哈大笑接下来便是胁持人质逃走那就要龙眼鸡这条命对妖怪们有没有威慑力了。
“美女先给他几个大耳光子响亮点最好见血!”我不客气地道甘柠真略一迟疑剑鞘轻拍龙眼鸡的脸一声惨叫龙眼鸡痛苦地捂住腮帮子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
妖怪们出愤怒的吼叫纷纷扑上来。我厉声道:“都给老子站住!谁再动一下老子就在龙眼鸡身上砍一刀动两下砍两刀准保把他砍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妖怪们面面相觑识相地站住了。龙眼鸡不满地抗议:“我已经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了和你砍不砍没关系。再说你们拿的是剑不是刀你怎么连刀和剑都分不清?”狐疑地瞥了我一眼:“你不会是个白痴吧?”
“给老子闭嘴!”我哭笑不得魔主手下居然还有这样的活宝真令我大开眼界想来还是中他调兵遣将的指挥才能。否则以龙眼鸡这点妖力去红尘天也是挨揍的货。
一根根蛛丝从树荫里笔直垂下蜘蛛妖们双手执钩随着蛛丝来回摇动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为的蜘蛛妖森然道:“你们逃不掉的还是趁早放开将军有事好商量。说不定龙将军一时高兴会在夜流冰大王那里为你们求情。”
我冷笑一声:“商量?求情?你真当我们白痴啊?夜流冰会听你们这些阿猫阿狗的话?老子没空跟你们胡扯。快点让开一条路!否则嘿嘿”给甘柠真使了个眼色。
甘柠真举起剑鞘轻轻一顶倒霉的龙眼鸡开始狂喷鼻血。
妖怪们齐齐色变这下子把他们彻底镇住了四下里一片沉寂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龙眼鸡捂着鼻子喘息如牛。良久。为的蜘蛛妖涩声道:“两位听过龙将军地姐姐龙眼雀的大名吗?”
我随口取笑:“什么鸟雀鸡鸭的老子没听说过。”
龙眼鸡怔怔地盯着我:“你是第一天出来混的?我姐姐是魔刹天十大妖王之一连夜流冰也怕她几分你居然不知道
我听得一楞龙眼鸡有个当妖王的姐姐?窥到边上妖怪们的神色心头不由一惊知道这家伙没吹牛。一盘算。我忍不住大喜过望:“真这次我们可捉到了一条大鱼!”有妖王的亲弟弟当护身符还怕逃不出魔刹天?连夜流冰也得顾虑几分啊。只是这么一来我把魔主手下的四大妖王得罪了一半。
龙眼鸡嫌恶地皱眉:“请你说话时不要把臭烘烘的口水喷在我香喷喷的脸上。”
“老子地口水可以美容哦。”我心情大好吹了个嘹亮的呼哨。也不和龙眼鸡计较。
甘柠真目光一扫四周的妖怪:“请你们的龙将军委屈一下陪我们走一程。谁要是偷偷跟踪或者阻拦。我只好杀了他。”
妖怪们迟疑地站在原地不敢进也不肯让。甘柠真冷哼一声扬起剑鞘龙眼鸡的眼窝立刻乌青半边脸高高肿起。我幸灾乐祸地道:“再打下去这张俊俏的脸可就毁了。”
龙眼鸡一听急了嚷道:“你们快让开!难道要让本将军毁容吗?按他们说的去做!谁不听令我杀了他!瞧瞧他们也知道本将军英俊潇洒。千方百计想毁我嫉妒之心暴露无遗啊。不过量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妖怪们终于乖乖听话束手退后。为地蜘蛛妖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放人?”
我嘻嘻一笑:“只要你们不跟来三个时辰。”
“一言为定!”蜘蛛妖威胁道:“你们如果伤了龙将军龙眼雀妖王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甘柠真再次以剑鞘拍了一下龙眼鸡蜘蛛妖立刻闭嘴。甘柠真背起我紧紧抓住龙眼鸡沿着高低起伏的树冠一路星丸跳跃。向林深处急掠。雨水顺着枝--&--悠一笑美得让我目光恍惚:“所以有请——龙将军带路。”
在雨林里又走了四天周围的树--&--然自得的样子有时我真怀疑我们才是他的俘虏。”
甘柠真的笑声比百灵鸟还动听悄悄传音:“我感觉有人暗中窥探我们可惜连莲心眼也找不到他。”
我蓦地一凛但愿是那个叫做变色豹的妖怪如果是夜流冰我们一定会像老鼠般被他玩死。
“应该是变色豹以夜流冰的性格不屑做跟踪我们的事。”我沉吟了一会语气转寒:“这个妖怪一定要除掉否则是个大麻烦。”
第七册第七章(下)过五关斩六将再续
押起龙眼鸡继续赶路。这一带就是红叶林多是树叶红得妖娆而富有层次深红、绛红、紫红、猩红、橘红路也被吻上了一层红晕。
红叶林中有一条河水支流蜿蜒流向林深处。甘柠真突然决定走水路我明白她的意思河上不易藏身一览无遗的河面上变色豹想偷袭我们也不那么容易。
河水清澈见底绿中带蓝脆生生的鸟鸣不时从两侧的林荫滴溅下来。水面上火红的落叶随风漂动甘柠真足尖轻点落叶不停顿地在河上急掠。
大约过了一注香的时间甘柠真放缓身法有些失望地望着两岸林木:“变色豹真是狡猾我故意给了他三次机会他却一次也没出手。”
我苦笑道:“他一定在等待最好的机会。或者他只需要监视我们等待夜流冰的到来即可。”
龙眼鸡听到我们的谈话长鼻子耸动了几下:“难道变色豹跟来了?瞧瞧你们就这点胆量。其实要把变色豹引出来也不难只要我假装从你们手里逃脱然后你们紧追不放变色豹为了救我多半会现身阻截你们。真是两个猪脑子这么简单的计策都想不出来。”
我冷笑几声:“变色豹不见得会冒险救你。”
龙眼鸡自信满满地道:“一定会!因为本将军是龙眼雀的弟弟魔主最信任的妖王就是我姐姐。变色豹身为雨林土著族人全被魔主屠杀可他还是投靠了魔主足见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家伙。所以为了立功讨魔主欢心他一定会救我。”
我吃惊地了他半天这番话真不像是从一个白痴嘴里说出来的。龙眼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妖怪?有时像个级傻瓜。有时倒也有几分谋略。我心下好奇嘴里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提议:“放开你让你逃?等你当了老子地大舅子再说。”
水声潺潺河面开始变得狭窄连转几十个弯后水流渐渐湍急。空气中忽然飘来浓郁的花香拐过一个弯岸上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鲜花万紫千红娇艳夺目。缤纷的落英盈盈飘在水面一片梅红的花瓣恰好落在甘柠真颈上。又被风吹开留下淡淡红印仿佛雪白的肌肤沁入一点胭脂衬得白的更白红的更艳。
我得心痒痒的龙眼鸡奇怪地盯着我:“你干吗莫名其妙地流口水?”
我尴尬地吞了口唾沫:“老子肚子饿了关你屁事!”
甘柠真突然抓起了龙眼鸡。一派如临大敌的样子。怒放地鲜花丛中竟然有几百个妖怪。他们长得千奇百怪和普通的妖怪不同。比如有的妖怪头上长角但角只剩半截断处还流着腥臭的脓血;有的妖怪只有半个脑袋另半个仿佛被刀整齐地削掉;还有的妖怪肚子破了个洞。拖着肠子慢吞吞地走······。所有的妖怪都**上身下身围着稀稀拉拉地树叶。到我们不喊也不扑眼珠都不曾转动一下完全把我们当作了空气。
龙眼鸡惊讶地叫起来:“这些妖怪真够奇怪的怎么个个残废?难道是雨林幸存的土著?”
甘柠真略一沉吟索性上了岸。妖怪们根本不理睬我们个个低头忙碌有的给鲜花松土剪枝有的浇水施肥色彩各异的一双双眼睛十分呆滞。连目光都是凝固地。
一丝诡异的感觉浮上心头我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为什么。虽然花香袭人但四周死气沉沉没有一个妖怪开口说话气氛压抑极了。
我瞄过一个独眼妖怪手里地木桶吓了一跳。桶里盛满了黏糊状的东西颜色黑红浮着一层厚腻的泡沫隐隐透出恶臭。妖怪把木桶里的东西倾倒在花根旁时。我分明瞧见了一只残破的眼珠。
甘柠真面色一沉三千弱水剑抵住独眼妖怪胸口:“说。你在做什么?”
独眼妖怪迟钝地抬起头想了一会含糊不清地道:“浇花肥。”
“这些花肥是从哪里来的?”
“三年前的。”独眼妖怪着身躯声音嘶哑:“都是那些土著的尸体整整十万土著妖怪的尸体堆得像肉山。”
我听得直打寒噤独眼妖怪地声音犹如诅咒一般在寂静中回响:“把十万具尸体一点点磨成肉酱有内脏、血筋、耳朵、鼻子还有碾成粉的骨头。”伸出鸡爪般的手从木桶里掏出一把黏糊递到甘柠真眼前:“你全是上好的肥料所以这里的鲜花才会开得如此娇艳肥嫩。”
我忍不住想吐四周的花海仿佛变成了白骨血浆浓郁的花香也夹着血腥味。龙眼鸡傲然了我:“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过是一些死尸罢了少见多怪。”扭过头哇哇乱吐。
白芒一闪三千弱水剑的剑气刺穿了独眼妖怪的胸膛。后者脸上毫无痛苦之色慢慢仆倒胸口涌出的血居然是块状地!仿佛干了很久。甘真冷眼扫过周围的妖怪对同伴地死无动于衷依然各干各的活。
我嘀咕道:“有点邪门啊。”
甘柠真缓缓地道:“这里应该有一个妖将驻守只是他不肯现身。变色豹还在附近。”
“还有这些妖怪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以为他们迷失了神智却又能正常交谈。”我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搞不清状况干脆道:“先别管他们了我们继续赶路。”
为了向西走出血戮林我们不得不沿着花丛径直向前。四周盛开的鲜花越来越多最后连绵成一片一望无际的花海。就连河面上。也被一种粉红色的莲花挤满了。
浓烈的花香闻得久了竟然觉得有些腥臭像是腐烂的臭肉。一问其他两人感受和我相同龙眼鸡干脆捂住了鼻子用嘴大口呼吸。
“你们!”我大声叫道紧紧盯着一朵黑色的花苞。花苞中间浑圆两头细长花蕊圆溜溜地漆黑亮。整朵花就像是一只被挖出来的眼睛!
“大惊小怪毫无大将之风。”龙眼鸡鄙视地瞥了我一眼昂阔步不小心被一簇雪白的鲜花绊了一跤。这簇花高大挺立足有十丈长花瓣两头圆中间长酷似一根根白骨。紧紧围绕柱形花茎如同一具僵立不倒的尸骸。
甘柠真长剑一挑几朵深红色的鲜花被斩落在地。这些花和心脏一模一样花瓣上嵌着一丝丝青色筋脉掉在地上还扑通扑通蹦了几下。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甘真询问般地望向龙眼鸡后者摇摇头。红鼻子都吓得白了:“别问我本将军也不清楚。血戮林的六个妖将各司其职我还是
走出自己管辖的领域。”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些花恐怕是当年那些土著的尸体所化。眼睛、骨头、心脏、肚肠······被残忍杀害的土著妖怪们的器官长成了鲜花。”
一丛酷似耳朵地黄色小花在风中点头像是听到了我的话表示同意。龙眼鸡偏要和我唱对台戏嚷道:“我是花肥的作用。”
花海中到处是卖力干活的妖怪。甘柠真沉默了一会抓来一个松土的妖怪拷问这家伙一问三不知甘柠真连杀了几个他们也不反抗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暮色四溢在花丛投下浓重的阴影。美丽地鲜花仿佛镀上了一层黑暗凝固不动犹如幢幢鬼影。前方突然传来“笃——笃——”的声音在沉寂中显得特别惊心。
甘柠真顺着声响。向前掠去。花团锦簇中一棵巨大的植物拔地而起。笼罩了方圆几亩。这棵植物是半透明的主干粗壮布满鳞片一根根长茎虬结缠绕像蟒蛇般攀爬。透过薄薄的茎皮可以见里面涌动着赤红的鲜血。叶子很厚一片片高高隆起拥成一团。粉色地叶面筋脉深红像新鲜的肉块。在植物地中央部位爬满了花花绿绿的长藤一个浑圆的瘤子隐藏在藤蔓里微微跳动。
一个妖怪吸引了我们的目光他手里拿着一柄寒光闪闪的斧子正用力砍植物。植物四周横七竖八躺着几十个妖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甘柠真走到这个妖怪身前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做什么?”
妖怪木讷地了甘柠真一眼他半跪在地膝盖以下空荡荡的没有腿脚。身躯干瘦雪白的肋骨戳出绿油油的皮肤显得十分可怖。小腹两侧并排长着十二条触手紧紧缠住了斧柄。
“砍倒它!”妖怪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挥起斧头再次狠狠砍在植物地主干上。一道深深的裂口出现在被砍的部位鲜红的汁液渗出腥味扑鼻。怪事生了当妖怪收回斧子准备再砍时主干的裂口弥合了连一丝缝隙也不见。
妖怪不知疲倦地挥斧一次次砍下去。可无论砍出多少个裂口最后都会自动弥合根本砍不倒这棵奇诡的植物。
我摆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对龙眼鸡道:“天啊世上居然有比你更白痴的妖怪。”
龙眼鸡哼道:“贬低别人并不能抬高自己。可怜的白痴你对本将军的嫉妒明显到了抓狂地地步。”
除了我和龙眼鸡在斗嘴四周死一般的沉寂“笃笃”地斧砍声枯燥地回荡。甘真沉思片刻又问妖怪:“你为什么砍它?”
妖怪呆滞地答道:“砍倒了这个怪物我们就能解脱了。”
我奇道:“莫非这棵植物就是守卫这里的妖将?他控制了这些妖怪逼迫他们培育土著尸体所化的鲜花?”
龙眼鸡点点头:“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难为你这次和本将军想到一块儿去了。这棵植物有血有肉和血管没两样藤像肠子还有一颗跳动的心明明是一个活着的妖怪嘛。”
甘柠真蹙眉道:“如果它是妖将会任凭我们砍?”
我不假思索地道:“你没它自恃妖术嘛砍它那么多次都没事显然妖法厉害。不过以你三千弱水剑的威力一定能把它砍死!”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龙眼鸡摇头晃脑不知所云。
甘柠真凝视着植物良久忽然抽剑水光闪烁的三千弱水剑掠起刺入边上这个妖怪的咽喉。
血水喷溅妖怪痛苦地捂着喉头不能置信地尖叫:“为什么?”十二条触手疯狂挥舞。
我和龙眼鸡都惊呆了谁都以为甘柠真会去砍断植物万万想不到她竟然对这个妖怪下手。但我立刻明白她是对的这个妖怪和先前被杀的几个妖怪不同流出来的血是热乎乎的液体而非凝结的块状。
他一定就是驻守这里的妖将!
“听说魔刹天有一种称为‘蛊’的妖术操控者以自己的肉身饲蛊。对手一旦中蛊就算法力通玄也难逃一死。”甘真美目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对妖怪道:“这棵植物应该就是你肉身饲养的蛊如果我挥剑砍它便会立刻中蛊万劫不复。你装模做样在这里砍树无非是想引起我们的好奇诱骗我们去砍它。”
妖怪全身颤抖出一声声惨叫。植物也剧烈扭曲茎藤颤抖仿佛和妖怪承受着一样的痛苦。在植物主干顶部裂开了一个深深的伤口和妖怪中剑的喉咙伤口一模一样。但这一次裂口没有愈合反而不断扩大鲜红的汁液汹涌流出。
“你怎么知道我在骗你?”妖怪绝望地大吼。
“因为第一眼见这棵植物时我就感应到了蛊。何况透过莲心眼我早已识破你的真身。之所以和你废话是为了释去你的戒心方便一击得手。”
妖怪声嘶力竭地叫道:“不可能你绝对不可能感应到我的蛊!我以血肉饲蛊早和它浑然一体除非是天生的七窍雪莲妖······”话音嘎然而止全身血肉炸开。与此同时植物也轰地炸开瘤子四分五裂血红色的汁液激溅。
所有的鲜花在一瞬间谢了。
花海凋零如同美人变成了白苍苍的老太婆露出惨白色的嶙峋地皮。到处是白骨十万土著的尸骨都裸露出来无声诉说着三年前的屠杀。
几百个干活的妖怪也在同时倒地变成骷髅。甘柠真脸上露出一丝悲哀:“这些想必都是当年的土著其实早在三年前他们就死了但被蛊控制成为行尸走肉。如今他们也算回到了同伴中。”
我长叹一声晚风吹过天地萧瑟。甘柠真的眉宇凄艳而英烈直视龙眼鸡厉声道:“这就是你们天命的魔主?这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告诉我如果连同类的生命都不尊重他有什么资格代表所有的妖怪去寻找自在天?他有什么资格代表魔刹天千万年来的梦想?”
龙眼鸡呆了半天低下头一声不吭。我忽然想起那个妖将临死前的话好奇地问道:“柠真七窍雪莲和你
话说到一半就被甘柠真打断了。她头也不回地道:“快赶路吧变色豹一直盯着我们。”
“装深沉”我小声嘀咕来甘柠真也是个有秘密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