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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一声令下, 当天下午,燕姝的新话本就到了书商手中。
又经书坊众人一番紧锣密鼓的版印,第二日一早, 逍遥公子最新力作《双面才子花下死》便开始售卖了。
不必说,自然又被抢购一空。
书商又紧急加印了两三次, 竟依然不够售卖。
上午时候,翰林学士邹墨中替君王拟完了诏令, 眼看君王空闲之际, 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奉上,道,“陛下,此乃逍遥公子本月稿酬, 还请陛下代为转交。”
——眼看话写出的本子接连爆火, 燕姝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如今她一个话本便能挣到五六十两银子。
一个月算下来, 两三百两可谓随随便便到手了。
而这么大的数目, 现成的银两并不好拿, 所以书商们已经用银票来支付酬金了。
宇文澜接过,顺口问道, “新的那本,卖的如何?”
邹墨中道, “陛下是说《双面才子》那本?自然是相当好啊!方才书商来给臣送银票时说, 已经卖出去上千本了。”
上千本?
这才一早上的功夫。
宇文澜挑了挑眉,又问,“那, 读过的人反响如何?”
邹学士立时道, “自然是好, 逍遥公子的书每次都能引发百姓广泛讨论,今次却较往常更甚,读者们不无啧啧称奇,若不是书中写出,谁能想到天底下居然还有如此两面之人?”
咳咳,这当然是客气的书面话,其实邹学士此时心里想的是——
【他们都在猜这写的是谁啊我滴陛下!甚至有人怀疑是长公主和驸马爷了!毕竟这又是才子,又是家大业大的,谁能告诉我是不是真的!驸马爷真的这么胆大包天吗???】
【啧,当然时下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长公主看了后是什么反应。】
【不过听闻那位公主素来不爱看书,只喜欢交际应酬,估计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到吧!】
默默听着的宇文澜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道,“把印好的话本给朕拿两本来。”
邹墨中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心道陛下不是已经看过原稿了吗?怎么还要印好的?
不过也还是赶忙应是。待出了御书房,立时去街上买了两本新印出的,又给君王送到了宫中。
宇文澜拿到新话本翻了翻,直觉还是版印过的字迹清晰,读起来顺畅。
咳,比起燕姝歪歪扭扭写出来的原稿,看着就舒服多了。
看来还是得叫她练练字比较好。
正如此想着,却见刑部大理寺官员在外求见。
他便先将话本子搁下,将人传了进来。
二人向他行过礼后便道,“启禀陛下,经审讯查探,现已证实昨日在国子监榜前起哄者都是今次参考的考生,大部分人是因为落榜心生嫉恨,见有人闹事就跟人起哄,但其中有约五六人,是甫一放榜就开始造谣,臣等仔细追查,发现这几人平素便是学业极为差劲者,甚至根本没有资格报考国子监。”
——要知道,这国子监可不是谁想考都能考的,比如此第二批报考者,都是由各地学政或有名的书院举荐,才能获得资格。
宇文澜问道,“那他们是如何参考的?”
刑部侍郎忙答道,“这几人经过一番拷问才交代,其实是有人帮他们暗中操作,瞒天过海进入了考试,并交代如若放榜时见到李天瑞的姓名,便当场散播谣言闹事,制造事端。”
果然如此。
宇文澜问道,“可查出幕后是谁?”
话音落下,刑部侍郎与大理寺少卿却互看了一眼,才道,“是长公主府赵驸马手下一个办事的长随,名叫冯德金。”
呵,赵成文的手下?
宇文澜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那被打了板子的是他外甥,宁妃又是他侄女,看来这是在故意报复燕姝。
他沉声道,“去长公主府拿人,继续拷问,看这长随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刑部侍郎与大理寺少卿立时应是。
——因着牵扯到长公主府,他们起初并不敢贸然去抓人。
如今有了陛下金口玉言,便谁也不用怕了。
~~
那二人告退之后,便已是晌午。
宇文澜在乾明宫用过午膳,一时没有睡意,于是趁暂时没有要紧事,带着银票去了甘露殿。
咳,今日可是书商给稿酬的日子,那个爱财如命的丫头一定在眼巴巴等着呢。
哪知待到了地方,却见她正在暖榻上嗑瓜子,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
见他到来,她忙撒了手里的瓜子起身,清了清嗓道,“臣妾恭迎陛下。”
宇文澜唔了一声,顺势在桌旁坐了下来,问道,“没写话本?”
燕姝道,“臣妾昨天写累了,今天想休息一下。”
咳咳,主要今天专心等着吃瓜,哪有心情写啊?
说来也是怪了,这都已经大半天了,城中已经有许多人都猜出新话本子里写的是那个驸马赵成文了,怎么长公主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搞得她半点干别的心思都没有,真是急死个人啧。
默默听着的宇文澜,“……”
瞥了一眼桌上的瓜子皮,他已经相信她确实在一心等着看热闹了。
为了帮她转移一下注意力,他主动拿出那张银票,道,“这是你的稿酬,今日才送来的。”
果然,就见她眼睛一亮,忙眉开眼笑的接了过来,道,“多谢陛下。”
嘻嘻,又入账三百两,果然还是钱叫人舒坦!
宇文澜听在耳中只觉好笑,问道,“你在宫中又不用花钱,如今月俸也够用了,为何还是如此喜欢钱?”
燕姝噘嘴道,“臣妾从前日子过得不太富裕,所以才觉得钱是好东西,陛下不会懂的。”
哼,反正这些都是她自己赚的,喜欢也没什么吧。
尤其眼瞧这宫里人越来越少,没准哪天皇帝用不着她当箭靶子,就把她给踢了。
她当然得给自己做好保障啊!
宇文澜,“……”
怎么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她还是以为他会将她丢弃?
他想与她好好谈谈这个问题,只是没等开口,却见门外有人禀报,“主子,慈安宫的竹书姑姑来了。”
慈安宫?
燕姝一愣,看了眼宇文澜,忙道,“请进来吧。”
须臾,果然就见太后的女官竹书踏进了殿中。
见宇文澜也在,竹书赶忙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宇文澜嗯了一声,问道,“太后有事?”
竹书道,“慈安宫才刚做了些马蹄糕,很是清爽,太后说请宜嫔娘娘过去尝鲜。”
马蹄糕?
燕姝心里嘀咕,太后难道又想打探什么,才叫她过去?
正在此时,却听宇文澜问道,“朕正也想吃马蹄糕呢,不知可否一起过去?”
竹书笑道,“陛下玩笑了,您若移驾,太后必定很高兴。”
咳,其实太后正是知道陛下在此处,才叫她来传宜嫔的。
宇文澜了然,看来太后的目标其实是他。
便唔了一声,同燕姝道,“那便一起去吧。”
燕姝虽然不明所以,但心想有皇帝陪着到底好多了,便应是,与他一起出了门。
~~
待来到慈安宫,燕姝向太后行了礼,宇文澜主动道,“听说有马蹄糕吃,朕厚着脸皮来蹭一碟,希望母后不要嫌弃。”
太后笑道,“这是哪里话?陛下肯来,哀家高兴还来不及。”
说着便吩咐宫人上茶点。
心里却哼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宜嫔,、要跟着一起过来,怎么,以为哀家会吃了她不成?】
很快,马蹄糕与热茶便都端了上来。
燕姝只见,那糕点呈半透明的茶色,形似后世的果冻一般。
试着吃了一口,顿觉软滑爽韧,有马蹄清甜的香味。
听说宫里最好的点心师傅在太后宫里,看来果然不假。
只是,不知太后叫她来做什么?
她满心戒备,一时也不敢多吃。
再看看一旁,宇文澜也吃了一块马蹄糕,颔首道,“有日子没吃马蹄糕了,果然不错。”
太后笑道,“好吃就多吃一些,此物滋润降噪,春天吃正好。”
说着,却话锋一转,道,“说起来,哀家今早才看了逍遥公子的话本子,怎么觉得今次里头的人有点眼熟……”
话还未说完,却听见一阵咳嗽声。
原来是宇文澜正端着茶杯喝茶,不小心呛到了。
太后忙问,“陛下没事吧?”
宇文澜努力平复了一下,道,“没事。”
语毕瞥一眼燕姝,却见她正没心没肺的又拿起一块马蹄糕往嘴里送。
【哦,原来太后是要打听话本子啊,反正是皇帝叫人写的,没我什么事了,继续吃。】
宇文澜,“……”
这包袱甩得可真是干净。
只是没等他回答,却听小顺子跑到门外禀报,“陛下,长公主与驸马在乾明宫求见。”
霎时,他的耳中涌进了两个人的声音。
燕姝,【嗯?长公主和赵成文一起来了?我去今天该不会又能吃上现场瓜了吧!!!快叫他们直接来这儿啊皇帝!!!】
太后,【他俩怎么这时候来了?该不会是看了话本子来找皇帝的吧?我就瞧着那混球像赵成文!】
宇文澜,“……”
没等他说话,却听太后直接开口道,“陛下这点心还没吃完呢,不如叫他们二人直接来慈安宫吧。”
燕姝,【!!!那场面不就大了?太好了,今儿又能吃上现场瓜了!!!太后懂我!!!】
宇文澜,“……”
这是看热闹的又多了一个?
不过,太后毕竟是长辈,有些事当着她的面来说,也是正好。
他便吩咐道,“太后说的是,叫他二人来此吧,正好来给太后请个安。”
小顺子应是,忙跑去传话。
宇文澜又吩咐富海,“去御书房,把那两本话本子取来。”
富海便也应是,快步去取了。
没过多久,便见长公主宇文嫣与驸马赵成文到了慈安宫。
入到殿中,二人先向几人行礼。
赵成文一如从前那般躲在妻子身后,看起来十分老实巴交。
且似乎,还带了点委屈。
宇文澜看在眼中,问道,“长姐怎么忽然来了?”
话音落下,却见长公主宇文嫣一脸气愤道,“陛下与太后有所不知,方才刑部与大理寺的人居然去了公主府抓人,说什么我府上的人指使人在国子监闹事,要带回去拷问。”
宇文澜道,“是朕叫他们去的,昨日有人在国子监榜前闹事,妄图祸乱朝廷声威,刑部与大理寺查出是驸马的长随在背后指使,所以去了你府上抓人。”
说着又问道,“只是抓个下人而已,长姐竟为此来找朕?”
宇文嫣一噎,却还是道,“臣只是怕他们冤枉了好人,现在查的是冯德金,焉知下一步会不会查到驸马身上?”
宇文澜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向赵成文,“朝廷岂会随意冤枉好人,若驸马没做,自然不会查到他头上。”
话音落下,赵成文忙道,“请陛下明鉴,臣从未参与过朝廷中事,又岂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这话说的,好像在怨君王不给他差事一般。
果然,紧接着就见长公主也道,“就是说,怎么好事轮不到我们,坏事就平白就扣到我们头上了?”
这话一出,却见赵成文拽了拽她的衣角,一副十分胆小怕事的样子。
燕姝心间不由感叹,【这特么还是个影帝啊!这把长公主给骗的,把她卖了还要替他数钱那种。】
然而,闻此言,皇帝面上却升起薄怒,道,“何为你们口中的好事?多少人拼尽全力劳碌一年,仅能勉强果腹,你们年俸千石白银万两整日吃喝享乐,如此还不算好事?”
他的声音已然凌厉,殿中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垂下头来。
宇文嫣也是一顿,只好也道,“是臣失言了,还请陛下息怒。臣也是担忧驸马,您知道的,他一向不善言辞,只怕到时候有冤也不会申。”
有冤?
宇文澜都给气笑了。
他示意富海将才取来的话本子拿到近前,对宇文嫣道,“这里有个故事,或许长姐该看看。”
然宇文嫣却道,“臣从不爱看这种市井小民编的闲话。”
话音落下,没等宇文澜再说什么,太后却开口道,“还是瞧瞧吧,这话本子挺好看的,里头说的事儿都挺准的。”
宇文嫣却笑了笑道,“母后久居深宫,想必是太过沉闷了些,这种乡野闲话无非哗众取宠,哪里有什么准的?”
宇文澜不再与她多说,只吩咐富海,“你给长公主说一说这故事。”
燕姝,“?!!”
叫富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给长公主听?
果然还是皇帝会啊哈哈!这法子可太好了,满殿宫人一起听驸马养外室的故事啊哈哈哈哈哈!精彩精彩!!!
宇文澜,“……”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就是说她。
而富海则应了声是,打开话本子说了起来。
“说京城有一才子,出身优渥,聪明好学,天资聪颖,满腹才华,十九岁初试科举,便崭露头角……”
听到此处,宇文嫣得意道,“这个人倒与驸马有些相似。”
君王太后及燕姝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赵成文。
却见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然富海还在继续,“有一世家巨贾看中其才华,将其招为赘婿,从此衣食无忧,春风得意……然岳丈家大业大,不用他其奋斗操劳,才子满腹才华无用武之地,渐渐生出苦闷之心。只能背着娇妻包养年轻貌美之女子为外室,流连花丛,以女色宣泄……”
听到此处,长公主终于开始品出不对,想了想,看了眼赵成文。
却见赵成文已经眼神慌张起来……
“初尝美人滋味,才子胃口大开,却愈发不知满足,除过京中六处外室,又在江南豪掷宅邸,豢养无数美人留作己用,其壮观场面,比起后宫丝毫不差……”
宇文嫣又是一顿——
赵成文每年都会以生意为由往返江南数次……
趁她怔楞的功夫,富海已经讲到了关键之处,“外室与他情深义浓,且最要紧的是,还为他诞下两个儿子,他又如何舍得令二子终日见不得人?历经一番艰难抉择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将妻子除之而后快……”
宇文嫣心间一顿,一时再顾不得那么多,一把躲夺过富海手里的书看了起来。
越看,脸色越是发青。
而赵成文却已经是面如菜色,赶忙在旁道,“殿下,这都是写话本子的人臆想出来的……万不可当真啊!”
话音落下,上做的君王忽然问他,“既如此,你在紧张什么?”
赵成文忙道,“臣,臣并未紧张……”
然话还未说玩,长公主却一下将书扔到了地上,道,“赵成文,这书里写的该不会是你吧?”
赵成文忙道,“当然不是! 这分明是有人恶意造谣,写此话本之人其心可诛!”
其心可诛?
燕姝事不关己的又吃了块马蹄糕。
太后则瞥了宇文澜一眼。
却见那赵成文又扑到她与皇帝面前,道,“请陛下太后明鉴,这个写话本的空口污蔑,实在太过可恨,应该将其赶紧抓捕,莫要再信口雌黄!”
宇文澜笑了笑,道,“都说是话本子了,自然是虚构的,你如此紧张做什么?”
赵成文一顿,想说自己不紧张。
哪知君王又道,“不过,说起来朕正月十五那日出宫体察民情,正好碰见你了。”
这话一出,宇文嫣满脸狐疑的看了看赵成文。
赵成文却忙道,“臣竟不知陛下也在,是臣失礼。”
宇文澜又道,“你从天井巷买了点心,之后去了五六处民居,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看朋友去了?”
没等赵成文回答,宇文嫣却皱眉道,“本宫竟不知你还有朋友住在天井巷附近?说,你那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赵成文努力说谎道,“那里有一家有名的点心铺子,我想着公主喝完酒后会肚子饿,便想去买点心给公主备着。”
燕姝在旁,边吃马蹄糕边啧啧——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那点心分明是给那俩外室子买的。】
紧接着,便听宇文澜也道,“点心不是送去给第二家了吗,朕听说那里住着一个年轻妇人,还有两个男孩。”
这话一出,没等赵成文说出什么来,宇文嫣却一下瞪大了眼。
“两个男孩?那话本里竟然说的是真的!你是不是还想除了本宫,好叫那贱人母子三个进门?”
赵成文慌忙摇头,“不不不,为夫哪里敢如此对殿下……”
话还未说完,燕姝赶忙插了一嘴,“也就是说,外室子是真的了,你只是没想害长公主?”
闻此言,宇文嫣已是面色铁青柳眉倒竖。
目光在殿中逡巡一遍,突然瞧见了柱子上挂着的驱邪宝剑,她几步上前一下拔出剑,对着赵成文就砍了过去。
“好你个狗贼!本宫今日就杀了你!!!”
赵成文吓得拔腿就逃。
宇文嫣却在其后紧追不舍,口中怒道,“还外室子,还瘦马?还在江南买宅子养美人!!!本宫今日不砍了你便对不起宇文家列祖列宗!!!”
殿中众人吓得大惊之色,只有燕姝看得目不转睛,心间大呼刺激——
【现在就看长公主剑法准不准能不能砍中了!啧,不会真的当场把他那里给割了吧!刺激刺激!!!】
哪知正这么想着,却见长公主的剑锋扫过赵成文的胳膊,那男人登时嚎叫一声,胳膊立时流出了血来。
燕姝却是一顿,紧接着浑身一软,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她又晕血了 。
然而怎么能在此时晕血呢?
她心间使劲对自己嘶吼,【不成!此时决不能晕!!!支棱起来,不能错过精彩场面啊!!!】
宇文澜,“???”
都脸色发白了,她还想着看热闹?
他立时从坐榻起身,几步来到近前一下将她抱进怀里,对那二人道,“住手。”
太后也赶忙道,“陛下在此,如此成何体统,还不快住手!”
然而宇文嫣红着眼宛如疯魔了一般,根本没有停住的意思。
转眼之间便又对着赵成文的脸砍了一剑,赵成文的脸上霎时便血流如注。
燕姝见状身子更软了,甚至险些翻白眼了。
然而脑间还在用尽仅存的理智强撑——
【不许晕!!!给我支棱着!!!没准真的要割宝贝了!!!千古难逢的场面啊!!!】
宇文澜,“???”
他已经感觉到她晕的更为严重,一时不敢再耽搁,忙道,“来人,还不快拦住她!”
侍卫们冲进殿中,终于将宇文嫣给拦了下来。
而赵成文则跪在地上捂脸嚎叫。
宇文澜道,“长姐先不要着急,朕已经叫人去查了,若他果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自有国法家规处置。”
宇文嫣发髻都歪了,上头的珠钗金簪也甩了一地,气喘吁吁指着赵成文怒道,“狗贼,这些年本宫把你惯坏了!你爹的侯位你侄女的妃位,本宫还不如都拿去喂狗!”
话音落下,宇文澜怀里的燕姝再度撑着软绵绵的意志咆哮,【没错!所以这两刀不够啊!!!再来一刀,冲着他的要害!!!】
宇文澜,【……】
这丫头没救了。
他吩咐道,“先扶公主去歇息,找御医给驸马包扎伤口,但不许出宫。】
众人应是,便将那夫妻俩请出了殿中。
殿中总算清净了,宇文澜又问太后,“可叫母后受惊了?”
太后叹道,“哀家还好,这丫头的脾气竟然一点都没改!”
宇文澜刚要点头,却听太后心间又道,【今日可真是便宜赵家这臭小子了!】
“???”
却听太后又叹了口气,【唉,说起来还是公主好,男人也能随便砍。】
宇文澜,“???”
却见太后又问他,“宜嫔这是怎么了?”
宇文澜回神,道,“她晕血,朕先抱她回去。”
太后忙颔首,“可怜见儿的,快些去吧。”
宇文澜应是,便抱着燕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