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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嫔位, 这可是燕姝没有想到的。
毕竟她知道,后宫级别与娘家地位息息相关,位分越高, 也就意味着娘家的地位越高。
比如从前的丽嫔, 娘家乃永良伯府;现在的安嫔,爷爷是礼部尚书。
可她爹只是个小县城的主簿啊……
宇文澜将她的疑问听在耳中,又笑道,“朕还会调你父亲入京任职, 将你家人一道迁入京城。”
燕姝,“!!!”
连她爹都要升迁了?
还有家里人也一并迁入京城?
这不就意味着, 她以后没准就有机会能见到奶奶爹娘弟弟了?!!
正在此时, 又听宇文澜道, “若有机会,朕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燕姝没忍住一下惊喜出声, “陛下说的可是真的?”
宇文澜挑眉一笑,“朕何须骗你?”
燕姝已经高兴的合不拢嘴,忙连声道, “臣妾谢陛下隆恩!”
虽然不是好多好多的银子,但这个她更喜欢!!!
呜呜呜终于能见到亲人们了!!!
宇文澜也牵起唇角, 问道,“这下开心了?”
“嗯。”
燕姝努力抿唇叫自己笑的不要太过分。
嘿嘿, 看来这伤果真没白受, 富贵险中求,当真很有道理。
宇文澜,“???”
富贵险中求???
却又听她道:【所以以后无论何种境地, 就算舍生忘死, 这大腿也得紧紧抱住!加油!!!】
宇文澜, “……”
一定要这样吗?
~~
君王说到做到,才过午后,册封嫔位的圣旨就下来了。
司礼监总管胡安一身曳撒,手擎着圣旨,笑呵呵的对燕姝道,“请娘娘接旨。”
燕姝应是,因着还“有伤在身”,便在忍冬与莲心一左一右的搀扶下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道,“臣妾领旨。”
胡安便亮声在头顶念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仪李氏,德才兼备,含章秀出,人品贵重,性资敏慧,今册封宜嫔,望恪恭兰掖,益扬翚翟之华,钦此!”
燕姝磕头道,“臣妾谢主隆恩。”
啧,果然还是拟招书的大臣有才华!
瞧这些词儿,多么与众不同,尤其最后一句,她只怕连字都不会写。
如此感慨一番,忍冬莲心又小心将她扶起,周遭宫人们便开始向她道喜,“恭喜宜嫔娘娘。”
燕姝也高兴,忙叫忍冬给大家赐赏。
咳咳,反正如今晋了位份,月俸也跟着翻了三倍,她现在已经不缺银子啦!
众人皆都欢欢喜喜,胡安也乐呵呵的拿着赏银回去覆命,边走边在心里感叹——
人家腊月十二才晋的贵仪,正月初六就晋了嫔位,这在历代宫中也少有啊!
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
正月初六,朝廷的年假已经放完,各衙门重新运转,君王也再度忙碌起来。
新年伊始,宇文澜一连下了五道诏令,涉及赋税,科考,水利,官员调动等等。
因此,翰林学士邹墨中便也一直在御书房内忙着起草诏书圣旨。
眼见天降正午,正事终于告一段落。
邹学士眼见君王也得了空,于是赶忙问道,“陛下,不知那位逍遥公子,您最近可有消息?”
逍遥公子?
宇文澜有些意外,问道,“找她有事?”
邹学士忙道,“臣确实有点事……如今年已过完,不知这位公子可又有新作面世?许多书商都追着臣打听,想替他印行新话本,城里城外百姓们也都翘首以盼呢。”
宇文澜,“???”
竟有书商追着要出燕姝的话本子?
他道,“果真如此???”
邹墨中一脸严肃道,“臣岂敢在陛下面前妄言?有的书商已经将价格翻了两倍,还有人找到臣的家中送礼,都是想拿到逍遥公子的纸稿。”
宇文澜,“……”
这倒着实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于是咳了咳道,“……她最近大约有些身子不适,不方便动笔。”
邹学士立时一脸紧张道,“生病了?不知是什么病?可严重吗?这位公子有没看大夫?臣要不要派人去慰问一下?”
宇文澜,“……”
只能又道,“不必,她已经看过大夫了,现如今只是要休养些日子便好。”
邹学士这才放了放心。
随后又问道,“那……不知这位公子缺不缺银钱?若有需要,请陛下叫他尽管向臣开口……”
话未说完,却见君王皱起眉来,“为何如此问?”
邹学士忙解释道,“臣只是看这位公子每回着急要书费,想来家中状况可能不是太好,加上如今又生了病……无论如何,这般有才之人,总不能叫其无米下炊。”
宇文澜,“……”
什么,家中状况不好???
他有些无语,却又不能跟邹墨中说明实情,忍了又忍,只好道,“她不缺银子,不必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
邹学士这才放下心来,想了想,又问,“那,这位公子那里难道就没有已经写好的文稿吗?书商们实在等的很急,若有,也可以先拿出来版印。”
这个……
宇文澜想了想,道,“待朕问一问吧。”
~~
燕姝今日也很忙。
早上领了晋位诏书,紧接着便有尚衣局的宫人来为她量体,准备裁制晋位后的各种常服吉服。
尚衣局的人刚走,司珍处又给她送来了几套首饰,皆是做工精致,不同凡响。
才将首饰收好,没等吃午膳呢,又见富海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手中各自捧了箱子。
燕姝奇怪道,“富公公这是为何而来?”
富海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奴才奉陛下之命,来给宜嫔娘娘送宝贝。”
宝贝?
燕姝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先道,“臣妾谢陛下隆恩。”
说着又好奇道,“究竟是什么?”
富海笑道,“娘娘打开箱子瞧瞧就知道了。”
啧,还卖关子?
燕姝心道开就开,皇帝总不可能给她两箱子银子。
遂叫忍冬打开了箱子。
哪知开盖的一瞬间,两只眼睛险些被亮瞎。
那的确不是银子,却是金子!!!
没错!
两箱货真价实的金元宝!金光闪闪,简直要亮瞎她的眼了!!!
燕姝都傻了。
缓了半晌才想起问富海,“这,这,陛下为何给我这个?”
难道是嫔位的隐形福利?
富海其实也有些没闹明白,只晓得那邹学士一走,陛下就叫他送这个来。
此时只能跟她道,“自然是陛下体恤娘娘,特意赐给您的。”
体恤她的?
燕姝心道,这莫不是看她受伤给她发的工伤补贴?
也好也好啊!!!
无论如何,这是他给她的!可不是她去偷抢的!
今日可着实是个黄道吉日。又是位份又是银子,好消息一个接一个,简直叫人应接不暇了!
燕姝喜笑颜开,忙又叫忍冬给富海赐了赏。
嘿,她这下何止是不缺银子!简直是暴富了!
光这两箱金元宝,她吃两辈子也绰绰有余啊!
不得不说这伤受的可真值!
就算留疤她也乐意了!
富海也笑呵呵的领赏谢了恩,边往外走边在心里感慨——
从前听闻君王给爱妃赐赏,要么是首饰,要么是绸缎,又或者是各种奇珍异宝。
这位陛下倒好,前些天赐了只金碗,今天直接给了两箱金元宝!
关键是,这位娘娘也乐意啊,瞧刚才乐得,眼睛都快笑没了。
啧啧,这可真是天造地设都寻不出的一对。
太配了!
~~
天降两箱金元宝,燕姝心里那个高兴啊!
连晌午的病号饭都吃的有滋有味。
嘿,现在少点油少点盐有什么呢?
以后她就能尽情的吃香喝辣了!!!
这晋了嫔位,伙食肯定更好啊!
美滋滋的吃过午饭,她直接从午睡梦中笑醒。
哈哈,现在看来,只要抱紧皇帝大腿,她便有钱有权又有地位,xing福这个东东,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燕姝就这么乐了大半天,直到晚上宇文澜来时,她依然喜笑颜开。
“臣妾参见陛下。”
她单手侧身行礼,声音都比以前甜了不知多少倍。
啧啧,这可是她的金大腿!
瞧瞧,多么粗,多么大,多么英俊又潇洒!!!
宇文澜,“……”
这怎么还都成顺口溜了?
还有,“金大腿”是说他?
咳咳,这话怎么听着叫人有些脸红……
不过,见她如此,他心情亦是不错,温声问道,“伤口可好些了?有没有按时换药?”
燕姝忙点头,“谢陛下关怀,臣妾的伤口已经好多了,御医也有按时来给臣妾换药,据说,再有两三天就可以愈合了。”
宇文澜颔了颔首,又道,“快些康复,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今日朕还听说,外头有不少书商想出你的话本。不过你尚在病中,只能叫他们再等等了。”
话音落下,却见燕姝一愣,“陛下说的是真的吗?有很多书商要出臣妾得话本?”
宇文澜悠悠颔首,“当然是真的,朕作何骗你?”
却她一下急了起来,“那这么好的事陛下怎么能拒绝呢?臣妾现在只是右手受了伤而已,实在不行还能用左手写啊!”
宇文澜,“???你可以用左手写字?”
“能啊!”
燕姝忙点头,“不过就是慢点而已,实在不行,臣妾用嘴巴咬笔也是可以写出来的。”
宇文澜,“……”
嘴巴咬笔写字?
想想,她右手写的,都只是勉强能认出而已。
倘若用嘴巴写,还能看么?
啧,有点害怕她果真去用嘴巴咬笔去写,于是决定先不逗她了,如实道,“他们问你有无已经写好的纸稿,若有也可以先给他们。”
“有啊有啊!”
燕姝立时点头,跑去书桌边取了一大叠纸张拿给他看。
“这些都是臣妾已经写好的,随便出哪个都好。”
宇文澜便接到手中看了看,见有四五个故事的模样。
最上头的那个叫,《恶妇巧治风流汉》。
他挑眉,“这个题目似乎与从前的不太一样。讲的是何内容?”
燕姝忙清了清嗓,道,“这个故事说的是,从前有个商人,表面一本正经,其实酷爱寻花问柳,每回离家做生意,便留宿烟花柳巷,乐不思蜀,甚至平素大手大脚打赏烟花女子,给起家用时,却扣扣搜搜十分小气。”
“……”
宇文澜悄悄想了想,这说的莫不是西南通政史谢培?
犹记得上回冰戏宴时,就听她说过,此人酷爱寻花问柳。
而且,那谢培正是表面一副节俭模样。
有时甚至穿着旧衣上朝,营造出自己两袖清风的样子。
原来,此人竟是如此两面?
他好奇起来,又问道,“那为何要说他的妻子是‘恶妇’?”
却见燕姝高深一笑,道,“这只是一个反用的手法,吸引人罢了。其实他的妻子堪称贤惠,平日勤俭持家,含辛茹苦的抚养子女。因为丈夫给的家用不够,还时不时辛苦织布绣花来换钱,好补贴家用。”
宇文澜道,“的确贤惠,只可惜为这样的人辛苦操劳,实属不值。”
燕姝道,“谁说不是呢?最可气的是,这人半分不知道感恩,每每逛完花街柳巷,回家后却对妻子指手画脚,嫌这嫌那!”
宇文澜又问道,“莫非其妻不知其在外流连烟花之地?”
燕姝道,“一开始不知,后来终于知道了,这位夫人伤心震惊过后便幡然醒悟。”
幡然醒悟?
宇文澜心道,依照她以往的套路,这位夫人莫不是要先与夫君和离,再努力奋斗创办家业?
哪知,却见她阴暗一笑,道,“这位夫人觉得自己从前吃过的苦太过不值,一怒之下找人扮做强盗,将正打算外出寻花问柳的丈夫给揍了一顿,直把他揍得断手断腿,生活无法自理。”
宇文澜,“???那后来呢?”
燕姝道,“被揍过之后,此人自是无法风流了,被人抬回家中后,其妻便在家照顾他,喂水喂饭,端屎端尿,无微不至。”
宇文澜,“???”
这是什么走向?
只听她继续道,“此人这时才体会到妻子的好,感动之余,发誓改邪归正,今后好好与夫人过日子。”
宇文澜皱眉,“难道只是个浪子回头的故事?”
“当然不是。”
燕姝再度高深的笑了笑,又道,“眼看三个月过后,此人终于痊愈,却忘了自己发的誓,再度与那些烟花女子勾搭。其妻发现后终于怒不可遏,于是便叫人在丈夫的马车上做了手脚,待那丈夫再次外出之时,马车便出了事,摔到了山下。”
宇文澜,“……”
“死了?”他问道。
却见她轻蔑一笑,“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这位夫人早已准备好了人手等在周围,待他一出事,便上前将他救了出来,所以此人是死里逃生。”
“不过伤的比上回还重,瞎了一只眼,断了一条胳膊,聋了一只耳朵,还瘸了一条腿。”
宇文澜,“……”
狠。
然而故事还未结束。
却听她又道,“这次妻子却再也不肯照顾他,便将他丢在家中一角,如同一只猫狗一般,任其自生自灭。等想起来了,就扔个馒头给他。如此,好不容易熬了大半年,这人才勉强下了床,然而腿瘸眼瞎耳聋,想出去都没法出去,只能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宛如废人。”
宇文澜,“……”
看来终于是结局了。
他沉默了一下,道,“这个故事与你从前那些不太一样。”
燕姝道,“陛下是不是觉得有些黑暗?”
“的确。”
宇文澜点了点头,又问她,“为何要如此走向?”
燕姝险恶一笑,道,“因为以暴制暴也是一种爽点,所以偶尔换换风格嘛,没准读者会喜欢呢!”
说着又道,“不如就请陛下将这个故事带给书商,先看看读者是如何反响?”
“也好,”
宇文澜颔首,又道,“时间不早,歇着吧。”
语罢竟要去洗漱的模样。
燕姝,“???”
这是要在这里睡的意思?
她忙道,“可是臣妾的伤还没好。”
喂,她手上还绑着纱布呢!这样还要来挤她会不会太没有人性!
宇文澜假装没听见,只道,“放心,朕不会碰到你的。”
说着便进了净房。
——因她受伤,他又是几日没来,那里便又不成了。
天知道他有多着急?
如今看她好一些了,他当然得赶紧过来。
燕姝却不明所以,在原地愣了一阵,眼见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叫忍冬几个进来铺床展被,又差人去乾明宫取来他明早要穿的朝服。
算了,天上哪有白白掉馅饼的呢?
既然晋了位分就得干活啊,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啊唉。
正在净房内沐浴的宇文澜,“???”
干,干活?
非得要如此吗???
~~
一切准备就绪,待宇文澜洗好出来,二人便上了榻。
宇文澜说到做到,连手指头都没她碰一下,只道,“睡吧。”
便阖上了眼。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这张床比乾明宫御榻要舒服。
而燕姝更是个没心没肺的,尽管方才还在腹诽他,没过多久便呼呼睡着了。
枕着她绵长而安静的呼吸声,宇文澜也渐渐入了梦。
与前几次的梦有所不同,这一次,他梦见自己走入了一片桃林。
头顶阳光和暖,身畔微风轻拂,宇文澜信步在桃林中游览,只见枝头上缀满了簇簇桃花,有的中间竟然还结了桃子,奇幻犹如仙境。
不知怎么的,却忽然有两颗桃子从枝头跌落,他心间一紧,忙伸手去接,正好将桃子接入怀中。
却没想到,桃子竟然是软绵绵的,就仿佛云朵一般……
宇文澜从梦中醒来,发现燕姝不知何时挤在了他怀里。
且是面对面的姿势,低头瞧去,两颗桃纸确实在他怀中。
宇文澜,“……”
他就说,怎么会无缘无故做如此奇怪的梦。
睡前是谁嫌弃挤来着?
再一瞧,她受伤的胳膊就搭在他的肩上,仿佛揽着一棵大树一般。
宇文澜心道,难不成又把他当成树洞了?
时辰还早,夜还深沉。
他想将她的手臂放回,又怕碰到她的伤口。
想了想,只好算了,闭上眼,继续睡了过去。
没想到她贴的更紧了。
宇文澜,“……”
叫试着唤了两声,“燕姝……”
却没有任何反应。
对了,这丫头没睡够之前根本不会醒。
他只好放弃了。
然而梦里的那一片桃林就紧紧贴着前襟……
宇文澜伸手抱了一下。
唔,感觉十分良好。
他勾起唇角,终于再度睡着了。
~~
第二日醒来,宇文澜便发现……自己果然又恢复了些。
且,空前的喜人。
是的,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好。
难道是桃林的功劳?
然而没容他细想,富海已经在殿外提醒,“陛下,今日有朝会。”
他便唔了一声,先起身下了床。
~~
宇文澜今日心情很不错,一路脚步轻快的回到乾明宫临朝,待到散朝之后,不忘将燕姝得纸稿给了邹墨中。
邹墨中急忙看过一遍,又是一番赞不绝口,忙将纸稿带去给书商。
然而没过两日,燕姝正在吃早饭,却听见系统道,【有人在皇帝面前告你状。】
燕姝一愣,【啥?告我的状?告我什么?】
系统道,【你的新话本今次又是不同凡响,于是又有人对号入座,说你的故事太黑暗,有带坏百姓之嫌,这阵子正在朝堂上参奏你。】
燕姝立马来了兴趣——
之前那魏如章也只是悄咪咪的抓人,现在居然有人为了话本子公然告她的御状?
与此同时的朝堂上——
西南通政史谢培道,“陛下,近来市面上有一名叫做“逍遥公子”的人,写了几个离经叛道的话本,妄图哗众取宠。据臣所知,其笔下的故事无不骇人听闻,甚至有倡导女子谋害亲夫之嫌,其心可诛,臣恳请陛下将此人捉拿归案。”
宇文澜暗自挑了挑眉,未等说话,却见翰林学士邹墨中立时反驳道,“谢大人大约是误会了。据我所知,您所提及这个女子谋害亲夫的故事,名叫《恶妇巧治风流汉》,那其实是恶有恶报的故事。”
“里头的商人家有贤妻,还出去寻花问柳,表面装作正人君子,背地对结发妻子各种嫌弃,如此虚伪之人,既然律法拿他没办法,其妻只好出此下策罢了。又不是人人都像这商人一般缺德,又岂会有“倡导妻子谋害亲夫”之嫌呢?”
礼部侍郎王怀瑾也笑道,“是啊,这话本子都是虚构的,再说,现在看话本的也多是男子,女子识字的都不多,更遑论看话本了。谢大人多虑了。”
哪晓得谢培立时跳起脚来道,“王大人说得轻巧,女子是不怎么识字,但若有说书人将这话本子拿去说呢?到时只怕不止女子,连孩童老翁老妪都会知道此等离经叛道骇人听闻的故事!”
邹墨中又摇头道,“那自古以来说书人说的还少吗?《封神演义》里纣王杀妻灭子够不够骇人听闻?后世又有几个效仿他的?”
王怀瑾也一脸莫名道,“就是说,只是一个话本子,消遣的东西罢了,谢大人而至于如此小题大做?”
话音落下,众人也都暗自在心里嘀咕——
【天底下话本子多了,这谢培怎么就对这个故事如此跳脚?难不成故事里写的是他?】
龙椅上的宇文澜将众人心声听在耳中,赶在谢培又要开口前道,“谢卿一家之言,不足以说明问题,这话本子朕也看过,并未觉得有什么。”
闻此言,谢培一愣。
什么?君王都看过?
那那那,会不会怀疑他……
然而没等再说什么,却听君王道,“退朝吧。”
便离身离了宝座。
~~
与此同时的甘露殿中,跟着系统了解完全程的燕姝一拍桌子,重又拿起笔来。
好啊,居然还敢说她带坏社会风气?
哼,本来还想给这人留条底裤的,现在可别怪她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