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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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旁人如何,今夜张才人的心情可是糟透了。

待回到临华殿,坐在镜前卸妆,她口中恨恨道,“今晚陛下看的人不是我。”

宫女春娥忙安慰,“才人别胡思乱想,陛下若不是看您,难道是看李美人?瞧她穿的多寒酸。”

“就是她。”

张才人咬牙,“她是故意那么穿的,今夜所有人都盛装打扮,只她清汤寡水的,岂不就显眼了?”

春娥恍然大悟道,“这样说来,李美人心眼也太多了吧。”

张才人冷哼,“下午还说不去,去了又故意穿成那样,她的心计还用说么!”

春娥忙道,“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这种平时闷不吭声的才是厉害角色!”

好一个不叫的狗!

一想起宴间那一幕,张才人就愈发愤恨。

现在好了,她闹了天大的笑话,还险些被安个大不敬的罪名,陛下却连瞧都没瞧她一眼,全看李燕姝去了。

李燕姝!

偏僻乡野来的女子,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却听春娥忧虑道,“如此一来,李美人岂不是要捷足先登受宠了?”

张才人一个激灵。

就李燕姝那副长相,一旦受宠,还有旁人的好日子吗?

不成!

她想了想,道,“你去取上一袋银子,走一趟浣衣局。”

余下的话,她将春娥招至近前悄声交代,谁也没能听见。

~~

燕姝在柔仪殿美美饱餐了一顿,身上也热乎了,回到永宁殿都没觉得冷,洗漱一番便钻进被窝睡了一觉。

梦里又梦见了除夕夜的大餐,什么麻辣火锅,脆皮烧猪,奶油龙虾,火焰烤鱼,全都是上辈子想吃却不能吃的。

流了一夜口水,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时候,却听系统叮的一声。

【昨天瓜有新进展,夏邑侯听说临武候两口子闹掰,打算同临武候夫人重拾旧梦。】

嗯?

燕姝立马就精神了,【这样说来世子是夏邑侯的?】

系统,【不是。】

燕姝瞪大了眼,【这还不是?临武候夫人真乃牛人也!】

系统,【别管别人了,今天有你的瓜。】

燕姝,【我的瓜?我什么瓜?】

没等系统说话,忍冬捧着衣裳进了屋,在帐子外头道,“主子醒了吧?衣裳奴婢刚给您熨好了了,趁热穿上吧。

冬日天寒,早上从被窝里爬起来是一件大难事,再穿上冰冰凉凉的衣裳,更是难上加难,因此为了叫她舒服点,忍冬每日都会提前将她的衣裳熨热。

燕姝唔了一声,便坐了起来,一边接衣裳一边问系统,【我什么瓜?】

系统,【有人要害你。】

啥?

话音才落,恰逢衣裳到了手中,她打了个喷嚏,一下愣住。

有人要害她?

下一瞬,她又打了一个喷嚏。

这可把忍冬吓了一跳,“主子莫不是着凉了?一定是昨晚被子盖少了,奴婢应该再给您加一床的……”

“怕不是着凉”,

燕姝揉了揉鼻子,扔了手里的衣裳,“是这衣裳染了什么东西吧。”

忍冬愣了愣,“难道是桃花粉?”

燕姝对桃花过敏,一旦接触会触发各种反应,从打喷嚏鼻塞到浑身生疹子,甚至呼吸困难,可以说是相当严重了。

从她刚才的症状来看,的确像是老毛病犯了。

思及此,忍冬忙把衣裳扔远了些,却又不解道,“可现在是冬天,桃花还没开呢。”

燕姝想了想,“司苑处暖房里的那几颗不晓得开了没?”

忍冬恍然,“对啊,司苑处暖房里什么花都有!”

可是好端端的,这桃花粉为什么会出现在才洗好的衣裳上?

忍冬叹气,“您素日连门都不出,整天无非就知道个吃,怎么还惹人眼了呢?”

燕姝,“……这话说得,好像我是只饭桶似的。”

忍冬,“……差不多吧咳咳……”

见燕姝瞪眼,又赶忙岔开话题,“话说到底是谁这么恨您,这种馊点子都想得出来!”

燕姝想了想,“这宫里头除了张才人,大约也没人认识我了。”

忍冬闻言细思,“每到春天桃花开您就不出门,桃花粉不服的事也不难打听,如此看来,难道真是张才人干的?可她为什么要害您?”

燕姝也有点想不通,“难道昨天晚上我吃得太多害她没吃饱?”

忍冬,“……”

这算是什么奇葩动机,以为人人都像您么?

“没准是她昨夜宴会上闹了个没脸,就想拿您出气呢!”忍冬气愤道,“无论如何不能叫您白白受害,咱们去找太后告状吧!”

燕姝却忽然清醒发言,“先不说我能不能见着太后,目前咱们只是推测,根本没实际证据证明就是她,她完全可以矢口否认,我又凭什么叫太后相信呢?”

忍冬一顿,不甘道,“难道叫您白白吃哑巴亏?她一个才人,凭着娘家有钱有门路,就能以下犯上肆意害人!这宫里还有没有王法!”

唉,独独可怜她人美脾气好素来不争不抢的主子,就因为娘家远些,老爹的官当得清正了些,家里穷了些,就要在宫里白白受欺负。

世道真是不公!

哪晓得她素来不争不抢的主子忽然坏笑起来,道,“谁说咱们要白白吃哑巴亏?”

忍冬愣了愣,“那咱们还能怎么办?”

“来,”燕姝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你这么干……”

……

~~

晌午时分,张才人正在悠悠闲闲喝着茶,却见春娥快步进了殿门。

瞧见左右没有旁人,春娥开口道,“才人,永宁殿才刚请了御医去,这会儿正熬药着呢,院子里一股药味。”

“请了御医?”

张才人挑眉,“看来还挺严重,不知她有没有满脸满身的疹子?”

看她还怎么得宠!

春娥忙道,“这奴婢倒没打听,要不再去看看?”

张才人惬意的摆了摆手,“算了,那个丑样子,你去了必定也见不到,她哪里还有脸见人?”

春娥点头附和,“奴婢听见忍冬说,这病十天半月轻易好不了,接下来她可没办法耍心机了!”

要的就是如此,张才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却又听春娥道,“对了,奴婢刚才还听了一个新鲜事。”

“什么事?”

“听说丽嫔姑母府上出事了!” 春娥道。

“丽嫔姑母府上?”张才人听的不耐烦,“怎么这么绕,到底是谁啊?”

“就是临武候府啊!”

春娥道,“丽嫔的姑母是临武候夫人,那临武候府可不就是她姑母家?”

张才人想了起来,这才又道,“出了什么事?”

春娥忙凑近,“听说临武候前些天领了个小妾进门,气的正室夫人大闹,结果府里的下人举证临武候夫人早已与别人有染,且相好的还很多!”

“竟有这样的事?”

张才人眼睛睁得溜圆。

春娥使劲点头,“宫里好多人在议论,您想,这丑事儿都传进宫里了,还能是假的?”

“那倒也是!”

张才人哼笑一声,“活该!”

昨夜要不是丽嫔故意挑事,她也不至于那般下不来台。

哼,全京城谁不知道丽嫔娘家空有个永良伯府的名头,实际早没什么实力,一家子都凭着姑姑家这点姻亲。眼下这姻亲要是散了,可有她丽嫔好看的了!

思及此,张才人又嘱咐道,“你继续打听着,有什么消息随时与我说。”

“是。”春娥忙点头。

~~

此时的倚梅殿中,丽嫔正坐立不安。

眼瞧小太监张宝匆忙到了近前,她忙问,“可查到了?消息是哪儿出来的?”

张宝道,“小的查到,此话最先是临华殿一个宫女去司苑处与人说的。”

临华殿?

宫女绿袖道,“那不就是张才人的住处?”

“正是,”张宝也点头,“听说这张才人娘家是京府织造局的,跟宫里各处都有打点,熟人颇多。”

“好个贱人!”

丽嫔咬牙,“我昨儿不过说了句实话,她居然敢来报复,呵,平白编排我姑母,污我永良伯府的清白?”

绿袖与张宝忙附和道,“娘娘,这可是大事,绝不可轻饶!”

一个小小的才人,胆敢冒犯高她几等的嫔位娘娘,这简直是胆大包天!

丽嫔冷笑道,“好啊,她不是爱说话爱唱吗?就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

过敏这种事,只要将过敏源扔远,一会儿便恢复如常了。所以燕姝表面称病,实际仍窝在殿中吃嘛嘛香。

张才人却不同了。

先是大半夜突然上吐下泻发高烧,好不容易服了两日的苦药,病好了,声音却变得沙哑粗糙,一张口仿佛满脸络腮胡的大汉,颇为吓人。

论长相,她在后宫并不出彩,唯一能仰仗的也就是个嗓子,如今嗓子却毁了,她那个恨啊。

咬牙花了一大笔银子,终于查出点蛛丝马迹,原来她是被人下了药,对方要的就是她的嗓子。

她一时气不过,便想去太后面前告状。然这宫里不知多少人正记恨她送岁宴出的风头,自然是不会叫她如愿……

~~

忍冬来报告的时候,燕姝正窝在炕上提笔写字。

待忍冬说完,她老成感叹,“枪打出头鸟,还是低调保命啊!”

忍冬使劲点头,“谁叫她先起坏心害人的,活该!”

说着又好奇道,“主子您写什么呢?”

燕姝道,“闲来无事,写个话本子试试。”

左右吃了那么多瓜,个个跌破眼球曲折离奇,她又没地儿说去,不如加工一下写成话本,没准哪天能拿到市面上发行,还能大赚一笔。

说完正要提笔,却见小宫女莲心进来禀报,“主子,太后来了旨意,传您去慈安宫说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

某皇:为何不叫朕出场?

某作者:不会说话禁言一章。

某皇:大胆!

某作者:???想再禁一章?

某皇:……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