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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猛将江哲江守义,四海知名的谋士,传闻他用兵如神,善谋善断,若是能击败此人,必传名于天下!
虽说如今的刘表不需要踏着江哲这块‘玉石’来传名天下,但是能看到如此贤士在自己面前露出畏惧的表情,自也是叫人极其愉快的事情,更别说,他当初自己就对那家伙极为忌惮……
安乐城外二十里,刘表大营之中。
“哈哈哈……”帅帐之内,刘表手举酒杯,望着帐内的数位将军谋士哈哈大笑,随即揶揄说道,“此次,我倒要看看那江哲,能出得何等对策!哈哈,德珪,你说那江哲能如何?”
“这……”蔡瑁犹豫一下皱皱眉,偷偷望了一眼刘表,见他凝神望着自己,急忙说道,“主公所言极是,曹洪之军一破,那江……那江哲就算有通天本事,亦止不住麾下将士士气大跌,我等便趁机相攻……”
蔡瑁之后,其弟蔡和、蔡仲对视一眼,眼中自是有些复杂,也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这可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不不不,”没想到刘表听了之后却大大摇头,取笑说道,“我并非欲诛那江守义,哼,听闻此人乃曹孟德麾下首席谋士,若是围住他,曹孟德必然来救,我正要借此一报他折辱皇室之仇!”说到最后,自是一脸冷意。
“主公,”刘表麾下随军司马赖恭闻言皱眉,抱拳谏言道,“主公莫要小觑那江哲,此人年岁不过三十,然而却能在曹孟德帐下脱颖而出,自是有些真才实学,此人当初攻伐徐州之时,四十余日破三城、名震天下,主公可莫要掉以轻心啊……”
“……”听闻赖恭之言,刘表脸上挂起几丝不渝,冷冷喝道,“大战之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扰我军心,你该当何罪?”
“这……”赖恭面色一滞,望着刘表冷冽的目光竟是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抱拳说道,“末将仅是望主公慎重,别无他意,望主公明鉴……”
“哼!”刘表极为扫兴地将手中酒杯重重砸在桌案上,随即坐在主位上淡淡扫视着帐内众人,低声说道,“你等且来说说,那江哲可会应约而战?子初,你来说说!”
“是……”只听一声轻应,帐内某位缓缓走出一名青年,对刘表一拱手,平淡说道,“依属下之见,那江守义必定会应战!”
此人正是刘巴,刘子初!
在历史中被刘备称之为“才智绝人”的一流谋士……
“哦?”见刘巴如此笃定,刘表却是有些诧异,疑惑问道,“子初,为何你如此肯定?”
观刘巴的神色,似乎对刘表的问话不是很上心,闻言拱拱手说道,“我观江守义此人,虽说智计连连,然而却并非是很沉得住气,换而言之,便是此人吃不得半点亏,就算一时中计,也要千方百计讨回来;再者,此人最喜抢攻,‘四十余日破三城’,此事最是叫人津津乐道,除去赶路的时日,几乎是一日一城……虽说是战绩辉煌,却也是他破绽所在……”
“此话怎讲?”刘表为之动容,起身问道。
抬头望了眼刘表,刘巴脸上似乎有些不耐,迟疑说道,“当初与江哲对阵的乃是袁公路麾下那些将军,俱是些匹夫罢了,能有几许谋略?若是换做袁公路帐下杨宏、荀正等善谋之士守城,那江守义又岂能如此轻易便将城池夺了去?”
“哈哈,说得好!”刘表欣然而笑,点点头说道,“如你说来,那江哲仅是运气使然,实无多少真才实学?”
“那也不尽然,”刘巴摇摇头,低头顾自说道,“此人内政之才,确实是世间少有,至于用兵……用奇,向来非是王道之兵!”
“唔,”望着族中侄儿侃侃而言,刘表心中欣然,可是想起自己膝下长子,他却又有些不渝了。
每每与那些狐朋狗友胡聚一处,每日饮酒作对、寻欢作乐……唉,琦儿,你实在是太令为父失望了!
若是琦儿能如子初一般,那自己便放心地多了……
似乎有些抵不住刘表炽热的眼神,刘巴缩缩脑袋,讪讪说道,“比起江守义,属下更为担忧那袁公路……”
“袁术?”刘表闻言一愣,随即冷笑道,“此人志大才疏,率麾下五万余人讨伐曹贼,竟被曹贼麾下戏志才以区区一万兵吓得不敢越雷池一步,哼!还不是打定主意想借机消耗我荆州实力,他以为我不晓得他的心思?”
“恐怕不仅如此啊……”刘巴皱皱眉,喃喃说道。
“袁公路之贼心,昭然若揭!”
距离刘表不知距离几何,荆州襄阳刺史府邸之中,他口中不成器的儿子刘琦对面那儒生淡淡说道。
“此话怎将?”刘琦闻言诧异问道。
“哼!”那儒生轻哼一声,徐徐说道,“如今尊父刺史大人伐豫州,江东孙伯符伐徐州,如此天赐良机,若是袁公路当真有讨贼之心,岂会被那戏志才区区一万人马吓住?公子莫要忘了,当初此人五千精兵袭许都,以至于险些身陷,何等胆大?如今却这般胆小,岂不是不合常理?”
“可是……”望着对面那人侃侃而谈,刘琦疑惑问道,“莫非是那袁术在徐州被那江哲败了几阵,起了畏惧之心?”
“江哲……”那儒生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随即轻笑说道,“亮观袁公路,当是欲图我荆州,方才如此作为!”
“什么?”刘琦面上大惊,惊声说道,“孔明,此话当真?”
孔明?诸葛孔明?
只见刘琦对面那儒生缓缓抬起头,借着烛火一探,正是当初叫江哲心中懊悔不曾将他留下的诸葛亮……
“袁公路此行骗得过别人,却是骗不过我!”
“……”刘琦满脸惊色,瞪着眼睛愣神望着诸葛亮,随即忽而出言问道,“我当如何?”
“呵呵,”诸葛亮闻言一笑,望着刘琦揶揄说道,“公子欲如何?”
“我自是不能叫袁术奸计得逞!”刘琦铿锵低喝道,眼中充满着坚毅。
“如此……公子不妨先遣人守住江夏,依亮之见,若是袁术果真有图我荆州之心,当先取此城!”
“派……派人?”闻言刘琦满脸尴尬,讪讪说道,“实话言与孔明,父亲向来不喜我,荆州人人皆知,再者,江夏乃有黄(祖)太守在,袁术怕是不易得逞吧……”
诸葛亮闻言一笑,正要说话,忽然门外走入一人,口中笑讽道,“黄祖匹夫也,粗鄙不通谋略,公子岂能期望于他?”
“元直?”刘琦一见来人,面上大喜,起身招呼说道,“早些时候我邀孔明之际元直且不在……”
原来来的,竟是徐庶徐元直!
“呵呵,”望着徐庶,诸葛亮微微一拱手算是见礼,见他面色颇有喜色,疑惑问道,“元直莫非遇到了何等好事?”
“好事?”徐庶一愣,随即摇头说道,“非是如此……”说着,他在桌案边坐下,望着诸葛亮神秘说道,“孔明,你猜我今日在路上见到了何人?”
诸葛亮为之愕然,失笑说道,“元直一日所遇之人,不下数百,这叫我如何猜得出?”
“唔……”徐庶皱眉思索一下,随即展颜说道,“此人孔明亦曾见过,恩……若非是你,我自是记不住此人……”
“这……”听着这不算提示的提示,诸葛亮眉头深皱,心下苦思,忽然,心中猛地跃出一个人的名字。
“刘玄德?”
“……”只见徐庶张张嘴,满脸诧异,显然是被诸葛亮猜中了。
“刘玄德?那不是我叔父么?”与刘备有过数面之缘的刘琦诧异问道,“我叔父屯兵新野,见到我叔父有何可称奇之处?”
那刘玄德可是有真龙之相啊,再说……暗暗想着,与面色不变的诸葛亮对视一眼,徐庶讪讪一笑,摇头说道,“公子也知,庶出身寒门,自是不曾见过刘皇叔,再者,刘皇叔不是领兵在安乐抵御曹军,如今却在襄阳见到,岂不蹊跷……”
“元直欺我……”指着徐庶,刘琦嘿嘿一笑,随即起身说道,“也罢,既然元直不愿意说,琦也就不多问了,二位稍后,我去取坛家父珍藏的美酒来,我等边饮边商谈……”说着,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商谈?商谈何事?”徐庶诧异地抬头问道。
“袁公路之事!”诸葛亮淡淡说道。
“原来如此,”闻言徐庶嘿嘿一笑,扣着桌案嘲讽道,“我道你等为何要提起那黄祖,却是如此,我还以为孔明对此人另眼相看……”
甚为无奈地望了眼徐庶,诸葛亮朝门口处撇瞥了瞥,随即问声说道,“为何无缘无故,提及那人?”
“那人?黄祖?”徐庶故作惊讶。
“你!”诸葛亮为之气结,双眉紧紧皱起。
“玩笑玩笑,”见诸葛亮神色凝重,徐庶自是不在与他开玩笑,讪讪说道,“乃是因为在路上遇到了此人……”
“废话!”诸葛亮低声喝断道。
“嘿,孔明莫要心急,我可还未曾说完啊,”谁知徐庶挤挤眼,对诸葛亮狡黠说道,“我会留心此事,乃是因为他向襄阳百姓询问一人……”
“何人?”诸葛亮下意识问道。
“你说何人?”徐庶耸耸肩,一脸哂笑说道,“此人便是在天下众谋臣中位居十五的琅琊诸葛孔明咯……”
“休要再提此事!”只见素来淡然儒雅的诸葛亮额头迸起一根青筋,面色也有些涨红,他也着实没有想到,许劭‘仅仅’将他排在第十五位……
虽说在偌大天下中排位十五却是可令人为之雀跃,但是那人决然不是诸葛亮、庞统、徐庶等大才之士……
更别提,谋臣榜只排十五人,挂在最末,实叫诸葛亮心中难堪,这还不如不上榜呢!
而比诸葛亮更惨的是,庞统与徐庶,如此多智之人,竟然都不曾上榜……
皆因三人名望太浅,许劭实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叫三人居于高位,那可是许劭日后要散遍天下、意欲流芳的传世之作。
话说,日后江哲得知此事时,亦是哭笑不得,他万万不想到,有‘多智近妖’之称的诸葛丞相,竟只能排在末尾……
狠狠饮尽一盏茶将心中不满压下,诸葛亮转首叹道,“前几日还在安乐,如今却在此襄阳,看来刘玄德遭遇惨败啊……”
“恩,”徐庶点点头,一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面附和说道,“只观他不去刘刺史处汇合,却返回此地,便知此人遭遇大败,无颜见刘刺史……不过,孔明,此人当真有真龙之相?”
“我却是不会看走眼……”
“孔明意欲如何?那刘玄德如今麾下可无贤士相助哦……”徐庶端着酒杯哂笑道。
“……再看看吧!”诸葛亮淡淡说道,然而徐庶却看得出,他眼中有几许凝重,无疑是在认真思考此事。
“哦,对了,”忽然想起一事,诸葛亮面色古怪地对徐庶说道,“日间我收到了士元托人送来的书信,言他在袁本初麾下为用……”
“哦?”徐庶称奇道,“士元如此放浪之人,那袁本初竟然容得下他?怪哉怪哉……”说着,他将举杯而饮。
“咳咳,”只见诸葛亮强忍着笑,继续说道,“恩,他如今是大受重用,作了一名县令……”
“噗……咳咳,”猛地喷出一口茶水,徐庶被水呛得连连咳嗽,险些连眼泪也咳了出来。
“县令?哈哈哈……我当真想是极为想知道士元如今心中滋味……”
“我早先便对他说起,袁本初折节下士是假,沽名钓誉是真,无奈士元不从……”摇摇头叹了口气,诸葛亮脸上挂起几许犹豫,望着徐庶迟疑问道,“许世叔当真已敲定那江守义为天下第一谋臣?”
“……唔,”徐庶颇为郁闷地点点头,低声说道,“只消那江守义帮曹孟德退去此六路兵马,他便是……唉!我等所学自思不逊于他,奈何毫无名望,此事怪不得世叔……”
“如此当真可惜了,那江守义已是退却了近半兵马,破曹时机已逝……”
“这倒未必,”只见徐庶微微一笑,指指北面哂笑说道,“若是那一路兵马亦出,局势顿变!”
“如此……当是要在那江守义不得抽身之际出兵,若是待袁公路发难……南面三路皆平,恐怕就算是坐拥四郡的袁本初……亦是奈何不了曹孟德……”
“如此说来,如今天下局势,曹孟德之胜败,其关键皆在于江守义……恩,刘刺史身边乃有刘子初在,应当无事吧……”
“刘子初确实有惊天之才,可惜为人傲气不说,行事太过谨慎,每每要等证据确凿之际,方才信罢自己心中所思……而江守义用兵,却从来不按常理行事,我观此事……难!”
建安二年十一月,也就是刘表向江哲送出战书的第三日,两方约好在安乐城东南二十里处相战。
此地名为马尾坡,周边地势复杂,对骑兵极为不利,刘表选择此地,正是为了克制江哲麾下的虎豹骑。
早先从文聘、魏延口中得知了虎豹骑的存在,刘表虽说有些不信天下乃有如此勇猛之军,但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他还是选择了此地作为战场。
清晨,刘表早早麾下欲带出出战的三万人叫醒,令其饱食,养足气力,好与曹军抗衡。
待得辰时一至,刘表点起大军,率领麾下大将蔡瑁、庞季、张虎、陈生、韩嵩、吕介等人直奔马尾坡,大营,且叫麾下治中邓羲、从事傅巽、行军司马王粲、蔡仲、蔡和、刘巴、张允守却大营。
生怕江哲出尔反尔,引军相袭,是故刘表一路上行军极为谨慎,光是斥候便派出了足足三千余人。
来到马尾坡,见此处半个曹兵也无,刘表急忙领军抢占了有利地势,由此便可以看出,刘表虽口上对江哲丝毫不在意,然而心中却是极为忌惮。
可是叫刘表无比恼火的是,时至午时,却还不见江哲领军前来。
虽说十一月的太阳不是那般热炙热,可是对于早早便到了此地的刘表将士而言,临战前心中那份畏惧却是掩抹不掉的,时间越长,将士们心中便更为焦躁。
而此刻江哲,却在其大营中悠闲吃着午食,期间还与麾下曹兵谈笑几句,也是,唯有在自家营中,那份临战的畏惧之心才可稍稍消去。
为此,贾诩是苦笑不得,一面抬眼看着天色,一面催促江哲赶紧动身,要是叫人以为曹军惧战,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急什么,天色早着呢!”叫人无比郁闷的,江哲轻描淡写地说完这句话,极为悠闲地将手中的大饼吃完,随即起身白白手,在贾诩以为他要下令出兵的时候对火头兵喊了句,“那个……谁,来碗汤润润肠胃……”
于是乎,待着未时过半,等得极为焦躁的刘表才望见了姗姗来迟的江哲大军。
望着对面曹兵俱是精神饱满,再看看自己麾下将士,大多萎靡不振,刘表心中大怒,拨马上前喝道,“江哲,你何以如此无礼,姗姗来迟!乃将战事当儿戏耶?端地不为人子!”
闻言摇头一笑,江哲坐在马背之上,极为有礼地一拱手,淡淡说道,“将战事当儿戏的并非在下,乃是使君也,使君数次引兵犯我兵境,徒生兵戈之祸,殃及无辜百姓,使君心中乃有愧疚之心否?”
刘表的焦躁无礼,比之江哲温文儒雅,两者孰高孰低,高下立判。
身旁贾诩见刘表出言不逊,本想替江哲出言嘲讽刘表几句,此刻见江哲说得头头是到,心中暗暗点头说道:司徒每每叫人惊叹不已……
“好好!”刘表自是被气得面色涨红,马鞭遥遥指着江哲,怒声喝道,“我且问你,大战之期,为何姗姗来迟?你在营中做得什么?”
“哦,问我做的事啊,那就多了……”只见江哲一本正经地细细数道,“清晨起来,我先在营中小跑一圈,听说这样有利身心,随后喝了一碗小米粥填填肚子,人啊,肠胃好,什么都好,再随后嘛,就在营内散散步,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嘛,再再随后我又在帐中看了会书,古人说,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我虽不为师,不过复习复习功课总没有坏事吧……”
“……”刘表直听地额头青筋直冒,他岂能听不出江哲话语中的调侃之意?别说他,就连他身后的大将们亦是听得满脸愤愤之色,不过其中唯独蔡瑁是面带怒色为假,饶有兴致望着江哲才是真……
“江守义,”刘表深深吸了口气,望着江哲沉声说道,“需晓得你亦是天下闻名之士,为何行事竟如此无礼,叫我等在此足足等了三个时辰,我实是知晓你欲耗我军将士气力,然而如此狡诈之计,非大丈夫所为!”
“使君误会了……”江哲满脸诧异,摊摊手纳闷说道,“使君仅仅邀我等今日相战,又不曾说得什么时辰,如此在下何以知晓?在下还怕来早了呢!”
“来早了?”刘表闻言气急反笑,指着斜挂半空的秋日冷笑道,“江守义,你为何来得不再晚一些?如此我等披星举灯而战,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真不知使君欲如此……”江哲喃喃说了一句,只不过这声音有些大了……
随即,他转身颇为懊恼地对贾诩说道,“你看看你,我就说使君非常人,不会心急,我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你非得把我拉起来……”
“……额,这个……”绕是贾诩,当着这数万人面,亦是有些尴尬,只不过他心中却是哭笑不得。
“哦,对了,”好似忽然想起一事,江哲对刘表诧异问道,“使君说相战乃在午时,为何是午时?不是巳时、未时?我见麾下将士们刚吃午饭,神情疏懒,是故叫他们歇息了会,使君不会介意吧?”
“……”我介意地很!狠狠瞪了江哲一眼,刘表咬牙切齿,恨恨说道,“自古以来,便是午时相战,司徒岂是不知?”连司徒这个称呼都出来了,看来刘表着实被江哲气得不轻。
“哦,是么?”江哲很诧异地转首问身边的贾诩道,“文和,有这回事?”
……我对你说了不下十遍,你还来问我?贾诩面上挂起一抹古怪之色,咳嗽说道,“咳咳……确有此事……”
“哼!”刘表自是听到了贾诩的话语,冷笑一声且看江哲如何作答。
没想到江哲张张嘴,对刘表讪讪一笑,颇为轻描淡写地说道,“那真是太抱歉了,我实在不知晓,要不,我等明日再战?”
“你!”刘表面上冷笑顿时僵在脸上。
明日再战?开什么玩笑?我白白在此等了三个时辰,就等来你这句话?止住身后愤愤难耐的将领,刘表气得双眉直颤,沉声喝道,“曹贼,我恨不得深啖其肉,岂能再苦等一日?待我今日破你,明日复取曹贼首级!”
“好!”没想到江哲面色一变,正色喝道,“既然你要战,我当迎合你意!众军听令,列阵!”
“喝!”几乎同一时间,江哲身后一万余士卒收起面上笑意,列阵备战。
“……”刘表顿时就楞了,显然有些转不过弯来。
望着刘表呆若木鸡的模样,再回头望望江哲,见他一脸平常,贾诩是心中极其想笑,然而又很匪夷所思地笑不出来……
“呼……”深深吐了口气,刘表凝视江哲眼神,乃过良久,方才指着他说道,“早先便闻你诡计多端,今日一见,果是如此……我自是不曾想到,两军邀战,竟也能被你弄出这般多花样来……曹孟德能得你相助,实乃三生有幸!”
“使君过奖了,小小伎俩,不足挂齿……”如今的江哲,自是又一副名士模样,不过在他心中,却对刘表能如此快静下心来颇感意外。
凝神打量着江哲,刘表心中实是越看越喜此人,摇摇头,指着他沉声说道,“守义,我乃问你一事,望你从实作答!”
江哲闻言一愣,摇头笑道,“我且不知使君要问何事……只要是在下知晓的、能说的,当实言!”
“我刘景升向来不行诈计……我且问你,你为何要死助曹贼?”
“曹贼?”江哲摇头一笑,淡淡说道,“何谓曹贼,我只知我主乃是当朝大将军,曹孟德!”
“哼!”刘表闻言冷笑一声,嘲讽说道,“曹孟德,虽旧为大将军,实乃窃国之贼,人人得而诛之!”
“如此冠冕堂皇的话使君且不必说了……”江哲平淡反驳道,“其实使君与在下,以及天下明眼之士,岂会不知其中乃有蹊跷?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何足道哉……”
被江哲一语道明,刘表哑口无言,确实,他确是知晓曹孟德没有那般胆量,冒着与天下为敌、只身横死的下场陷害天子,不管是他,还是天下各路诸侯,都是为各取所需罢了,正如江哲说的,何足道哉?
“主公!”刘表麾下庞季上前一步,冷眼望着江哲对其说道,“主公休要再与这厮废话,待末将擒获这厮之后,交予主公发落便是!”
“不可无礼!”刘表低声喝道。
“主公,”帐下大将张虎亦出言说道,“若是今日我等无功而返,日后怕是要为天下人耻笑……”
“唔?”刘表面色微变,如今的他,要成事独独差两件东西,一件,便是名望,另外一件,则是袁术手中的神器、传国玉玺!
见主公刘表闻言犹豫,庞季与张虎对视一眼,随即指着江哲方喝道,“何人敢去挑将?”
庞季话音刚落,军中便走出一人,口中呼道,“末将愿往!”
“你?”见来人一幅低级将领装束,庞季自是有些看不起。
“若不胜,当斩我头!”那将铿锵喝道,随着他的话音,他身上散发出一阵极为强大的气势。
“……如此,你且去……”
“末将遵命!”那将重重一抱拳,随即从军中牵出一匹全身上下好几处脱了毛的战马,翻身而上,直驱曹军中军。
“唔?”望着前来挑战的刘将,赵云眼神一凛,当即取过豪龙胆,口中丢下一句话策马而出。
“此人交予我!”
“子龙?”江哲有些诧异,疑惑地凝神望向那刘将,然而这一望,却是再也移不开视线。
其实那将也无其他出奇之处,只是他背上那张一人多长的巨弓叫江哲有些愕然。
莫非此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