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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袁绍、曹操匹马赶赴洛阳,何进遂立招二人。议中,曹操挺身出曰:“宦官之势,起自冲、质之时;朝廷滋蔓极广,安能尽诛?倘机不密,必有灭族之祸:请细详之。”
进视之,皱眉默然。
正踌躇间,潘隐至,言:“帝已崩。今赛硕与十常侍商议,秘不发丧,矫诏宣何国舅入宫,欲绝后患,册立皇子协为帝。”
说未了,使命至,宣进速入,以定后事。
操曰:“今日之计,先宜正君位,然后图贼。”进曰:“谁敢与吾正君讨贼?”袁绍挺身出曰:“愿借精兵两千,斩关入内,册立新君,尽诛阉竖,扫清朝廷,以安天下!”
何进大喜,遂点御林军两千。绍全身披挂。何进引何顒、荀攸、郑泰等大臣三十余员,相继而入,就灵帝柩前,扶立太子辩即皇帝位。
百官呼拜已毕,袁绍入宫收蹇硕。硕慌走入御园,花阴下为中常侍郭胜所杀。硕所领禁军,尽皆投顺。绍谓何进曰:“中官结党。今日可乘势尽诛之。”
何进然之,张让等知事急,慌入告求,何太后随传旨宣何进入,曰:“我与汝出身寒微,非张让等,焉能享此富贵?今蹇硕不仁,既已伏诛,汝何听信人言,欲尽诛宦官耶?”何进随作罢。
袁绍进言,然奈何何进不从,摇头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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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那女子果如传言一般么……”
自从蔡府中归来之后数日,秀儿就一直记挂着这个疑问。
江哲瞪了糜贞一眼,随即将嘴凑到秀儿耳边说道,“秀儿,其实根本不像那丫头说的那样,蔡昭姬只是带着为夫游了游蔡府而已……”
“咯咯!”秀儿轻声一笑,嗔道,“莫非夫君怀疑妾身妒忌不成?妾身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恩……”江哲想了想,回忆道,“确实是才学过人,天下难得……”
“哦……”秀儿做恍然大悟状。
“别误会别误会,我……”
“守义!随老夫到书房!”王允在门外一声低喝,神色不善。
江哲和秀儿诧异地对视一眼。
“这便是你说的两败俱伤之局?”王允皱眉沉声质问江哲,“宦官未死!何进未亡!”
“伯父别急!”江哲还以为是什么呢,笑着说道,“想必是张让等人求了何太后,才得以幸免。”
“你如何得知?”王允有些惊奇了,这事他也是方才上朝时才得知,还想借此事打磨打磨江哲的傲气,闻言顿时一愣。
面容古怪地看了江哲一眼,王允说道,“待你说,日后之势如何?”
“何进虽耳软,但是其下有能者必进言,宦官必有大祸!”
“老夫已手书一封送于并州丁建阳,你且做最坏打算说来!”
“是!”江哲说道,“最坏打算莫过于宦官为求生存劫持二帝远遁……”
“他敢!”王允一声大喝。
“亡命之刻,有何不敢?”江哲哂笑。
王允低头思索片刻,说道,“如此一来,我等也当早做准备,老夫且有两百护卫,守义,借你两位将军与我,待到两位少帝遭难之时,我等必要前去周全!”
江哲苦笑之余忽然说道,“伯父如何得知子棱子承皆是徐州将军?”
“哼!”王允得意地一瞥江哲,说道,“老夫观人万千,鲜有看不清者……”除了你这个混小子!
江哲扰扰头,说道,“哲也要去?”
“废话!”王允双目一瞪,“老夫去得,你如何去不得?”
得得得,和这个老顽固没什么好说的,江哲无奈应下。
“对了!”王允说道,“你那蔡伯父甚是看好你,邀你多多去其府上,作为秀儿伯父,我很难处之,但为你仕途考虑,不妨与之亲近,除此之外,伯喈乃是学识大家,你少不得受些好处!你自去思量!”
还去?见见蔡琰倒是不错,只是现在自己都结婚了,还和一个女的来来往往,这算什么?遂说道,“如今乃多事之秋,还是日后去吧……”
“听闻多有德才兼备之士前往蔡家提亲,更有一卫姓小子深得伯喈之心……”王允淡淡地说了一句,“老夫言到此处,你且去!”
这个老匹夫!说这句话干什么啊!江哲随意地拱拱手,退下。
“夫君,伯父如此焦急,莫非是出了要事?”一进房门,秀儿便着急地问道。
“那倒不是!”江哲遂将事情说出。
秀儿看了一眼江哲,咬着嘴唇有些吃味地说道,“伯父好端端的,与你说起蔡府之事为何?”
“……”江哲脸上一抽,“秀儿莫要误会,只是戏言……戏言……”
秀儿宛然一笑,轻轻贴着江哲说道,“夫君真乃忠厚之人,妾身与你说的是戏言,何必当真?就算夫君对那蔡昭姬另眼相看,也万万不会抛弃秀儿的……对么?”
“那当然!”江哲一口说道,说完忽然发现有些不对,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何时对她另眼相看了?”
秀儿只是笑笑,不复言。
当夜,秀儿睡梦之中忽闻外面人声嘈杂,立刻唤醒江哲道,“夫君,你听!”
江哲本正是昏昏沉沉之迹,忽然听到刀剑相鸣之声,脸色一变,说道,“你且等着,我去问问伯父!”
这个时候,也只有王允这个朝中元老知道怎么回事了。
江哲赶到王允书房,只见王允面色不变,在书房中习字,看见江哲,微微一笑,“守义莫非是为府外之声所来?”
江哲点了点头。
“不必惊慌,不是冲着我等来的!”王允放下笔吗,走到主位坐下,说道,“此事某老夫早已知晓。老夫今日听闻,何进之妹何太后受邀前去董太后府上赴宴,片刻后忿忿而出,便知有今夜之事,你勿惊慌!”
江哲顿时松了口气,哂笑道,“哲还以为伯父你刚直惹人不快,别人着兵士前来抓捕我等呢!”
“混账!”王允瞪了江哲一眼,“老夫岂是不知轻重之人?明日老夫便上书称病,静待时机!少你几分心忧!”
江哲尴尬地一笑。
“上次张让等人得何进之妹得以幸免,然其权势皆在董太后处,如今这一枝已废,张让等人祸期不远!真乃大幸!只是……”
“只是什么?”
王允沉吟一下,抚须皱眉说道,“只是何进得了骠骑将军董重之军,如今洛阳之军皆归其掌,如此奈何?”
“伯父有何担忧?”江哲哂笑道,“哲之所思,何进必死!”
王允称奇,说道,“你数次言何进必死,可有根据?”
“不曾有!”总不能告诉你历史上这样写吧?
“哼!老夫却是不信!”王允讥笑道,“守义,可敢与老夫定下一约定?”
“何等约定?”
“若是你言不中,则……”王允看着江哲,脸上微微一笑,“则终生伴老夫左右,承老夫之衣钵,为大汉效力!”
“……”江哲眼角一抽,一转念头,心中暗喜,顿时说道,“如果中了呢?”
“中了?”王允一愣,说道,“如今何进掌控洛阳,如何会身死?”
“哲是问如是中了呢?”
“若是中了老夫便放你和秀儿回徐……”说了半截,王允心中一凛,细细打量着江哲,半响抚掌笑道,“差点中你之计,莫非你早有定夺?哼!若是你言中的!老夫便做主替你向伯喈求亲!”
“什……什么?”江哲眼睛一瞪,指着王允说不出话来。
“老夫身为秀儿伯父,本当不能如此,然伯喈之女才识过人,伯喈又是天下名士,对你仕途大有好处!就如此行事!勿再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