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毋需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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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间相当高档的专用办公室,投影是嵌在墙上的,松下产,鬼子货价格奇贵,支队一级往上才有这种播放很清晰的设备。圆形会议桌能容纳十余个座位,桌上摆着鲜花、烟灰缸,余罪坐下来眉头皱了皱,似乎这个办公室是刚刚清理出来的,空气里还弥漫着烟味……那是谁呢?他惯有的怀疑又蠢蠢欲动了。

    “注意看,余罪同志……下一顿海鲜,我可有点等不及了。”肖梦琪来了个笑话,和余罪相视时,她的笑似乎有魅惑的力量,怎么看也有着妖娆的味道

    不过还好,她没有计较在刑侦总队的那档子事,余罪对她的印象勉强。

    她笑了笑,手一扬,窗帘徐徐而上,电动的。

    高档的奢华着实让队员的吃惊了一下下,光线暗下来了,播放开始了。

    “是一例抢劫案,准确地说是系列抢劫案……一般案子轮不到特警处理,不过要找到我们这里,就不是小案子了,这是两年前的一例……这是受害人的车辆,被劫走,宝马,价值uu余万,受害人周润天,西江省一家国有企业的中层,自驾游途中,车在路上抛锚,然后路过的一辆面包车里,下来三个歹徒,把受害人劫持在车里逼问出了银行卡的密码,最后连车劫走…受害人四十多个小时醒来后,躺在另一座城市的一处垃圾箱里,身无分文,连衣服都被扒了……只留了一条内裤。报案以后发现,他银行卡里存的16万存款,也被转走了

    肖梦琪话音刚落,笑声一片,这抢劫的真于净。

    “到底是抢钱还是抢车?”俞峰道。

    “应该抢钱,顺带抢车。”曹亚杰道。

    “车比钱还贵。”李玫道。

    “哎哟,这争什么?逮住什么值钱就抢什么呗。”鼠标道。

    “这才是真正的案子,听得像假的。”余罪笑道,第一眼看出来了,高手的作法,往往不经意你会发现其中的黑色幽默。

    肖梦琪微笑着听几位争论,似乎很喜欢这种自由发言的氛围,她看向余罪,余罪沉声斥了句:“都闭嘴,大头还在后头。”

    “对,不过也不对,没有大头,是所有堆在一起,就成大头了……大家往下看,以下是涉及六省、十一市的抢劫案,作案方法极其类似,都是车辆抛锚,然后就遭遇到了过路车里出来歹徒的抢劫………他们的抢劫手法也类似,逼问受害人银行卡的密码,得逞后连钱带车全部劫走,把受害人扔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等报案、接警、处理之后,钱已经消失了。”

    肖梦琪道,播着以下九例,除了一例发生在二级路上,全部在高速路应急车道,白天六起,晚上三起,受害人排了一屏,年龄段从二十几岁到五十岁不等,两女七男,被抢劫的车辆清一色的豪车,宝马、悍马、凌志、英菲尼迪、路虎等等。

    不算车辆价值,光银行卡被转走的现金,总额已经达到483万元。

    昏暗的光线里嘘声四起,从没有接触过大案的众人兴奋得摩拳擦掌,五分钟的介绍,足够这些记忆力奇好的专业人士掌握很多细节了,肖梦琪暂停画面,出声问着:“可以开始了,你们可以给出侦破方向,如果有充足的理由,接下来咱们验证一下。谁先来?严德标,要不你来?”

    “好啊。”鼠标不介意露一手了,他指着屏幕道:“有个问题,既然车抛锚了,怎么可能被劫走?”

    “问题很好,受害人口供说车抛锚了,不得不停下,但事发后却在收费站的监控里找到了车开走的影像。”肖梦琪道。

    “那肯定在车上做手脚了。”鼠标判断道。

    “这个难度很大,首先得找回失车,找回失车可能比找到作案人更难一点……你说这个情况各地的侦破人员考虑过了,这里面的受害全部拥有私人车库,案发后警方在车库没有找到痕迹,在他们停车的地方,也没有发现更大疑点……当然,也有盲区,他们如果出入私人地方,是无法监控的。”肖梦琪道,这个谜恐怕你不抓到嫌疑人,无法解决。

    “我再想想。”鼠标给难住了。

    “那应该从资金的去向上找线索。”俞峰道。

    肖梦琪欠了欠身子,笑着问:“你能想像出,他们怎么样逼问密码,而且做验证吗?”

    “这个很容易,如果开通网上和手机支付的话,当场就可以确认。”俞峰道。

    “如果没有呢。”肖梦琪问。

    “那样的话,可以用一个移动p装置,逼受害人刷卡。现在刂已经泛滥了,很容易申请到。”俞峰道。

    “漂亮……第一轮俞峰拔了头筹。”肖梦琪赞了句,回头放着资料。据受害人的笔录,几位劫匪还真是逼着他(她)们刷卡输密码,有两人故意说错,被划了两刀。

    猜对了,俞峰有点得意。肖梦琪继续问着:“谁还有发现?”

    “追踪资金去向啊。”曹亚杰道。

    “不用追,在境外。”俞峰道,他解释着:“如果还在境内,早被经侦挖出来冻结了,几百万不算大,可也不是小数目,一定是化整为零,通过网络转账或者境内向境外支付的方式划走的,这样的话,我们的手就够不着了。”

    “你知道得不少啊?”曹亚杰异样地问,没想到今天俞峰超常发挥。

    “不用我知道,现在贪官奸商土豪都这么于,和那些热钱比起来,这就是芝麻粒了,不到一百万以上的金额,省经侦都不接案。”俞峰道。

    “打住猜测正确,确实化整为零出了境外,现在国际间交往频繁,这个金额还真不大。”肖梦道,看了李玫一眼,问她:“李玫,你呢?”

    “高速路上明目张胆作案,应该留下的影像不少吧?”李玫道。

    “这是最简单的反侦查措施,土贼都会用了。”肖梦琪调试着,播了数帧资料,扣个帽子,前遮阳板放下的,还有一别出心裁的,直接戴着墨镜口罩,这个面孔甚至高速收费站的收费员都记得,随口问了句,他说防雾霾。

    “影像还原的难度很大,受害人都说不清楚,逼问他们的长什么样……谁知道为什么?”肖梦琪又问。

    “给下药了。”鼠标道,在这个上面,他心思很活泛。

    “对,醒来的受害人第一时间连自己是谁都说不出来,这一位,两湖省的,在医院住了七天才断续讲出了经过,脑子受损,全身检查后,医生判断他应该是被注射了过量的安定一类药物,引发了副作用。”肖梦琪道。

    “太缺德了,抢车抢钱还害人了。”李玫气愤地道。

    “这不缺德,这是仁慈……不这样做,就得灭口了。”余罪道,冷冷一句,听得其他人又有点毛骨怵然了。

    “对,避免有准确的目击,这是一个比较温和的办法,不过还是恢复到了一个相貌……大家可以看一下,这个人从面包车上下来,好奇地问了一句,然后受害人心慌意乱,搭了句讪……然后就昏了……这是伤口……应该是被电击了。”肖梦琪放着一宗案子的详情,恢复后的相貌,是纯素描像,削瘦、方正的一张脸,没有更细致的特征。

    “哇,这是德国产的电击器,可连续发射六次,最大功率10万千伏,击昏成年人只需要零点一秒钟,发射距离最长六米。”曹亚杰看到伤口,已经说出一堆数据来了。

    又让肖梦琪愕然了一下,她愣声问着:“没错,你怎么这么清楚?”

    “欧洲警用配制,击出去的伤口是菱形的,德国产的赛克电击枪,黑市很流行的。”曹亚杰道,看别人有点责问的眼光盯他,他赶紧解释着:“我就见过,对电子玩意好奇而已,这个东西的威力堪比枪支,而大部分内地警察又不清楚,还以为是国产的小山寨货,所以查禁得并不是很严。”

    “好,有眼光……那对案子呢有什么看法?”肖梦琪问。

    “有这种枪的人,可能有涉黑背景,又能把钱转走,那就不是一般的土贼了,看他们的作案手法,求财而不害命……那说明他们的素质不低。”曹亚杰道。

    “就这……素质还高?”李玫不服气。

    “绝对高,抢劫案和命案不是一个概念,这一点最起码能看出他们行事有所畏惧,既然有所畏,那就应该懂点法……否则,直接抹了脖子多好,死人什么都讲不出来了。”曹亚杰道。做了个砍人动作,李玫愕然地道:“你怎么也学得和余罪一样了?越来越黑。”

    几人奸笑,肖梦琪也笑了,拍拍手示意安静,她兴奋地道着:“好,大家讲出了不少真知灼见……我再把案情的侦破给你们往深处放一放。”

    继续往深处放,而且附带着她的解释,几例案子的最终并案源于两个模拟画像的高度类似,中等个子、短寸、肤色偏黑、微胖体型,每次都是这个人出面击昏受害人,这个画像已经被发了通缉。

    不过暂时没有消息,可能是嫌疑人故意化妆,或者受害人受到这种刺激后描述不清。

    侦破有两个方向,一个顺着资金追踪,逼迫受害人刷卡,获得密码后,不提现金,全部也是通过刷卡消费走的,这里面就牵涉到银联的支付了,也就是说,他们用的不是一家银行给出的p而是很多家,抢回来的卡刷进指定账户,然后转移到境外………等警方找到登记人住址才发现,全是假的,即便费尽心思找到开户人,可能是个打工仔、可能是个民工哥,他们的身份证信息,早被人盗用了。

    越觉得破绽很多的地方,越不容易找到真正线索,这种案例就是。

    那第二个方向是追查被盗走赃车,还真找回一辆来,川渝省发生的案子,一辆切诺基被低价售出了,案发后五个月无意中被交警查扣……车已经喷了漆,作了套牌,是当地一位小老板在二手车交易市场门口无意中买下的,八十多万的车,只花了八万。警方又花了一个月时间,抓到了这个售车的,没想到很意外,是个偷车的,他说从来没有那么轻松地偷过车,车窗破了个洞,车钥匙就插在车上,开着就走了。

    这似乎是作案人故意丢掉的线索,你沿着他丢的东西走,只会越走越远。

    所以肖梦琪关了画面,一摊手问着:“大家看,还有什么办?”

    几人面面相虚觑,像故意刁难大家一样,你想出来一个方式,肖梦琪马上就用事实否决,好像把你能想到的侦破思路,全部堵了。

    静默了片刻,肖梦琪慢慢地盯上了余罪,依然是那副挑恤的眼光,她很奇怪,在她面对异性的时候,有倾慕、有失神、有呆滞甚至有赤裸裸的眼光,偏偏余罪是一路晦莫如深的眼深回敬着她,让她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她打破了沉默问着:“余罪同志,你不准备再挑战一次?一顿海鲜哦,我保证本月工资一分不留全部捐献出来。”

    “呵呵,既然这么大方捐献,那你得到的应该更多吧?”余罪笑了。

    “什么意思?”肖梦琪没明白。

    余罪又回敬了一声“呵呵”,听得急性子李玫急了,指着余罪斥道,再呵呵下回吃饭不带你啊。

    余罪又呵呵了一声,笑着问肖梦琪:“你好像漏了一例案子。”

    “是吗?”肖梦琪好迷惑的眼神。

    “你说呢?”余罪反问,笑眯眯。

    “你确定,我好像……”肖梦琪说得倒不确定,余罪就那么淡淡笑着,像已经窥破了玄机一样,等着她拿出谜底,肖梦琪一挥手道着:“ok,确实还有一例,你们对比一下。”

    其他人不解地看着余罪,两人说得神神叨叨,似乎余罪又猜到了什么,余罪笑着对大伙说道:“很简单嘛,肯定还有咱们省的一例,否则他们还费这功夫准备这么详细的并案资料。”

    “最后一例是这样的……”

    肖梦琪敲着键盘,把最后一例放出来了,仍然是高度类似作案手法,一辆驾驶进口奥迪的女人在通往京城的高速路上被劫,逼问出了银行卡密码,然后人被扔到另一市郊区的一处垃圾回收点,还是收破烂的发现,发现时间离作案后不到四小时,不过清醒已经是第三天的事了,等确认身份,她随行的四张银行卡被盗划出了现金ru万元……最后肖梦琪播放了一则询问笔录的画面,是一位很漂亮的女人,二十许的年纪,呆滞的眼睛,苍白的脸庞,捂着医院的条纹被子在瑟瑟发抖。

    这足够激起作为一名警察的同情心和正义感,曹亚杰恨恨地骂着:“一帮畜牲,要是发现晚点,得要命了啊。”

    “真他妈的,这么漂亮的妞也下得了手?”鼠标同情心大发。画面停时,他好奇地问了句:“那帮劫匪没有顺道劫个色?”

    本来都火大,一听噗噗喷笑了,李玫气得就拧了鼠标一把,鼠标委曲地道:“讨论案情好不好,又不是讨论奸情,你拧我于什么?我揍觉得这么漂亮,这种事很有可能发生啊。”

    “错了,没有性侵痕迹,已经证实,你排最后了啊。”肖梦琪道,看着众人问着:“各位,给你五分钟时间,马上就翻开谜底,他们有一个重大破绽,最终被我们抓到了,这个破绽在哪儿?谁知道?”

    “应该在车上。”鼠标道,肖梦琪作势一问,鼠标又赶紧摆手:“我再想

    “其他人呢?”肖梦琪问。

    “恢复肖像,应该能和犯罪数据库某人大致吻合,可以拿历年来各地抢劫案的犯人模板对比。”李玫道。

    “那个工作量太庞大,我觉得p厅转账,如果有办法定位他的ip地址的话,有可能找到幕后人。不过跨省作业,难度就大了。”俞峰道。

    “监控车辆,他们的作案车辆来源,作案后的去向,应该有迹可查吧?作案工具难道就一件都没找到。”曹亚杰道,仍然跳不出自己专业的范畴。

    “嗯,都差不多,但好像都差一点。”肖梦琪似乎有点失望,又看向了余罪:“你呢?不会还没看明白吧?”

    “呵呵,我看明白了,就怕你没看明白。”余罪笑着道。肖梦琪脸色一凛,似乎给吓了一跳,微微变色她马上掩饰了,转瞬又不以为然道着:“看明白什么了?”

    “别误会,我看明白你了,不是看案子。”余罪笑眯眯地道,那淫邪的目光就李玫从侧面看也是浑身起鸡皮疙瘩,肖梦琪皱皱眉头,哭笑不得地道着:“我不就坐这儿的吗,应该都看清楚了。”

    “是吗。那你应该告诉大家,你不是在考我们,而是你,或者说在我们之前坐在这个办公室的人被难住了,对吗?”余罪问。

    肖梦琪眼神一滞,愣了。

    “最后一例本省的案子,应该发生的时间不长吧,我看屏幕里的警员都穿着夏装,好像和这个时间很吻合啊。”余罪又道。

    肖梦琪像是被压抑久了,舒了一口气,想解释一句时。余罪不依不挠又来了:“你没有谜底,你是准备剽窃一下我们的创意?不过很可惜,我们讲的,你们都试过了,所以你很失望对吧?”

    “对”肖梦琪终于憋出来了,现在倒感觉余罪给他的压抑比案子还大,她好奇地看着余罪,回想着自己那儿出了纰漏,又一次被他窥出作假来了。

    对了,这是例实践发生的案子,不是资料。

    “不过仍然让我失望,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一系列抢劫案已经惊动部里了,否则轮不到省特警总队和刑侦总队协作,很不幸的是,部督的命令刚下来,又一起发生在我们省……比不幸还不幸的是,我们数千特警空有一身武力,无处可用,这个异地作案、跨省潜藏、跨境转账的团伙,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次又一次得手。”肖梦琪道,脸色凝重了。

    “这正是我反感的地方,特警这么大单位没人了,把一个女人推到前台?”余罪不客气地道。

    “不是没人了,而是所有的人都在掘地三尺挖线索。”肖梦琪强调到。

    “那更令我反感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个被袭击的女人来路不简单吧,能引这么高度重视?”余罪道,看肖梦琪瞪眼了,他又冲了句:“坦白地说,我这有人有仇富情绪,很大程度上,我倒觉得这些劫匪做的让大多数大快人

    “你……”肖梦琪指着余罪,要说的话要噎出去了,要是一个普通人大放厥词可以理解,可这话从一名警察嘴里说出来,就让人难以接受了,可恰恰他说是事实,来路肯定不简单。

    “所以,我懒得和特警合作。”余罪道,他意外想起了,那个从容作囚的黄三。

    僵了,没想到僵成这样,其他队员看着余罪,可没想到这货那来的这么大脾气,看看余罪,又看看肖梦琪,那圆场的话,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肖梦琪定了定心神,思忖片刻,压抑着心里的不快,沉声道着:“对不起大家……如果大家觉得此事我隐瞒有什么不对的话,我这里郑重向你们所有人道歉……没错,这个案子把很多犯罪研究专家都扯进来了,讫今仍然没有结果……本来我们早该会面,就是这事耽误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给大家讨论的但我觉得,你们不逊于任何一个我见过的团队。”

    这话说得很诚恳,也许就是肖梦琪的肺腑之言,从她看到那些匪夷所思的询问录像就隐隐觉得自己遇到了什么,尽管到现在她还说不清楚。对了,在余罪的脸上,那是一副平淡,却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真相的表情,对了,仍然是个警员,她忽然抓到了什么,嫣然一笑,对着大家道:“谢谢大家今天能来,今天晚上,海鲜我请了。”

    “这个……啧,算了,多不好意思。”鼠标胖脸都发烧了,众人的同情全部转移到肖梦琪身上了,回头瞪着余罪,似乎都怨他太不通情理了,李玫急性子,直接把肖梦琪的话替她说了:“喂,余罪,你拽什么拽?拽得好像知道什么似的?”

    “我知道的不多,可是有点。”余罪道。

    “是吗?我好像没发现啊?”曹亚杰将着他。

    余罪看了肖梦琪一眼,肖梦琪给了她一个得意的表情,一闪而逝。她成功的赢得其他人的同情。

    余罪抬着眼皮,看看众伙计,笑了,笑着道:“你们确定要帮她?我可提前说好啊,要是对了,牛逼的是他们特警;要是错了,傻逼的可就是咱们了。肥姐,你说呢?”

    “冲那么多受害人,你在乎这个?”李玫斥了他一句。

    “你这人呀,总是分不清公愤私仇,就有成见也不能放到咱们同事身上啊。他们毕竟是罪犯。”曹亚杰道,语重心长地劝了余罪一句。

    “就是啊,怎么能有门户之见,我们不都是一家人么?”鼠标得瑟着,给了肖梦琪一个讨好的笑容。俞峰和曹亚杰,也站在肖梦琪这一边,相处日久,他们看出来了,余罪的心里肯定藏着什么东西。

    “好,不为别的,就为你你这一顿海鲜…我告诉你一种最大的可能。”余罪笑着道,像开始调戏一样,一指鼠标:“其实他已经说出来,毛病应该就在车上。”

    刷……一下子,肖梦琪泄气了,看某层聆听的一屋子警服鲜明的同行,也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