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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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尘埃落定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我是他们的君也是他们的父,我根本不需要问他们的意见,能为父亲而死,是他们的骄傲。”即使躺在**有如干尸一般,他依然没有丝毫的愧疚。

“那在你眼中,儿子就是工具?所有的人,只要能让你达到目的,都是你的砖石?”这个人已经没药救了,水潋滟有些牙痒痒,“那我看来还是要谢谢你,害死了一个又一个儿子,还自以为是的挑了彤焰,你没想到吧,这个在你眼中最没有用的儿子,却是你真正的克星,在你一直虎视耽耽中成长,他才是最适合做帝王的人,也是我眼中最值得爱的男人,没有你对他下毒,我和他说不定都没有机会走到一起,这一点,我还是要谢谢你。”看着他的脸在自己的话中不断的变换着颜色,越来越难看,水潋滟的心中终于闪过快意,彤焰的委屈,彤焰这么多年的辛酸,终于出头了。

“你,你究竟是谁?”接二连三的消息,让殷溯天已经没有办法再发脾气,有气无力的看着水潋滟。

扯出一抹没有笑意的笑,“我是谁?我是你亲封的圣女,你当初冲着那个谒语强留我在身边,却又怕我会离开你襄助其他国家,所以暗暗在补药中下毒,只要我没有定期得到你的解药,就必死无疑是不是?所以,自打我回来,你就一直提防着我对不对?但是你又需要我的能力和彤焰的能力,即使心中对我们厌恶已极,却还是希望榨取最后一点对你有利的东西,然后再想办法除掉我们是不?”将身体靠进殷彤焰的怀中,面对如此老迈的人,唯一的一点点胜利快感也飞快的消失,“你当初听说小皇子和太子的生辰一样,就觉得有个小的既能庇佑你,又不会威胁你的帝位,相比之下,已经成年的太子就多余了,所以你以和亲为借口,将他支离‘晨阳’,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和‘苍露’女主达成任何协议,而且你知道,‘苍露’唯一的公主是将来的皇位继承人,这个亲必然和不成,可你偏偏对太子下了一定要完成任务的命令,势必会在‘苍露’呆上很长的时间,而这时间,就是你期待的毒发,他死了,你找到第五个替身,顺便有了出兵‘苍露’的借口,好毒的一石二鸟之计,即使不死,侥幸逃回了‘晨阳’,你一样会以和亲无能的借口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解药也是不会给的,同样一石二鸟,不愧是玩弄权术几十年的皇帝啊,一个决定,怎么算都是对你有利,只可惜,你少算了一个人,那就是我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水潋滟有些累,接过彤焰递过来的水,大大的清凉了一下,擦擦嘴巴,“也许谒语真的没有错,只是你是不是算错了一点?那就是,想要得到天下的人,必须要我真心相助,而我的心,给了彤焰!”

从身后环上她的腰,脑袋架上她的肩膀,温情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低响起,“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真的没有可能走到今天。”

回报他一个浅笑,“没有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我。”此刻脉脉流转着的温柔,两人相依着,十指交扣。

“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传来嘶哑的愤怒声,打断了小鸳鸯诉情。

放开殷彤焰的手,水潋滟慢慢蹭到他的床边,歪着脑袋盯着他看,半晌后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对于你这种呼风唤雨的人来说,失去权利是不是很可怕?”挑着眉毛,水潋滟低下头,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道:“你要长生是吧?以后我会叫人每日给你送上药,保证你强身健体,想死都死不了,灌都会灌进你的肚子里,看在你不能动弹又没了权势的份上,我决定实现你最后一个梦想,让你最少再活个二十年,说到做到。”

“你,好,狠。”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瞪着水潋滟。

“我只想听你亲口说,我的母妃是不是你害死的?她一直身体很好的,突然间就暴毙了,是不是你那些所谓的邪恶说法,害了我母妃?”踏前一步,对殷彤焰来说,本来从来没想过的事情,也突然有了疑问,在心中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似乎是放声狂笑,只是嗓子早哑,听起来象是锅铲划过锅底刮出的刺耳声,“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自己去猜测吧。”

手轻拍上殷彤焰的肩,“知道与不知道都不重要了,你根本就没打算杀父弑君,即便知道了是他,你依然不会下手,只是自己心中难过,就让他这样吧,这样的长命百岁,对他来说,也是惩罚了。”

“皇上疯病愈重,未免打扰,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见皇上。”转身下着命令,再次看看**的人,“父皇,您就好好养病吧。”神色复杂的和水潋滟相携离开。

“你们的帐算完了,那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阳光洒在门边一个娇弱的身体上,投射在地上一个长长的影子。

“德妃娘娘。”水潋滟一声出口,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你们救了我皇儿,也救了我,虽然我是他的妃,可自他将皇儿活活闷在棺材中的那一刻开始,我和他之间的情分就断的干干净净,我知道你们没有揭穿的我身份,那么就让他一直以为我是鬼好了,什么时候我的气消了,自然什么时候我会告诉他真相,现在,就让我出出心中的恶气吧。”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坚持,从辈分上说,她是长辈,更没有两人置喙的余地。

“太子下令吧,皇上从此以后就由我照顾,这样也不会引人怀疑。”在她坚定的眼神下,殷彤焰只好默默的点点头。

目送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水潋滟低声轻叹,“每个人都有他的底线,她虽娇弱,小皇子却是她的底线。”

“同样,你也是我的底线,我也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你。”执起她的手,“我说过,要将这大好河山送到你面前,怎么样,我的太子妃?”

身体在他怀中轻扭着,嘴巴里低声念叨着,殷彤焰数次仔细伸头,都没听清楚她究竟在说什么,只能将头越放越低:“你说什么呢?”

两只手指头轻捏着他的耳朵,红唇贴近,“我说,房都没圆呢,还太子妃。”丢下话,水潋滟迈开脚步就往廊外冲去,清脆如铃铛般的笑声在风中飘扬。

只可惜某人调戏逃跑的意图在下一刻就被宣告了失败,柳腰被人一把抄住带回怀抱,任凭她如何扭动就是挣脱不了

“别扭了,再扭下去,小心我就在这和你圆房。”耳畔响起低沉的警告声,话语中的认真让她立即僵硬了身体。

抬头望望天,水潋滟的脸上突然堆起了挑战的笑,“天黑了,这就这,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玲珑的身体被猛的抱起,后背靠着回廊的柱子,而身前,则是压制着她死死的殷彤焰。

凤眼半眯,勾起狷邪的笑,“你说的,就这。”修长的手指已经在她腰间的丝带上绕起了圈。

“我,我说着玩的。”突然想起他骨子里那狂傲的性子,自己要再逗下去,指不定真被他在这吃了,咽咽口水,堆起满脸的无辜望着他,只盼那眼中闪烁的可怜能激起他一点点的可怜心。

“别装了,你个欺软怕硬的女人。”失笑出声,手指擦过她嫩红的水唇。

“我哪有!”双手插腰,鼓着双颊,瞪着眼睛望着他得意的笑,好想伸手一巴打掉那份张扬。

“你承认没胆的话,我现在就抱你回房,弥补我们的洞房之夜,怎么样?”笑的愈发可恶,却又该死的让她迷恋,似乎在最初,自己就是为他这种坏笑而打动,什么都了然于心却偏偏不说破,笑容中总有份藏着掖着的明白。

“我哪有,我才不信你敢呢。”这里是深宫,总有走来走去巡视的侍卫,就不相信他个堂堂太子,就这么大胆,虽然自己和他第一次见面,他似乎真的什么无所谓,但那毕竟是野外,毕竟没有人在边上看着,这里可不是,赌就赌了,怎么也不能失了自己的地位,被他吃的死死的。

慢慢俯下他的脸,让她感觉到寸寸逼近的压力,一只手撑在她脸侧的柱子上,凤眼盯着她的水眸,仿佛要彻底看进她的心中,唇边的笑意越扯越大,让她的心越跳越快,“你说的哦。”扶在她腰间的手猛的一抽,水潋滟只看到眼前一片红纱飘起,熟悉中还没来得及开口,腰间一松,温热的掌心已不知何时贴上她细腻的皮肤,陌生的触感让她身体一僵,全身酥麻战栗。

“忘记告诉你了,这里的守卫是有,只是,我不准他们靠近,全部在外面守着。”轻声呢喃中,性感的唇在她柔嫩的脸上慢慢的游移着,情不自禁的瑟缩,却逃不过他的寸寸紧逼,“你说我敢不敢?”

“敢,敢

。”忙不迭的猛点头,小手放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拍着,“我们回房吧?”堆出希冀的渴求,逃脱被吃掉的命运估计是不可能了,现在的水潋滟只希望地点不是这么的光天化日,呃,月黑风高也不好嘛,这殷彤焰,骨子里的霸气让她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心,而他的**手段,似乎手指只是随意的抚摩,而此刻的自己,浑身瘫软,完全靠他插在肋下的手支撑着自己全部的重量。

“现在投降是不是有些晚了?”

她喜欢他的吻,最初心的投降也是因为他熟悉的吻,喜欢那种他完全占有似的翻搅,喜欢他似将她吞入腹中的吮吻,喜欢他狂放中最后温柔的舔吸。

直到嘴唇开始发麻,才感觉到他恋恋不舍的放开。

“你是水,我是火,注定我所有的热情都该由你熄灭。”再次轻啜着她的柔唇,细细密密,在她的唇边喃喃道。

“谁?出来!”对着旁边一棵大树的方向,殷彤焰沉声低喝,话出口,让水潋滟的身体立即僵硬。

“‘晨阳’太子好精深的内功,在下刚进十丈范围,就被听到了,佩服佩服。”一个清朗的男音传来,让水潋滟立时将头埋进了殷彤焰的怀里,这调侃的语调,分明是将自己和彤焰刚才的激烈收进了眼底。

感受着他在自己背上轻拍安慰着,身体周围已经绕上了浓烈的肃杀气息,饶是不会武功的自己,也能感受到,他生气了,因为来人见到了自己的身体。

“太子莫要生气,小可可是什么都没看见,谦谦君子,非礼勿视,小可若不是因为事情紧急,万不敢打扰,本想偷偷离去,一会再寻来,却没想到惊扰太子,万望恕罪,小可实在惶恐。”淡淡的紫衣飘落,换来殷彤焰瞬间了然的目光。

“‘苍露’皇子大驾光临,彤焰未曾远迎,实在失礼,莫殿下若是有此爱好,彤焰下次必定在屋顶或者树梢迎接。”对着绝美到几乎分不出性别的男子,殷彤焰又怎么会没有印象,认出了他,身上的杀气不但未褪,倒又增了几分。

水潋滟被两人的对话惊到再没有时间装昏,连忙探出手臂拍着殷彤焰的胸口,第一次,湮寒以他的性命为威胁劫走自己,第二次,两人温柔缠绵却被他尽收眼底,两次的窝火,让殷彤焰心里的愤怒熊熊燃烧起来

“乖外甥,才不过月余未见,怎么想皇姨想到偷进‘晨阳’皇宫内院?若是真的想见我和你姨夫,也该大早递折子给礼部,等着我们接见才是,难道你又想抓我履行半年之约?上次可是说好作废的。”水潋滟用力的转着脑袋,说着话。

“皇姨要我找到你,迅速赶回。”收敛起和殷彤焰的针锋相对,湮寒对着衣衫不整的水潋滟丢下几个字。

“什么?!”这个消息惊的水潋滟猛的一个起身,却被殷彤焰用力的一按,再次将她不安分的身体按了回去,两人却也是同时一个激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不过离开月余,若无大事,莫凤翩不可能会这么急着找自己回去,连湮寒都出动了。

“我也不知道,你若愿意回去,我便在客栈等你,明日一早,我们返回‘苍露’。”没有多做解释,却让她隐隐感觉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毕竟连湮寒都召了回去,还急急的找自己这个传说中正在养伤的闲王,‘苍露’一定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好,明日一齐起程,给我半夜时间准备。”想也不想的一口答应,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苍露’的王,若真是国内有变,无论如何也要赶回,水潋滟的心,同样开始焦急。

“殷殿下,两位继续,湮寒告辞!”口中说着告别的话,身体却非掠向来时的方向,而是这个大殿的外面。

“他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保护太子。。。”

“有刺客。。。”

两人茫然的抬头,看见湮寒的身体又一次掠过,丢下几声轻笑。

“哐当!”大殿的门重重的被打开,数十位忠心的侍卫猛扑进门。

。。。。。。。

“滚出去!”怒吼在大殿中回荡。。。。

清晨的寝宫,水潋滟深情的望着殷彤焰单膝跪在自己面前,小心的将自己的玉足放上膝头,仔细的套上罗袜,再认真给自己穿好绣鞋

分别在即,他坚持要伺候给她穿衣,她没有推拒,看着他有些笨拙的给自己一件件穿好兜衣,里衣,外衫,这是他在表达对她的珍惜,对她的牵挂,而她,也希望将他的每一份真情牢记在心。

扑进他的怀抱,深深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乖巧的送上香舌,在他疯狂的吮吸中吐露着自己的不舍,埋首在他的肩颈,闷声不语。

“上天注定要你对我分外的牵挂,这是我的荣幸。”安慰着怀中心情沉闷的她,他微笑开口,这馨香的身子,自己又何尝舍得放手,这痴恋,注定是要随她的远去而飞扬缠绕。

“我舍不得你。”胸前传来她闷闷的声音。

“我又何尝舍得你?”扳起怀中的螓首,深深的望着这绝世美丽的容颜,那闪烁着睿智的眼眸,那在谈笑间跳脱的伶俐,注定她的不平凡,注定她不该是深藏后宫的无为,“自己小心,知道吗?虽然我这话多余,但是不在你身边,你知我担心。”她是自己选定的人,即使聚少离多,但是上苍能将她送来自己身边,给了自己十年来渴望的温情,心中已足。

“我会的,为了不让你担心,我也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你也要注意,‘苍露’若有大变,四国间的平静必然打破,‘扶风’乍败不久,定然不敢轻举妄动,‘幻月’蛰伏已久,极需小心。”抚上他俊朗的脸,再次将他的容颜深印进心中,“我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晨阳’的恢复也需要时间,我们在为自己的未来而打拼,今日的分别,是将来永远的相依相伴。”十指相扣,终能坦然心中的离愁。

大殿前,他目送她的翩然远去,留在心中的,是那抹坚定的红色身影,还有那回荡在耳边的铮铮誓言。

马背上,她紧握着手中的玉,刻骨入魂的,是他含笑的唇,两人相知,为彼此,珍重自己。

“扑拉拉。”一只雪白的鸽子在空中一阵低低的盘旋后,落在了湮寒伸出的手上,红色的小爪子上,一个竹筒精巧的晃荡着。

“什么事?”湮寒的脸瞬间凝结成冰,连水潋滟都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紧绷。

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将手中的信默默的递了过去,水潋滟只一眼,便将了了几字尽收眼底

。“太女失踪,敌将被救,吾皇病危,字令湮寒寻闲王速归,凤翩。”

“这是皇姨的第二封信了,上次只说要我赶紧找到你一起回去,这一次,也许是怕我们耽误太多时间,她等不及了,希望我们看在事情紧急的份上,快马加鞭。”眉头已经快打结了,湮寒的神情分明在告诉她,他心里也是焦急万分。

“紫汐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天牢里的‘扶风’大将,风行云。”信上的话,让水潋滟头脑一阵晕眩。

“莫紫汐是不是你放跑的?”直觉的开口,毕竟,他们两人接触过,莫紫汐还在他面前狠狠的告了自己一状,不然也不会有他绑架自己的事情发生,以湮寒的能力,既然能见到她而不为外人所知,救她出宫也定非什么难事。

“不是我。”直接开口否认掉她的质疑,“当初她飞鸽要我回宫,说被母皇囚禁,但她没有说过要我救她出去,毕竟在她心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错,只要你消失,她就能恢复太女的身份,出宫了,只怕连公主的地位也放弃了,她不会舍得的,所以,她只央我让你离开‘苍露’,说你扰乱朝纲,意图夺权。”

这些话,早已在水潋滟的意料之内,只是莫紫汐漏算了一样,就是在江湖上漂泊多年的莫湮寒,处事绝对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即使她将自己说的恶贯满盈,湮寒也是需要自己求证的,所以才会和自己定下半年之约而不伤自己分毫,那么,当她知道自己被绑架只是‘受了点伤’的时候,所有的希望在瞬间破灭,以她偏激的性格,知道一切寄托无望的时候,确实可能干出什么无法想象的事,那风行云和她的同时失踪,确实巧合的可疑,这些连自己都能猜到,以莫凤亭和莫凤翩的七窍玲珑心,又怎么可能想不到?身为‘苍露’曾经的太女和公主,这么做,让对她寄托了多年希望的女皇彻底寒了心,囚禁她,只是希望她反省,废了的太女之位,总有一天会重新回到她的身上的,但是她这么一做,女皇情何以堪?常年的劳累,沉疴已久的身体,这样的打击,确实会一病不起。

“有证据吗?”水潋滟有些叹气的出口,如此娇纵的性格,为什么不能理解母亲的苦心,若她知道女皇的真实想法,会不会有后悔的一天?

摇摇头,湮寒有些无奈的道,“若她真的觉得外面的世界适合她,不想被关在殿中,那我只希望,主动放弃了公主身份的她,会活的自在开心,或者有一天尝够了艰辛,懂得体谅和宽容,没有证据也好,母亲即使怀疑,也永远不会真正的恨她

。”

“那你呢?”水潋滟抬眼看着那美艳的容颜,“你是皇上唯一的希望了,难道你还要选择江湖流浪?”

“是她不想见到我。”狠狠的别过头,“她不是有新伺君了吗?还添了皇妹,那个孩子才是‘苍露’未来的希望,未来的女皇。”

“难道你的意思是,你母亲把个国家丢给一个才一岁多的小毛孩子,你也能放心?”无法想象一个对江湖中事都极为上心,处理的井井有条的他,会对国家的未来如此掉以轻心。

“以后再说吧。”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湮寒只是丢出一句话后再不言语,只留水潋滟一人在飞快的转着脑袋,盘算着各种可能,心中哀叹,这国家大事,自己真的不在行,要是彤焰在身边该多好啊。

“姐姐!”一头撞进女皇的寝宫,匆匆与迎面而来的莫凤翩一声招呼,牵着滕扉雪直奔女皇床前,直到看见他扣上女皇的脉门,才有空停下喘口气。

“你都听说了?”明显有些憔悴的莫凤翩揉着太阳穴,看着水潋滟一个重重的点头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几日,各个王爷借着探视皇姐的理由每日三探,光应付她们我就快死了,你来了就好,给个办法吧。”没有多余的寒暄,水潋滟的屁股刚挨着凳子,莫凤翩的话就砸了过来。

“救人吊命的办法你只能问房间里那个医仙,立嗣传位之事,轮不到我插嘴。”无奈的耸耸肩,水潋滟爱莫能助。

“这不是我的意思,皇姐还没神智不清,她给我几个选择,第一,传位于我,已经被我否决了,第二,传位湮寒,但是估计那小子也不会肯,还有那一堆虎视耽耽的王爷也不会答应皇位给男子,第三,皇姐说,若你答应,这实是最好的办法。”噼里啪啦的一堆话,让水潋滟有晕头转向,“啥?”呆呆的出口。

“若你肯辅政十年,替‘苍露’执掌兵权,则传位于小皇女,当然,跑不掉的还有我和湮寒。”这个决定虽在意料之内,却还是让她一下说不出话。

“若湮寒肯,我也同样愿意助他,皇上先选这个?”湮寒的地位在小皇女之上,让水潋滟有些惊讶,原来湮寒他,真的想错了。

抬头四处寻找着,却发现自己只顾着和莫凤翩商量着,根本没注意湮寒其实并没有随自己出来

“那你觉得什么最合适?”水潋滟现在一个头两个大,若是真的给了水若蓝的孩子,那个才一岁的毛娃娃,自己难道真的要辅政十年?十年的青春啊,难道就要锁死在这了?自己的爱人啊,还在‘晨阳’苦苦等着自己回去呢,总不能就这么相思两地十余载吧?更何况自己的身份,若是寻找到了那最后的‘炫精’,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回归天庭,这十年的责任,自己只怕承受不起。

“虽然我‘苍露’一向是女主天下,按这个理来说,怎么都该传位于小皇女,可是那孩子毕竟太小,心性如何,我们无法预知,湮寒才能过人,确有治理天下之能,从这点上来说,即使将整个‘苍露’托付,我也放心。”撑着脑袋思索了半晌,莫凤翩终于给出了她心中的答案。

“你也不想辅政十年那么没自由吧?这个只怕才是你心中最大的想法。”轻笑出声,她连皇位都不要,只怕还是心心念念着那个逍遥自在的生活,培养教育一个孩子十年,和陪政一年半载只等湮寒上手相比起来,精明如她,又怎么不会选择后者?更何况,她说的也没错,湮寒的能力放在这里,再培养,未必比他强,若是教出个误国之君,这责任,她也不敢担当。

“一切由皇上决定吧,希望扉雪能再展回天之术。”苦笑中,这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拿来安慰莫凤翩还是欺骗自己。

望着**形销骨枯昏迷着的女皇,水潋滟怎么也无法相信,才不过短短一个多月,当初那个手握乾坤的女子,会是今日自己见到的样子,人生风云变换,转瞬即逝,谁又能知道自己的明天是什么样子?只有无愧于今天,尽量追求自己自己的目的,付出自己想要给予的,才不至于在那天突然降临的时候去后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感慨,只是心头涌动的一股情潮,若是自己当初战死疆场,却没有来得及对扉雪他们表达心中的感情,自己一定会追悔莫及吧。

眼光落上床边陷入沉思的雪白身影上,不自觉中早已莲步轻移站在他身后,让他的身体靠进自己的怀抱,一只手,早已握住了冰白的指。

“我只能坚持一个月。”不明白这突然而来的温柔是为什么,何况还是在皇宫大殿中,女皇的病榻前,滕扉雪有些不自然的僵硬,却没有挣脱,享受这片刻间难得的温柔,故做镇定的说着诊断结果,只是脸上的红晕泄露了他内心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