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闲王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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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闲王请令

将那个抽泣的人影揽进怀抱,感觉他顺势靠进自己肩膀抽抽搭搭哭的更欢了,已经开始一抽一抽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轻柔的抚着他的背,好声的哄着:“澈儿,乖,和姐姐说,为什么哭。”

“姐姐,泣,你不要澈儿了,泣。。。”抽搭中又是委屈又是指责,让水潋滟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啊,姐姐一直都要澈儿的,谁说的啊?”擦擦满是泪湿的漂亮脸蛋,看着水洗的透明眸子,象是一面镜子,透射出一个纯净的心灵。

“可是,可是哥哥说,姐姐会一直陪澈儿睡,让澈儿,让澈儿不会怕黑黑的夜晚,但是哥哥也说了,澈儿要乖,不能惹姐姐生气,所以,所以澈儿很乖,每天都一个人乖乖睡,但是,但是澈儿还是好怕,姐姐没有一天陪澈儿,姐姐陪颜哥哥睡,也没有陪澈儿,姐姐就是不要澈儿了。”说到后面,洪水又有绝堤之势。

“不哭不哭,姐姐没有不要澈儿,姐姐错了,澈儿是不是生气了?”突然想起段枫遥当初坚决不让自己带走他的理由,就是只有美丽容颜的段枫澈怎么也不能和自己生死与共,心灵契合的颜暮衣相比,如果自己以后身边的男人越来越多,对他的注意也就越来越少,可是他的心如同孩子一样洁净,他不会明白自己的为难,只会单纯的觉得,自己不要他了,自己的逃避,只会让他孤单,只会让他伤心,段枫遥啊,你为何如此料事如神。

“没有啊,姐姐因为事忙没有好好的照顾澈儿,以后姐姐会经常陪澈儿,这样澈儿就不怕黑黑的夜晚了,不过姐姐过段时间也许会离开一阵子,那时候,姐姐叫哥哥来陪澈儿好么?但是澈儿不许哭鼻子哦,不许闹着找姐姐,要听哥哥话,知道不?”既然承诺了要照顾他,就不止是要给他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不愁吃不愁穿,他要的,是真心的呵疼。

一句话倒让可爱的人忘记了哭泣,抬起迷蒙的大眼,水汪汪的引人怜爱,“姐姐要去哪?”

“去打坏人,回来了,就天天陪澈儿好不好?”捧起他的小脸,额头相抵,亲昵的笑着

用力的点点头,“好!”

拍拍他的背,“澈儿累了没有?累的话在姐姐身边睡,姐姐陪澈儿,保证不走!”

看着乖巧的人在自己的轻拍下,可爱的打了个呵欠,慢慢闭上了漂亮的眼睛,水潋滟的睡意再次袭来,一边搂着段枫澈,一边靠着颜暮衣,美美的睡了过去。

“女皇陛下,潋滟此次进宫,是想向女皇陛下请求一件事!”睡饱了的水潋滟神清气爽的站在莫凤亭面前,今日的她,总有些异样的从容。

“朕的闲王,难得看你如此早进宫见朕,不知道你有什么请求?”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女皇从卷宗中抬起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浓浓倦意。

“女皇陛下,上次记得您曾经说过,对潋滟有着肯定和期许,所以潋滟恳请能为我主分忧,愿意前往边塞,相助端王。”

“哦?”看的出,女皇是真正意外了她这个请求,“闲王为何突然有这个想法?”

“潋滟不忍心看我陛下日日为两国联姻之事忧愁,愿意前往协助端王,若是成功,我们与晨阳之间自然无须结亲,也就免了日后晨阳对我们的威胁。”这套词是水潋滟早就在肚子里打了无数次草稿的话,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女皇心中最焦虑和最介意的是什么,而自己,既然已经决定去真正面对已经存在的敌人,那么,只有让自己更强大,才有更多的筹码,而这个筹码,只能靠自己在战场上赢得,既然留与走,都将受到死亡的威胁,那么不如赌上一把,也许,自己将风光而回。

眉尖一挑:“那你可读过兵书?”

“没有!”

“可有行军之经验?”

“也没有!”

回答的坦坦荡荡,自己以前究竟有没有看过兵书,其实水潋滟也不知道,只是按照岚的说法,自己应该是没有,至于行军的经验,一个初到人间的女子,更是不可能。

“那你拿什么让我相信,让你去协助凤翩会有益处?”女皇已经有些失笑出声

水潋滟亦低头轻笑,“皇上,您这个时候还在试探潋滟么?潋滟就不相信,您给我这个闲王之前,会什么都不知道。”

从端王那几句中的透露,水潋滟已经非常肯定,女皇在自己这么突然横空出世救了水若蓝,还认他为弟的事情上,不会去追查自己的出身,既然自己从来没有隐藏过形迹,以女皇的能耐又怎么可能不查出些蛛丝马迹,苍露的王爷,又岂是这么容易当上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在感激自己救了水若蓝的同时,更大的想法就是拉拢自己,等待自己亲口承认身份的一天,不然,自己这么天天混吃混喝,又怎么还会如此受重视?

“你终于肯承认了?”女皇含笑而起,目光中闪烁着欣慰,还有久待的惊喜。

“我若不承认,皇上您还等待么?”彼此了然的目光中,水潋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些药水在掌心中,轻抹向额头,片刻后,一朵粉色水莲娇艳欲滴,婷婷绽放。

“皇上,你既知道我来历,也该信我对晨阳之君的了解。”说到这,水潋滟眼中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厌恶。

“他为求长生之数,妄想将潋滟长留晨阳,既怕潋滟偷离,又惧潋滟为他国所有,不惜在潋滟药中下毒,如果潋滟离开晨阳,只怕还没有为他国所用,便已身死。”想起当初自己的运气,水潋滟也不得不感激手腕上那晶莹的玉镯,只是那镯子的主人,自己却始终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应该是位好姐妹。

“他一边求长生之数,一边害怕自己的儿子成年后会成为自己皇位的争夺者,您以为,晨阳之前的数位太子之死,真的是意外么?所谓虎毒尚不食子,若陛下对其开放苍露之门,后果如何呢?”既然揭破了身份,干脆一股脑的将所有自己知道的情况统统倒出,以女皇的英明,自然知道权衡利弊。

“好扭曲的心理,这样的人即便得到天下,也不会为苍生着想,想不到,当年堂堂的战神,在年老之后,竟然如此糊涂。”莫凤亭不由感慨出声,对如此重情重意的她来说,殷溯天的行为简直无法理解。

“潋滟既在苍露王爷之位,定然为苍露谋利,今日已将全部和盘脱出,一切由皇上定夺,不过潋滟此去,只为协助端王,一切行事,依然由端王指挥,皇上纵然信不过潋滟,也该信任端王,潋滟既然主动请战,相信只会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

。”掷地有声的话里,是水潋滟的决心,这一次,她是铁了心要去展露一番手脚。

“苍露最后能调集的五万人马,朕全权交在你的手中,这也是苍露最后的希望,你可知道?”凝重的语气让水潋滟深感身上的担子之重,而这一次,不再是玩闹,不再是输了逃跑这么简单,若自己将这五万人马葬送,那么同时葬送的,也是苍露的苍生黎民。

“若潋滟不能赢得此仗,也绝不会活着回来见您。”皇上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她选择相信自己,这一次,自己也只到了只能胜不能败的境地。

“你决定什么时候开拔?”

“三日后,我想端王那也到了最紧迫的时候,一切都已容不得再拖。”不能再给自己任何缓冲的时间了,不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将一点点消失。

“那朕就在这等待你的凯旋归来!”第一次,在女皇的眼中看见了隐藏已久的霸气,那是被水潋滟的慷慨激发出来的豪情壮志。

撤步退出殿门之前,水潋滟再次抬头,深深的望了一眼女皇:“皇上请照顾好若蓝,那行刺若蓝之人,潋滟已经有了些眉目,只是已不容潋滟继续追查,待潋滟归来,定然给皇上一个交代。”现在若说,行刺若蓝的人是皇公主,便是有充分的证据又如何?自己根本没有与她相抗衡的本钱,只能委婉的告诉皇上,保护好若蓝。

望着水潋滟离去的傲然身影,莫凤亭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更多的却是期许。

回到家中的水潋滟,只是将颜暮衣和腾扉雪叫到一起,告诉了他们自己的决定。

“暮衣,我知若说不带你,你也会自己跟来,只是这是战场撕杀,不同于江湖恩怨,一人之力确实起不了太大作用,我更希望你留在这里保护扉雪和澈儿。”即使知道自己可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还是期待他有那么一丝丝理智,替自己照顾好闲王府中牵挂的人。

“我、要、保、护、你!”慢慢的吐出五个字只后,颜暮衣不再说话,却是拿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水潋滟,眼神中分明写着威胁,看得她心头凉飕飕的,最终低头妥协。

“好,好,好,跟吧,跟吧,那扉雪,你照顾澈儿

。。。”话还没说话,就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

“战场上居然不要医生?”唇角一撇,一个不屑的表情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

“你。。。”这个不知好人心的家伙,行军打仗,他的身体又不同于暮衣,这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骨,再加上看不见,带在身边,若是一个不小心,自己岂不害了他?

“有军医!”死死的瞪着他,不好说他是个瞎子,行动不便,怕伤了他的自尊心,只能这么干瞪着,明知道他看不见,也希望眼神能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

“那比试,赢的去,输的滚。”这一刻,水潋滟似乎在他脸上看见了一抹无赖的神情,这话也分明是耍赖啊,他是谁啊,传说中的医仙啊,论医术,谁能比得过他?

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腾的站起身子,“随便你们,这次去,说不定就有去无回,个个争着抢着,抢着投胎啊。”

“保护你!”

“我救人!”

两个声音的同时发出,让水潋滟撑着发涨的脑袋无言,这家里的事都搞不定,还如何指挥军队,带吧带吧,若是留在这里,说不定公主哪天心血**,又来个刺杀,别自己胜仗回来了,却失了身边的人,边疆再危险,自己只要不让他们上沙场,放在眼边上看着,多少放心些。

不再理会两人,水潋滟提笔写下一封信:“三日后,潋滟将率军出征,若君信吾,请暂停联姻之计,若潋滟凯旋,麾下大军定为日后君之助益,三月为限,潋滟拜上。”封好火漆,叫来下人,“替我将信送给驿馆晨阳殷殿下。”他,便不见了吧,免得徒增烦恼,为了他的理想,自己是不是也不能输呢?叹息间,那曾经狷狂的人影再次浮上心头,捏在手中的,是又一次挂回颈项的玉佩。

“我想让你先照顾澈儿一段时间,我要出去几个月。”虽然不想来,还是来了,虽然不想面对他,终究还是要面对。

“怎么?受不了澈儿的粘人?决定甩了他,所以送回我这来了?”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有些漫不经心的玩着手中的酒杯,又是那事事不在乎的段枫遥。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说话,水潋滟就会情不自禁的看着他那漂亮的红唇,这家伙,在蓝颜阁这段时间,倒是会了举手投足间都有那么股**,“我要出征

。”努力的将视线从他完美的脸上拔出来,淡淡的说出几个字。

把玩着酒杯的手一僵,脸上的玩笑渐渐收敛,眉头慢慢皱起,“你连自保都不行,出征?开玩笑。”几个字,竟然被水潋滟听出了一丝怒意。

努力的挤出一个安慰的笑:“相信我,带兵出征,只是支援端王爷,又不是要我冲在最前面杀敌,很安全的。”

“安全?”砰的一声放下酒杯,声音大的让水潋滟不禁心头一跳,“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竟然和我说出征很安全?我跟你去吧,好歹也能保护你。”

水潋滟的脑袋轰的一声,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人人都象是抢钱一样争着要跟自己上战场?

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胸,似乎想要戳醒他,“你跟我去?澈儿谁管?你的弟弟你都不要了?”似乎戳重了他的要穴,看着他昂然的身子突然瘪了下去,段枫澈,现在是他们两人之间最重要的牵挂,一定要有一个人留下守护他。

“你替我照顾好澈儿,还有端王的宝贝白凝峥,我可不想打了胜仗回来最后却被端王爷掐死。”看着他无精打采的脸,水潋滟终于放缓了语气。

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事,水潋滟望着他,“你那个‘头牌出阁’之日在什么时候?”

有些意外她竟然还记得此事,段枫遥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意,有些欣慰,有些开心,还有点点说不出的神秘:“正月十五,元宵节。”

“好,我一定回来,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做到!”水潋滟暗自将这个日子记在心中,还有两个多月,自己应该能回来。

非常满意她的答案,段枫遥又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神一抛:“人家替你照顾澈儿,照顾白公子,还要苦苦等候你的归来,那你又拿什么感谢人家呢?”说一句话,一个扭腰,再说一句话,又是一个玉指轻撩,看的水潋滟真的好想,好想把他按倒在地,再。。再狠狠的踹上两脚。

“你要什么?”这个家伙,少不得又要敲诈自己一笔银子了。

红唇一抹,笑的勾魂摄魄,趁着水潋滟失神的片刻,长臂一揽,将她锁进自己的怀抱,在她惊讶的仰首间,水嫩的唇已被早有预谋的他侵占

“人家收点利息。”

当大军逐渐西去,人烟渐渐荒芜,漫漫黄沙中旌旗招展,只是,除了他们,再也没有热闹的街道,没有满含期望的送行队伍,也没有谆谆叮嘱的家人对着自己的孩子说着什么,有的,只是他们留在黄沙中一个个坚定的步伐。

远远的天边,残阳如血,象是留恋的眼睛在看着远去的人群,这一去,意气风发,这一去,浴血疆场,这一去,几人回还?

萧瑟的风扬起,黄沙扑面而来,迷离了水潋滟的眼,广漠的大地,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在无边的放大,似乎天地都装进胸怀中,只是这风中呜咽,这夕阳泣血,又凭填几抹伤怀,一个个年轻的生命,是多少人心中的牵挂,自己带走了五万大军,却带走了多少个家庭的希冀?而自己,归来时,又有几个家庭会真正团圆?

轻拢了下衣衫,这‘苍露’的气候已进冬日,太阳一落山,寒气立即迫体而来,却在回头间看见身旁一个白色的身影傲然于马背之上。

“你去马车上休息吧。”单薄的衣衫虽然让他看起来更加飘逸如仙,在这个寒冷的气候中却是不合适的。

“不!”

没有解释,也没有感激,只是冷冷的一个字表示着他的想法,让水潋滟气结于他的不识好歹。

“你这样,怕是没到‘白原城’就被冻死在路上了,就算你漂亮到想吸引我全军将士的目光,也不需要这么虐待自己吧?”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那随风扬起的衣摆,她就觉得心冷的一抽一抽的,告诉自己,心疼他,不过是不希望传说中的‘医仙’被冻死徒留后人笑话而已。

“多事,关心你家小爷去。”古井无波的脸,却有一丝不耐烦的语气。

不过很显然,他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因为一句话出口,身上一重,明显一件厚厚的大氅从头盖下。

“你。。”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却是一个清扬女声先传来。

“现在我是主帅,你什么都要听我的,再罗嗦,**你

!”

后面六字纯属水潋滟对他平日的威胁之词,但凡他别扭这话就脱口而出,只是这一次,似乎溜的太顺,太快了,等水潋滟发现,一切都已来不及。

那身前身后左左右右投射而来的目光,有惊讶,有怀疑,有羡慕,有了然,甚至还有钦佩。。。。这一刻,她真希望自己和身边的滕扉雪一样,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说枯燥的大军行进中,将士们唯一的快乐话题,就是这个‘闲王爷’主帅的风流韵事,毕竟,敢当着五万大军的面说**男人的女子,确实需要过人的勇气,于是,‘闲王爷’和仙子军医的各种爱情版本随之在军中流传,倒也消除了人们不少的无聊,直到大军抵达此行的目的地――‘白原城’。

望着远远迎来的莫凤翩,曾经精心保养的面容上不乏憔悴黑瘦,喜好洁净的她如今一身白衣早已经被这的风沙染成黄色,虽然不再是那京城中高贵的御妹,但是能看见精神依然焕发的她,水潋滟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飞身下马,匆匆迎上。

“你终于决定来了?”看见水潋滟的到来,莫凤翩没有太多的惊讶,有的只是早已等待的欣慰。

“你个老狐狸,自己走就走,留下那么多谜团,本来还想气宇宣昂的表现一番,却发现一切早就在你们的掌握中,和你们比,我实在太嫩了。”久别重逢,调侃中彼此眼神中都有喜悦,这一次,大家不再是花天酒地中的狐朋狗友,而是浴血疆场的战士。

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水潋滟挤眉弄眼的递给莫凤翩,“别说你不想问,喏,你的东西,我可没打开来看过。”

看着她含笑接过,水潋滟继续扮着可怜,“我可把你的心肝宝贝照顾的很好啊,那么紧迫的时间,都特地问他有什么要带给你的,看得出来,他很牵挂你,回京城后,你就把人家收了吧,老放在蓝颜阁不是个事啊,我看着都心疼,你若是不要,回去我可带走了哦。”

丢给她一个白眼,莫凤翩倒是毫不在意:“你有本事,带给我看看,他要跟你走,我头切给你。”

谈笑间,两人已经走进军帐,那扑面而来的肃穆紧张气氛,让两人顿时敛起笑容,看着面前墙上大大的作战地图,水潋滟的心里涌上一股凝重的感觉。

“姐姐,告诉我,战况究竟如何?皇上很担心

。”不想再说出女皇的其他决定,这些,以莫凤翩的聪明,不可能没想到,说了,徒增烦恼而已。

点点头,伸手一指地图上的位置,“妹妹你看,这是我们所在的‘白原城’,指尖一划,这是‘扶风’大军所在的位置,如今他们对我们是虎视耽耽,两军相隔不足五十里,现在我们要时刻提心吊胆,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突袭,妹妹,你也知道,一旦‘白原’被夺,百里境内,我们再没有任何一座城,他们如果以‘白原城’为据点,只怕今后在我‘苍露’将**,我们再无任何抵抗之力了。”

短短几句话,水潋滟突然感觉到自己和自己身在的这座城,敌人只怕早就当做是囊中之物,现在不过是一直在逗弄‘苍露’大军玩,让所有人无时不刻警着,当所有人的精力都因为这样的紧张而彻底崩溃的时候,敌人将不战而胜。

“姐姐,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有多少时间了?”想到这里的水潋滟,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带领的五万大军的到来,很可能对手这两天就应该发动进攻了。

“这两个月都是如此,每天都有人骚扰,每夜都有警示的号角声传来,大家每夜都是和衣而卧,一有响动,立即备站,将士们已经不知道多少夜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再这样下去,‘白原城’将不攻自破。”很显然,不堪其扰的莫凤翩,早已经明白了敌人的目的,可是,这是‘苍露’国的最后一道防线,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坚守下去。

“‘扶风’此次是何人主帅?”水潋滟直觉上,这个对手就不简单,仅仅这一招,每天只要派出一掉队人,不停的骚扰,而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真的进攻,就这么简单一招,就让自己的军队没有宁日,不防,可能是真的进攻,防守,也许只是虚张声势。

莫凤翩一摆脑袋,“‘扶风’名帅风行云,据说此人与‘扶风’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摄政王是连襟,此人虽然有些自大,却确实才能过人,为‘扶风’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为人跋扈,却因为战功赫赫,和二皇子的背景,在朝中也无人敢摄其锋芒。”

“二皇子?”水潋滟在出征前,确实收集了一些关于‘扶风’的消息,只是勉强知道,这个国家和晨阳一样是男帝掌权,而老皇帝在一年前驾崩,年轻的皇太子即位,怎么又蹦出一个二皇子?还是摄政王?看来自己的消息,和在前沿的莫凤翩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点点头,莫凤翩的语气也有着不明白,“据说那个皇太子登基没有多久就一病不起,一切事物都交给了二皇子打理,也正是从二皇子接掌‘扶风’没有两个月,就突然宣布对我‘苍露’发兵,而且派的是他的亲信,可见,这次事件和‘扶风’的二皇子有着说不清的干系

。”脸上神秘的一笑,“说不定,还和‘扶风’的内斗也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的确,新皇重病,皇弟摄政,如果皇帝就此一命呜呼了,那么群雄并起,争夺皇权,而那个二皇子需要的,就是兵权和战功还有政绩,若能拿下‘苍露’,不仅是战功和政绩,还是和他人对抗的最好据点,拿下‘苍露’,顺势得到‘扶风’,半个天下已进掌握,这个人,好大的野心。

水潋滟无言以对,都说乱世出英雄,自己所要面对的,个个都是雄霸一方的人物,这未来的路,还真是坎坷啊。

“姐姐,带我上城楼看看。”不想再纠缠于他国的恩怨,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在第一时间里,把所有军情掌握在手中。

高高的城楼上,是全神警的‘苍露’士兵,猎猎寒风中,旌旗招展,若不是听到了莫凤翩说的情况,水潋滟根本不敢想象眼前这些神情肃穆,高度紧张的士兵就是日日被骚扰,已经不知道多少日没有睡好的人,阵阵冷风吹来,如刀割般的打在脸上,已入冬季,‘苍露’本就在最北之地,这‘白原城’又属‘苍露’最西,天气寒冷而干燥,风沙大而水源少,‘扶风’本在‘苍露’之南,‘晨阳’之西,天气温暖湿润,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只怕他们也未必好受。

“姐姐,现在‘白原城’似乎天气很凉啊,将士能受得住么?”冬季了,这仗,还能坚持多久?

“我‘苍露’将士自小冰天雪地中长大,这点苦寒,又岂能难倒我们?别说现在,就是再过段时间,满城飘雪之时,我们的将士依然是最强大的。”莫凤翩的口气中有着忍不住的骄傲。

看着一个个坚强的士兵,水潋滟的心也涌起无边的豪情,轻抚着城墙,望着远远的连绵营帐,那是敌人在向自己展示着他们强大的实力。

两人并肩前行,“姐姐,他们今晚还会来吗?”水潋滟的脸上含着丝古怪的笑容。

“一定会!”

“那今天应该是真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