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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滟颤颤的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尤带着芬芳的莲花朵,心里已经将面前的两父子骂了个遍,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自己耍着小聪明以为能得到皇帝的庇护,能堂堂正正的走出太子府,过自己的逍遥生活,寻找自己的家人,却没有想到这威严的老者是无数腥风血雨的战场中走出,视人命如草芥,仅仅为了试探那日的事情是否因自己而起,便将自己推到了生死边缘,和他比起来,殷彤焰的种种行为,确实算得上是宽厚的,不过自己并不感激他,因为若不是他将自己强行带来此地,自己也不需要面对今天这样的境遇。
双手捧着浅粉色的花骨朵,这美丽的花,若是开放,便如同自己额头上一般吧,只可惜,因为一句话,它便失去了娇艳的生命,再没有展示它美丽的风情的机会,今日的自己,还能再次有机会展露笑颜么?还是如同这朵花一般,未曾开放便凋零?
不知道自己是在伤感着美丽花朵的流逝还是对自己明天的渺茫,她在内心暗暗的呼唤着,希望奇迹能够出现,此刻即使是妖,她也认了,只希望手中的花朵能展开生命的气息,只是,那日神奇的沟通,那在心底响起的呼唤再没有出现过,手中的花朵也没有丝毫感应的气息
。
“皇儿,看来你找来的人不过是个江湖骗子,这样的女子又岂能容其犯我天颜,杀了。”殷溯天淡淡的开口,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看下去了,直接对着殷彤焰下着命令。
水潋滟双手拢着花朵,殷溯天一字一句的话象重鼓般敲进耳朵里,也敲进她的心里,自己就这样要将命送在这里了么?好不甘心呵,自己是谁,自己的家人在哪,他们一定在焦急的寻找着自己吧,不想死呵,自己如花的年纪,不能死的就这么不明不白啊,好恨啊,为什么只手撑天的他们就能随意夺取他人的性命,难道自己仅仅因为头上的一朵莲花图案,便该将性命任由他们践踏么?好想离开这里,好想过属于自己单纯的生活,心念间,数日来的委屈,假装的镇定,坚强的面具在瞬间崩塌,一颗颗豆大晶莹的泪珠挣脱眼眶的束缚,扑簌簌的掉落,直直的落在和她相同命运的莲花朵上,诉说着主人的委屈。
“父皇,那日之事,本就是个谣传,父皇怎可硬将那日之事安在水姑娘头上,莲花开放只是个巧合。”她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殷彤焰会为她说话,但是,在皇帝强大的威严下,他的话有用吗?如果此时让皇上放了自己,岂不是让皇上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君无戏言他不知道吗?
“她利用莲花传说欺骗皇儿,就是她的不多,皇儿不用再多言,朕意已决!”老人的执坳在此刻表现无疑。
殷彤焰急急的开口:“父皇,她没有欺骗皇儿,其实,其实是皇儿强行将她带回府的,因为,因为皇儿看上了。。。。”一阵惊叹声在他的身后响起,掩盖了他下面的语言,却被她收进耳内,“她的美色。。”
抬眼看向他的父皇,却发现殷溯天的眼神早已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定定的看着他护在身后的人,更准确的说,是盯在他身后人双手捧着的莲花上。
一朵美丽的莲花就这么静静的在掌心中开放着,层层叠叠的花瓣中,那娇嫩的花蕊上还挂着水潋滟的泪珠,晶莹剃透,有如颗颗珍珠,而粉白的花瓣映衬着同样美丽的面庞,她就如同落入凡间的仙子,遗世而独立,却偏偏有着让人心疼的孤寂,这份美丽,这份出尘,震撼着每一个人,殷彤焰就这么怔怔的面对着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拭去她腮边的泪水,却在抬手间突然惊醒,又颓然放下
。
“水姑娘竟然有此能力,怜惜之泪竟然能让断根之莲开放,是否也代表着水姑娘也定然有着悲天悯人之心?今日在众臣的见证下,我晨阳太子成年,又得仙子庇护,来年我晨阳定然威镇九州!”殷溯天从座位上站起,眼中尽是豪迈之气,似乎又回到了沙场的征战中,期待着美好的未来。
众臣也被这豪壮言语从水潋滟创造的惊奇中醒来,情不自禁的随着他们的王高喊着威镇九州,一时间大厅里壮怀激烈,只有一人,担忧的眼神却望向了突然从江湖骗子升格为大家心目的仙女人物,那就是一手将她推到今天地位的太子殷彤焰。
“水姑娘,不知能否原谅适才朕的唐突?”和蔼的语气和慈祥的笑容,怎么也看不出他就是刚才口口声声要将这份美丽斩杀的元凶。
终于从生死边缘拉回性命的水潋滟,早已恢复了一贯的镇定,内心给自己一个苦笑,能不原谅么?便是不原谅又是什么?他是帝王,自己刚才已经见识到了他的反复无常,这条路,自己已经踏上了,还能有回头的机会吗?
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潋滟怎敢责怪当今圣上,今日潋滟能得见天颜,已是三生有幸,能为圣上展示这雕虫小技,潋滟已是心中万分激动。”水潋滟一个盈盈的下拜,表现出的是识大体的超然气度。
一席话说的殷溯天很是开心,眼睛中已经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水姑娘,朕封你做我晨阳的护国圣女,接受我百姓的崇敬,你希望你能用你天人之心,护我百姓安康,可好?”
水潋滟静静的点了点头,一时间,恭维之声再起,不过是赞美她美艳无双,仙人临世,更多的则是涌向了高台之上的王者,得此圣女,晨阳兴旺指日可待之言,说的那皇帝眉眼间都带着春风得意。
回到房间的水潋滟,心脏依旧砰砰跳的厉害,那人前假装的镇定伪装在无人的深夜独处时,终于展现她的本颜。轻坐在床前,轻捂着胸口,刚才一幕幕的惊心动魄闪过,转眼间,自己就由一个骗吃骗喝的妖女变成了悲天悯人的圣女,这究竟是可笑还是可叹?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同时,想起那朵开放的莲花,她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这一次在众人眼皮底下,自己手中的花朵开放,自己想不承认这事和自己没有关系都不可能了,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这一刻,她竟如此的憎恨自己为何要失去记忆,独自一人,从有记忆起便毫无反抗的被带到这里,一步步按着他人的指引走下去,一如他人掌中的傀儡娃娃,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的奇异能力,没有自我,没有自由,想到这,适才在大厅中被莲花绽放而惊回去的泪水再次潸潸落下
。
不知何时身边已经站立着一个身影,默默的看着她流泪,伸手欲安慰,又不知该怎么做,想擦去她的泪水,四下张望后只是将衣袖伸到了她的面前。
抬头看看了面前的人,那亮亮的眼睛里写满的是真诚,水潋滟扯过他的衣袖,胡乱的擦着眼泪鼻涕,用力的吸吸鼻子后,带着浓浓的鼻音开口道:“刚才你差点见不到我了,你知道吗?”
丑奴又是一个她熟悉的动作,先是点头,再是摇头。
没有心情猜他的谜语,直接一手扯着他的衣袖走到桌子旁,伸手指着桌子上的笔墨。
星星般的双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提笔落下几字:“你不会死的。”
一眼瞄过纸上的字,想起刚才的一幕,这一次是气愤,气自己的生命在他人眼中就如此轻贱,而这气愤只能转化到面前这口不能言的人身上。
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指间感受的却是蕴涵着强大力量的肌肉,“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命悬一线啊,还好我运气好,你还说我不会死,难道要看着我被拉出去砍头才能证明,难道你还会救我不成。”完全已是没有了人前的出尘气质,一付无赖之徒的恶形恶状。
本是泄愤之语却在看见他轻轻的一个点头后停了下来,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结实的唯二的两个朋友之一,即便是敷衍之话,也是温暖的,不需要他证明能否真的会救自己,此刻能在身畔安慰自己,任由自己发泄,她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面前不能言语的丑陋男子,她自己也提不起怒火,毕竟这一切与他无关,刚想开口道歉,却看见丑奴一个禁声的示意,还在犹疑间,丑奴已是推开窗户闪身而出。
而同时,房门已被打开,定定站在门口的,则是今日风光的主角——殷彤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