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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墨阁内门弟子第五人,叶瞬。
十年艰辛,非同寻常。当初杜霜天屠戮洗墨阁的时候,他还在外面,回来之后与杜霜天打了个照面,却被对方一掌劈落——他不曾想到,昔日的大师兄竟然化身为屠戮洗墨阁一空的邪魔外道。昔日的同门之义,早已经被他忘却了。
重伤跌落崖下,上去了却只看到满山的狼藉。
叶瞬没有在那里停留多久,身上重伤,只向着招摇山叩了九个头,而后却追着杜霜天消失的方向去了。只是他毕竟伤重,没有追踪多久,便已经找不到杜霜天的人了。
后来小自在天跟唐时等人的消息传回去,他也没有理会过,只是走着自己的路。
天魔天角,就在他眼前。
那个时候的叶瞬并没有想太多,直接进去了,修为不低的他,在里面发现了很不一样的情况。天魔四角,天地玄黄,各有各的势力,并不是四角关系都很好,相互之间有着势力的渗透,
那一次,叶瞬便是撞见了天魔黄角的队伍。
轻而易举地杀了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叶瞬成功地伪装成了这个人,混入了黄角的队伍,一直在天魔天角这里打探消息。
他开始熟悉魔修们的行事方法,相当残酷,可是行之有效。
绝对地凭借着实力称霸的世界,完全不必顾忌任何的规则,所以他开始杀人。
杀的都是天魔天角的修士,一边杀,一边问情报,很快叶瞬便已经拼凑出了所谓的“天尊”。果真如他所想,天魔天角的天尊,乃是之前一手灭了洗墨阁的杜霜天。
他知道二师姐喜欢杜霜天,也知道白钰喜欢二师姐,不过他向来都是在看戏的状态里,可是在那一日——杜霜天竟然对倾心于他的女人,下了杀手。
只要脑海之中浮现出当时洗墨阁被大火覆盖的画面,叶瞬便会觉得万分痛苦。
他要将这样的仇恨记在心底,刻在骨上。
所以他不曾忘记这一切。
换掉了没有攻击力的毛笔,叶瞬开始握刀,杀人的刀。
别人是投笔从戎,他叶瞬,是投笔从魔。
于是他有了一个新的名号,名为“叶刀”。
叶刀是天魔黄角潜伏在天魔天角最厉害的一个人,黄角给他提供资源,以供他在天角这边得到更加有用,更加准确的情报。而叶瞬,现在已经成为天角里面一个地位不低的堂主级别修士了。
这一天,天角这边来了消息,说是要护送从大荒过来的一批灵器,抽调了叶刀,也就是叶瞬,来护送过去。
他们要去的地方,乃是天魔天角的核心地区。
下面的人上来报的时候,叶瞬就知道,机会已经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功,不过不会鲁莽行事,见机而行才是真本事。已经忍了十年了,不急在这一时。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样的脸,将那一片竹叶从嘴里吐出来,扛上刀便喊:“出发了!”
一行魔修,立刻精神了起来,跟着叶刀便往前继续走了
在天魔天角的西南方向,便是小荒南山,十年过去,对于凡俗世间来说,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
对于修士来说,十年时间,却不算是多,只是这十年已经足够消磨一些人的记忆,比如忘记一个本来就已经消失在历史上的门派。
南山的前三门派已经换了人,阳明门不变,百炼堂不变,变了的只有洗墨阁。洗墨阁被灭之后,存活的只有内门四个弟子,白钰、欧阳俊、唐时、应雨,至于叶瞬,却是不知道行踪。当初留在洗墨阁里的命牌,已经被尽数毁去,不管是存放命牌的地方,还是祠堂,都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
只是这几名弟子,都是惊采绝艳的不凡之人,不想着复兴洗墨阁,或者说重建洗墨阁,却是闭关的闭关,消失的消失,继续四处游荡的还在四处游荡……
这样的情况之下,南山三门自然换了人。
有一个新兴的宗门名为“天演宗”,在洗墨阁消失之后,飞速地蹿升了起来,很快就变成了南山家喻户晓的宗门,扩张速度极快。
这天演宗在小荒南山西段三百里天元山上,东边是百炼堂跟阳明门,无法太过夸张地扩张自己的势力,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往西边扩散——而西边,是原本洗墨阁的势力范围。
在洗墨阁传出灭门的消息之后,整个洗墨阁下属的势力都直接土崩瓦解,作鸟兽散。
其实无法要求下面这些依附于洗墨阁的普通势力,做出什么誓死拥护的决定来,大家都是要活命的,强大的时候跟随依附于洗墨阁,之后洗墨阁都没了,几名内门弟子也完全没有重建洗墨阁的意思,所以大家散了,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天演宗直接吸纳了之前洗墨阁的种种势力,又在争夺后续底盘的争斗之中占据了上风,很快就已经将一片地盘全部占据了。
只是对于之前那洗墨阁所在的招摇山,一直有人没敢动手。
因为依附于天演宗的小型势力之中,不少对洗墨阁,还有洗墨阁之中一些没有遇难的厉害弟子,很有几分忌惮的心思,根本不敢说直接连招摇山也给占据了。
只是十年时间匆匆流过,今时不同往日,再次看到那招摇山的时候,这一次路过的小头目指着那已经重新长满了祝余草,却明显比周围的山峦也矮上一点点的招摇山,问身边的人道:“这一座山怎么没挂上我天演宗的界碑?”
被他问及的这个人其实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顺嘴便答道:“这里似乎以前有过一个比较有名的宗门,叫什么,叫什么……”
叫什么来着?
想不起了,反正——“这个宗门早就已经消失了,小的也不知道这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哦,那就是无主的山头了,你们上去,给我把天演宗的界碑插上去,这里就是天演宗的地盘了。”
指挥众人的乃是一名金丹后期的修士,这样的修为在小荒四山之中已经极为稀罕了,所以此人对着周围的低等级修士,都是颐指气使。自然,因为这修士修为之高,在这一群之中本身就是领头人,根本不会有人反驳他的决定。
有人是想要出来说的,不过被人拉住了,没必要因为一座山这样的小事得罪了金丹期的修士,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这金丹期修士姓孟,名为孟云台,他看了看眼前的这招摇山,忽然就想起来,这边应该是原来的洗墨阁?
这念头才一闪过,便听到前面被他派出去插界碑的修士大喊了一声:“这里有界碑了!”
孟云台立刻道:“哪里来的界碑?看看是谁的!”
一边说,他一边走过去,问那界碑的情况。
只是没有想到,刚刚走到那里,就看到那弟子愣在那里。
“怎么了?”孟云台觉得奇怪,“叫你说话呢!”
那弟子战战兢兢地用手一指前面这一块已经很有一些年头的界碑,道:“这个是……是……是……”
“是什么啊?”
孟云台真是火大,直接扇了这弟子一巴掌,直接扔开他,自己过去看了。
那界碑的年头已经很久了,被风雨侵蚀,看不清上面的字,只有一片模模糊糊的字迹。这金丹期的孟云台盯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挥手道:“不过就是块破石头,你怎么吓成了那样?快把这石头给我拆下来,直接在这里放上我们天演宗的界碑。”
他直接指挥着下面的人,可是方才那弟子还是有些害怕,他哆哆嗦嗦道:“长老这,这个是原来那个洗墨阁的界碑,这里是招摇山,原来洗墨阁被灭门的地方。”
哈,原来又是这个洗墨阁?
孟云台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竟然道:“拔的就是这个洗墨阁的界碑!多少年了,招摇山这个地方,多少门派都不敢上来占,那洗墨阁不过都是燃尽的蜡烛了,老夫还怕他了?给我拔!”
下面的人对望了一眼,也知道是势在必行,这洗墨阁都没了声息多少年了,也该是过去了。
只有方才那修士,没有动手。
他站在一边,看着众人都上去,要动手将那一块界碑给拔起来,反而心里害怕。
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觉得这里忽然阴风阵阵。
当年他在洗墨阁全盛时期上来看过,还亲眼目睹了过,在十年之前消失无影踪的唐时的画裳仪式。那是洗墨阁内门弟子之中最出色,也最腥风血雨的一个人。众人都说不知道唐时是去了哪里,可是当初这个人去了大荒也没死,甚至还风云变幻了一把,现在阳明门跟百炼堂,也不是不缺地方,可是他们却没有往洗墨阁原来的地方伸过一只手。
听人说,这里偶尔还能看到一些人,似乎就是洗墨阁原来的几个内门弟子,不过出现的时间不固定。
天演宗虽然厉害,但那里能跟阳明门和百炼堂匹敌?他们都不敢动的招摇山,天演宗现在……
想着想着,这修士就觉得怕了起来,正后退了一步,便忽然看到了可怖的一幕。
那一块一丈多高,风雨沧桑的界碑上,忽然冒出了一团光,紧接着出现了一个青袍男子,那男子将手将自己的手在眼前搭了一下,远远地望一眼:“招摇山的祝余草,还是这么美啊……”
这个人——很眼熟!
这修士已经完全愣住了,这个人,这个人……
身份呼之欲出!
青袍修士懒洋洋打个呵欠,这才看向众人,忽然一笑:“你们觉得我帅吗?”
这忽然之间出来的人,也看不出是什么修为,不过瞧着年纪轻轻,又是一脸的轻浮,还说出这样白痴的话来,简直——不知死活!
孟云台看着他,像是看着跳梁小丑一样,冷笑了一声:“哪儿来的丑八怪,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