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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鸿雁是苦逼的。
在安陵侯沈鹏飞的义子之中，他排行老二。上头的老大并不是萧惊天，而是另外一人。
一个在十六岁就娶亲，十八岁当爹，二十岁儿女双全的混蛋！
而他……
念着对方到底比他年长，他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可他还没成亲呢，凭啥沈斌就抱上了媳妇儿？
哪怕在问清楚后，知晓真正成亲至少也得在明年了，墨鸿雁还是嫉妒不已。
“左右妹子都已经应承下来了，你急什么？我看，干脆就等惊天回来再说呗，让他替你操办亲事，多体面！”
“我要体面做啥？”没好气的剜了墨鸿雁一眼，沈斌眯着眼睛威胁道，“二嘎子你别以为我真傻。哼，要是你帮我，我就把之前你诓我的事儿算了。要不然……你信不信我揍得你根本就没机会替自己治伤？”
墨鸿雁：“……”
老老实实的答应了沈斌的要求，墨鸿雁还特地跟云贵妃告了假。得知了事情原委后，云贵妃痛快的许了一天的假，不仅如此，还一挥手，赏赐了大把的好东西。
除了给墨鸿雁本人的，还有专门赐给瑞亲王府的，连那个倒霉催的王府大公子都有一份。
这还不算，云贵妃顺便下了一道口谕，也算是为沈斌和芙儿赐婚了。
当然，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赐婚。毕竟，俩人的身份都不够，又跟皇室没有血缘关系。身为上位者，是不会给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赐婚的。云贵妃这般说辞，加上一堆赏赐，算是变相的替沈斌和芙儿涨了脸面。
便是这些，也足以令人艳羡了。
……
赏赐风波才过了两日，胡侧妃便再次登门拜访了。
沈梨秋邀她来后院见面。
“瑞王妃安好，我是特来感谢的。”
胡侧妃素来将自己的身份摆得很正，哪怕她所嫁之人，身份地位要比瑞王萧惊天更高，可她却从不曾以此为傲。
便是燕王还在世之时，她也时刻牢记着，自己只是一个侧妃，从不曾逾越一步。
也正是因着她这个脾性，便是原先与燕王不睦之人，也不会故意为难她，甚至在能帮衬的地方，还会拉拔一把。
沈梨秋对她的印象也很是不错。
“胡侧妃请坐，尝尝我府上的茶点如何。”
将来拜访的客人邀请到自己所居住的院落里招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便是一种肯定的。沈梨秋对胡侧妃是心存好感，且还有那么一丝同病相怜的意味。而胡侧妃，在接收到沈梨秋的好意后，自是立刻迎了上去。
被掏空了的燕王府，迫切的需要其他勋贵人家的援助。
便是不能交好，也万不能再开罪了。
胡侧妃笑脸盈盈的道：“瑞王府的茶点自是极好的，说起来，我也是出嫁以后，才慢慢的学着品茗。以往，在娘家时，整日里舞刀弄枪的，总是被我大伯母嗔怪，说没个姑娘样儿了。”
“听着似乎也不错？”
沈梨秋有些迟疑的问道，因着自己本身的经历，她对于亲眷的感观并不好。
准确的说，是极差。
加上先前沈斌说的那些个事儿，让沈梨秋对于胡侧妃的娘家大伯很是没了好感。虽说身份置换了一下，可总的来说，却仿佛仍是安陵侯府的翻版。
“瑞王妃也许对我娘家有些误会？”
别看胡侧妃是将门女，可她却极能体会到旁人的情绪。
看出了沈梨秋说话时的闪烁神情，胡侧妃略一思量，便知晓了症结所在，忙不迭的替娘家大伯解释道：“真要说起来，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便是我大伯和大伯母了。瑞王妃怕也知晓，我父母早亡，只余下了我和幼弟相依为命。当时，得了消息的大伯，千里飞驰跑死了好几匹马，才堪堪赶到了边疆。”
“我父亲是我大伯的幼弟，原本，他们那一辈应当是有五个兄弟的。可惜，我二伯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三伯四伯早年便战死沙场了，到了我爹那会儿，大伯真的差点儿就崩溃了。”
“如今想想，大伯也真是不容易。对了，我祖父也是死在了边疆，卫国人的手中。”
“到了我这一辈儿，家中最不受宠的，便是大伯所出的大堂哥了。而最受宠的，却是我和弟弟了。待我到了出阁的时候，大伯母为我精心挑选亲事，结果我选择了燕王殿下，却是差点儿将我大伯大伯母给气疯了。”
“幸而，天下没有记仇的父母。哪怕他们是我的大伯大伯母，可在我心目中，却相当于我的亲生父母。”
“如今我偶尔回娘家，大伯母总是恨不得将我拴住，哪里都不让我去。”
“仔细想想，也真是挺对不住他们的。”
不是所有的亲眷都跟沈家二房那般，见利忘义的。
在胡侧妃的口中，沈梨秋总算是感受到了亲眷之间的温情。
只是，沈梨秋却不明白，为何胡侧妃非要嫁给燕王呢？便是对于燕王并没有任何恶感，可想也知晓，一个已中风偏瘫之人，能有好？
狐疑的看着胡侧妃，沈梨秋却仍不曾将这个疑问说出来。
毕竟，她们至今也只见过两次面，连熟人都不算。
却不想，沈梨秋不问，胡侧妃却是自个儿说起来了：“瑞王妃一定奇怪，为何我千挑万选的，就选中了燕王殿下？说实话，我原先还真没有想过，要嫁给燕王殿下。大伯母是希望我嫁给某个世家嫡长子当填房继室的。”
“这……”沈梨秋哑口无言。
不是瞧不起填房继室，而是好端端的姑娘家，为何一定要高攀呢？选个门当户对的，成为嫡妻不好吗？
许是沈梨秋眼神里的茫然太过于明显了，倒是引得胡侧妃连连发笑。
“沈将士不曾告诉瑞王妃吗？我年幼时曾受过重伤。”
“倒是略提了两句，沈三哥很是赞誉胡侧妃英勇护弟的事迹。”沈梨秋顿了顿，脑海里忽的闪过了沈斌当时的话。
仿佛说的是，一把*贯穿了胡侧妃的腹部？
“我当年受伤非常重，若非军中恰好有墨家的人在，估计根本连一天都捱不了。只是，虽说养好了伤，却还是落下了病根。”
胡侧妃神情微黯的道：“大夫说，我这辈子都无法成为一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