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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苏青青也注意到,在江元俊练拳的地方四周似乎潜伏着不少雌性生物。据初步判断就有村长家的二妞,李婶家的丫蛋儿,赵四爷家的猫眼儿以及丈夫死了一年未改嫁的孙小寡妇。


    那小寡妇长得年轻风流,听说跟村里不少人有染,风评也不怎么样,昨天早上却突然挎着一篮子鸡蛋前来拜访,苏青青还以为她吃错药了,现在看来,目标应该是小三儿呀。于是说,这帮傢伙瞧人难道都只是看脸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种田文,卡的蛮厉害的,更新的字数也不多。会努力多更新补上的。


    ☆、第十四章


    江元俊今天倒是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裸奔。


    不过他依旧不爱穿袍子,嫌那个又厚又重,只肯在身上套了件短褂,一身短打装扮,脖子上还挂了条汗巾用来擦汗。苏青青一瞧,这不是她昨天才买的褂子吗?记得明明是压在一堆东西的下面,没想到居然被这傢伙给翻出来了。


    见到苏青青走出来,本来围在附近的人都三三两两地走开了,看得出她们本来是想找机会与江元俊说上一两句话的。江元俊也瞧见了苏青青,胡乱抓起短褂下摆擦了把汗,回身低看着她。


    这傢伙目测起码得有一米□左右,比他的两个哥哥都要高出不少,难道是基因突变?看他没事就在外面打拳什么的,总是暴晒在太阳下,皮肤却依旧白皙,真是古怪的很。


    “你……嗯,你……”江元俊摸了摸鼻子,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无法说出口。苏青青隐约感觉到他的尴尬,便主动道:“三弟,还觉得饿吗?要不要我再给你煮点什么东西吃?”


    江元俊一个人的饭量就比那两个双生子再加她还要多,苏青青可不觉得那点粥能抵什么用。果然,对面的人一听吃饭,眼睛立即亮了,大力点头之外,不忘这样提醒苏青青道:“我叫江元俊。”


    “嗯,我知道,你是元皓的三弟。”苏青青不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江元俊再次提醒她:“叫我阿俊。”


    “好吧,阿俊。那么,你先继续去打拳,我去给你煮点东西。”苏青青完全没拿他的话当回事,叮嘱了一句后便回屋去了。


    这个宅院的院子里就有水井,不用出去另外取水。胡乱梳洗了一下之后,苏青青便去灶前熟练地生火蒸饭,顺便把昨天买回来的材料收拾一下,用小灶炒了些菜,招呼那兄弟三人来吃。


    苏青青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沦落为煮饭婆子了。


    吃过早饭后,苏青青开始清理昨天买回来的东西,一一归置整理。虽然大头的钱丢掉了,但用二十两银子买回来的零碎还是很多的。其中包括一些餐具,茶盘茶杯,各种调料,少量小型家用器具如小圆椅等,另有雨伞一把,毛巾两条,蜡烛五支,绸袄短褂各二,纸墨少许,蔬菜肉类大量,瓜子话梅若干,其它零碎若干。


    江元皓在吃饭过后便当他的教书先生去了。自从有村民知道小柱子在他们这里学习之后,顿时吵着嚷着要把自家的孩子也送过来,一起听江先生授课,并纷纷送来了鸡蛋,鸭蛋,鹅蛋等等蛋,有的还挖了野菜,摘了野果送过来。


    苏青青不忍看他们这样,便专门空出了一间大屋子,把里面的东西清空,让那些孩子们都能进去上课。当然,条件还是十分简陋的,没有桌子和椅子,大家都是每人带一只垫子或者蒲团坐在地上。书也只是小柱子一个人有,其他人都只能呆呆地坐在原地,听着江元皓给他们念书上的东西。


    这样艰苦的环境下,註定会引发两种结果,一些孩子会因为费力无趣而放弃读书识字,另外一些则会愈加刻苦,努力上进。


    不晓得这山里会不会有机会出个状元郎呢?不过,江元皓应该也不会在这里呆那么久吧?


    “小青。”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却是江元睿缓步走来,顺手帮苏青青将一个盒子放上柜顶,并问她身体怎么样了,头还痛不痛。苏青青摸了摸脑袋,觉得在某个地方似乎还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她当然不能这样回答,只是笑着说没事了。江元睿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她记得熬药,又说自己和阿俊下午要出去,晚上不一定回来。


    苏青青点点头,她大概有猜到他们要去做什么。不过令她惊讶的是,这两兄弟离开的时候竟然没有将马车带走,也不晓得他们是徒步离开还是搭了别人的车,总之,那匹皮毛油光水滑的马就在院子里一角悠闲地吃着糙料。


    苏青青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她迅速跑到门口处张望了一圈,确认江大和江三都已经不见踪影,江元皓又在房间里被一群小孩子缠着问东问西之后,呼吸登时急促了起来。


    如果要逃走的话,就是现在了!


    什么婚契,什么约定,统统见鬼去吧!在这里伺候了他们这么久,那两个馒头的恩情她早就该还完了,根本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江元皓那种书呆子,才不是她理想中的良人,赶快趁机会离开这里,苏青青,你没有必要做他们兄弟的奴僕,也没有必要接受任何人的无礼盘问!


    事实的确是这样没错的。


    她也的确是应该这么做的。


    但是为什么,伸向缰绳的手会带着犹豫?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质问:离开这里,你就能找到更好的人了吗?离开这里,你就能有更好的生活了吗?


    苏青青承认,自己从来不是个聪明人,无法找出最正确的答案,所以只好顺着心意率性而为。


    半个时辰过后,散课了。一窝孩子从房间内一涌而出,飞也似的跑开,只留下几个特别认真的,还在缠着江元皓问一些词句的含义,并且拿着白纸请他再写一遍自己的名字。江元皓耐着性子打发了这些孩子,急急出门去寻找苏青青,却发现屋内屋外都空空如也,连个人影也无,再一看马厩里,空的。


    难道她……


    江元皓心下发急,慌忙跑去屋内寻找大哥装婚契的那个小匣子,结果匣子还在,但是青青给自己fèng制的一个奇怪的,有肩带的大布口袋却不见了。她最喜欢把东西都装进那个口袋里,背着四处晃的。


    待到去门外河边询问几个洗衣服的婶婆,她们说,方才有看到江家媳妇骑着一匹马朝山里跑过去,当时好奇问她要干什么去,结果她说是要去采蘑菇晚上回来炖菜,果然读书人的媳妇就是不一样,采蘑菇都不带篮子,还要骑马去,说不定是要去找什么稀有的千年神菇呢。


    她们说的高兴,江元皓听完却差点疯了,家也顾不上了,急匆匆地往外跑。他不会骑马,村里也没有其它的可以借来用的马匹了,一切只能靠着两条腿。山里往外的路很难走,他只期望着自家小娘子不认得路,不要这么快就离开。


    那马长得那么高,她怎么就能骑上去的呢?万一摔下来怎么办?就连他自己都不敢随便骑的呀!她就那么讨厌自己,甚至到了想要逃走的地步?


    江元皓一口气追到山路中央,终于跑不动了,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喘粗气。地上可以看到清晰的马蹄印,但是密密麻麻,还夹杂着车轮碾过的痕迹,也无法分辨是不是新的马踩上去的。江元皓心痛如绞,在原地抱住了头,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还在小木屋里的那个晚上,大哥跟自己说过的话来。


    “你不想跟我回家,我也不怪你。但是这个苏青青,你这么随意地就说要娶她,可知道她是什么人?”


    “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


    “她没有告诉你,你就不会自己看了?那身衣服的料子你总认得吧?况且暂先不提她是什么来历,怎么会心甘情愿跟你住在这深山里,就你自己,能受得了这样艰苦的生活吗?家里一直好吃好喝的二少爷,爹娘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就是为了让你有一天考上功名,光宗耀祖,你觉得他们会接受你随意娶一个山里捡来的女孩子?更何况你我和阿俊的婚事现在是连在一起的,爹娘没有了更多可以用来与他人联姻的手段,只可能会给我们选取利益最大的一个家族,你现在的这些,都是没有用的。”


    “怎么会没有用?我是绝对不会娶那个赵家小姐,也不想娶任何其他人,我就要青青一个。”


    “说的容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况且你究竟看上了她什么?这个苏青青生的确实不错,但也没有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吧?”


    要说为什么,他也不知道。那日里,明明只是一次无关紧要的散步,他却意外地撞见了她。明明是娇小瘦弱的身体,却一个人硬生生扒着崖壁从深渊中爬出,带着满身的血迹,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笑。夕阳的余光洒在她脸上,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明明满是伤痕的脸蛋,却在剎那间带出一股惊心动魄的美,让他瞬间无法呼吸。


    “有馒头吗?”那个女孩问道,明明已经饿到无法动弹,她却还是将流血的手藏在身下,不想吓到他。


    “做我的娘子,就给你馒头。”


    其实,不止是馒头,只要是我的,什么都可以给你。


    ☆、第十五章


    只在原地歇了没一会儿,江元皓便又站起身,开始继续寻找苏青青,一边走一边大声喊她的名字,在崎岖的山路上蹒跚行进。


    想靠双脚去追上一匹马,本来就是很荒谬的事情,江元皓自己都没抱希望,只是心有不甘,不愿就这样放弃罢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江元皓只觉得双脚又麻又痛,脱下鞋一看,脚上出了不少水泡,有的水泡甚至已经磨破了,渗出了鲜血,阵阵刺痛。


    这时候再想走路,基本上就很困难了。江元皓坐在路边的石头,意外发现这里离之前他救苏青青的地方并不算远,便费力地挪着身子,勉强走了过去。那里贴近悬崖边,还有些陡峭,当时他也是因为不小心迷路,才会走到那里。


    现在看来,从这里到山下,至少有几十丈的高度。青青肯定不会是从下面爬上来的,就连阿俊都做不到,她根本没有那个体力。所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是自己躲到山崖下面的,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难道是因为有人追捕她吗?仔细想来,这山间经常会有山贼和野兽出没,或许真的如他所想也说不定。


    虽然知道她现在肯定不在这里了,江元皓还是忍不住凑到悬崖边上,低声唤道:“青青。”


    他的话,自是无人回应。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呼呼的山风吹过,拂动着江元皓鬓边的松散墨发。方才跑得急,他的发髻都有些散乱,脸上满是焦虑神色,却又无从发泄,只能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崖边,不住地低声念苏青青的名字。最后他连话都说不出了,只是抱住头,不声不响地看着崖边,仿佛期望着那里能突然钻出一个人来,微笑着向他要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