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越过比利牛斯山 第二章 将军的使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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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求撒旦神保佑斩空兄弟早日康复,继续完成他的《高衙内新传》;另外,强力推荐天子兄的大作《再生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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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今,安德鲁的脑海里还在回忆起自己离开巴黎之时,曾在郊外的某个秘密房间内与保王党分子,不,或许叫立宪派的代表人物,国民公会科勒议员交谈的情景。

    …

    “将军此去旺代,只需要接见一个人,就可以帮你在短时间内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内乱。”

    “谁?”

    “贝尼埃,与你的教父一样,都信仰天主教却向往加尔文教派的神甫。”

    “贝尼埃?叛军的主要指挥官之一?”

    “是的,就是他。”

    “为何我要相信你们?”

    “这很正常,就如同你的岳父,巴拉斯委员相信我们一样,包括那些让你的前任,罗西诺尔将军丧命的军事机密。”

    …

    “恩,如何与他联络。”

    “这不需要将军去找,贝尼埃会在适当的时机内现身并与你私下会面。”

    …

    “你们的利益要求?”

    “对于这个问题,巴拉斯委员应该告诉过你。”

    “是的,但我希望你能在重复一次。”

    “好的,就是赦免贝尼埃神甫所指定的一切人,给他们土地,财产还有公民权;另外,必须消灭或处死休斯特。”

    “休斯特,就是那个在战地医院屠杀伤兵的混蛋?”

    “是他,必须让他死!”

    “我会的!”

    “另外,如有可能,请把当地所有的贵族一同干掉,他们都是布列塔尼亲王的追随者。”

    “布列塔尼亲王?法国国内的贵族头子,你不是他忠实的下属吗”

    “嘿嘿,别用嘲讽的语气和我说话,你,我,还有你的岳父,都是利益的忠实下属。”

    “够了,直接说原由吧。”

    “之所以除掉他的忠实者,是因为他已察觉有人在出卖旺代叛军的利益,只要我们架空了他的势力,老家伙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到我们的了。”

    “哦,这是我第一次听你说起是叛军。”

    “当然,我是国民公会的议员。”

    “你很无耻!”

    “大家彼此,彼此!”

    …

    “干杯,为了利益!”

    “干杯,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

    …

    “将军,请注意你的身体!”训斥的声音来自雷奈克军医官,整个侍卫营里唯一敢于这种口气责备安德鲁将军的人。

    “恩,恩,好的,好的!”安德鲁赶紧扣好防水外套,转头对着赶来的雷奈克问道:“拉瓦席的病情如何?”

    “不太好,咳嗽加重了,而且又有了发烧的症状,必须尽快找个避雨的地方。将军!”雷奈克赶来就是为的这件事情。

    “夏德中校,你先带几个人到前面看看,按照地图的指引,不远处应当有个村落。”安德鲁找了自己的侍卫长。而夏德中校先前的另一个副官头衔已让位于匆忙赶来的达武中校,后者正跟随在安德鲁左侧。

    望着夏德消失在雨幕里,安德鲁此时又开始埋怨自己。只是在临别前与拉瓦席的简短会晤中,自己多透露了几句有关现代化学的基本常识,就把这位18世纪法国最著名的科学家说着面无土色。从拉瓦席那无比崇敬的面容里,眼前的将军仿佛成了他的启蒙导师,临走前,拉瓦席一把拽住并哀求着安德鲁将军,希望能让他一起去旺代军团,安德鲁可不敢答应随口加以否决。

    台面上的理由很充分,一来拉瓦席的病情刚好,不能经历长时间的旅途劳累;二来这是军事行动,拉瓦席可是文人,恐难保障起安全。私下的却是因为自己是文科出身,化学那东西早就还给中学老师,搞几句元素周期表的常识背背也就算了,要是长时间被拉瓦席盘问,不露馅才怪。尽管安德鲁100万个不同意,可拉瓦席还是私自跑来,那是队伍出发后的第五天。

    好气又好笑的将军本想赶走这位不听话的家伙,却发现为时已晚,天忽然下起大雨而且身处叛乱地区很不安全,安德鲁惟有吩咐军医官再度招呼他的老朋友,拉瓦席,让其护理。

    就当安德鲁还在埋怨冒失的拉瓦席时,夏德中校带领的小队已经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一座简陋的小山村。

    村子的确非常简陋,沿着高低不平的石板路上去,望不到一个石头砌的房子,都是些茅屋与木房子,个个低矮而且破旧不堪。暴雨之下,时不时有男人爬到屋顶,不干别的,那是在堵漏;女人们却在房里高喊:“当家的快来,这边也在漏雨。”;老人们在一旁观望,因为帮不上忙就去祈祷上帝;惟独孩子们最高兴,少了父母的责骂,独自来到屋檐下玩耍着水珠。

    “妈妈!外面来了几个陌生人,都是骑马的。”孩子首先向女主人汇报。男人们也都看了,纷纷跳了下来,一把抱起自己孩子回到屋中,吩咐自己的婆姨迅速关好房门,一家人连同老的、少的统统躲进房内,不敢出声。

    不过,也有例外,一家木屋的主人却在自己房门中的缝隙间窥视,尽管脸上写着恐惧,但仍在坚持观望,因为他是村长,一位60岁的干瘪老头。在责任上,村长应当负责全村村民的安全。

    “季尔马什老爹,来的是什么人啊?”问话的是村长的老婆,一个肥胖的法国乡下农妇。

    “雨大,看不清楚!”季尔马什老爹回答道,却没有回头。

    “那你是需要自由徽还是念珠?”

    “等等看吧。”

    “上帝保佑村子,我们可没有多余的食物了。”

    “闭嘴,娘们!滚到房间里面去,快把两样东西都放在桌上。”

    季尔马什老爹转过头,压低了嗓门,恶狠狠对着自己妻子骂道。农妇不再发声,乖乖地走到房间,按照丈夫的指示,将深埋于床底的两样东西都摆放在外屋桌上。

    自由徽代表共和军,念珠却是旺代叛军的主要装饰。

    这时,夏德带着他的士兵们也已来到村子中央,环视四周,却没有发现一个村民前来迎接。中校有些纳闷,这可是他在马塞从没遇到过情景,在家乡,只要有共和国军队到来,当地居民都会集体高唱马塞曲,跑出来热情迎接。可这里,冷冷清清,不仅没有人出来,所有房屋都是毫无动静,哪怕是孩子们的哭闹声,有的只是雨水夹杂冰雹落地的声响。如果不是刚才看见几个男人在屋顶爬动,夏德还以为自己来到鬼村。

    跳下马,中校对着其中的一栋木屋喊道:“有人没有?”

    可怜的季尔马什老爹正好是这间木屋的主人,听到军官们的叫喊,老眼昏花他仍没认出来访者的真实身份,是共和军还是旺代党,而且慌乱间,连说话人浓郁的外省口音也未分辨出来。不得已,门后的季尔马什老爹只好把桌上两样东西一同装入荷包,自由徽放在自己的左边口袋,而念珠就藏到右边。

    季尔马什老爹推开门,怯生生闪到屋檐下,吞咽着喉咙,小心翼翼的说道:“好,我是这里的村长,别人都管我叫季尔马什老爹。”害怕表达错误的季尔马什老爹对着眼前高大魁梧的军官,既不敢说“你”,也不敢称呼“您”,干脆就省略了所有称谓。

    夏德可没在意这些,看到有人出来了,牵着马,来到木屋的屋檐下,站在老人面前问道:“公民,这是什么村子,我们需要借用你们的房屋避雨。”

    听出对方是共和军,村长立刻转身过去,掏出放在左边口袋里自由徽,迅速插在自己那有些破烂的土毡帽上,再转身,对着军官说道:“军官公民,罗格特里村欢迎你们,我的房间可以容纳诸位。”

    夏德摇摇头,他知道眼前的老头以为他们只有这5、6个人,立刻解释说:“不,我们共有300多人,需要你们村里一半的房间,我们会付钱的。恩,还需要些食物。”补充后面的一句食物,是因为中校肚子呱呱直叫,一头壮汉奔波了大半天路程连一个面包都没啃,早就饿坏了。

    共300多人的共和国军队,需要住宿与食物。季尔马什老爹有些吓坏了,有些头脑的他知道必须满足眼前军官的要求,赶紧跑到其他村民里做动员,至于钱那是以后的事情。忙乱的时候,却没请夏德中校入房歇息。

    就在季尔马什老爹紧张忙活的过程中,安德鲁将军及其大队人马也同时赶到。看着四周都是衣衫褴褛的人群,冒着大雨在惊恐不安中腾让自己的房屋。面对这一切,安德鲁的表情却是心如止水。他知道,这些看似老实愚昧的旺代农民无比虔诚的信仰天主教,他们只是外表在害怕自己,在其内心深处无不在痛恨三色旗与蓝色制服。因为在前世,安德鲁无数次拜读过雨果的大作《九三年》。

    呆在马上持续了大约10多分钟,季尔马什老爹领导的遣散工作终于告以结束。一半的村民连同他们的家人,挤到其他邻居家,而安德鲁带着拉瓦席、雷奈克军医官、皮埃尔的几个随从,来到村长的木屋。村长的老婆去了别处借宿,而安德鲁却把季尔马什老爹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