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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妃道:“师父想要的是控制住张扬,我做不到,但是你可以做到,师妹,有些事是不可以犹豫的,如果让师父知道你对他生出情愫,又或是师父知道了你腹中的秘密,后果不用我来提醒你吧?”柳丹晨道:“你能这样关心我真是难得。”
邵明妃道:“我关心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柳丹晨正想问她,却看到远处一人拿着鲜花走了过来,正是西凉有色的老总傅海潮。
邵明妃朝柳丹晨使了个眼色,微笑道:“你的仰慕者又来了,这个傅海潮倒是个出类拔萃的男人,师妹,如果我是你,我宁愿选他而不是张扬。”她向柳丹晨摆了摆手,纤腰一拧,转身离去。
傅海潮来到柳丹晨面前,将手中的一束红玫瑰送给柳丹晨,微笑道:“送给你。”
柳丹晨道:“傅先生太客气了,今天并非我的演出,你送花给我是不是有些突兀。”
傅海潮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在我看来,送花给一位美丽女孩子是一件极其风雅的事情。”他很会说话,笑容温和而坦荡。
柳丹晨道:“我忘了告诉你,我并不喜欢玫瑰!”
傅海潮道:“其实我也不喜欢玫瑰,一是我小时候被玫瑰上的刺扎过,二是这花太寻常太普通,可我思前想后,并没有其他的花能比上玫瑰代表的意义,所以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它!”
柳丹晨道:“傅先生找我有事?”
傅海潮笑道:“无论柳小姐承认与否,昨晚我都帮了你一个小忙,如果你愿意,请给我一个共进晚餐的机会。”
柳丹晨的目光却被远方走来的一个人所吸引。
张大官人一身西装笔挺的走了过来,这样的装扮在他身上出现并不常见。
傅海潮看到张扬。心中微微一怔,不由得想起了一个词儿,狭路相逢。
张大官人手里没有鲜花,不过他的到来却促使柳丹晨很自然地接下了傅海潮送给她的玫瑰花。
傅海潮的目光泛起波澜,从柳丹晨的反应,他已经意识到,张扬对柳丹晨绝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张大官人来到他们两人面前,笑眯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第一句话却是夸赞那束鲜花的:“玫瑰花真漂亮!不过和柳小姐相比还是黯然失色。”这种赤裸裸的恭维话是傅海潮说不出口的。
柳丹晨冷冷望着他道:“我和你很熟吗?”
张大官人道:“算不上很熟,可我帮你治过病,你多少还是欠我点人情吧?”
柳丹晨道:“这么说,你今天来是过来索要诊金的?”
张大官人笑道:“我还不至于那么小家子气,今儿过来。我就是想问个明白,你说我也没打算让你知恩图报,可咱们也不能恩将仇报吧?昨晚什么意思?”
柳丹晨还没有回答他,一旁傅海潮道:“柳小姐,如果你感觉到有人骚扰你,可以选择报警。”
张大官人怪眼一翻,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我和她说话干你屁事。滚一边儿去!”张大官人现在已经知道了傅海潮的出身背景,可越是如此,越是要粗暴对待,你丫不是素质高吗?你丫不是副总理的宝贝儿子吗?你丫不是年轻一代的翘楚吗?你丫不是社会精英吗?靠!就一个字。老子不鸟你!
傅海潮皱了皱眉头,他的出身决定他很少和张扬这种人物打交道,他的素质和修养也不容许他以同样的方式回敬张扬,难怪常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遇到这种粗人还真不好应付。
关键时刻柳丹晨为他解围了。柳丹晨道:“张扬,应该走的是你,你跟着我干什么?如果你再这样,我真的会向警方控告你。”
张大官人咧开嘴笑道:“那就告呗,你又不是没告过,别以为自己认识一个所谓的高干子弟就骄傲的鼻孔朝天,你也不怕下雨把你给呛着?”
柳丹晨怒道:“不可理喻。”
傅海潮这种时候自然要表现出男子汉的勇气和担当,他向张扬道:“柳小姐的话你都听清了?请你马上离开。”
张扬道:“傅海潮是吧?西凉有色的老总,我说你横竖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为了个女人犯得着吗?联合公安阴我,你丫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啊?”
傅海潮道:“张扬是吧,你好歹也是一个国家干部,你在家里呆着怎么做没人说你,丢人也是丢自己的人,可出门在外,做事就得多掂量点儿,要知道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
张大官人眯起双目望着傅海潮,一副轻蔑至极的表情:“我既然敢干就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傅海潮,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居然主动犯到了我的头上,合着澳门印象是你们家开的?我他妈去吃饭都不行?弄几个警察过来恶心我?说我跟踪她,我就纳闷了,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对她的安全构成威胁了?有证据你可以去法院申请限制令啊,限制我以后不得接近这位柳小姐。”
傅海潮道:“你以为我不能吗?”
张大官人摇了摇头道:“傅海潮,我给你提个醒儿,你丫最好别惹我,我是个无产阶级家庭出身的粗人,你是高干家庭出来的公子哥,那么名贵的瓷器跟我这块砖头碰,真是何苦来哉。”
傅海潮道:“我也给你提个醒儿,嚣张也要分清对象。”
张扬点了点头:“你说我嚣张,我今儿还就是嚣张了,滚边儿去,我有话跟柳丹晨说两句。”
傅海潮虽然满腹谋略,可是遇到张扬这种野蛮不讲理的家伙还真没有太多的办法。
柳丹晨道:“张扬,你滚!”
张大官人道:“我没听错吧,那啥……其实咱俩还真是有必要好好谈谈。”
“滚!”
张大官人其实还真不是一个胡搅蛮缠之辈,他在傅海潮面前摆出咄咄逼人的攻击态势并非是因为处于对傅海潮昨晚行为的愤怒,在和徐建基谈话之后,张扬意识到傅海潮很可能在通过这样的行为,意图激怒自己,甚至可能在策划一个针对自己的阴谋,从自己的身上着手,从而给文国权带去麻烦,从侧面为他父亲和文国权的竞争扫平道路。
张大官人虽然不清楚傅海潮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但是有一点他能够断定,傅海潮绝不会轻易罢手,而且他的目的绝非是柳丹晨。
不得不承认傅海潮插手这件事让事情突然变得棘手起来,至少在柳丹晨这里就制造了不少的障碍。
张大官人正准备离开京剧院,却和京剧院院长钱春楼迎面相逢,说起来两人也算得上老相识了,钱春楼知道张扬虽然年轻,却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笑着招呼道:“张书记,什么时候来京城的?也不打声招呼?”
张大官人笑道:“钱院长,您公务繁忙,我不敢叨扰您啊。”
钱春楼道:“瞧你客气的,大家都是自己人,老朋友了。”他朝张扬过来的方向望去,却见柳丹晨向练功房走去,傅海潮则向停车场那边走去,钱春楼眯起双眼,心中似有所悟,他之所以能够当上京剧院院长,并非是因为他的戏多么出众,而是因为他的社会关系和能力,做领导的最重要的就是管理和协调,在京城随便哪个单位的一把手,都不是那么容易上位的,比起地方难度要大得多,因此也决定这些干部的头脑和政治素养也都具有相当的水准。
钱春楼故意道:“那个是谁啊?”
张大官人淡然道:“傅总理家的公子傅海潮!”他的话音里还是带着一股轻蔑之意,对傅宪梁的称呼真的让人纠结,张大官人应该称他为傅副总理,可这样称呼,肯定有人会当他结巴,想想傅宪梁就算当上了总理,最后还是傅总理,也真够悲催的,张大官人想到这里不由得想笑。
钱春楼当然不会猜想到这厮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既然遇上了,总得跟他客气客气:“张扬,去我那边坐坐!”
张大官人欣然点头,前往钱春楼的办公室要从练功房门前经过,经过的时候,张大官人有意无意地向里面看了一眼,却见柳丹晨正在练功房内吊嗓。
钱春楼微笑道:“最近我们在排花田错!依然是丹晨挑大梁。”
张扬哦了一声,柳丹晨因为背对他们的缘故,并不知道张扬去而复返,此时就在外面驻足观望,她唱到:“……非是我嘱咐叮咛把话讲,只怪你呆头呆脑慌慌张张。今夜晚非比那西厢待月,你紧提防,莫轻狂,关系你患难鸳鸯,永宿在池塘。既然错请生波浪,怎能够粗心大意你再荒唐。鼓打二更准时往,桃花村口莫彷徨。你不要高声也不要嚷,你必须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但要仔细听你还要仔细想,是不是有人拍巴掌,响一声你就换还一掌,响两声你凑近身旁,倘若是你响他也响,那就是来了我西厢带路的小红娘。你把我当作诸葛亮,听我的号令上战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