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本源（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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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娆狠狠地咬了自己手背一口，剧痛与刺鼻咸腥立即让她找回了一部分理智。

    刚才这些念头都不是她本意，只是没有任何道德与感情束缚赤果果人欲借用她心底记忆幻生出心魔！

    如果人没有理智与情感，像野兽那样恣意宣泄内心**，不会关心理会亲人，没有以德报德之心，放纵**，麻木不仁……那么便会产生她刚才脑海中那些疯狂兽欲。

    对血十三，她尊敬大于师徒之情。那么一个嚣张绝世强者，她孱弱无力时候向她伸出温暖手，只因为同是被世人唾弃黑暗召唤师。他从未向她索求过回报，所以就算粉身碎骨，她亦愿意为救血老头儿而变灭初元风云。

    对爹爹，情浓于血！养恩不比生恩轻！当年白虎大陆，她生生父母因为几枚银币便将她卖入神殿，从此再没见面，她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而阿斯兰特这里，她才找得到父亲亲情。他如山，让她依靠，他如河，听她倾诉。他不是那么完美，凶巴巴神经兮兮傻不拉唧还经常无故殴打龙觉，但这才是一个真实父亲不是吗？爱无以复加。什么亲爹干爹都滚一边去！她此生只认疯爹一个！

    对龙觉……嗯嗯……是可以考虑……只是龙龙说诛神巅峰，便巅峰吧。妖娆双颊一红，何况这种事也决不能让别人来左右！

    “这种强加欲念，我不要！”

    “这种麻木自私想法不是我！”

    妖娆身上灵气猛然一震！浑厚得出乎夜玫瑰想象力量陡然绽放！

    倔强！

    以意志抗衡领域碾压。妖娆身上立即发出噼里啪啦火苗，仿佛灵魂燃烧！

    “哼！小样儿，本尊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夜玫瑰眸底掠过一道幽暗冷光。

    虚无领域不比实形领域，刀剑火海来了可挡，受不受伤可以看到，但**与心魔是无论承受者拒绝有多顽强，都会以强势之姿直接扎入人内心深处！

    不可以对它说“不”！

    无法封闭思维与身体反应，挣扎是痛苦，犹如吸食了迷毒一样贪婪地爱上它，不可自拔，只能顺从，无法反抗！

    “来……来……来……”

    带着蛊惑声调女声妖娆耳畔低吟。

    “顺从你中所想，把你命魂交给我来保管，那么姐姐就给你一个痛，让你享受人间**蚀骨乐！”

    “想熄灭身体内野火吗？还是让它继续放纵？哈哈哈哈……天堂与地狱都你一念之间！”

    “亲爱，难受吗？好好考虑哦，姐姐不急。”

    一声又是声轻笑，交织成海妖索命乐曲，明明知道再进一步必然万劫不复，但还是让人心底产生那怕放纵一次再死亡疯狂！

    妖娆眉头紧紧蹙一起，看上去正忍受极大折磨。

    不可以输这里！

    一股顽强意志冲入她脑海，为了维持自己神智清明，她不断狠狠咬着自己手臂。不一会儿左臂就被妖娆自己咬得鲜血淋漓。

    没有用！

    夜玫瑰冷笑，当年他师兄也是这样不断啃咬自己以保持清醒，把自己双手都撕扯得皮开肉绽，深可见骨，模样惨不忍睹，后还不是心悦诚服地跪倒她脚下，为她伤虔诚地献出了生命精元？

    屈服，或迟或早而已……

    “每个人只要活着，就会产生欲念，你无从抗拒！”

    夜玫瑰如是说道。这句话仿佛是后一块墙砖，完全堵塞了照耀妖娆身上后一抹阳光！

    手臂痛已经麻木，习惯了鲜血气息后妖娆再也无法用这种方式来刺激自己神智。

    她抠着自己手心，身体颤抖不停，脸色惨白，果真如夜玫瑰所说一样，妖娆承受力仿佛到达极限。精神焕散，昏昏欲睡，所以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思考破解领域方法。

    手伸入袖口，依靠轮回鼎壁散发出冷意冷却自己内心躁动火！

    手指乱伸，然而就下一秒，妖娆突然摸到了什么凉凉东西！而后耳边立即出现了一些断断续续单调音节，这些单调音节诡异地渐渐遮盖住夜玫瑰蛊惑声音！

    “咚……咚……咚……”

    拉回妖娆焕散思绪。

    这是？

    妖娆此时已经无法分辨自己手中握是什么，绝望中只有这么一根稻草悬她面前，无论这稻草是否能承受她生命重量，此时她只有放手一搏！

    绝境中她，紧紧握着这突如其来生机！

    妖娆身体一抖，咬破嘴唇，而后竖着耳朵，用全身力量拼命认真积蓄涣散神智，努力去分辨回响她耳边那轻小声音。

    “咚！咚！咚！”

    就是这么单调又冗长……仿佛是寻常木石相互敲击发出脆响，如果换成平日听到，妖娆必然不会觉得它有什么出奇。但此时为转移自己对身体内正不断叫嚣欲念注意力，妖娆认真地听着……

    时间她身上停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妖娆突然从这些单调音节内听到了一些不一样东西！

    闭上眼睛！

    蓦地头晕目眩，下一秒，眼前光芒四溢！

    妖娆自己幻想中……看到了绿意！

    一株参天高大菩提树矗立她视线里，那如盘龙般高高升向苍穹苍翠枝叶给人无穷上扬生命感。人类面对宏伟与巨大时都会发自内心地赞叹，妖娆此时对面这大树就有这样感觉。

    眼前有雾霭升起，雾色下一个小破寺院没有门扉，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欢迎任何人进入，寺院没有金碧辉煌檐角，没有雄伟金身大佛。只有淡淡香火，还有烟雾下传来单调木石敲击声……

    “咚，咚，咚……”

    有人敲打木鱼。

    不急不缓，永恒就是那个鼓点，但却出人意料地让人内心平静！

    妖娆努力向前迈了一步，但发现自己佛缘太浅，这逼真幻境下，她只能远远站寺门之外，朦胧眺望雾色中禅院与空气中飘零菩提树叶。

    为何到此？

    妖娆一阵迷茫，她感觉到这力量明显不属于夜玫瑰，夜玫瑰气息阴毒而狂野，而这幻境却给人恬静安宁感觉。

    “来问道？”

    一声分辨不出男女声音突然从雾中传来……虽然不辨男女，但并不阴阳怪气，带着万物归一大乘姿态。

    妖娆双眸一缩。

    居然有人！

    与木鱼声发自一个方向！看来说话之人就是敲打木鱼之人，只是那单调敲打声没有因为此人说话声而发生任何节奏变化。

    心静如水极致！

    哪怕是天人境强者，说话时候身体动作幅度与节奏都会与沉默时有细微不同，而此人……没有！

    甚至语气中也没有任何做作与故弄玄虚。仿佛对妖娆到来不惊讶，对于她来目也不惊讶。

    就是一如即往平静。也许山崩地裂，沧海桑田变幻……都不会改变这巨树古寺中一切。

    妖娆心突突地跳了一下，不知自己因何会闯入这么一片宁静世外桃源。她不是明明被困夜玫瑰人欲领域内吗？自己没有做梦，因为即使意念看到巨树古寺，但身体内野火还是不断吞噬着她清明。

    此时自己残存理智，完全依靠木鱼声维系着后自我。

    妖娆顿时恭敬地向前一拜，没有半点客套话，而是直切主题。

    “人如何才能斩断自己欲念，令六根不染尘埃，如大师一样此地静心悟道？”

    虽然没有奢望幻境中敲打木鱼之人能给她一个满意答案，但各种离奇事妖娆也见过不少，所以她并不惶恐慌张。有些人之所以幸运，无非就是别人都觉得不可能时候没有放弃过努力并牢牢抓着每一次从眼前转瞬即逝生机。

    “咚，咚，咚……”

    伴随着这单调敲打声，那不辨男女声音并没有直接回答妖娆问题，而是忽而提出了一个奇怪要求。

    “姑娘，这院子里落叶很多，每天我都要花大量时间清扫，你能不能让那棵树不再落叶？”

    妖娆抬头看天，巨大菩提树荫几乎遮蔽了半个院子，随风吹过就会不时落下几片树叶，甚至还有些椭圆种子簌簌地落下来。

    景色很美，但若说落叶……确很多。

    “不能。”妖娆老老实实地回答。“除非拔除它，不让这株菩提继续生长。”

    强大召唤师纵有摧城焚河变灭星球力量，也无法变生老病死，草木枯荣自然规律。叶要落下，来年才会长出生枝桠。

    虽然妖娆知道自己这个答案太坦率，没有一点讨好意味，但面对提问者还有眼前朴素而唯美意境，她不想用油嘴滑舌破坏它。

    “咚，咚，咚……”木鱼声继续。

    而那提问者却没有再回应妖娆回答，只有一股莫名力量突然拔地而起，轻轻地把妖娆推出幻境！

    仓促一瞥间，妖娆只从蒸腾香火烟云中看到一尊紫色佛像淡淡地笑。

    噗通！

    又是一阵眩晕，妖娆视线又回到了夜玫瑰领域里！

    难道是回答得不对，所以被赶出幻境？

    不是！

    妖娆擦了擦额角冷汗，身体内欲火虽然越烧越旺盛，但她一直绷得紧紧脸颊突然浮现出潋滟笑容！

    “我草！她怎么还能忍啊！这丫头是不是人？”以燃烧生命力支撑领域夜玫瑰都要吐血了，然而被她不断教唆撩拨女子却还坐原地傻傻地笑，是脑袋锈掉了吧？

    妖娆笑不是身陷绝境无法自拔自嘲，而是忽而明白了那幻境中人给她提示……

    她已经自己回答了自己提出疑问。

    树之所以称之为“树”，正是因为它枝叶繁茂生机盎然。既然人们享受它带来阴凉庇佑，那么也必需接受叶落叶生生长循环。

    人之所以称之为“人”，正是因为人心原本就充满欲念，有企及美好未来希望，有期待多幸福梦想，让种族繁衍繁荣。

    **并不可怕，是它给人努力前行动力，让人学会为追求之物不断超越自己极限并从中得到升华。人类与野兽不同，是因为人类懂得驾驭欲念，改变世界。

    六根不需要清静。因为欲念与人同。夜玫瑰说得没有错，它与生俱来扎根于灵魂。

    只不过夜玫瑰无限放大了**中负面力量，任物欲肉欲横流，缩小了其中正面力量，让人泯灭纲常沦为野兽。

    “原来是你啊！”

    妖娆摸着轮回鼎内一尊紫玉佛像。

    那是从云真那里打劫来古物，连云真自己都说不出它有什么用途，只觉得心烦气燥时候对着它修炼有宁神功效，没有想到妖娆危急时刻突然横生异象。

    也不知道是被夜玫瑰人欲领域刺激，还是突然与妖娆心灵产生共鸣。

    “我懂了，但破天道……还需要天道力量，正如她碾碎我幽蓝时间领域一样。”妖娆对着紫玉佛像暗自呢喃。用它带给自己短暂清明，立即从身上腾起一道道虚影！

    那是什么？

    看到良久不动白衣女子突然动了，夜玫瑰也有一丝紧张，能她蛊惑下扛这么久诛神没有几人。她已经无法把眼前女孩当成小辈来对待，她眼里，白衣女修至少与她同等战力。

    “是……领域？”

    仔细分辨了那些飘渺人影之后，夜玫瑰得出了这么一个惊人答案！

    因为那幻影气息不是分身，不是幻力……但说是领域，又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它们介于虚无与有形之间，不可名状，或者可以说是一群半成品，因为没有实体，所以不具有物理杀伤力，不是元素力，不能爆发元素奥义。但若说它们是虚领……它们却又偏偏有大致轮廓！

    要说用途……只怕只能当演出小丑博人一笑了。

    鸡肋！

    没有想到妖娆本源领域是一块不中看也不中用鸡肋！

    这非她自己能够左右。因为领域出现都是召唤师某一时刻抓住自己内心悸动天道，并将其具现化一种产物，有人是风，有人是火，有人是毒，有人是愤怒，有人是**……

    能找到领域初成感觉已经是一种所有召唤师渴望而不可求机缘，所以无论心中突然腾起什么，他们都会将其牢牢把握。

    妖娆正是夜玫瑰领域刺激与自己大彻大悟下突然感应到体内那转瞬即逝领域冲动！

    她等这一刻太久了，她领域比爹爹觉醒得晚很多，这令她一度认为自己是唯一一个不会出现领域力量破壁种子。所以一抓住这冲动，她便将它们毫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嘶！召唤师一生不是多只能驾驭一种领域力量吗？为何这女子会有两种？”

    夜玫瑰先惊叹了第一句，而后又自我安慰起来：

    “没有关系，反正也是鸡肋领域，哈哈哈哈！人影领域？还真是闻所未闻！这臭丫头体会深居然是人之道？人之道是什么？难道她经历男人比我还多？哼！这不可能！”

    夜玫瑰鼻子里喷着气。

    “这种薄弱天道根本不可能与我一较高下！为了深刻体会人欲之境极致，我后宫男女三千，论顿悟之深，无人能出我之右！”

    妖娆没有注意到夜玫瑰阴睛不定脸，她只是认真地感受着这第一次凝结领域每一个细微感悟，与帝美蓝传承时间领域完全不一样，现从自己内心深处涌起力量与她有一种血脉相连感觉。

    本源大道。

    那从妖娆身上腾起人影千人千面，但都不具有攻击性，而是自出现起就安静地盘曲而坐，仿佛与妖娆一样陷入半入定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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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编辑没有时间审核，先发上来，还差四百字，立即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