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不请自来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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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不甘、愤怒、伤痕累累……所有的一切叠加起来,汇聚成三个字:“我输了。”

宴宵小正准备往卓辰一张被揍得五颜六色,跟发了酵的馒头似的脸上招呼下去的拳头稍作停顿,凌空绕了一圈又收回来,转身欺向缩在旁边眼看着自己兄弟挨揍都不敢凑过来帮手,根本就已经丧失斗志的卓奕,打算再为他鼻血横流的脸上多增添点色彩。

“我,我也输了!”好家伙,两个人联手都打不赢的恐怖物种要凑过来往着自己一个人海扁,他卓奕又不是沙包,哪里受得了?

“呼!”一直环着双臂坐在旁边观战的青楚学姐总算松了口气,判决道:“宴宵小胜出,卓辰卓奕从今往后丧失同类切磋挑战权。”

于此二人是一点意见都没有:还挑战?就算他们皮厚肉厚不怕挨揍,作为男人,被人当众跟摔死狗似的揍,太丢人了,至少也得给自己留几分尊严吧!

见一局打完,闲在旁边无所事事的泉松显然看稀奇看古怪还没看够,又扭头向旁边的魂攸唆使道:“嘿,我说,你要不要去玩玩?不开魂灯的,搞不好你们两个有得一拼唷!”

这一句话又点燃了战火,所有人刚刚松懈的精神又霎时间集中起来,‘唰’地一声,所有目光齐刷刷一起向魂攸行注目礼。

魂攸翘起二郎腿懒洋洋地坐在旁边,闻言扭头向身边的泉松丢了一记‘你娃儿皮痒了讨打嗦’的眼神,又扭头看了看场中看似气定神闲的宴宵小,淡然摇了摇头:“以大欺小不是我的作风,更何况这小子现如今还正在发高烧呢……”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呢,”魂攸一句话话音还未落,忽然又听见比武馆门外传来一声欣然的惊叹:“我可以来试试么?”

全场目光又‘唰’地一下转移了行注目礼的对象。

就连宴宵小也忍不住好奇地随着众人将目光投射到那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身上。

一头梳得平整的黑色长发在脑后用一枚精巧的发夹束得服服帖帖,精致的五官,白皙细腻的肌肤,眉清目秀的面庞中透露出一股聪慧的气息,又似乎隐藏着一抹可爱的狡黠,不知何时出现在比武馆门前的少年有着一张亲切柔和,十分讨人喜欢的脸庞。

“你是……”作为全场主持的青楚从座位上站起来,蹙起娥眉凝视着眼前看似干净单纯的少年,眼光从他那张看似人畜无害的脸庞滑向他一身典雅得体的贵族服饰,最后凝固在那枚‘女神的祈祷’徽章上面,忍不住觉得右眼眼皮微微一跳,忍不住声音微寒道:“你是皇族的人?”

一句话出口,震得整个比武馆里所有人豁然而起,拿出一副跟‘打倒土豪劣绅’的姿态,全部往门口簇拥过去。

“是,我是皇族的人。”少年依然是一副之前在集市上‘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泰然,静静向青楚行了个礼,自我介绍道:“本届皇室保送生墨珃画溟,请学姐多多指教。”

本届皇族保送生!

一群人沸腾起来,所幸现场大部分都是二三年级的学长,所以这局势才得以控制着没有出现一拥而上抓起桌椅板凳劈头盖脸往他一颗脑袋上招呼下去的戏剧化场面。

“你有什么事?”不知什么时候一跃而起,现如今正堵在练功室门口一群人最前线的魂攸面带着并非善意的微笑,神色清冷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皇子殿下’,用一种讥讽刻薄的口吻冷笑道:“我记得贵‘宫廷’在对面吧?咱们这是‘贫民窟’,高攀不起殿下大驾光临,你还是请回吧!”

“……”墨珃画溟眼中明显地划过一道愤怒的火焰,平垂在身侧的双手悄然在宽阔的袖口内缓缓握拳,似乎不甘心屈于魂攸的‘**威’,断然反驳道:“什么殿下不殿下的,我既然进入堕天,就是这里面的学员,学长说这话未免太过刻薄!”他顿了一下,觉得与这种人纯粹浪费口舌,近而又转向青楚,明确有礼地表达自己的意愿:“学姐,我想和那位同学切磋一下,以与方才同样的竞技规则。”

青楚凝视着眼前的少年,说实话,她对他一点不好的印象都没有,这孩子沉着、稳定、坚毅,整个人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高贵优雅的帝王气息,绝对不是理想中的那种下作卑劣之徒,甚至,她还有些欣赏他那种神清志明的精神状态,比无数随波逐流的盲从者好到不晓得哪里去了。

……只可惜,再好,他也是‘敌对阶级’的人,青楚想了想,遗憾地摇了摇头,奉劝道:“学弟,你初来乍到可能还并不太明白我们学院派别之间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学姐好心劝你一句:我们这边这栋楼不是你该过来的,我只怕到时候群起暴动,连我也阻拦不下来,为了你自己人身安全着想,还是请回吧!”

墨珃画溟立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一双望向青楚的黑白分明的双眸中却淡淡地溢出了一抹不可名状的哀伤的神色。

然后他不再强辩,默默行了一礼,转身往回走去。

“请等一下!”就在这时候,宴宵小突然拨开众人冲了出来,站在双方势力中间,望着墨珃画溟毅然道:“我愿意接受!”然后转向青楚,恳切道:“学姐,请允许我们彼此切磋吧,毕竟同为堕天学院新晋学员,这是我们的权利也是我们应该享有的资格,请不要限制我们!”

“你……”不仅是青楚,就连所有在场‘同僚’们亦忍不住为之动容。

墨珃画溟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如此局势,有些踌躇不定。

宴宵小大大方方地走过去,伸手拽起他的手臂,将他拉了回来,默然环视周围众人,恳切道:“请大家行个方便好吗?”

所有人的眼光全投向明面上高高在上的青楚,而青楚的目光却情不自禁转向身旁的魂攸,而魂攸则抄着双手,跟地痞流氓似的倚在练功室门口,眼光淡淡地在宴宵小一双踏在地面上到处乱跑的赤足上打了个转,又逐渐拉起来,好整以暇地凝视着这两个小家伙,暗自腹诽:两只活宝!

终于,他往练功室内部侧了侧脸,松口道:“算了,你们进来吧!”说着,又特别指着宴宵小叮咛:“你小子得先去洗脚才准进来!”

“是!”宴宵小感激地望了魂攸一眼,拾起鞋子在旁边找水井打水洗脚,然后从纳戒中掏出毛巾擦干,趿着鞋子跑回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魂攸在这群人中的地位殊荣,但凡他开口,一般都能将背后几声质疑的调调迅速压下去,很是威风。

墨珃画溟则教养很好地脱下鞋袜,谦逊地跪在练功室门口将一双鞋子并拢放在阶梯旁边不当道的位置,然后才礼貌地转身进来。

这一举动让旁边那些将自己鞋袜在门口乱七八糟甩做一堆的少年见了,忍不住一阵暗自脸红。

宴宵小为尽地主之谊,空着双手侧身立在存放钝器的武器架前面恭候墨珃画溟先选。

墨珃画溟脱了外套,着内裳劲装上前选了一把二尺七寸长木剑。

宴宵小选了一只状如棒球棍的木棒。

二人各分左右回到场中,青楚一声令下,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