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 第二百四十八章 妖皇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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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惊天豪言众人一时皆惊骇无语。如此看来,高下已分,独孤阎终究比韩一啸稍逊一筹。片刻后,等众人回过神来时,梵天这方的一众高手齐齐喝彩,士气大振。而光明一方则一阵骚动,不少人看韩一啸的目光都畏之如虎。
独孤阎喘息稍定,心中惊骇,想起刚才之辱,不由朝着韩一啸怒目而视,眼中直欲喷出火来。不过,即便他怎么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敢此时再去惹韩一啸,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杀了韩一啸方能雪今日之耻。
却说韩一啸一拳击退独孤阎后,朝着场中脸色复杂的赤月空淡淡地道:“赤兄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赤月空何等高明,刚刚只是接连被激,以致于大意之下上了清智的当,现在韩一啸大涨了梵天的士气,也大灭了光明一派的威风,正是扭转乾坤之际,当即强行压制住伤势,催动神气运转,展开赤幽妖极身法,宛如鬼魅一般朝着清智闪了过去。
在这之前,赤月空就已经察觉到清智才是四大供奉里的领头人物,只要率先除去清智,则合击之势自然瓦解,其他三人群龙无首,可各个击破。
那清智也是好生了得,早就在关注着赤月空的动静,赤月空刚一动手,他就作好了应对之策。只是,他自以为智珠在握,却低估了赤月空强大的实力。赤幽妖极乃独步于天下的腾挪之术,即使是韩一啸也不得不畏忌三分,此身法一经展开,便如天马行空,无迹可寻,要想凭借神识来捕捉赤月空的方位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是以,饶是清智全神贯注,也只感觉眼前一花,接着就失去了赤月空的身影,感到他似是融入了空气里,与这天空融为了一体。这一下,清智慌了神,不得不强自镇定心神,屏弃杂念,抱元守一,以静制动。而其他三大供奉也摸不清赤月空的动向,一时不敢冒进,各自为守,凝神戒备,静观其变。
下一刻,“叮”的一声清越激响忽然传来,声音竟然来自背后,清智大惊,吓得魂飞魄散,这分明是兵器出鞘声。他来之前就听独孤阎讲述过梵天众高手的特点,知道这个妖皇赤月空以剑为兵器,想必刚才出鞘的便是名震天下的夺魄剑。
正当清智准备回身应敌时,冷不妨自身前又传来一记清越的激响,放眼看去,却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心中更是惊骇得无以复加。不过,他终究是老一辈的高手,知道赤月空用的是声东击西之计,故意迷惑他,使他心神大乱。是以,他索性来个不闻不问,眼观四向,耳听八方,全神戒备。
片刻后,激响声自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有无数人在四周同时拔剑。那声音像争逐花蜜的狂蜂浪蝶般满场游走,发出刺耳的呼啸声,忽现忽隐,时远时近。有时若来自九天之外,有时则似由十八重地狱最低的一层传上来。就像这空间似乎可随时改变,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位置、敌人的方位。
此时,其他三大供奉见势头不妙,都聚集在清智的周围,四人围成一个圆,各站一方,全力戒备着。
“啪!”的一声,清智的前方忽然爆起一团碧绿的强芒,把整个广场上的空间都沐浴在奇异的色光里。
那碧光乃剑光所化,十分刺眼,又来得如此突兀,正对着碧光的清智当即被强光刺入眼中,顿时感到一阵剧痛,当即急忙闭上了眼睛,调集神气来化解痛楚,饶是他及时保住了眼睛,但也被刺激得泪如泉涌,心神大乱。
碧光刚亮时,赤月空立即发动了主攻。
先是清智的头顶上爆起一团光雨,倏地如烟花般扩散,剑雨激射全场,教敌人完全不知道他会由何方攻来。而在剑雨初现时,赤月空的本体随即出现在清智的头顶,但犹如昙花一现,马上又消失在剑雨光芒里。
四大供奉当然不会象一般的庸手一般以为赤月空真的消失了。这是赤妖剑诀其中一项特点,就是借剑雨的反照,刺激和瞒闭敌人的眼睛,使对手只看到剑雨的反光,而看不到其它东西,那就像他消失了那般。其实,赤月空一旦动手,便不能再保持赤幽妖极那种高速离奇的身法,其本体也会出现,却也能凭借剑光的反照重新隐匿,这也是赤月空最擅长的攻击之术。
观战的众人看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皆感震撼。妖皇之名当真是名副其实,能在重伤之下依然能使出这等惊天地,泣鬼神的剑诀,难怪能在四万年前称雄天下,即便连当年的冥族第一高手蒙云天也惨败于他的夺魄剑下。
这其中大概也只有韩一啸最了得赤月空,知道他修成赤妖剑诀最后一式“赤魅无极”,跨入太神境后,修为数倍于前,早已今非昔比,完全有资格向自己发出挑战。何况韩一啸对赤月空的赤幽妖极身法颇是忌惮,暗忖普天之下能破赤幽妖极者绝不出三人。
却说清智重新睁开眼睛后,早已不见了赤月空的踪影,入眼所见,到处都是闪烁的碧绿剑光,心胆欲裂之下,急忙在四周布下了一个防御阵。而在他背后的清勇和清德也同时出手,赤月空动手后,他们虽看不到赤月空,但都已能凭借神识感知对方的位置,否则他们大可以回去养老了。
清勇将手中的佛门方便铲舞得虎虎生风,金光过处,碧绿剑芒纷纷被击散,随后佛门方便铲化作一厥弯月形金芒,挟着无坚不摧的神气,横斩赤月空腰腹。
那边,清德早已祭出一把淡青色的仙剑,剑诀一引,无数道淡青色的剑气喷发而出,组成一张大网,朝着赤月空兜头罩去。
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赤月空肯定了清德的修为比清勇还要高出一线。以赤月空的绝世剑法,亦不可能同时硬挡这两大顶尖高手的同时一击,何况还有一个暗中窥伺,蓄势以待的清仁。
他催动剑气,剑雨立即像千千万万的萤火虫,或似灯蛾扑火般往清勇飞拥过去,同时闪电般腾空后移,往清德迎去。
清勇又岂是泛泛之辈,当即雷霆一喝,不闪不避,佛门方便铲夹着刚猛的神气追击而至。
赤月空心中一惊,在身体刚动的刹那,咬牙闪电的向左右处空劈出两掌。看似劈出的是掌,实则发出的是先天剑气。赤月空自修成赤魅无极后,以达天刀戚战那样的有刀即无刀,无刀即有刀的境界,于是便将夺魄剑送给了红狐。先前,清智听到清越的激响,以为有剑出鞘,其实那都是假象。
碧光狂闪,硬撼赤月空能割肉碎骨剑雨的清勇蓦地浑身一颤,心急之下,抬手化爪,往虚处遥遥抓去,把被赤月空以无上先天剑气劈断了他御铲神气,行将坠地的方便铲隔空收回,免去了方便铲掉下的丑相。
同时,再度虎吼一声,方便铲再度抡起,金色神光闪起,夹虎狼之势,破入剑雨之中,加速追击正要迎头痛击清德的赤月空,免得清德独对赤月空。
却说赤月空也硬挡了清勇一铲,虽然暂时化解了背后之患,但也吃了不小的亏。清勇的刚猛神气震得他刚平息不久的气血又是一阵翻涌,伤势加重之下张口喷出一口血雾,人却咬牙向清德扑了过去。
面对清德发出的剑网,赤月空眼中妖光大盛,冷冷一笑,忽展赤幽妖极,在雷光电火之间躲过了剑网的笼罩。至此,清德完全暴露在他的身前。
正在全力催动仙剑的清德见赤月空不可思议地躲过剑网,心中大骇,正待变招时,忽感周遭剑气嗤嗤,无数细小但威风无匹的旋涡,从四周不住撞击,朝他攻来,忙收剑后退,好配合随后赶来的清勇的一击。那感觉就像在惊天涛浪中,根本不知应付对手那一力面的攻势才是恰当,至此他才深切体会到赤妖剑诀的厉害之处。
却说清勇为了怕清德独自面对赤月空有个闪失,心急火燎地赶来相助,却被清德发出的,原本打算用来对付赤月空的剑网所阻,心中大急,舞动方便铲,费了一番劲将剑网击散,却见清德已然被赤月空的剑气重重包围。
在清德的眼中,光点倏消,雨点般的剑气却有增无减。他舞动仙剑,催出万千剑气左抵右挡,却总有一两处剑气被疏漏渗透进来,搞得他手忙脚乱,叫苦不迭,形势岌岌可危。
赤月空心中正暗喜可以先解决掉清德时,背后忽然风声响起,他自知是清勇赶来了,而且在左右两侧,又有两般法宝飞扑而来,想是清智和清认趁乱偷袭。他暗叹一声,只得舍下清德,运起赤幽妖极身法在三人还未赶到之前脱身而去。
漫天的绿芒倏地消散,等清勇三人赶到清德旁边时寻找赤月空时,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现出身形,卓立原处,象是从没移动过。
四大供奉均心中凛然,知道赤月空竟然以绝世的身法和剑法,愚弄了他们四人。
本来理应是清智先与赤月空接触,现在却倒转过来,反是赤月空首先与清勇和清德交上手,相差虽只是电闪般的短暂光阴,却恰好破了两人合击之势,等清智和清仁赶过来时,战斗已然结束,清德还差点丢了性命。而且,赤月空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反倒是清智这方四人挤成了一团,原来的合围之势荡然无存。
“好!妖皇雄风!妖皇雄风!”眼见受了伤的赤月空还如此神勇,梵天的一众高手不约而同地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即便连李隆武和克里曼等年轻高手也都喜形于色,眼露崇敬之色。只有韩一啸的神情悠闲,没有丝毫的表示。
相反的,独孤阎和赵寒水两人鼻子都气歪了,四大光明供奉——何等响亮的名号,竟然被受伤的赤月空象耍猴般的戏弄,简直丢尽了脸面,想要亲自出手,却畏惧于韩一啸。
独孤阎心怒之下正待大骂时,突然场中形势大变,赤月空忽然一阵踉跄,喉头作呕,数次想要忍住,终于还是吐出了一大口浓血,脸上也变得苍白如纸。
众人哗然,梵天这方立刻飞出两条人影将赤月空扶住,却是李隆武与克里曼两人。
韩一啸终于脸色微变,知道赤月空以带伤之躯力挫四大供奉,伤上加伤,已然支撑不了多久了,如不及时调养,很可能有性命之危。
独孤阎则大喜,朝着飞入场中的李隆武和克里曼两人喝道:“比试还没有结束,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快快出场!”
“妖皇前辈,你怎么样?”李隆武扶住赤月空,感觉其躯体越发沉重,心中大急,忍不住大骂道:“独孤阎,你这个无耻小人,迟早不得好死。”
独孤阎冷哼一声,怒道:“你这个黄毛小儿竟敢辱骂本座,青木护法,快将他拿下。”
“慢着!”一声沉喝突然自场中传来,声音固然洪亮威严,却多少有些中气不足。
众人寻声看去,自是大吃了一惊,只见说话的赫然是妖皇赤月空。他挣脱了李隆武和克里曼的双手,咬牙挺直了虎躯,目中妖光闪烁,看着独孤阎冷笑道:“独孤阎,你何须恼羞成怒,赤某自会处理。”
独孤阎对赤月空痛恨之极,闻言闷哼了一声。
赤月空转头看了看李隆武,又看了看克里曼,眼中露出感激的神情,只是立刻又被傲气所取代,道:“两位小兄弟的好意赤某心领了,如果你们还尊称赤某一声前辈的话,就请离场。赤某英雄一世,即便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李隆武和克里曼心怀感动,却仍旧不愿离去。李隆武更是转向独孤阎,高声大叫道:“独孤阎,你听清楚了,李隆武愿代妖皇前辈出战!”
“不可!”话音未落,便招来了赤月空的反对,喘息片刻,低声道:“你修为尚浅,面对四位太神只有死路一条。赤某虽然只是略负小伤,尚能支撑一阵,你和克里曼速速离去。”
李隆武悲声道:“李某虽不才,但也懂得义气两字,又岂忍离前辈而去?”
赤月空怒喝道:“你若留下来,才真是陷我赤月空于不义。”刚一动气,牵动伤势,便又喷出了一口浓血。梵天一方人皆色变。
“赤郎!”就在这时,一声娇呼传来,一条娇小的人影穿入场中,扶住了赤月空。众人以目视之,见此清丽脱俗,容貌绝美,正是冥皇唐艳。
赤月空吃了一惊,道:“艳儿,你怎么来了?”
唐艳见赤月空伤成这样,心如刀绞,悲泣道:“我本与烈老一起前往魔界,后来烈老先走一步,我和小霞一时找不到你们,直到现在才赶过来。”
赤月空点了点头,道:“你且退到一边去,待赤某解决了场中之事,便过去与你相会。”
唐艳何等冰雪聪明,只略微扫了一眼四周,便知赤月空虽然说得轻巧,无非是让自己安心罢了,当即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还说:“赤郎,你我情深意厚,当年你离我而去,害我相思了四万年,你可知这相思之苦的滋味,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要死一起死。”说完,伏在赤月空怀中掩面而泣,泪如泉涌。
众人一时皆被两人深切的情意所感动,暗暗叹息。
赤月空还待说什么,突然一声淡淡的声音响起,却是韩一啸步入了场中,道:“赤兄请暂退一时,这里的事交给韩某便是。”
赤月空看了看怀中哭得如梨花带雨似的唐艳,又看了看目含关切之色的韩一啸,心中左右为难,一时难以决断。
却说那边独孤阎看得很不耐烦了,冷冷地嘲讽道:“好一副儿女情长,赤兄得此佳人理应抛开一切共度春光,又何必左右为难呢?”
赤月空眉头大皱,哪能听不出独孤阎话中的讽刺之意,当即下定决心拼死也要一战时,韩一啸的声音再度响起:“独孤阎,我们今日就作个了断吧,看看到底是我们伏诛,还是你们受死。”
这一句话说得猖狂无比,睥睨众生,尤其是最后一个“死”字,韩一啸还似乎刻意加重了语气,大有讥讽之意,听得梵天和光明两方人齐齐变色。
独孤阎大吃一惊,哪知道韩一啸突然来这一手,公然向自己挑战,是以眼中微带惧意,冷笑道:“韩兄这么着急干什么,待赤月空与四大供奉分出胜负我们再动手也不迟啊。”独孤阎心里十分清楚,若是他与韩一啸单挑,胜算渺茫,所以故意委婉推却,同时也要置赤月空于死地。
韩一啸皱了皱眉,心想看来要救赤月空,唯有冒点险了,是以,他沉思片刻后,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和赵寒水一起上吧,韩某一并接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