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北斗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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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绵阴山,累累白骨。

    激战已经进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巍峨高耸的阴山关下积聚了如此之多的兵马,以致于城墙上仙界的弓箭手们甚至都不用瞄准了,只管漫天地射、射、射,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轮番不断的密集射击,几千把强弓不停地拉成满月,随着整齐划一的弦响,无数的箭石有如蝗虫一样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倾泻在毫无防备的仙界难民的头上。在阴山关下的大平原上,鲜血染红了这片古老的土地,无数的悲苦难民中箭倒地,同样无数的魔族士兵也丧命在暴雨般的箭矢之下,尸体垒成了一座环着阴山关的小山坡,可是他们依旧在前进,嚎叫着,呐喊着,直扑如铜墙铁壁般的城垛下,在那里迎接更可怕的灾难。

    魔界的精锐部队,诸如帝释天的第三军团,厉讯的第五军团都按兵不动,在魔军的中军大帐前排成一条整齐的阵列,冷漠而又无情地注视着前方的战局。刀已出鞘,法宝已然祭在手中,热血在他们心中沸腾,他们在静静地等待着魔皇韩一啸的命令,只要那命令一下,他们就会勇猛地踏着无数尸体堆成的肉坡冲上城墙,将阴山关一举拿下。在前方驱赶仙界难民的是魔界的普通兵团,尽管他们得到命令不需要冲上城墙去杀敌,只需要将难民驱赶到仙军箭矢的射程之内,然而这种度量很难把握,在鞭打难民的过程中,还是有许多的魔族士兵死在了弓箭之下。更为可悲的是那些仙界难民,当他们不能置信的看着铮亮的箭头贯穿他们的胸膛时,他们眼里射出的是无尽的悲哀,一种死不瞑目,那迷茫的眼神似乎在向苍天质问:为什么要我死在自己同胞的箭下?

    仙界弓箭手的手都射酸了,心也射碎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箭矢源源不断的从弓弦上弹射而出,贯穿的不是敌人的胸膛,而是自己同胞的胸膛,那从伤口上激射而出的血柱让他们的心一阵一阵的抽搐。他们似乎麻木了,机械的取箭,拉弓,射箭,这些动作在他们手里使用得再熟悉不过了。

    马上行和钟克刚这两位统帅的眼泪也流干了,不,或许还没有,因为从他们深陷的眼眶里流出了红色的液体,那是血泪。命令是他们亲自下的,族民是他们的士兵亲自屠杀的,如果没有这道命令,这些落难的族民也不会死得这么含冤凄苦,这些士兵也不会狠下心来将箭头对准自己人。他们的内心在强烈的自责着,同时也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因为难民没有越杀越少,反而越杀越多,倒下了一片,后面又涌上来一片,生命在这一刻如此的脆弱,如蝼蚁一般。他们终于明白他们面对的不是凶悍如虎的魔界军队,而是面对着幻冀两洲多达数百万的难民,面临着良心和责任的双重考验。

    帝释天的心已经在颤抖了,甚至有些晕血,他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睁开眼时,他的目光已经凝视在韩一啸的脸上,带着一丝企求和决然,说道:“陛下,已经死了上百万人了。”

    韩一啸压根就没有注意过战场,而是投往无尽的深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的面容也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淡漠如水、冷寒如冰,似乎那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箭矢破体声对他没有半点的影响,似乎他的心肠不是血肉铸成的,而是用魔晶石凝聚而成的。

    闻言后,他缓缓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帝释天,旋又将目光移往西方的天空,嘴角溢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淡淡的道:“如果老弟在这,他也会这么说的。”他的话语很轻,语气很平静,却能从中听出几许惆怅和落寞。

    帝释天怔了怔,看着韩一啸那如刀削斧劈般刚毅的侧脸点头道:“我想大人一定会的。”他了解杨天行,所以他的语气也很决然。

    韩一啸旋风般的转过身来,盯着帝释天,眼中魔光大盛,嘴角却溢出了一丝微笑,似乎在自言自语道:“可是他终究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幕,他和我韩某仍是好兄弟,你知道么?”

    帝释天呆呆的看着韩一啸,分明从他的脸上,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莫大的欣慰。帝释天突然明白到了什么,至少他知道了杨天行为什么要远走佛界,为什么会在韩一啸到来之前离开,为什么韩一啸会如此的欣慰。

    时近午时,天空却阴沉得象一块黑铁,将广袤无垠的大地笼罩在一层铁幕之下。就在帝释天有所感触时,不经意的一抬头间,突然看到头顶的那片暗灰色的天空,从不知何时起有无数的云团从四面八方涌至,凑成一个遮天盖地的天幕。天幕范围越来越大,慢慢的扩散到他的头顶,云团的颜色由浅变深、由蓝变黑,比浓墨还要漆黑的天幕将天空的一切全部遮盖起来。“轰隆!……”巨大的雷鸣声不断在天幕中响起,闪亮的淡蓝色雷弧和雷光在云团中出现,一道接着一道,无数的雷弧闪烁。

    帝释天正感诧异时,突然听到从身边韩一啸的口中传来一声惊疑的轻呼声,他转过头看去,只见韩一啸正仰头深注着漆黑的天幕,眉头紧皱,眼中有魔光闪烁,眉宇间的那条黑气越发的清晰,舞若游龙。

    “难道是天刀戚战来了?”帝释天看着惊人的天象喃喃的说道,心里隐隐有几分期待,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只有梵天七大顶尖高手才有资格让韩一啸的眉头皱起来,更何况如此惊人的天象并不是普通的神级高手能够引发的,由此可见来者必定是一个元老级的神级高手。

    “天哪,北斗七星!”下一刻,帝释天不可思议的看着黑色天幕中北天赫然出现的闪闪发亮的七颗亮星失声惊呼道。将这七颗亮星连成一起,就像盛水的勺子,却不是北斗七星又是什么。

    在魔军阵营中的某个地方,魔兵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中璀璨夺目的北斗七星,费力的咽了口唾沫,喃喃地感叹道:“妈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帝释天想起了敖龙,知道他对星相之术颇为精通,于是靠过去问道:“敖大将军,这时候出现北斗七星意味着什么?”

    敖龙一直在皱眉看着天空,闻言疑惑地道:“我也在奇怪,今天不是万星朝天的日子,怎么会出现北斗七星呢?”见帝释天听的一头雾水,只得苦笑着解释道:“这北斗七星据说是仙界的守护神星,第一星为天枢,第二为天旋,第三为天玑,第四为天权,第五为玉衡,第六为开阳,第七为摇光。第一至第四为魁,第五至七为标,合而为斗。不过,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帝释天饶有兴趣的问道,就连韩一啸也露出了注意的神色。

    敖龙的脸色颇为沉重,看着天幕中的北斗七星说道:“大约在五万年前,当时的仙界盛极一时,出现了以北斗七星为首的朝臣派。当年的仙界首席真君便是北斗真君司马天星,其座下七大弟子均被御封为星君,也就是后来的北斗七星君。他们分别是北斗第一阳明贪狼星君,北斗第二*巨门星君,北斗第三真人禄存星君,北斗第四玄冥文曲星君,北斗第五丹元廉贞星君,北斗第六北极武曲星君,北斗第七天关破军星君。当年,以司马天星为首的北斗派权倾朝野,深得前任仙帝的重用,可惜在千鬼殿一役中,这七大星君全部被冥界神级高手所杀,只有司马天星一人生死未明。”

    帝释天惊讶万分,这段历史他从未有所耳闻,不由对敖龙见多识广颇为钦佩,想了想沉吟道:“这么说,来人极有可能是北斗真君司马天星咯?”

    敖龙点了点头,眉宇间隐现忧色,道:“想不到司马天星竟然还没有死,他在五万年前就堪称仙界第一高手,即便当年被烈震用巫毒所伤,但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只怕他的巫毒早就化解了,修为也极有可能不在戚战或卫青之下。”

    韩一啸闻言面不改色,只是轻轻的冷笑了一声,目光睥睨的注视着天幕中狂闪的电光雷弧,双手负背,自有一股顶天立地的昂然气势透体而出。

    而在他身后,敖龙、曹桓、帝释天等人却暗感担忧,因为韩一啸亲临战阵的主要对手是当今梵天第一高手“天刀”戚战,如今戚战未到,却从半路上杀出一个难缠的司马天星,即便韩一啸能够将他击杀,但也会因此消耗掉大量的真元,甚至可能会受上一点伤,到时万一戚战亲来,韩一啸要想取胜就难比登天了。要知道,以韩一啸的自负和高傲也要在精、气、神处于最好的状态时才敢向戚战公然挑战,高手相争,生死悬于一线,容不得半点的马虎。

    “仙界司马天星拜见魔皇陛下!”毫无任何征兆的,漆黑的天幕中突然传来一记苍老而又浑厚的声音,但平常人等却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纷纷感到诧异无比。

    就在这时,那北斗七星骤然间大放光明,光芒之强使人一时睁眼如盲,好在强光转眼就连同那七星从天幕上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更为疯狂的天象。

    象是受到什么吸引一样,天幕中无数雷弧开始在韩一啸的头上聚集,成一个超耀眼的十米直径的巨大蓝色电球,随着时间的流动,巨大的雷球慢慢的缩小,但所放出的光芒却是越来越耀眼。虽然样子缩小,但韩一啸可不认为这是好现象,因为电球所蕴涵的的能量不但没有减少一分,反而增加了许多。随着体积的缩小,能量间的缝隙也越来越小,内部压力越来越大,一旦发生爆炸,威力绝对非同寻常,后果不堪设想。

    雷球缩小十倍,变成一米直径的时候,压缩的不能再压缩的时候,这时由天地间最狂暴的力量构成的可怕能量猛然坠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韩一啸当头劈落。

    群魔惊骇欲绝,如此恐怖的雷电之力他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直感天地崩塌,避无可避,挡无可挡。空气中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呼吸声渐渐急促了起来,汗水如同雨浆一样沿着毛孔源泉而出。所有的魔将都清楚这一刻的重要性,如果韩一啸不能挡住这一击,他们都得被电光烧焦了,甚至还可能殃及成千上万的魔军士兵跟着一起陪葬。

    在无数的雷光电弧的照射下,黑衣白发的韩一啸昂然而立,面不改色,状若天神。魔相八式的心法全力展开,体表的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在吸纳着天地间绵绵不绝的精气,旋又急速的转化为精纯的魔神气飞速的流转于经脉之中。

    面对着巨大的蓝色雷电球从天而降,韩一啸只觉得一股汹涌澎湃沛然无匹的巨力当头迫来,如若不是他的护体魔神气也极为强悍,只怕那雷电球尚未落下,就落得个被压为肉泥的惨局。

    按理说,抛开一切代价,不惜全力出手的北斗真君司马天星这一击算得上是惊天地,泣鬼神了。做为星神派的高手,他与同为星神派高手的李隆武却有着很大程度的不同。李隆武是中天十二主星所化的金星转世,而北斗七星并不归属于中天十二主星,乃是北天的七颗主星。司马天星虽然并不能象李隆武那样借引九天星辰源力,却可以借引北天的雷电之力。

    只可惜,他遇上的是韩一啸,这个自古到今的第一魔界高手。从理论上说,韩一啸已经脱离了普通的修神之路,即从真神到灵神,再到太神的这条路线,由于吸收了魔龙魄,经脉被黑魔气所改造,又学会了魔相八式,他的魔功实已达到了不败的程度:论神气,他几乎是所向无敌,因为无论对方的神气有多么强大,凭借他可以承受超负荷(甚至可以承受黑魔气)的强悍经脉,他总可以直接吸取天地间浩然的精气使自己的魔神气达到一个与对方平衡甚至更高的境界;论功法,他的魔相八式是天地间最为玄妙的魔功;论法宝,他的双拳胜过任何强大的神器。所以说,灵神境的司马天星注定不是韩一啸的对手。

    北斗真君司马天星虽然不知道韩一啸有着天赋异禀的魔根,但他早已意识到自己不是韩一啸的对手,他冒死出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击退韩一啸,而是想为接下来的戚韩之战赢得一丝宝贵的机会,破除韩一啸天人合一的至强魔境。

    仍然只有一个拳头面对着整个天地。从韩一啸怒指苍穹的那个晶莹白皙的拳头上猛然爆发出一记惊天动地的暗黑冲击波,一个虚幻的拳印夹杂着彗尾般,有若实质的魔神气流自韩一啸的拳尖扩散开来,进而波及到整个天空。

    如果杨天行在此的话,一定可以认出这似曾相识的一拳乃是韩一啸修成魔神前的当家魔功天魔策中杀伤力最强的一招——天魔爆。当年,韩一啸为了帮助杨天行抵抗天劫,曾以这一招力斗劫云,硬生生地将劫云击得四分五裂。只是,这一招天魔爆远非十几年前的那一招可以比拟,魔神气的威力比之天魔气也不知强大了多少倍。韩一啸深知保存实力的重要性,所以对付司马天星的这一招没有使出耗费真元极大的魔相八式,而是用了天魔爆。

    “司马兄太冲动了,阁下的一世英名只怕要毁于一旦了。”漆黑的天幕中,陡然传来韩一啸雄浑激昂的长笑声,笑声中的那股冲天傲气让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感到一种深深的心悸。

    笑声刚落,司马天星的北天蓝色雷电球已然与韩一啸的暗黑冲击波相遇。

    异变就在此时发生!

    北天雷电之力!

    暗黑魔神之力!

    两股不同来源的力量以同样显赫的威势碰撞到一起……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万丈雷光冲天而起,暗黑魔神气在瞬间爆发开来,世间最狂暴的力量在疯狂的肆虐着。

    “啊!……”天幕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嚎,一个黑影就在高高的云头上一头往地上栽了下去,发出“轰”的一声巨响,一阵天摇地动的巨震之后,地面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盆地……

    而在同时,黑暗中又传来一声闷哼,众人惊骇欲绝地仰天看去,只见韩一啸招牌似的黑衣白发在狂风中猎猎飞舞,那个雄伟如山的身影屹立在黑云的尽头,正遭受着万千雷电噬体。无数条闪亮的电光如同毒蛇一般在韩一啸的身躯周围狂闪肆虐,不时有一两道雷光电火击中韩一啸的身躯,却是只冒烟,不着火。

    韩一啸的脸色极为阴沉,目光中透出少有的狠厉之色,然而他却稳如泰山,对周围肆虐的电光雷火视而不见,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大坑中的司马天星身上。

    而此时,空中一道道黑光急闪,魔军上下,包括帝释天、敖龙、曹桓在内的各大魔将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护在韩一啸的周围。他们都以为韩一啸在与司马天星的对抗中受了重伤,以致于无力驱散周围的雷电,吓得他们赶紧冲过来护驾。

    “陛下……”敖龙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对付那些北天雷电,所以不敢太过靠近韩一啸,只得站在韩一啸的十丈开外忧心忡忡地喊道。

    事实上,不只敖龙,曹桓和帝释天也自问没有本事驱散司马星空借引而来的雷光电火,只得和敖龙一样远远地站在一边干着急。那迅若毒蛇的雷电不断地劈在韩一啸的身上,冒起阵阵烟雾,还伴随着难闻的烧焦味。他们看得一阵心痛,可偏偏又无计可施。

    韩一啸面无表情,岿然不动,任凭周身的雷电噬体,似乎肉体上产生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

    正当众魔将的心渐渐沉下去的时候,帝释天突然一声低喝:“小心,司马天星那个老家伙要出来了!”

    话音未落,坑中金色的电芒一闪,伴随着得意的长笑,衣着褴褛、披头散发,嘴角溢血的北斗真君冲天而起,也不管此时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的狼狈,就那么大大咧咧的站在韩一啸三十丈开外的虚空中,冲着韩一啸得意地笑道:“看来不可一世的韩一啸也不过如此,老夫太过高估你了!”

    “大胆!你个老杂毛竟敢出言不逊,尝尝我的鸳鸯刺!”毒越的脾气可是暴躁得很,闻言怒喝一声,举起手中的鸳鸯刺就待扑上去。

    “慢着!”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威严,毒越十分不爽的转头看去,却见敖龙排众而出,冷冷地注视着气焰嚣张的北斗真君说道:“毒兄,这一场让给兄弟如何?”

    毒越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北斗真君大笑道:“一群无知小辈!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当真可笑之极!老夫只要用一个手指头就可以将你们打得屁滚尿流。”

    众魔将闻言大怒,纷纷掣出兵刃准备群殴而上,将这个出言狂傲的老杂毛身上的毛全部剥光。

    就在这时,众魔将的身后传来了韩一啸淡淡的笑声。

    “司马兄未免也笑得太早了一点吧。”

    众人大惊,骇然回头看去,只见韩一啸不知何时已经将周身的雷电尽数的驱散殆尽,英俊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诡异笑容。

    司马天星心头一跳,看着韩一啸嘴角的那抹奇异笑容,心里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冷汗不可遏制的涔涔而下,忐忑不安地道:“韩兄此话何解?”

    韩一啸笑容依旧,面上傲气复现,也不见他怎么作势,一股凛冽的火焰已经从他身上冒了出来。

    火焰温柔的缭绕、腾跃着,根本感受不到一丝丝温度,仿佛那不是狂暴的火,而是柔和的水。但是透过这团火焰去观察几十里外的阴山,居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山腰上的树叶!可想而知,这团火焰已经把空间扭曲到了什么程度。炽烈但不狂暴,危险但不张扬——一眼瞥去,北斗真君已经给这团诡异之极的魔焰做下了如是评价。

    “司马兄可曾听说过天魔爆这一招?”韩一啸神态睥睨,语气淡薄如水,他的目光根本就不曾落在司马天星身上,而是落在远方的群山之上,温柔如许,仿佛欣赏着世界上最美好的景色。

    北斗真君微微一愣,摇了摇头,此时的韩一啸给他一种看不透,摸不穿的神秘感觉,这种感觉压得他心头喘不过气来。至于天魔爆,他确实不知,在他出道的时候,魔界尚未诞生,也就根本不知道什么天魔策了。

    韩一啸头也不回地淡淡的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与此同时,众魔将同时听到了韩一啸的传音声:“快离开司马天星三十丈。”

    北斗真君还在回味着韩一啸刚才那句话,突然见众魔将宛如遇见鬼魅一般的纷纷逃了开去,再度一愣,正待说话时,突然感到体内的经脉一阵刺痛,似有什么东西要在经脉内爆炸开来,心中大骇时,突然脑海中闪过韩一啸的那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心中似乎明白到了什么,想要调集神气来压制,可惜为时已晚。

    爆炸声连绵不绝的在众人耳边响起,刹那之间地壳被剥离数层。一阵烟雾过后,众魔将睁眼向北斗真君看去,顿时象看到了什么令人不可思议的场面,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