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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字数少,也发上来吧,明天扫尾,大家还是明天一起看吧)“小孩儿可有案件在身?”武植转头问徐秉哲。
徐秉哲摇头道:“家里无亲属,是以才随母入狱。”
武植微微点头,徐秉哲心思何其机敏,马上吩咐节级:“带这孩子好生去梳洗一番,去后堂,换上我家夫人衣饰!快去快去!”
被唤作小三儿的小女孩儿见到节级走近,飞快的躲到了母亲身后,再不敢冒头,若平日节级早就上前推开女犯,把她一把揪出来,但在府尹面前,他哪敢造次?更别说还有位府尹也高攀不上的大人物了。
挤出一丝笑脸作慈和状,缓声说道:“小三儿,不要怕,我带你去换漂亮的新衣服……”
节级的腔调听起来怪异无比,徐秉哲大皱眉头,在贵王面前也不敢发作。
瑗瑗跑过去,低声说着什么,将小三儿拉了出来,小三儿畏缩在瑗瑗身后,一步一步出了牢房,瑗瑗又在小三儿耳边低语了几句,才对节级道:“唤女侍帮小三洗漱,你若敢偷看,我叫叔父重重打你。”
节级满脸堆笑,连道:“不敢不敢,小的怎敢得罪小姐的朋友,小姐您放心就好。”
拍贵王马屁?他可高攀不上,能和眼前这小姑奶奶说几句话,好生伺候一番,那也是莫大的荣耀,日后说起自己可是伺候过贵王他老人家的侄女,开封府里谁有这等福气?
徐秉哲脸上挂笑,凑过来微微躬身道:“您放心,不会委屈了那孩子。”
瑗瑗微微点头,武植却暗暗偷笑,小三儿就算年纪和瑗瑗相仿,但看起来干干瘦瘦,完全就是发育不良的小孩儿,谁会偷看她,瑗瑗这小丫头倒也搞笑。
节级赔着笑将小三儿领出,小三不时回头看看瑗瑗,瑗瑗对她点头,说道:“别怕!一会儿就能再见到我。”
武植呵呵笑着摸摸瑗瑗的小脑袋,瑗瑗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钻进了武植怀里。
徐秉哲犹豫了一下,又有些试探的道:“千岁,案犯潘巧云每日在牢中以泪洗面,可见她深有悔意,是不是可以重新发落?”
武植奇道:“潘巧云?是谁?”旋即明白说的是这女犯,名字却是有些耳熟。
“她所犯何罪?”武植问道。
徐秉哲道:“与僧人通奸,后僧人杀其夫杨雄,僧人已被斩首,她以通奸入罪。”
武植听到“杨雄”才猛的省起,原来是她,本来应是石秀和杨雄取了她的性命,看来石秀跟了自己,倒累得杨雄送了性命。
看了看跪在那里,不敢稍稍抬头的潘巧云,武植摇摇头道:“通奸重罪,怎可重新发落?”有些鄙夷,也就懒得多说。
见武植面色不善,徐秉哲大是后悔,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忙改了口风,连连称是。
“也不用难为她。”武植知道自己若不交代,只怕走了后徐秉哲十九拿她出气。
徐秉哲连连应是。
武植这才牵着瑗瑗的手向外行去,徐秉哲松口气,牢房里气味实在难闻,可是贵王不出声,他又哪敢露出厌恶之意?
女犯看到众人离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坐了下去……
武植众人出了牢房,徐秉哲本想请武植去后衙小坐,但见武植拉着瑗瑗问长问短,只得侍立一旁。
过不多时,节级领着小三儿沿前堂青石路走来,小三儿洗干净了倒也眉目清秀,只是太瘦了一些,身上长裙丝袄是府尹夫人衣物,被胡乱裁剪短了,勉强穿在身上,更显得她瘦骨嶙峋。
小三儿看向众人的目光全带着畏惧,畏缩的站在瑗瑗身旁,拉着瑗瑗的手不放,似乎只有在瑗瑗身边她才有安全感。
武植一行人出了开封府,府门外侍卫早备了车马,瑗瑗拉着小三儿上了马车,在徐秉哲一众开封官员衙役的恭送下,马车缓缓起行。
马车内,小三儿好奇的看着车内的奢华装饰,但看到武植的目光,还是缩到了瑗瑗身后,瑗瑗笑着说道:“小三儿别怕,叔父是好人,以后你就再也不用回大牢了。”
小三儿张嘴想说话,看了眼武植,又把嘴闭上。
武植微微闭上双目养神,就听瑗瑗唧唧喳喳说着话,心里叹口气,只怕这是她第一个“朋友”吧,也难怪她这般兴奋。
时间久了,小三儿大概以为武植睡去,胆子也大了一些,低声道:“瑗瑗,你叔父是不是大官儿?”
瑗瑗自豪的说道:“当然了,是天下最大的大官儿。”
武植第一次听得瑗瑗的孩子话,一阵好笑,不过倒也通俗易懂,若和小三儿说起自己乃是贵王,拜太师等等那一大堆加衔,小三儿铁定听不懂。
“那,有没有节级大人官大?”小三吞吞吐吐的问道。
武植咬咬牙,才忍住没出声骂这小家伙几句。
瑗瑗咯咯笑道:“就是全大宋的节级加起来,也比不了叔父的一个小指头。”
“吹牛……平时节级大人好凶的,我们都怕死他了,哪有比节级大人厉害好多的人。”小三儿摇着头,一脸不信。
瑗瑗笑着说道:“要不要把他叫来给你磕上几个头?”
小三儿连连摆手:“不要不要,我可不想再见到他。”
瑗瑗笑了几声,不再与她争辩。
过了一会儿,小三儿叹口气,说道:“你的叔父真有这么厉害就好啦,到时候就可以把我嬷嬷也救出来……”
瑗瑗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做错了事就该受罚,你多来看看她,可以给你母亲多带些好吃的,不比你陪她在牢中受苦好么?”
小三儿默默点头,瑗瑗将她揽在怀中,车厢中再无声息……
……
第二日,大名府府尹徐秉哲一大早就登门拜访,武植在銀安殿召见,几句话后,徐秉哲吞吞吐吐说起了智深大师,早间差官查房时,发现智深还是如昨日一般盘腿而坐,与他说话也不理睬,差官感觉不妥,进牢房探他鼻息,才发觉鲁智深已经圆寂。
徐秉哲说话的时候战战兢兢,就怕贵王大怒,不问青红皂白就拿自己撒气,说来也是,好生生一个壮汉,怎会在牢里过了一夜变死?就是徐秉哲也不信,一早上拷打几名巡夜差官,几人供状却是一丝不差,徐秉哲当下吩咐把几人收监,匆匆来贵王府领罪。
武植听了沉默良久,才吩咐徐秉哲将智深大师尸骨送入大相国寺,至于巡夜差官,也不得为难。
见武植虽然神色黯然,说话却也和善,徐秉哲这才放心,又自责自怨了好一阵,才告辞离去。
不说武植如何办理智深的身后事,却说这几日,京城忽然传出一条流言,那就是柔福公主与相国寺僧人有染,两人不但在相国寺屡次约会,更被不识得二人身份的差官撞破奸情,抓入开封府大牢,僧人畏罪自尽,柔福公主被偷偷送入了皇宫。至于柔福公主正巧与数年前也是与僧人私通的妇人同住一间牢房更是给这道大荤菜加上了佐料。
消息愈传愈烈,到得后来各个说得神灵活现,如同亲眼所见,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谈论柔福公主的风liu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