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千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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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千百回

我要飞越春夏秋冬

飞越千山万水

守住你给我的美

我要天天与你相对

夜夜拥你入睡

要一生爱你千百回

——《梅艳芳》一生爱你千百回

廖维信隔着一道栅栏门,目光越过重重人群,一眼就看到刚从地下通道走上来的白既明。

廖维信走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行李。不过几天没见,白既明整个人瘦了一圈,一脸的疲惫。廖维信忍了半天没忍住,还是伸手摸了摸爱人的头发,柔声问:“怎么,在卧铺上睡不着吗?”

“啊?”白既明愣了一下,明显有点诧异,“卧铺?”

廖维信挑高眉毛:“你别告诉我你买的是硬座票!”

“哦。”白既明无所谓地耸耸肩,“坐什么都一样,反正也不太累。”

廖维信看着他眼底发暗,和眼睛里的红血丝,无奈地叹气。现在是早上九点多,白既明昨天晚上九点多上的火车,也就是说,他在火车上坐了十二个小时。亏他还能说出来,什么都一样。

廖维信心疼得要死,拉着白既明上了早等在一旁的车里。白既明心里却很兴奋,但看见前面还有开车的司机,就没怎么说话,隔着茶色车窗,望着外面的陌生城市。

“干吗不买卧铺啊?”廖维信对此事耿耿于怀。

“有卧铺吗?卖票的没说。”

“那你不会问哪!”廖维信又有大喊的冲动,瞪着白既明,“真怀疑你怎么活到现在的,你怎么这么让人操心哪。”

白既明转回头,也不说话,只看向廖维信,突然笑了。廖维信被他笑得有点狼狈,皱着眉头:“你笑什么?”

“没事。”白既明雪白的牙齿咬着下唇,仍是笑,“没事。”然后又不说话了,偏过脸仍是看车外。廖维信刚要开口,却觉得左手一暖,却是被白既明伸过来的右手悄悄握住。

也不知怎么,廖维信几天的焦躁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反手握住他的,身子凑上去,贴近白既明,给他介绍唐山路过的景点。

说的人和听的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只觉得有一种偷偷的、隐藏起来的情绪,似乎正慢慢酝酿,一点一点地,让心变得柔软。

廖维信把白既明带到一处公寓前,白既明问道:“你不是说你家住的是别墅吗?”廖维信翻个白眼:“你能就这么去见我父母吗?不累呀你。”

白既明舒口气,明显有点如释重负,可是又担心:“来了又不见他们,会不会很失礼。”

“放心吧。”廖维信笑着揽过他的肩膀,拉着他上楼,“我没告诉他们你今天来。”白既明这才放松下来,随着廖维信进了屋。

廖维信把行李放在一旁地上,白既明关好门。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客厅里,对视着。廖维信轻叹一声,慢慢张开手臂。白既明走上前,扑到他怀里。

很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地响在耳边;紧紧贴着的前胸,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廖维信亲了亲白既明的额头,轻声说:“累了吧?”白既明点点头。廖维信扶起他,说道:“你先收拾收拾东西,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两个人在S城住在一起的时候,白既明不大喜欢用浴缸。他觉得太费水,而且费事。他更喜欢淋浴,冲一冲就好了。不过今天,廖维信想到他会很疲惫,泡个澡会更舒服。

廖维信把水跳得稍微热了一点,浴缸是冲浪按摩式的,再加点泡泡浴盐。

他正坐在浴缸旁边试水温,白既明慢慢走上前,从后面抱住他,脸贴在他背上。

“快点脱衣服吧,洗个澡好睡觉。”廖维信轻轻拍拍白既明环在他胸前的手。

“你给我脱。”白既明的声音有点赖赖的。

小坏蛋,这算撒娇?廖维信拉过白既明,让他坐在自己身前,给他一件件脱去衣服。这些早就是熟悉的,倒也不费事。然后扶着他进到浴缸里,缓缓坐下。自己也脱光了,进去给白既明洗澡。

白既明一直窝在廖维信怀里,乖乖的任他摆弄,垂着眼睛玩手里的泡泡。

廖维信看他一直闷闷不乐,也不多说话,就知道他心里有事。给他洗完头发,问了句:“想我没?”

白既明点点头,头靠在廖维信肩膀上。廖维信摸着他的后背,轻声问:“怎么了?不高兴?”白既明又摇摇头,可还是不说话。廖维信不再问了,只搂着他。过了好半天,白既明才说了句:“我妈骂我。”

看,还是有事。廖维信亲亲他的头顶:“她说什么了?”

“她骂我犯贱,还骂我不要脸。”白既明身子有点发僵。

廖维信暗自叹口气,这话可真够难听的。尤其白既明从小就乖巧温顺,从来不惹是生非,别说挨打挨骂,就是重话,也没听过几句。他自尊心极强,根本听不了这种话,难怪要跑出去喝闷酒。可是,那是他妈妈,自己难道要火上浇油吗?

“行了。”廖维信轻笑,扶起白既明,“我说你心眼还能不能再大点啊?气话你也放在心上啊?谁生气了都胡说八道,过后算了就算了,你还能记一辈子?那是你妈,说你两句怎么的?还不行啊?”

“可是……”白既明心里还是不痛快。

“哎,差不多得了啊,你怎么这么别扭啊,当初你还骂我呢,我找谁去呀?”

“我什么时候骂你啦?你别乱说话啊。”白既明开始瞪眼睛。

“哎哎哎,过后还不承认哪?就是刚开始那会儿。”

“刚开始哪会儿啊?”

“就是我辛辛苦苦给你送早餐,竟吃闭门羹那会儿。”

“啊,我说什么啦?我骂你什么啦?”

“你告诉我不用白费心思,你永远不和我在一起。还有啊,用不着我关心,自己活得挺好。你还说,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认识我。”

“啊?不是吧……”白既明拧眉蹙眼的,有点心虚,“我……说过吗?”

廖维信看着他,很笃定地点点头。

“哦。”白既明垂下眼睛,抿着嘴。

廖维信笑,摸摸他湿漉漉的头发:“好啦,你嘴毒的时候,能气死我。你看我,都不记仇。”

“你这还叫不记仇啊?”白既明哭笑不得,“你连原话都重复出来了。”

廖维信狡狯地睒睒眼:“没办法,打是亲骂是爱,我就只当你爱我了。白既明爱我当然要记着。”

“呸,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狗才爱你。”

“你看,你看。”廖维信立刻抓住话柄,“你也说我不要脸了。哎呀,我受伤的心灵啊,哎呀,我脆弱的神经啊——”他仰天长啸,没防备白既明一把按在他分身上,“哇”地大叫“白既明!你谋杀亲夫!”

两个人胡闹来胡闹去,廖维信看白既明眼皮直打架,知道他太累。帮他冲洗好身子,擦干了扶上床。

厚重的窗帘一拉上,卧室里顿时暗了下来。白既明光着身子窝在暖暖的被子里,舒舒服服打了个呵欠,缩成一团,很快就睡着了。

廖维信悄悄退出卧室,关好门,在厅里拿起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打过去:“你好,叔,我是廖维信——啊,是,到了,刚到,挺顺利的——他刚到家,去洗澡了,怕您担心,让我先打个电话——是,我知道,我会照顾他的——再见,叔,注意身体啊。”

廖维信挂上电话,舒口气,又轻轻推开门,回到床边。

白既明睡得正香。

自从和廖维信分开,他就没一天晚上好好睡觉的,还在外面闲逛了两天,又吐得折腾了一天。直到现在,在这个爱人的身边,他才睡得安安稳稳。

廖维信凑上前,见白既明低着头枕在枕头边上,嘴微微撅着,眉头舒展,安静而柔和。廖维信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轻笑一声:“这个任性的小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