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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你 平淡
现实比电影感人
一对六十分超过了满分
——蔡卓妍《60分》
惊涛骇浪式的热恋,和细水长流的感情,你会选择哪一种?无论是廖维信还是白既明,当然都希望是后者,至于前面那种,留给家极力渲染去吧。两个人静下心来过普通日子时,才发现彼此的差异。
比如,白既明从来不在乎饮食,一碗酱油泡饭都能对付一顿。但廖维信不,他很注意营养的擅入和饭菜的口感。除非必不可免,否则他轻易不在外面喝酒应酬,一定要回家吃晚饭。
再比如,白既明对身外物**度极差,廖维信却讲究衣服的舒适度和质量。他不常买奢侈品,但喜欢名牌的东西,因为通常这样的商品质量做工都是一流的。白既明看不太明白那些外国商标,只是负责穿上而已,然后到学校引起一阵女同胞的惊诧:“天,不是吧小白,你中100万了?”白既明面不改色,微笑:“五爱市场的货。”没有人会怀疑,在这个位置偏僻的小学校里,就算你戴的是真的劳力士,他们也一定认为是五爱市场淘来的。也难怪,那里的劳力士,无论包装还是外观,和真的一模一样。
廖维信喜欢熬夜,他睡眠很少,一天五六个小时就足够。白既明晚上10点一定要上床,看会就进入梦乡。弄得廖维信看完文件,洗个澡,感觉刚上来,白既明早睡着了,于是一脸的郁闷。
廖维信爱热闹,以前常约朋友到家里聚会。但白既明喜欢安静,极其讨厌嘈杂。因此自从两个人住在一起,廖维信就从不带朋友来,而是改到外面。
两个人生活背景不同,生活习惯不同,性格也不同,当然会遇到这样那样的矛盾和问题。成熟沉稳的廖维信,也会生气,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抽闷烟;冷静理智的白既明,也会冲动,摔上门就出去狂饮。两个人在不断的冲突甚至争吵中,在彼此的退让与包容中,一点一点地影响着对方,一点一点地找寻最恰当的相处模式。
只要有爱,什么是不能体谅的呢?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当一切风平浪静,看见爱人眼中的歉意和悔意,相对而笑,然后是或热烈或缠绵的拥抱和爱抚。再回过头看那场争吵时,都觉得无聊又有趣,愤怒和指责衍化成小小的抱怨甚至撒娇,突然发现,两颗心又更贴近了一步。
原来,争吵也是甜蜜的。
不过,鉴于白既明总是突然的决定,廖维信有一个要求,让白既明必须做到。无论以后遇到什么事,都不许自己擅作主张,一定要两个人商议着来。还有一件事,廖维信很不以为然,就是白既明的“懒”。
白既明做家务当然是不懒的,在体育学校当老师,完全没有普通学校教师那种压力,可以说轻松得很,甚至听说明年再开学要改成半天班。白既明很喜欢做家务,而且他有轻微的洁癖,连顾个保姆都不愿意,一定要自己亲手收拾房间才放心。
廖维信说他懒,是指白既明很少进行身体锻炼。他只喜欢打篮球,但那是群体项目,又受到场馆和天气的限制,根本不可能常玩。廖维信下定决心,一定要培养白既明另一项体育爱好。他买了成套的网球服,网球拍网球鞋拍线一应俱全,要教白既明打网球。
刚从威尔逊专卖出来,就发现天已经开始下雨了。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算算日子,离冬至只剩十来天,等有时间约既明一起出来买冬衣。
路上行人很少,都躲在商店或屋檐底下等雨停。因此,不远处那个在雨中慢慢前行,衣衫单薄,双臂抱在胸前,弓腰缩背,哆哆嗦嗦的身影尤其引人注目。廖维信只觉得那个背影很眼熟,犹豫了一下,开车跟上去,摇下车窗,试探地叫一声:“嘉源?”
许嘉源一回头,像只受惊的胆小的兔子,似乎随时准备拔脚逃走。瘦瘦小小的脸上,唇色苍白,眼睛大大的,却布满红血丝,样子十分憔悴。全身都湿透了,打着冷战。
廖维信连忙停下车子,打开车门:“怎么淋成这样,快上车。”许嘉源低头看看车里的真皮座椅,再看看自己一身的水,咬着下唇迟疑。廖维信皱眉:“快点,感冒好受啊?”许嘉源缩着身子坐进车里,看了廖维信一眼,张口叫一声:“廖哥。”
廖维信指指车窗下的面巾纸:“快点擦擦,没带伞就避一会,什么急事偏得这时候出门?”拧开空调,暖风渐渐充满狭小的空间。
许嘉源扯出几张面巾纸擦脸,抽抽噎噎的,也不知是在擦雨水,还是在擦泪。廖维信只作没看见,问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许嘉源擦得更起劲了,声气弱弱的:“我……我没地方去了……”
廖维信心底暗叹一声,早在看见他一个人在雨里晃荡,就知道问题很麻烦。但是毕竟是熟人,见到了总不能当作见不到。他想了想,说:“那去我那里吧,上次一起住的地方,行不?”许嘉源点点头,鹿一样清纯的眼睛无辜地望着廖维信,低低地说:“谢谢廖哥。”廖维信笑,当初就是这双眼睛打动了他,让他从十几个MB中选出这么个雏儿。他看看表,离白既明回到家还有一点时间,估计来回一趟差不多。
廖维信和许嘉源在一起的时候,住的是二十八中学附近的房子,叫“智居园”,离S城的大北监狱很近。很多人不愿意买那里的房子,廖维信却不太在乎。那是别人给他顶账用的,精装,各种家用电器一应俱全。如今大北监狱迁走了,房价骤然升高,他正考虑要不要卖掉。
房子里顾了保姆打扫,倒很干净,衣服鞋子和日常用品一样不缺。暖气烧得很热,屋子里暖烘烘的。廖维信拿出自己的睡衣,让许嘉源进浴室里去洗个热水澡,自己走到厨房,切点姜片,熬了碗姜汤。和白既明在一起这么多天,多少也学会点。
廖维信端着姜汤走到卧室里,准备让许嘉源喝完了睡觉。一转头,却见他**着身体从浴室里走出来。许嘉源很漂亮,光滑白皙的肌肤,笔直的腿,柔韧的腰身。热气熏得精致的小脸红扑扑的,目光中有点羞涩。
不用语言,是男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更何况,他们两个人一年前,还在一起度过数个月很美好的时光。
廖维信只是淡淡地笑,径直走到浴室里拿出睡衣,上前披到这个少年的身上:“别胡闹,小心着凉。”许嘉源急了,说:“廖哥,我不是因为有病被赶出来,我……我干净得很……你,你可以戴套……”
廖维信摸摸他的头:“行了,快把姜汤喝了睡觉。”
“廖哥,你是嫌弃我么?”小鹿的眼睛里又开始泪意盈盈。
“怎么会。”廖维信微笑,“但是我有爱人了。”
许嘉源咬咬唇,失望地低下头。廖维信把他拉到床边坐下:“嘉源,你也知道,我以前有很多‘伴儿’,今天无论在雨里遇到的是哪个,我都会让他上车的。你明白吗?”
许嘉源在夜店里混了那么久,怎么会听不出来廖维信话里的意思。他很懂事,立刻调整心态,很感激地看向廖维信:“廖哥,谢谢你。”
廖维信端过姜汤:“快喝了,在这住下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许嘉源乖乖地喝掉姜汤,听廖维信起身接电话:“喂……行……累了吧,晚上出去吃。吃什么都行,我马上回去。”挂掉电话回头:“你先睡一觉,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号码没变。”又从钱夹里拿出一沓钞票,“缺什么自己去买。出来就出来吧,正好学点本事找个正经工作。那地方人蛇混杂的,你还能当MB当一辈子?”
许嘉源眼圈又红了,支支吾吾的:“其实我还有点钱的,我……”
“行了,谁还没个落难的时候。这钱就当我借你的,以后有再还上。”廖维信急着回家,交代了几句,转身出门。
白既明终于忍受不了这么漫长的路程了,他以前租的房子,离学校近得不得了,走路只用十来分钟。而现在,下班花费在公交车上的时间就得一个半小时。再加上今天下雨,计程车不好打,公交车上的人愈发多了起来。
廖维信下车一看白既明的脸色,就知道这个小爱人情绪不太好,只能细声慢语地哄着。两个人到楼下吃了顿火锅——这是白既明的最爱,几乎每个星期都得来一顿——白既明这才好受了点。
到了晚上,白既明洗漱上床,见廖维信还在电脑前忙活,就问:“你忙什么呢?”廖维信随口答:“没什么急事。”
“那你过来。”
“干吗?”
“你过来。”
廖维信叹气,只好关了电脑,闭上灯,钻到被窝里:“说吧,祖宗,怎么了?”
白既明将头枕在他胸前,说:“我想买处房子。”廖维信来精神了:“在哪买?”“三台子,那里挨着皇陵,风水好、地势高,浑南太差了,下个雨都能积水。”
“那好说,我在那儿有房产,别墅高层还是小高层,随你挑。”
白既明挑眉:“有房产?”
“是啊,叫‘如是我居’。”
“‘如是我居’是你开发的?”白既明开始睁大眼睛。廖维信满不在乎:“和朋友合作玩玩的。”看着白既明惊讶的脸,笑:“你不会以为你老公我就只有个五星级酒店吧?”
“你还挺财大气粗。”白既明语气里可半点恭维的意思都没有。
廖维信笑嘻嘻:“再财大气粗还不是被你管着?说吧,要什么样的?”
白既明不再着急,闭着眼睛打盹:“去看看再说,反正冬天也不能装修。”
廖维信摆弄他的头发:“怎么想起来买房子?”
“这离我学校太远,上班太费劲。”
“哼,哎呀,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放着我亲自开的车不坐,偏去赶公交车。当时这心哪,拔凉拔凉的。”廖维信阴阳怪气。
白既明睁开眼睛:“我说你能行不?还带找后茬的呀,没见心眼这么小的人。是爷们不?”
廖维信一脸坏笑:“我是不是爷们你不知道?”
白既明翻白眼,冷笑:“不知道,跟牙签差不多,真没感觉。”
廖维信支起上半身:“没感觉你怎么每次叫得都和**似的,整栋楼都能听见。”
“那是为了安慰你脆弱的心灵,怕你自卑。”要论言辞毒辣,估计谁也比不上白既明,“万一心理有障碍,从此雄风不振,弄个阳什么早什么的……”
“白既明!”廖维信怒了,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坏蛋,“你挑衅,我就让你看看怎么个雄风不振。”
白既明闷笑,拼命向床边爬:“今天我睡客厅。”廖维信大手一挥,一把按住他,上前冲着肩头狠咬一口。白既明痛得“哎呦”一声,叫道:“你谋杀!”
“我今天就谋杀你,让他们连凶器都找不着。”廖维信扳过他不肯老实的身子,压了上去。
白既明仍然嘴硬:“你先掂量掂量自己那点实力吧,别谋杀不成,你倒精尽人亡……啊……”话没说完就是一声惊喘,“你别舔……太痒……嗯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