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 和老谢的明争暗斗_第107章:好朋友欠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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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赵老板的那五百万泰铢还了吗?”我忍不住问。方德荣说:“他也不来朝我要,怎么还?”
我不能理解:“既然你已经拖了那么久,不管人家老婆的病是真是假,也应该主动归还。”
方德荣无奈地说:“当初我向老赵借钱,可是承诺过会给他高额利息的。到期我是没有还,但那也是有原因的。田先生,你不懂生意场如战场的道理,竞争那么激烈,一不小心就会被打败。那时候金价正涨得厉害,我要是抛货,那钱就白借了,所以就拖了几个月。”
我问:“可赵老板妻子得白血病,你就应该还钱啊?”
方德荣哼了声:“这个老赵,为了催款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以前他的借口可多了,什么老娘住院、舅舅病危、表弟出车祸,无非就是让我还他钱。你给评评理,我不还钱是真有难处,而他不但不理解,反而找出那么多借口来欺骗老朋友,这到底是谁不对?所以后来他说妻子生病,我也根本没信。这不是我的原因,是他这个人没有诚信。”
听他这么一说,我居然无言以对,虽然明白这完全是在强辞夺理,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挂断电话,我心想方老板会不会去找赵老板算账?又一想他应该不会,因为他肯定不愿意还那笔钱,要是去找对方,这笔账就不好赖了。
我这样安慰自己,再想起银行账户里刚刚又多了一万人民币,再加上前几天解降的赚头,已经把之前佛牌店被砸的损失赚回了一多半,心里高兴多了。
就这样,我在表哥家暂住下来,表哥的银饰店因为某种原因已经不再经营,而改成了水果加工厂,和之前的表嫂也离了婚,又谈了新的女友。我平时帮他打理生意,但工厂里还有另一名泰国监工管事,那人很有能力,只是表哥比较相信我这个自己人。而我平时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免得抢了泰国监工的饭碗,再说我能力也不如人家。
那天我又想起老谢的事来,就给他打手机,仍然是关机,看来这家伙还真换了手机号码,令人佩服。我咬牙切齿地想,总有一天我能找到这只老狐狸,到时候非像方刚说的那样,把他关在卫生间里七天七夜不可。
恨归恨,饭还得吃,觉还得睡。这天我正在吃饭,方刚来电话了,有个现象很奇怪,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如果你今天只接过一个电话,肯定是在开始吃饭或吃到半路的时候。方刚说:“有个怪事,你还记得那个给方德荣下降的赵老板吗?”
我说记得,方刚说:“刚才阿赞巴登告诉我,说赵老板不知道得罪了谁,居然中了极厉害的鬼降,上午刚去找过他。阿赞巴登检查过,说施降者的阿赞法力在他之上,没有什么把握能解开,除非去菲律宾找他师父鬼王,否则活不过半个月。但因为赵老板当初已经把钱都拿出去给妻子治病,现在成了穷人,根本拿不出几十万泰铢的解降费用。对了,你没把那件事透露给方德荣吧?”
我连忙说没有,但心里发虚得很。
方刚说:“没有就好。赵老板这人也够倒霉的,给人落降,自己也被仇家落降,还不知道是谁干的。阿赞巴登说,这几天赵老板天天都去求他解决,搞得他很烦。”
挂断电话,我犹豫再三,还是给方德荣打了电话,借口询问他的恢复情况。方老板说一切正常,而且也已经走出家门,大胆地去金店和工厂忙生意了。聊了几句之后,我就顺便说起赵老板被下了鬼降的事。假装轻描淡写地说你为什么给赵老板下这么厉害的降,用来套他的话。
对于这事,方老板没有正面承认,但也没否认。我继续套话,说因为你不还钱,人家老婆命都送了,你现在不但仍不还钱,还下降给赵老板,这太说不过去,还是收手吧,毕竟以前是好朋友。
方老板不再回答我的提问,说明天晚上有个重要的华商晚宴,他还要准备一下,就不多聊了,然后把电话挂断。
当时我心里的后悔就别提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为了五万泰铢,要把赵老板卖出去,连自己都不能理解。如果给方刚打电话,告诉他赵老板的鬼降是方德荣干的,想让他帮着问阿赞巴登赵老板的联系方式,这显然行不通。因为等于直接对方刚说,我已经把赵老板给方德荣下虫降的事泄露给后者了。但我很不甘心,赵老板被方德荣害得那么惨,我和方刚帮助方德荣解降,这和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想起方刚说过的话,我悄悄出门,来到阿赞巴登的公寓楼下,在附近瞎转悠。两个多小时后,我都要放弃了,却远远看到赵老板从巷口走过来,身体摇晃,脸色铁青中透白,很是诡异。
赵老板看到我在路边坐着,也很奇怪,我向他招手,把他带进一个小餐馆内坐下。我先请他吃了一份炒饭,说:“方德荣已经知道有人给他下降,虽然没有证据是你干的,但他最怀疑的就是你。现在他不但已经找人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虫降,还反过来想给你下最厉害的降。他找了几个降头师,也找过阿赞巴登,但他没同意。不过看到你这副模样,很明显,方老板已经另找别人干了这件事。”
听我讲完原因,赵老板忍不住大哭起来。他的工厂已经倒闭,手里仅有的钱也都搭进去给妻子看病,工厂的设备抵押给他人变卖,可一直没能脱手。现在他分文没有,连吃饭都成问题,根本出不起解降的费用,老婆的仇也没能报上。我心里有愧,吃过饭后,就从银行取了三万泰铢给赵老板。他非常意外,一时不敢要,我托说都是阿赞巴登的朋友,让他用这个钱先托人想想办法,以后再还给我。赵老板很感激,我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饭后,我给赵老板出了个主意,说了方德荣明晚要参加华商晚宴的事。我让他想办法也去参加,并在众华商面前直接问方德荣要钱。
赵老板说:“以前碍于面子,我从没当着外人面向他催过债,后来老婆去世,我忙于报仇,也再没联系过方德荣。”
我说:“他就是抓住你这一点,所以才拖起来没完。既然你俩之间的债务已经不是秘密,干脆就把事情闹大,方德荣在曼谷唐人街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做给人看,也会还你一些钱。”
赵老点了点头:“好吧。要不是您把这个信息透露给我,我怎么也想不到方德荣那个混蛋居然找人解开了身上的虫降,还反过来给我施降!我去找过阿赞巴登师父,他说只有菲律宾的鬼王师父才能解开这个降,不然我活不过十天。但要收五十万泰铢,我哪里拿得出来?看来只好等死。对了,您知道当初给方德荣解降的人是谁吗?”这我当然不能说,赵老板也没多问。
十来天转眼就过去了,我都不敢想赵老板的事,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可那天中午,我忽然接到赵老板的电话,语气很喜悦。说那天晚上的华商晚宴他也去了,在会上和方德荣碰了面。方德荣明显很惊愕,赵老板在谈话中趁机当众问方德荣什么时候还钱,已经拖了那么久,再不还可说不过去。还说自己重病缠身,就等着这笔钱治病呢。当时很多人看着,方德荣很尴尬,只好答应马上就给。他当场给了我二十万泰铢现金,说只带了这些,余下的过几天再给。
我苦笑:“远远不够啊!方德荣明显是算准了你活不过半个月,因为中了这种高深鬼降的人,最多只能挺十几天。到时候你一命归西,方德荣也就不用再还钱了。”
赵老板哼了声:“我知道姓方的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没错,本来这点儿钱确实根本不够解降,但老天不绝人。两天后我抵押给朋友的那几台设备卖掉,卖了四十万泰铢,田先生,你说是不是天意?是不是我老婆的在天之灵帮我渡过难关?在阿赞巴登的引见下,我已经在菲律宾解开了身上的鬼降,回到曼谷五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