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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不会。”阿译就很有些讪讪,因为那显得他心理阴暗。
我:“阿译就是担心你,还有遇事爱往坏处上想。他要是坏心眼,世界上没有好心眼了。”
阿译就连忙展了展容:“谢谢。”
我:“可现在是在打仗,仗打完以后呢?你帮他做这么多,他还不是要回去的。你值不得为他这么做。”
不辣便也开始有了点怒容,对横山发的,而不是对挑拨离间的我们:“快回去好了!回去好了!千万不要再来了!跟你们说我讨厌他嘛!屁大点事也要跪,毛大点事也开哭,要讨饭他那腔调开口就变肉饼子!乌用场派不上还要分走我一半食!”
我们不再说话了。陪着他走吧。
他讨厌横山,可他现在得这么做。要不然,用他的湖南话说,不得过。
我和阿译后来就站在街头,看不辣要饭。我们在这也许有好处的,我们在这,上次赶过他的那个花子头儿犹豫再三没有过来。而不辣蹦着跳着,涎着笑着,有时有,有时没有。饭是讨得离我们越来越远。
不辣爱蹦,蹦得离我们越来越远。那是下意识地,他已经彻底地远离了我们,也许还念点旧情,但他已经彻底厌离了我们所在的世界。
我和阿译互相看了看,我和阿译都明白。如果让我们也像不辣那样粗鲁和一无所求,说不定我们也蹦在他的身后。
后来一辆车停了下来。就停在我们面前,车上的军官下来,向我们敬了个礼——这时我才发现他是小猴,不过这会他让我们觉得很陌生,因为我们熟悉的是他对张立宪和余治的那张脸,现在他拿出的是一张师直对下属团的脸。
小猴:“我师公务。让你们去一趟。”
我们讶然得很,着实讶然得很。
我已经讶然得出了声了:“我们还有什么公务?”
小猴便多给了一句,那多半还是看张立宪的面子才说的:“师座从前沿回来了,正在西岸江防候你们。”
我瞧阿译,发现阿译也在瞧我。他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地。那我放:“候我们?候我们干什么?”
小猴:“不是候你们,是候龙团座和你。”他已经不耐烦起来:“上车。”
于是我上车,我最后看见的是站在那里茫茫然地阿译,还有更远处笑嘻嘻冲我敬礼的一个叫花子。
车又一回停下,死啦死啦正一脸吸毒鬼相地站在迷龙家对街卖呆。
小猴又一次地下车敬礼:“龙团座。师座有请。”
死啦死啦诧异地瞧着车上的我,我向他大做诧异的表情和手势,他倒是没我那么多废话,径直就上了车。
然后我们行驶。
我又一回地毛骨悚然,原来师里比我们还了解我们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