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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哥,我们俩可是捡了个大金元宝啊!”海涛一脸兴奋,如果不是在开车,他一定会手舞足蹈。“至于这么高兴吗?”我笑着看了他一眼,“看你这样子,我真怕你会把车开到电线杆子那去,和电线秆子来个亲密接触,那咱们就倒霉了。”
海涛嘿嘿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高兴?风驰汽车知道吗?”
“我就是没有吃过肥猪肉也看见过肥猪跑啊,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因为熟悉了,所以我现在经常和海涛开玩笑,“你真当我是乡下来的土豹子,什么都不知道啊!它不就是那家全国最大的民营汽车公司吗?”
“对啊!”海涛开心地哈哈笑了,“是全国最大的民营汽车公司啊!那你想,他们做一个广告得多少人民币?发达喽!”
“总有个五六百万吧?”我胡乱猜测着。
“切!你还真敢说,那也算是大手笔?我告诉你吧,至少也是上千万的广告哦!这下子真要发达了!哈哈,如果做成了这比大买卖,光提成就足够我买一套三室一厅了!”海涛兴奋得脸都发红了,“方哥,这可是托你的福啊,要不是你一力主张救人,这天大的好事怎么能落到我们头上呢?我真的好好谢谢你才是。得!没说的,今天中午我请客,咱们俩好好去馆子里搓一顿,怎么样?”
我好奇地问他,“不回公司了?不是还要赶快回去汇报吗?”
海涛嘿嘿乐了,“你知道什么叫假公济私吗?晚回去一会也没什么的。要是老板知道我们俩揽来这么一笔大买卖,就是咱俩一个月不上班,我保证他也不会说半个不字。那可是上千万的广告啊!”
“好了,就听你的了。不过,我是受之有愧,却之不恭哦。”我笑着说,“走,咱们也假公济私地腐败一回!
“走!去腐败!”海涛说完,我们俩相对而笑。
在饭桌上,海涛依旧是眉飞色舞兴奋得不能自已。
“方哥,你说这个汽车广告会不会给我们?”他忽然有点担心的问我。
我摇头,“我怎么知道。也许人家临时会改变主意不给我们了也不一定。”
海涛苦着脸说,“那我们可就惨了!到手的鸭子飞了,我会伤心死的。”
“算了,别想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抱着平常心吧,有些事情太执著是很累人的。”
“是啊,得不到想也白想。”
“年轻人,能和你说几句话吗?”一个声音打断了我和海涛的交谈。我一回头,发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老者。一身白色的丝绸唐装,红润的脸膛,雪白的胡须,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亮得都有点怕人。那雪白的衣衫和胡须,在饭店屋子顶吊扇送来的风儿吹拂下微微瓢动着,让我感觉老者很像是一个来自古代的得道仙人。
出于对长者的尊敬我站起身来问他,“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吗?”
老者哈哈一笑,而后正色问我,“你相信命运吗?”
我让老者的话弄糊涂了,疑惑地望着他,“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坦白地说,我是个算命的!”
我上下打量着老者,可是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一个街头摆摊子算命的人。不过他既然这么说,我也不能表示自己不相信,“您找我有事吗?”
老者指指一边的椅子问我,“可以坐下说吗?”
我连忙拉开椅子,“失礼了,请坐。”
一边的海涛忽然冷哼了一声,脸上带着鄙夷,用轻蔑地眼神看着老者。我明白海涛的意思,他一定是认为这个老头是一个走江湖的骗子,想来这儿蒙我们。可我总感觉这老人一身仙风道骨,不像是一个骗子。再说了,就算他是骗子,人家不还没有开始忽悠我吗?那咱就要以礼相待,这是一个人的修养问题,不能显得咱没有修养不是。我说的对吗?
老者似乎并不在意海涛的鄙视之色,依旧爽朗地笑着对我说,“年轻人,你今年多大了?”
我心里一阵失望,还真是一个算命的江湖郎中啊,马上就开始忽悠我了。我笑笑回答他,“老人家,我不想麻烦你。而且我也不相信这个。”
“命运是很玄妙的东西。”老者那双亮得夺目的眼睛里忽然爆发出一阵精光,他仔细看看我说,“你相信不相信它都存在。”
“老头,得了吧,”一边的海涛不耐烦地打断了老人的话,“你这一套我见多了,不就是想骗几个钱花花吗?行了,别再这儿费唾沫了,走吧!”
那老人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望了一眼海涛,“年轻人,不要轻易下结论,那会让你很容易犯错误。你不是已经吃过大亏了吗?怎么还不吸取教训呢?”
海涛脸色一变瞪着老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你怎么知道的?”
老人微笑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抬起一只手,五指迅速地掐算一阵,“你放心,这个节会解开的。失去的还会回来。”
“你真知道?!”海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是你的就跑不掉,不是你的就追不着。”老人淡淡一笑,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你今年遇到贵人,年底有大喜之相。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海涛焦急地追问老者,“那我真的还可以找回来吗?”
老人微微点一下头就不在理睬海涛对我说,“更告诉我你的出生时间吗?”
老人能这么快就折服了海涛让我大为惊异,不知道海涛怎么会突然就相信他了,不过我可不相信这个。我一直认为算命这东西,是人在遭遇挫折时需要的心理安慰形式而已。哪里有那么玄妙神奇。再说了,人生就像是玩游戏,越不知道最终结果玩起来才会兴趣盎然,而算命就是让你提前知道游戏结果,要是早早知道了结果,你还会有兴趣把这个游戏玩下去吗?
“老人家,我不想算命,我说过我不相信这个玄妙的东西。谢谢您了。”
老人忽然说出了一句话,让我顿时惊呆了!
“你最近有了新妻子,但却不是你真正的妻子,简单说就是你有了情人!”
我这次真的震惊了!我也看见过街边那些给人算命的跑江湖人,怎么忽悠那些渴望得到心理安慰的人。可是没有见过这个老人这样直截了当的。当然这不让我最震惊,最让我吃惊的是,他竟然一下就说出了我和婉儿的事!
老人自信地笑了,“我没有说错吧?并且你的情人还不只有她一个,以后还会有很多。你可相信我的话么?”
海涛比我还吃惊,嘴巴都张大了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我,“方哥,你真的有情人了?”
其实他不必等我的答案,我的表情就已经告诉他这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我很久才平静下来问老者。
“因为我是算命的。”老人依旧微笑着,“有些东西不是你不相信它,它就不存在了。你现在相信有命运这东西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回答他,“就算我相信了,我也不想让您为我算。如果什么都知道,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它是好是坏,都无关紧要。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努力,相信自己的奋斗。就算这对于改变自己的命运没有任何作用,我至少还有拼搏的乐趣。所以我不想知道自己的命运。”
老人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其实命运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东西,也充满了变数。它也并非不可改变。你真不想知道?”
“还是让它保持点神秘感吧,”我豁达一笑,“我欣赏李白的那句诗,说得很对,‘人生得意须尽欢’。我只想自己每天活得开心点快乐点,其他就没有奢望了。知道了只会让我徒然费心,还是不知道为好。”
“孺子可教也!”老人欣慰地笑了,“能这么想的人实在不多了。孩子,你记住我的一句话,风liu而不下流,多情并非绝情!好好善待你身边的人吧。”
老者站起身来,“好了,我言尽于此。就先走一步了。”
“还没有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呢?再坐一会吧。”海滔似乎还不想让老人走。
老人洒脱一笑,“名字不过是一个人的代号而已。相见既是有缘,有缘他日还可相见。要名字有何用?”
说完拍拍我的肩膀,哈哈一笑飘然而去。
海涛望着老者的背影无奈地叹气,“这老头真怪,话说一半就跑了。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我望着老者远去的方向默默地想着老人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