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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发泄完心里的捩气,突然又觉得没有什么意义,用大象脚去踩蚂蚁真的有点无聊了。“就高校教育来说,按照目前的大学生增长率,不用多久我们的工程师的数量将是世界第一,同学们,我们有近11亿的人口,这个基数上爆发出的能量,谁也无法想象”。
哪一年中国工程师数量登上顶位的,李和是记不清了。他在课堂上说的很激动,学生也很少见李和这样激动。
1986年最大意义的事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通过,这是国家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制度的根本大法。国家统一实施的所有适龄儿童、少年必须接受的教育,是国家必须予以保障的公益性事业。
教育才是发展之源,立国之本。
从此没有了学费,只剩下了一种叫学杂费的东西。
李和看到这个新闻心里高兴坏了,如果非要让他说一句上纲上线的狠话,他大概会说,一个不重视教育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
扎海生西装领带的过来,一看都是烫过的,浑身都很妥帖,已经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
李和问,“怎么今天有时间了?”。
扎海生道,“刚从法大过来,就过来看看你们”。
李科问,“为法大罢餐的事情?”。
扎海生点点头,“跟我们部长一起去的,开了个会”。
刘乙博道,“说句实话,法大的食堂确实难吃,而且那食堂师傅态度很差,要是我也是受不了”。
李科道,“确实是法大的条件困难的很,不要说食堂,就是住宿也困难,据说戏校和歌舞团还在法大占了场地,没迁出去?一部分老师的宿舍就住棚户,老师早就不满了,下蛋的母鸡还能不能孵蛋都不知道了”。
住棚户的老师大部分都是研究生毕业留校的,由于缺老师,早期的研究生都是扩招用来做师资力量培养的,开玩笑的说法都叫母鸡。
扎海生道,“正在协调搬出去,准备新建昌平校区”。
李和乐呵道,“歌舞团美女多又养眼,搬出去就是损失啊”。
李科道,“就你会胡说”。
孟建国道,“原先的食堂有市委的生活补助,现在市委就停了补助。再说物价也涨的厉害,学生肯定吃不好,都是很正常”。
李和翻弄扎海生借的几本书,问道,“这是德语?”。
扎海生点点头,“正在学习呢,明年部里派人到意大利参访,小组名单确定有我,就提前准备了”。
李科笑着道,“也对,英语用不上”。
旁边的几个文科生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只有李和这个理科生一头雾水,问李科,“不是,英语是通用语言,为什么就用不上?”。
李科一副看二傻子的表情,想想又理所当然,“他参加的法学会议,当然要学欧洲大陆的通用语言。欧洲大陆用的是罗马法,英国用的是普通法,很多术语概念无法用英语准确表述”。
隔行如隔山,李和还是似懂非懂,不过他这辈子也算重新开了不少眼界,学了不少新东西。
郭东和齐功勋又来了,不过一起跟过来的那个老头让他心肝发抖,特别是那个老头说出“请教”两个字的时候,李和都要哭了。
他已经把郭东和齐功勋十八代的亲戚问候了几遍。
刘保用,导弹总体设计专家,李和以前的老领导.
他兴奋的对李和说,“据我所知,目前国内对感应器方向研究的,你应该是第一人,特别是你对本征硅的独特见解也被证实是可行的,这为我们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
李和低着头斟酌想着怎么回应,这就好像一个开着歼二十的飞行员来向他请教怎么骑自行车,他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刘社长,你太客气了,我就是仗着英语好点,比别人多读了一点文献,其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李和笑着说道,这老头又扮演成了杂志社的编辑,也让他觉得很好笑。
“不,不,比你英语好的,可是大有人在。这是你实实在在的能力,也是你不容置疑的贡献”。
李和道,“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刘保用最后笑着道,“我对数学力略有研究,所以我对你的论文是真心喜欢的,我说的可不是空话,是真心实意的话。我觉得做老师未免太浪费,有没有想过为我国科技发展再做更大的贡献?”。
李和急忙摆摆手,笑着道,“刘社长,我这人特别喜欢学校这种环境,去了不熟悉的地方什么都干不成。你也知道,桔生淮南为橘,生于淮北为枳”。
刘保用见李和态度这么坚决,这场谈话也就这么结束了。
五月份的时候,李和稀里糊涂的拿了硕士的学位证书。
这在以后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后来都要参加全国统一的研究生考试,就是保送生都要参加接收学校组织的研究生复试,哪里有这么简单就搞个硕士学位。
吴教授说,“这是你应得的,不用那么妄自菲薄”。
“应得的”这三个字吴教授咬的很重,李和似乎也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好像真的是天经地义的,心里再也没有不好意思了。
他很兴奋,这比赚的亿万身家更让他有成就感,他甚至不知足的想,要不要再搞个博士学位?
你瞧,出门人家喊李博士,多有面子的事情!
他想想还是有点向往呢.
李博士,李博士,他反复念了好几遍,好顺口啊!
有个好学历真的是太重要了。
不见后来不管是领导干部还是满大街的土豪都要搞个高学历挂头上吗?
高学历不一定能决定什么,但是肯定能决定未来丈母娘对你的眼神。
回到宿舍,李和大手一挥,“今晚去四海饭店,酒随便喝,菜随便点”。
这次去四海饭店,也不用找周萍了,服务员见到李和直接就带到了三楼的包厢。
酒菜上齐,几杯酒还没下去,孟建国感叹,”我们真的老了,学校里都是小毛蛋子了“。
对于他们这一代人来说,大学毕业都是三十左右了,而现在的学生都是二十好几,甚至有的只有十七八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