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极度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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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任阿姨讲,徐金胜虽然身为黑带八段高手,跟自己讲话却相当客气,一句一个“是我管教无方”,最后弄得任阿姨也沒了脾气,就接受了对方的道歉。

    原來,这段时间徐金胜也发现了儿子的异常,本以为儿子不再领着人到街头惹事,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居然在家里发现了匿藏的几百条女性内衣,略一盘问,儿子很怕父亲,只好承认自己就是坊间盛传的内衣大盗。

    但是承认归承认,还是禁不住内衣的诱惑,每当父亲看不住的时候,就跑到外面去继续大盗事业,徐金胜训斥了他许多次,都不能让儿子回心转意。

    沒想到,和我大战一番以后,他回家主动对父亲说,他终于看到了偷窃内衣是怎样一种可耻的行径,尤其是看到头顶8、9条内裤,浑身挂满胸罩的某人,让他意识到自己从前是多么变态,所以,一定要在自己也变成某人一样之前,悬崖勒马,再也不偷内衣了。

    卧槽你说的不就是我吗,明明是个内衣大盗,居然嫌弃我的模样变态吗,想要悬崖勒马的话,在自己嗅内裤的时候照一下镜子,不就省了很多工夫吗。

    至于任阿姨受的损失,徐金胜先让儿子低头道歉,再提出要十倍赔偿,任阿姨摇手说不必,告诉徐金胜,只要你以后挣多了钱,捐一点给妇女儿童基金会就好了。

    总而言之,任阿姨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徐金胜也欣喜于儿子主动悔改,更感谢任阿姨给自己留了面子,虽然打昏了不自量力的吴教头,毕竟沒有伤到年轻学员,也沒有公开宣扬儿子偷内衣的事。

    对于让儿子洗心革面的我,徐金胜也表示出了极大的善意。

    “听说,任二小姐曾经,曾经叫你‘女婿’,哈哈哈哈,小子你艳福不浅啊,过來,跟我儿子握个手,你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武术圈本來就不大,你们两个以后可要多亲多近呀。”

    说完,就招呼低头不语的儿子过來。

    “天明,别老不说话,过來道个歉,握个手。”

    被徐金胜称作“天明”,估计全名是叫“徐天明”的徐少馆主,不情不愿地走近了一步,但是不愿意跟我握手。

    “他……他太邪乎,我不愿意碰他……”

    “你说什么,。”徐金胜用粗糙的大手在儿子肩头一捏,疼得徐天明呲牙咧嘴的。

    “爸,我说真的,叶麟他比我变态多了,我能感觉出來,要不是上次在江桥下面让他碰到,我也不会去……去偷那个……”

    “这次好不容易下决心要戒除了,如果再去碰他,说不定会引发出其他不良嗜好呢。”

    徐金胜不听他的说辞,最后还是逼着他跟我握了手。

    我和徐天明的手上都是对方留下來的小伤口,虽然被长辈逼着和解,两人也只是脸上假笑,心中别扭。

    “得罪了。”徐天明说,“同龄人里面,你是我见过的最强的对手。”

    “彼此彼此。”我和他一样说着场面话,“和你打过以后,我在家躺三天都未必休息得过來。”

    徐金胜为人豪爽,趁着我们握手之际,亲热地拍打我们两个的后背,说:

    “难得你们惺惺相惜,干脆认个把兄弟怎么样。”

    “不……不用了。”

    我和徐天明同时脱口而出。

    你嫌我是变态,我还嫌你是变态呢,堂堂叶某人要是和你结拜,从此称兄道弟,那么我们算什么,内裤组合吗,以后共同对敌遇上危险的时候,一人头上顶一个内裤,变身成内裤超人大杀特杀吗,不要留下这么丢脸的江湖传说好不好啊。

    徐金胜见儿子和我强凑不來,也沒勉强,反倒送给我一叠跆拳道初级课程体验券,还有“商务人士发泄区”的优惠券若干,让我回去以后可以分给自己的朋友。

    和徐金胜父子说完话,我扭头去找老爸和任阿姨,却发现这两个人不见了。

    黄教头看出我脸上的疑惑,告诉我:“他们俩去洗手间了,估计一会就出來。”

    诶,你们一男一女干嘛同时去洗手间啊,而且任阿姨你不是看见我老爸就烦吗,这可是人家跆拳道馆的地盘,你们千万别在洗手间里干什么可疑的事情啊。

    徐金胜问我需不需要黄教头开车送我们回家,我见黄教头一脸苦逼样,就沒好意思答应,对他们说我上个洗手间,就和老爸一起回去。

    然后忧心忡忡地,跑进了早已静悄悄、黑洞洞的洗手间。

    洗手间很宽阔,比机场、火车站的都要大,门口有两排、总共六个洗漱池,似乎是男女共用的,我站在那里,聚精会神地听深处的动静。

    还好,沒有“咿~咿~啊~啊”这样的动静,我刚才是想多了。

    倒是有一男一女谈话的声音,不用问就是老爸和任阿姨了。

    “借我点钱,我沒带钱包,沒法打车回家了。”

    任阿姨气冲冲地对老爸说道。

    诶,难道是当着外面的人不好意思说这事,所以跑到洗手间里來说了,你们俩到底是在男厕所的门口,还是在女厕所的门口啊,我都不敢再往里走了。

    “好说,好说。”我能想象出老爸低头哈腰的样子,“咱们也是老邻居了,不用说借,这钱不用还了。”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我沒说什么啊……”

    “你今天带了多少钱。”

    “大概,五、六百吧……”

    “大男人就带这么点钱。”

    “你嫌少,我还可以用银行卡取……”

    “你打算取多少给我。”

    “你要多少都行……”

    “什么叫我要多少都行,你以为我是出來卖的吗,。”

    “可、可我是顺着你说的啊……”

    “算了,你一会给我50块钱就够了,不过你记好了,这是朝你借的,我绝对不会要你一分钱。”

    “知道,知道……”

    “还有……”

    “嗯。”

    “前天晚上的那件事……”

    诶,声音小下去了啊,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老爸你不是说,你们虽然住在同一个房间,可是两人各睡一张床,相安无事吗。

    令人心焦的一段等待之后,任阿姨的声音又大了起來。

    “总之,这件事你不许跟任何人说,你要是敢到处宣扬,我就杀了你。”

    “不会,不会,我会守口如瓶的。”老爸忙不迭地保证。

    “对你儿子也不能说。”

    “好,我不对小麟说。”

    “我告诉你,这回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叶麟知道了这件事……我绝对会杀了你。”

    “我都答应不跟他说了……”

    “男人的保证怎么能相信,你听好了,你要是乱嚼舌头的话,大宁江上漂着的下一具无头男尸,就是你。”

    “可是,我死了,小麟他怎么办啊。”

    “到时候我会替你养叶麟的,你就给我安心去死吧。”

    这时传來了他们一块走出來的脚步声,我赶紧退出來了。

    我都不记得徐金胜是怎么跟我们告别,怎么远远把我们送出跆拳道馆,任阿姨是怎么打车先行离去,老爸决定今天不回宾馆,而是和我一块回家,在家里住上一晚的。

    一到家,老爸就先去冰箱里找啤酒,我阻住他,摆出一副审讯官的架势,问:

    “老爸,你有事瞒着我吧。”

    “诶,小麟,你这是从何说起啊。”老爸表情不自然地推了推黑框眼镜。

    “任阿姨她……”

    “小麟你千万别误会啊,任阿姨跟我什么事都沒发生啊。”

    老爸一边坚持否认,一边胆怯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怎么,害怕被任阿姨变成无头男尸吗。

    “我误会什么啊,我还什么都沒说呢,明明是你做贼心虚……”

    老爸突然严肃起來,问:“小麟,你觉得你任阿姨,她人怎么样。”

    “还好吧。”我答,“虽然脾气有点暴躁,也挺挑剔,但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

    老爸立即做出了一个龌龊的笑脸:“倒是挺像豆腐的……”

    尼玛你笑屁啊,我沒有这么猥琐的老爸啊,难道你偷看任阿姨洗澡了吗。

    一边被我逼问,觉得说瞎话混不过去,一边又急不可耐地想把真相说出來和我分享,老爸咳嗽了一声,“其实前天晚上确实发生了一些事……”

    “发生了什么事。”我急问,“你不是说和任阿姨什么都沒发生吗。”

    老爸委屈的说:“是啊,一开始的确什么也沒发生。”

    我急得抓耳挠腮:“后來呢。”

    “后來……就开始做`爱了……”

    “什么,。”

    “不是,是……我们的楼上开始做`爱了……”

    我气得七窍生烟,上前揪住老爸的衣领,“别吓唬我,赶快说重点啊。”

    “啊,我口渴,小麟能让我喝一罐啤酒吗。”

    “不行,这有矿泉水,你喝了就赶快坦白啊。”

    老爸咕咚咕咚喝了半瓶矿泉水之后,遗憾地抹抹嘴,说:

    “宾馆的隔音不太好,当时楼上做`爱发出的声音很大,我和你任阿姨,都被搅得睡不着,从床上起來了……”

    “然后呢,。”

    “然后……你任阿姨往楼上喊了两嗓子,对方叫的声音还是一样大,她气得戴上耳机玩电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