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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怕是赶不到十二点前了,只好厚着脸皮请各位书友抓紧两个小时的时间发力吧!】所谓箓书,便是玄门法箓、宝箓的俗称,乃是入道之凭信。在上清宗等出世玄门中,尤其重视,但凡入道,“从戒受箓”是一项绕不过去的关键仪式。
由于法箓中多由鬼仙神名,符文灵图汇结而成,掌之可召劾仙鬼,运役神明,比灵符、法印、旗幡等玄门符法、器具,更多了一层传承之妙,是宗门道法承继的重要一环。
余慈虽修炼上清之法,却未受上清之箓,在当年无疑就是个假道士。事实上,他一生所见之法箓,也只有《上清八威召龙宝箓一件而已。此宝箓是回风道士师门所遗,如今也等若是思定院的镇院之宝,连论剑轩都颇为意动的样子。
当然,《上清八威召龙宝箓是上清宗二十四宝箓之一,地位与寻常法箓大不相同,余慈也没指望出现在交易会上的这部法箓,能到那种层次。
此时,沈婉已将那部法箓取出。却是一本厚约三分,长宽各半尺的方正大书。
世间法箓形制各有不同,有书状、图状、卷状等等,不一而足,但无论是哪那种形制,也只是形制而已,最关键的一点,是要看法箓之前那段经戒盟誓,由此可以辨明法箓所出之门。
沈婉断言其为上清宝箓,便源于此。
而也是这段经戒盟誓,便等若是此部法箓之魂。一应神通,虽发于其上符箓,却总要由此,方可为修士驾驭。这就等于是一种法器祭炼之术,而法箓也就是一件特殊的法器。
其余收录各类符箓的经藏,就像余慈早年所得那部《上清聚玄星枢秘授符经,虽也是遍录千般符法,一些符箓,甚至是离尘宗这等大宗门,都未曾记载,连书箓符箓的材质都极为不凡,但缺少总录之戒誓,就怎么也不能被称之为“法箓”。
想到这里,余慈却是心头微动。很快又转过心神,在厚重的大书封皮上一扫,见那奇曲古奥的真文符字,很快解析出来:
摄幽明精异图箓。
他又向后动,大略看了几页,见宝箓分矾材质,也是用类似于《上清聚玄星枢秘授符经的苦枝蚕丝编制,并以咒法加持,其上符箓图形,大都结构大都粗墨郁沉,偶有云雷奋发,也显化狰狞之相,页页翻过,便感觉着有幽冥绝狱之图景,层层铺开,但少见邪气,只是以绝怖之形,诠释威严妙诣。
原来是一部召劾鬼物精怪的法箓,看起来还颇为玄妙深奥。
余慈虽未真去验证上面的符箓,但通过解析符箓上的鬼神之名,心头默念之时,也分明感觉到,冥冥之中,有奇妙的联系,如根根丝线,跳动不休,十有九中。
想来都是一些威力极强的鬼物精怪,数万年来,被上清宗陆续收伏镇压,打入九幽冥狱,又据此设立召劾符法,若是使动符箓,可短暂借用其法力,形成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
这样来看,那些收伏镇压的鬼物,也等若是上清宗的宝藏。
驻世数万载的大宗门,积累之厚,着实难以想象。真的发掘出来,恐怕还要远在盖大先生的万世冢之上。当然,怎么个利用法,也需要好好把握。
但不管怎么说,若将此法箓交到一位精通此道的上清宗真人手中,其威能很可能堪与“万世冢”相提并论,这就非常惊人了。
而这法箓,据余慈所知,还未进入上清二十四宝箓之列。
那么,像“上清八威召龙宝箓”这样级别的法箓,又会拥有怎样的神通?安能不让人心向往之?
余慈再翻动几页,便将法箓收起,然后对沈婉点点头:“不错,这部法箓确实是上清遗宝,颇有用处,这次你是立功了。”
“不敢,但为主上效力而已。”
沈婉浅浅一笑,恭谨之中,更有舒逸气象,显出近些时日来,拜了神主,有了寄托,心情当真开解许多。
她倒是好了,却不知余慈每日见她,其实都有些古怪。
要知沈婉新参得秘法,唯恐做得疏漏,每日里都勤习不缀——她那日走偏了路子,所得的法门,可是从余慈生死符中剥离出去的归虚参合法及大梦阴阳法的一点儿真意!
她这么日日勤习,虽说余慈未与她真正地神魂相接,阴阳和合,但每日里也都有一番感应,自然颇有些尴尬。
但这种事情,万万挑明不得,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纠正的办法,只能先这么着,等东华山事了,再一并处置。
沈婉见余慈再无表示,就主动告辞。临去前又道:“对了,雅姐还请大师前往一叙。”
“陆雅?”
余慈颔首示意知道了,看沈婉退出去,摇了摇头,紧跟着也出了静室。
那日在屏北峰顶,余慈直接就把陆雅提了来,对此,胜慧行者都没有说什么,鬼神剑、道华真人也不会开口,就那么轻而易举地办成。
这几日,她一直在坊市中静修,昨天已经压制住了伤势。
余慈把她要来,也不是真的要养她一世,当即就把在交易会上,辨别东华宫遗宝的工作,连带着前几日的收获,都交给了她,要她配合沈婉,一一辨识,弄出个来龙去脉。
对此,陆雅也没有排斥,如今主动告知,遮莫是有了新收获?
不一刻到了陆雅房前,敲了敲门,陆雅便开了门,恭恭敬敬请他进来,又奉上茶水。
这几日在坊市中,经常与沈婉一起,在余慈的默许下,沈婉将幕后“主上”的信息稍稍透露出一些,使得陆雅对九烟等人的实力更高看一层,做起事来,也就相当卖力,姿态摆得很正。
余慈不与她客气,直接问道:“你要我来,有什么事?”
陆雅垂眸回应:“回禀先生,奴家刚刚从前些日子得来的遗宝中,见了妙夫人的神像,经仔细辨识,确认无误。又因这神像有些奇异之处,不好再移动,才请冒昧请先生过来。”
余慈听得莫名其妙:“怎么又冒出来个妙夫人?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