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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 .】,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你把沈芳喊来了?程乙舒,你不晓得我恶心她?咱们几人吃个饭,你喊她来做什么?”孙霆均手中的酒杯用力往桌上一敲,里头的酒水因为震动撒出来了不少。
从我接到商临命令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晓得自己会里外不是人。可眼下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糟糕的不是孙霆均这会儿凶巴巴的样子,而是隔壁包间的陈强等人,就算不会真的伤害沈芳,但对她而言绝对也会有多少有一定的冲击。
我二话不说,嗖一下就站起来,商临也站了起来,唯独孙霆均呲着牙齿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
商临居高临下地瞥他一眼,淡淡地笑:“沈芳要和你结婚了,你老婆被人欺负着,你打算干看着?你要是这么个‘爷们’法,我可能要重新考虑下和你合作会不会哪天尸骨无存。”
弄不清孙霆均是因为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让合作关系受到质疑,还是说他心里多少有那么点对于沈芳的愧疚,哪怕真是和灰尘那样的一点点。
孙霆均当场就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人还没站起来,声音就先向隔壁的陈强他们挑衅了起来:“叼你老母!他妈吃个饭还能这么闹腾。”
他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却是第一个冲到隔壁包间的。
一脚剁开了门后,站在孙霆均身后的我发现沈芳的手脚和嘴唇都被人按着,但她衣衫整齐,也是等门被打开的时候,叼着香烟穿着黑背心的陈强才做了个假装要去掀沈芳上衣的动作。
沈芳看见我,不停发出着‘呜呜呜’的声音。
这一刻我的负罪感是极其强烈的,因为我又一次无端让沈芳这个可怜的女孩子经历了她本不会经历的这个场面。
我无法再淡定了,提步就绕到了扒开了孙霆均,冲到他前面。
一只大手却在这时候把我给捞了回去,是孙霆均的手。
他喝了点酒,加上最近心情不畅快,在我看来,孙霆均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张嘴就来上一句:“再不放手,一会把你们的懒子全给割了。”
被捂住嘴儿动弹不得的沈芳突然间不发声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极大,像两颗圆葡萄。
陈强挺直了脊梁骨,但并没有让几个半大小子把沈芳松开,嘴里的烟头被他噗的一下外地上吐,紧跟着就大喇喇地用脚碾几下,笑了笑说:“哪来的?敢问这位兄弟是混哪儿的?”
孙霆均站在原地,喉咙里冷笑出了一记声儿来,狠狠骂道:“你他妈管我混哪儿,把姑娘放了。再不放手惹火了我,你们几个的脑袋都指不定按不在脖子上,只够给我当尿壶坐。”
酒精真不是个好东西,如果在清醒的情况下,我相信孙霆均在面对七八个大汉时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怎么着也会从脑子里过一遍吧,可他眼下不仅仅说得粗糙,还猖狂得像只野兽似的。他红了脖子,捏着拳头,直有种畅快打上一架的架势了。
“哎呦,他妈的,操!”陈强手一掀,直接操起一只板凳就冲上来了。
孙霆均心里是真的还有我,见凳子要砸过来了,还不忘对商临斥喝一声:“把程乙舒给我拉边上去,这几个半大小子,估计我一人就能收拾了。”
话音刚落,我就被商临拉远了些。
我咬住嘴唇,情绪很乱地瞧了商临一眼。他的眼神也短暂地从我脸上掠过,仿佛在告诉我,沈芳不会有事。
我当然知道沈芳不会真有什么事,可今天的事也深深让我感觉到商临卑鄙起来有多么恐怖,这是能够承载许许多多命运和所有交织的关系线的一颗心,如果放在古代,放在战事纷乱的三国,那他保不准就是诸葛亮一样的谋士。
孙霆均和陈强他们已经打得把包间都差翻了个了。
老板匆匆上来,商临很快给老板塞了一叠人民币,少说有三四千吧,然后交代老板:“把其他客人都遣散了,对外就说楼上客人喝多了,然后就把店门给关了。你放心,不会出什么大事。这里的桌子椅子要打坏了打散了,倒时候都赔你。”
陈强在隔壁包间说过这饭店的老板啊,以前在陈强这亏过,屁都不敢放。
果不其然,老板看见楼上打起来了,那高大肥壮地身材竟然当成抖成了筛糠,嘴里的话都是说不利索了,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只顾点头,然后就抖着手接了钱匆匆下楼去。
“操你妈,竟然这么狂。今天这妞哥几个就真是睡定了,他妈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想英雄救美,逞个鬼的英雄。呵呵,这妞就算今天没被我们哥几个玩,转身指不定被你给糟了。”陈强刚那一桌子没砸准孙霆均,反而被蹬了一脚,随他一道儿来的几个半大小子就不干了,张嘴就骂,说得话别提多粗糙了。
方才按住沈芳手脚的那一批人已经都冲上来了,陈强退到一边,单手就把沈芳两只小手给擒了,就跟捆小鸡儿似的轻轻松松就让沈芳动弹不得。
沈芳害怕的脸色苍白,直对站在包间外走道的我喊:“程乙舒,快救我。”
一听沈芳这么说,我心都快给割碎了,恨不得当场就狠狠抽自己一嘴巴了,怎么就变得这么重色轻友,什么事都被商临牵着鼻子走。
我当年的自我哪里去了,当年不痛快就能操起酒瓶往人脑袋上砸的气魄又哪去了?
这种关键时刻,是孙霆均帮我解了围,他一边在不算太大的包间里和人干着,一边骂了句沈芳:“给老子闭点嘴,程乙舒什么脾气你不知道,还嫌场面不够热闹。老实给我待着,今天我肯定会带你走。”
孙霆均的话别说,真有点爷们。
沈芳当场就默了,呆呆得看着孙霆均这个割伤她岁月的男人正在为她冲锋陷阵着。
跟着陈强的几个人中,有一个特别能打,孙霆均看上去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脑袋还让一半大小子给砸了一记,两行鲜红的血液从孙霆均额角落下来,染红了他的一只眼睛。
我的冷汗刷刷刷地下来,明明是商临的策划,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样?在我看来,这架打得和真的有什么区别?
我突然对商临滋生出一点点厌恶来,我厌恶着这样的算计,厌恶包间里头一对即将成为夫妻的男女只不过是商临眼里的草芥。
我的手掌从一只大手里挣开,可他并没有给我任何逃脱的机会,立马就再次握了上来。这回迎接我的不再是他的手,而是一个饶有温度且强悍的怀抱。
他站在不动,可力气却惊人,我怎么挣他都没什么反应,甚至还有些不悦地低低说句:“说好的疼我呢?别给我闹事。”
就是这样一句话而已,我竟然失去了反驳的勇气。
是的,我说过疼他,一次次说着。
而他这么做也并不是单纯为了自己,我竟然连正义的理由都被扼杀了,眼神只能无奈地重新瞟回包间里。
孙霆均虽然吃了点亏,但陈强那伙人也没占多少便宜。
几个年轻小伙是直接被孙霆均的拳头打得躺在地上起不来,只剩下了陈强和另外一个能打的小炮子。
那小炮子也似乎打得筋疲力尽了,包间里的桌子椅子也都块的块儿,条得条儿,简直是一片狼藉啊。
孙霆均呼呼喘着气:“你们这帮小子倒是有那么两下子。一般像你们这种半大小子,以往我三下五除二就差不多废了。”
还能站着的那小炮子也是呼呼地喘气,半弯着腰儿,几次张嘴都累得连气儿都快喘不上了。
这时候,还紧抓着沈芳手的陈强,用力把怀中的美人往自己胸口一碾,露出了领头人的镇定气势,冲孙霆均说:“哥们啊,其实你太冲动了。这妞儿好像和你们认识,估计也就是走错了包间这种小事。要她真是你的妞儿,你进来时别那么一脚就踹进来,这事其实好了的很。可你看看,现在我几个兄弟都躺这了,我一个当大哥的要是不给他们出这口气,真不算那么回事了!你说是不是?”
说完话,陈强的嘴就慢慢往沈芳脸上凑,当然了,我瞧得出来,陈强的动作挺慢,也不会真去亲沈芳,可沈芳吓得毫无血色啊,眼泪都给滚了出来。
就在陈强的嘴离沈芳只有半寸时,她惊恐地喊出一个名字,那名字不是我,也不是商临,而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孙霆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