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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却月阵(下)王画来到渡口前,正是一片人喊马乱的时候……
现在都快天亮了,也只渡过了四批百姓。主要还是百姓自己造成的,尽管现在黄四川侥幸带了两百余士兵,撤了回来,六百多士兵维持着秩序,可面对这么多百姓,人手还是少了一点。
船只到了河对岸,下起来都很顺利,但一回来,就立即引起百姓争抢,尽管有士兵维持,没有出现为了抢上船,自相殴打或者残杀的局面,也没有人为了上船将旁边的百姓推到河里,比开始要好。可还是紧紧地挤在一起,有的百姓侥幸挤了进去,还想将带过来的马,或者少量干粮,带到船上。
这一来,反而造成了速度十分地缓慢。
黄四川同样心情不大好,本来安全无事的,如果不是这些百姓,他们全上了船,安全撤到北方,连论弓仁那一千五百名骑兵同样有可能撤回去。大不了战马不要就是。
但现在为了这些百姓,自己身在险境,论弓仁在远处还没有回来。现在看看这个样子?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安全是血营将士用宝贵的生命换来的?
他气恼之下,忍不住拳打脚踢。
王画船队到这里,正好看到这一幅情形,他派人立即将黄四川阻止住了。然后派人将车子卸下来。
居然有百姓看到他们船只过来,不顾他们船只现在吃水很深,都压过了警戒的水位线,也蜂拥而来。
王画下了一道命令,让士兵将号角吹响。几十个号角齐响,让百姓吃惊地停下脚步。王画再次下令,让士兵朝空中来了一个抛射,射出一批弓箭。然后才大声说道:“我是王画,负责你们全部能渡过黄河。如果你们再这样乱下去,我们船队马上就要启航,不管你们了。”
不过态度依然不是很激烈。
如果没有带来罢了,既然带来了,又付出了牺牲,这些尾巴王画还是很想让他们渡河的。这使他想起了历史上的一件事。
刘琮降曹,没敢告诉刘备,但刘备察觉不妙,派人询问刘琮,刘琮才说了实话,但这时候曹操大军到了宛县。刘备才匆匆忙忙撤离,一路上跟来了十几万百姓,辎重车几千辆,每天只有行十几里路。有人劝刘备,刘备说了一句很有名的话:“夫济大业必以人为本,今人归吾,吾何忍弃去。”
但到了长板坡后,被五千曹军追上,结果百姓也丢了,士兵也失散了,如果不是张飞水断桥前一声怒喝,有可能连刘备诸葛亮一起被曹军掳获。如果一般来人说,有可能说刘备迂气。
可不是这样的经此一役,刘备得到的是天下的民心,这是无可估量的。
当然从内心深处,王画也不很想将这批百姓带过来,如果他们不跟随血营,默啜有可能为了泄愤杀几个人,难道他敢全部杀完,怕不怕自己以后同样带着大军跨过阴山,举起刀子往他子民头上砍?
所以这一战过后,这些百姓同样会脱困。
但带也带来了,牺牲该付出也付出了,局面既然如此,不如将这件事做好。丰州几个部族的下场,震摄也震摄过了,现在到了养恩的时候。如果这一次平安将他们送到北岸,事情传了出去,对血营名声会起来很好的作用,也为以后治理这片地方打下一个基石。
再次让黄四川他们将百姓列成一个个方队,本来王画还想百姓协助他,将却月阵摆好,可看到这个样子,想想还是算了。同时因为士兵也开始下了船只,王画再次腾出二十几艘船,协助百姓渡河。不过为了却月阵,还是留下来二十几艘船只,只在中间留下一个很大的缺口,让用来摆渡的船只进进出来。
但就是这样,场面还是很乱。
王画也无可奈何,他询问了一下黄四川,知道安介武的事,就包括那个王画也不知是对是错的曹安达,与三百名壮士一个没有能回来。他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一眼那个史郁根。史郁根还在做最后一丝幻想,说道:“王侍郎,真不是我告密的。”
王画奇怪地问黄四川:“咦,为什么你们到现在还能让他开口说话。”
抛去他的禽兽行为不说,这是多好的一步棋。如果这一支军队没有泄露,有可能即将到来的黄河决战当中,他们突然在背后插来发难,这一插就有可能给默啜带来灭顶之灾。而且如果不是默啜知道,这附近一带,突厥的斥候也没有这么严密,居然派两个斥候找他们去,就这几十里,都没有办法钻进去。这样,他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黄四川会意,亲自上前,一拳拳打,最后将他所有的牙齿都打掉下来。
开始史郁根还痛得大叫,最后活活痛晕过去。
天色更亮了起来。
在河对岸,看到这一幕,所有史姓的人都再次羞愧以低下头去。而且他们还十分担心,虽然第一个就是让他们上船的,可这件事会不会对史姓所有族人产生影响?
王画继续交谈,得到了论弓仁率兵营救,都两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知道这是论弓仁主动与敌人缠斗,赢得让百姓撤离的时间,于是再次派了几名手下,通知论弓仁,让他们回来。
然后来到李雪君身边,对她说道:“你也回去休息一会儿。”
从前天看到突厥人合兵返向北方,为了将消息提前送回来,一直到现在,她几乎没有合眼。
“没有关系,我想看看这个却月阵。”
自从刘裕用它创造了一个两千来步军大胜三万多骑兵的神话后,历史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用过了。也用过,后来宋朝的寨堡就是变相版的却月阵。但自南宋到唐朝,确实没有第二个人用过它。
王画知道她担心自己,只好说道:“好,你先回船舱休息一会,到了作战时,我喊你出来。”
“二郎,没有关系,熬一会儿我还是行的。”别看李雪君好几次千里单骑很风光,实际上现在她心里面越来越自卑,主要到现在肚子里没有动静。现在只有她一个人陪在王画身边,难道她不能生养?
这让她感到有些焦急,对王画也变得格外体贴。
看了一会儿,她又问道:“二郎,不对啊。”
“什么不对?”
“车与矛不对。”
在灵州悄悄演练过这种却月阵的,李雪君还亲眼看过。
组成却月阵条件很苛刻,必须有开阔的河水,如果小沟小河不行的,敌人随时趟水而过,从后面夹击。这段黄河显然满足了这个条件。但河水必须通航,黄河再往下游去上一段,河水有许多峡谷,船舶不能经过,或者不能停下来,同样不能摆却月阵。就是兰州那一段河面都满足不了这个要求。然后就河岸,河岸必须地势平坦,虽然利于对方骑兵,可更利于己方。
兵器上不但有船,还要有高大的战船,用来控制水道、运送兵源和作战物资,一但战事不利,还能接应阵中的士兵。同时能鸟瞰全局。现在因为长弓,这个船只要求更高,这样才能从后方就能开始向敌人产生杀伤力。然后是特订的战车、盾牌、杖、弩、锤、槊。兵种是水军与兵军,还有少量骑兵。
战车是用来抵抗敌军骑兵的冲击,起防御作用的。现在这种杂牌军车辆,能不能抵抗住精锐的突厥骑兵冲击,很让人怀疑。另外就是长矛,当时是朱超石将千余大槊用大锤打成三四尺长的长矛,插在战车上,当敌人登车时,用大锤锤打长矛,一下子能刺穿三四个敌人。魏军才导致大败的。
王画做了修改,特别打造了一批长矛,长度更长,达到近丈长度。然后插在战车上,矛柄朝里。如果敌人靠近,同样用大锤击打,穿过战车,对敌人进行杀伤。现在也没有长矛,只好用枪代替,虽然唐军用槊多,可枪也普遍,关健时可以当兵器,还能扎营,或者捆扎起来做小型浮桥,或者做扁担挑东西。用途十分广泛。
后面的船只同样不符合要求。
实际说来,这才是一个真正山寨版的却月阵,而不是王画事前准备好的加强版却月阵。
“雪君,我那来的条件?”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希望默啜不要发疯吧,一发疯,如果派了一万两万大军前来冲击,这个山寨版权的却月阵,多半凶多吉少。
论弓仁在远处也杀红了眼。
他带过来士兵不少,可对方士兵就是经过安介武以命换命,还将近是他的两倍。因此他还略略处在下风。但突厥人也无可奈何,明知道那些百姓有可能逃到黄河了,可也不敢分兵追赶,给这些疯子缠得没有办法。最后他们也气恼起来,战斗变得更加激烈。
当王画派过去的人通知论弓仁时,论弓仁带过来一千五百名手下,只剩下了六百来名。突厥人也不好受,生生让论弓仁这个狂人剥去了近一半人。现在论弓仁手下士兵很少了,但同样突厥剩下的人数也不多。
因此,指挥这支军队的默哈看着论弓仁率领手下扬长而去,没有做任何表示。只是看着上地躺着的乱七八糟尸体,两眼发呆。
其实论弓式心中也在滴血,这纯是一次遭遇战,自己带领手下纯粹是靠蛮力与血性在作战的。虽然损失的士兵数量没有对方多,可也是不论弓仁所愿意的。
这些折损的都是血营精锐士兵,特别是现在,血营不断地有新的战术推出来,比如那种变态的群狼战术,还有对攻时,在临州城外绞杀力巨大的圆球阵型的加强版,太极阵型。以及一种对士兵配合求更高,杀伤力更大的网状绞杀阵型。这都需要精税的士兵来完成。如果不是为后方的百姓,这样的伤亡比例,让论弓仁来选择,考虑都不考虑一下,他也不换的。
回到了河边,看到王画将这个却月阵摆好,论弓仁才稍稍安心,但他还是一脸沮丧。还是王画过来劝说了一下,才使得他心情恢复过来。
就在论弓仁离开不久,阿波达干才率领着一万大军到来。
之所以这一次为了这一千血营士兵以及一千来族人,双方面都仓促调集了许多军队,这也是有原因的。
同样是潜底,丰州城外那些部族只是默啜的炮灰,能成功更好,不能成功拉倒,当真会让他们到嗢仑河居住?就是他们将王画杀了,也许有可能会让他们居住在嗢仑河,但也不会从嗢仑河突厥牙帐附近划分出一片区域让他们居住。
但安介武他们不一样,这是实打实的血营战士,就是百姓也不是掳获来的百姓,而是从自己管辖区域里调来的最忠实的百姓。如果将他们击杀,不但是让人耻笑王画主动将自己手下士兵与百姓送给突厥打牙祭,同时对血营士气也是一个打击,甚至有可能会让人怀疑以后王画的安排与计划。产生的一系列影响不可估量。
所以默啜派出大军狙击,王画几乎腾空所有兵力营救。如果不是营救的数量大,差一点就成了一个拯救美国大兵的翻版。
另外,默啜隐隐担心默矩出事了,所以让阿波达干与思结贺鲁真率领一万大军赶来。可是他们尽管是清一色的骑兵,但离这里比王画远。王画也不近,只是他的船除了帆外,还有许多大橹,这也是为了防止意外,提高速度设置的。因此让王画提前赶到这个渡口,将时间段抢了过来。
阿波达干看到默哈的样子,上来询问了事情经过。
听默哈将事情说完,阿波达干脸色挂了下来,他知道有可能默矩失败了,不然论弓仁不可能倾尽中受降城的士兵前来营救。
但他听到有许多其他的部族也跟着跑过去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些希望。这不是很少人,有可能是几万人,这么多人渡河,不是一会半会就能渡完的。因此立即下令:“追。”
一会儿来到河岸边,看到一个古怪的场景,两百多辆车子,用各种绳索栓起来,两头抱河,以河岸为月弦,形成一个弧形大阵。每辆车子上面都有几名士兵持着大槊、陌刀以及其他武器,在各处车辆最弱的环节车辕上张设盾牌。车后有几十名士兵手持长弓。再后面还有许多士兵在准备侧应。再往后面就是百姓的方队,正有人安排一个个上船渡河。
如果是一般人,对方只有五千来名战士,除了论弓仁带回去的几百士兵,其他的全是步兵,直接就带人冲过去了。
然而阿波达干却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人说他与暾欲谷两人熟读汉史,虽然夸张了一点,可是刘裕却月阵的威名他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但他也看出来了,这是一个粗糙版的却月阵,有许多弊端,比如车辆是辎重车,而不是正宗的战车,甚至还有许多是马车。这无疑为冲击这个却月阵提供了条件。还有后面的船只也不高大,连一个楼船都没有。再有,当初刘裕布却月阵时只有一百辆战车,但是王画为了将百姓安全地圈进去,带来了两百多辆车子。固然这一圈,形成了一个长达两里路长的车阵,让他如愿地将所有百姓圈了进去,但车阵拉长了,防守同样变得薄弱了。
看出了这一点,阿波达干心中有些跃跃欲试。
不知道对岸默矩情形如何,但先是论弓仁出现严重的兵力损耗,现在王画再次率领这么多士兵前来,有可能两座受降城与丰州城,现在变成了三座空城。如果将他们击败,就是默矩在河对岸大败,也因为王画北岸的主力部队折在这里,还可以立即想办法让一批战士渡河,将这几城拿下来。
况且现在王画为了百姓,几乎没有退路了。如果将王画大军打败,不但有可能将王画不败的神话终结,还有可能使王画本人都留在这里。
所以,明知道却月阵不好对付,他心中还象一个魔鬼在呼唤,上吧,上吧。只要成功了,这一战功绩将难以想像。
考虑了半天,又看到一个方阵的百姓上了船,他终于做出一个决定,上
当初刘裕布此阵时,有一定的偶然性,如果所向披靡,为什么后来不出现了?
但他也不会象魏军那样傻呼呼地上,站在不远处观察了半天,看到又是一个方阵的百姓让渡过黄河,最后让一半士兵下了战马。在马上是不行的,对方几千把长弓射击起来,因为战马的巨大目标,士兵不成为活靶子,战马也成为活靶子。而且,这种圆弧形的车阵,本来就有着良好的抗冲击能力。
可没有让所有人下战马,最后还是要靠战马冲击的。
然后集中手上所有盾牌,在外面组成了一个盾牌阵,并没有一窝蜂涌上去,而是分成了五组,每组一千人,利用盾牌阵保护士兵接近,然后轮番集中优势冲击五个点。
只要将一个缺口打开,骑兵随后而至,就会将这个却月阵一冲两段,大军冲入阵中,形成对步兵与百姓屠杀的局面。
五队人马小心地接近,但让阿波达干奇怪,血营一直没有放箭。眼看他手下一步步接近车阵了。血营依然没有动静。
终于第一队撞上了车阵,然而就在这时候,各个伪版战车里面穿出许多长枪,血营的士兵用大锤狠狠砸下去,连突厥人手中的盾牌都被这些长枪刺穿。随着又有士兵举起手中的大槊或者陌刀劈砸下来。
但这不是致命的。现在前面一排盾牌手就站在车阵正前面,后面的士兵也失去了保护。当然到了这里时,突厥士兵同样也开始散开,扑过来准备将绳子砍断。
然后密集的长弓射了出来。
但还是有士兵爬到车子上,与血营战士展开了战斗。
阿波达干大喝道:“冲。”
让手下骑兵接着冲过去,那怕是自己战友,也不要顾,立即将这个车阵冲开。
但王画再次做出了指挥,后面的士兵看着他的旗子,立即变阵,一队长弓兵,一队长矛兵,长弓手使用弓箭进行密集的射击,长矛兵也不能算是长矛手,而是将手中的各个长枪,甚至从突厥人手中缴获来的胡刀,当作长矛来投。
尽管因为突厥人凶狠的攻击,以及却月阵的不完善,有许多地方车阵的外围绳子还让突厥人砍断了,还有里面的士兵同样因为突厥人的弓箭被射倒下来,可是这个车阵依然屹立不倒。
一波*的进攻,没有取得明显的效果,然而付出了巨大的牺牲,阿波达干终于让大军撤退回来。
他撤退了军队,王画也没有管他,却月阵永远只是一个守阵,在进攻端却是不能发挥它的作用的。
于是在阿波达干眼皮底下,将百姓全部撤回到对岸。这一回百姓到了安全地带,开始讲良心了。他们还在紧张地关注着战局。依然不好办,由于阿波达干的狡猾,所取得的战绩远远不能与历史上的战绩相比。虽然阿波达干因为几次冲击,牺牲了三千多突厥士兵,然而主力部队却留了下来。这个却月阵始终需要人来守的。
血营如何撤退?
但王画一点儿也着急,他还悠闲地将战马与受伤的士兵撤到船上,让他们先渡过黄河。
随后十艘船只上拖着几十根绳子拽住却月阵的一端,船上的士兵开始用力划桨,岸上的士兵还借着车阵的掩护在后面推动。渐渐地这端的车辆向水里移动。
这样一变,却月阵的范围开始缩小。
阿波达干看出来王画的企图,他再次命令士兵开始凶猛的攻击。
然而随着一辆辆车子前后进入河中,弧形减小,血营的防过更加有效。一波进攻下来,又有好几百突厥战士倒在地上。
这时候王画却再次下令,让所有战士分批撤到船上。阿波达干现在也不象是一个智者,而象一个输光的赌徒,又命令所有手下冲了过来。王画也随着一变,先撤到船上的士兵开始用长弓密集地向阵外射击,掩护还在岸上的战友。
这也让王画感到遗憾的地方,到底这一些却月阵摆得仓促了一点。如果将灵州准备的东西搬过来,就凭借这几千士兵,足足牢牢地将这块地方守住,就是阿波达干带领两万突厥战士过来,也休想撼动一分。还有船,一艘楼船也没有,现在射击,为了不误伤战友,不得不采用抛射,也减少了杀伤力。
后面的血营士兵同时也加快了脚步,他们不是百姓,因为有组织有纪律,撤退起来更快。尽管这时候因为彻底不要却月阵了,让突厥人同样有空将弓箭完全释放出来,造成不少士兵牺牲。
当阿波达干的手下终于有许多士兵爬进去这个却月阵时,血营所有战士都从容地上了船只。
然而这时候,看到却月阵向河中移动的速度加快,王画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
因为更多的车辆进入河中,船只还在继续拉动,将车阵拖到更深的河心处,两边的重量开始出现严重的不对等,终于车阵的移动速度就象过山车一样,闪电一般地向河中间滑落。这一带,有一些突厥士兵反应快,重新从车阵翻了出来,还有三四百突厥士兵依然还在车阵里面,一下子被扯到河里面。
阿波达干脸都气白了,这一战,给血营造成的牺牲不足四百人,可是自己却牺牲了四千左右的战士。这个伤比率几乎达到一比十,有可能还不止,听到对岸一万多百姓传出的欢呼声,阿波达干眼睛一黑,从马上差一点摔了下来。
而且他心中还有更大的担心,这个却月阵显然是王画仓促摆出来的。如果他从容摆出来,摆到黄河南岸,无疑想在哪里立一个桥头堡就在哪里立一个桥头堡。
想到这里,他感到一种巨大的危险即将来临。
ps:战争的场面即将要结束了,下一章的名字有些雷人,叫《午后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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