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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橱窗前
凝视碑文的字眼
我却在旁静静欣赏你那张我深爱的脸
祭司神殿征战弓箭是谁的从前
喜欢在人潮中你只属於我的那画面
经过苏美女神身边
我以女神之名许愿
思念像底格里斯河般的漫延
当古文明只剩下难解的语言
传说就成了永垂不朽的诗篇
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
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清晰又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声音和着安辰羽清香的气息钻入裴然的耳中,他只用电脑查了下歌词,便一字不落的给她清唱,迷迷蒙蒙的哼着,似乎只愿意唱给她一个人听,这么多年了,再次听起,裴然感觉身体有一股熟悉的东西在回荡,化为延绵不绝的热,那热来自心底最深处的感动,鼻腔很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落泪,那酸透着青苹果的香甜,如同涩涩的初恋。
记忆里唇畔带着绒毛的少年正在晃动,与安辰羽刮的干干净净的下巴重合,少年清瘦的豆芽体型逐渐变大,变厚,变成了男人的胸膛,里面跳动着狂热的心脏。安辰羽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唱给她听,这不是一首歌,是她美丽的回忆,最隐秘的少女之情。
有很多年的时间裴然都特别排斥这首歌,刻意的逃避,害怕那种无能为力的悸动,害怕转过身身边没有一个人的落寞,更怕那种如沾着蜜糖的针尖戳破心脏的感觉。我的世界只剩我一人,而你不在只有我……
当他从满足中清醒时,小然正搂着他的脖子,紧紧拥抱着他,与他聆听窗外再次翩然的雨声,雨声沉谧,犹如那首歌曲的旋律,这里面藏着一个女人最深的秘密,他允许这个秘密永远留在她心中,帮助她找回最初的悸动。
她的眼迷迷蒙蒙,像喝醉的驯鹿,安辰羽嘴角牵起一抹笑,“是不是有一点心动了,你可以喜欢我的,我知道。”
男子的声音似乎戳破了什么,让她努力隐忍的泪一晃而下,没有眼泪的阻挠,安辰羽终于看清了那双盈亮的美眸,里面暖暖的,不在冰冷。原来他的小然一直在挣扎,苦苦的挣扎,她渴望那一丝温暖的,只要他给的起……
“你喜欢听,我就天天唱,但这首歌只能由我唱,其他人靠边站。”轻轻-吮-着裴然脸庞的泪,即使已经被他吮-的干干净净,仍舍不得移开,流流连连,总要挠人酥痒的唇不时的擦过她小小的嘴,恍惚中有种结发千年,耳鬓厮磨的错觉。
她的手无力的抵在他胸口,安辰羽引导她,教她把手再次缠绕自己的颈项,把他当成一棵树,如果狂风暴雨袭来,可以缠着绕着,他教她放松,安心的享受甜蜜的吻,这是男人与女人最有效的感情表达。
“别离开我,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好不好?”男人情动的时候最爱承诺,但愿清醒的他能永远记得。
她还是把去瑞典的事说了出来,以为安辰羽会发怒或者伤心,谁知他只是沉默,沉默了好一会才抱着她说,“去瑞典也不错。”
“……”裴然刚要感动于这份理解,却听对方恶声恶气道,“你得带上整套的防狼装备,那个该死的燕为卿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整天像只苍蝇一样围着别人的老婆打转!”
很显然,安辰羽忘记自己是一只比燕为卿还要殷勤的苍蝇。
“你就不能对他客气点,他对我和杰米有着特殊的意义,我一辈子都盼着他好!”
安辰羽冷哼一声,要不是看在燕为卿功德无量的份上,他绝不会让对方现在这么安稳的坐在t市。
“反正距离产生美,说不定你会开始想我,然后越来越想,我可以坐私人飞机每周飞一趟,看望你和杰米。这个世上不只有燕为卿支持你成为画家,我也支持。”
“……”为什么从来都是言简意赅的安辰羽会变得这么罗嗦?
“千万别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男人什么鬼话都说的出,呃,当然得排除我。燕为卿其实是花丛高手,你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他比谁都会玩,在我们那种圈子里属于危险系数最高的兽类……”
“你不也是那个危险系数最高的兽类?”
“我?呃……我不是,那是造谣!”安辰羽脸不红气不喘的狡辩。
有时候他的确挺无耻的,这在裴然听起来无疑是一匹狼正恬不知耻的告诉小白兔它其实是素食主义者。
燕为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对于裴然而言真的不重要,燕为卿就是燕为卿,裴然独一无二的蓝颜知己,也许他是另一个女人心中的安辰羽或者方知墨,坏透了,无情又冷酷,可是那只是别人的燕为卿,他对于裴然,从未改变过,春山烟岚般的俊美外貌下永远裹着一颗狡黠而又柔和的温情。
裴然喜欢他,那份喜欢绝不输给亲情,那份无拘无束也是任何人给不了,她甚至敢拥抱他,或者被他拥抱,可惜安辰羽邪恶的打破了她的幻想,“蓝颜知己只是女人的幻想,男人的拥抱怎么可能没有情-欲,做梦去吧!”
也许小然可以把那拥抱看成人间最温暖的港湾,可是燕为卿呢,他可以么?他真的能够做到没有一丝的幻想?不见得,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他自始至终是以情以-欲为目的,可是都没有做出伤害她的事,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完美的蓝颜知己,连他自己都不否认。
没有人是神,俗世男女怎么可能无情-无-欲,燕为卿当然也不例外……思维本身就是个天马行空的东西,“想”并不代表一定会做,裴然相信他就如同相信自己。
安辰羽沉默的拉着她的手,思忖良久,忽然抬眸道,“嗯……我有件事不该骗你……我坦白。”
“是关于昨晚夜店的?”
“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那你为什么不问我!”
安辰羽浑身直冒冷汗,裴然这女人太毒了!如果他今天还不说,下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忽然想到未来的许多个日夜要跟这种女人相处,安辰羽就觉得连出-轨的贼心都不敢乱动,最好在发芽之前就刨了,否则保不准哪天就被她一记软针刺死!
“如果你想骗我,我永远不会问你为什么。”
如果有心想骗,再多慧眼也是防不胜防,拆穿一次并不代表可以拆穿一百次,所以问他为什么撒谎,实在太没有意义。
“那我告诉你,你会不会相信我?”他焦灼的望着她。
裴然没有说话,眼眸里却有一种特别柔软的东西,仿佛带着一种期待,在倾听他说下去……
眼泪是记得,而不哭了是懂得——by《我很好,那么你呢?》
如果让寒越和冷楚那两只禽兽看到这一幕,安辰羽铁定要汗颜的无地自容,早前他还吹过牛对裴然向来说一不二的,事实上现在的他正在没出息的朝裴然不停解释。
“她抱着我一直哭,我用力推她了,感觉再用力就要掰断她的手指,你知道的,我不能那样对女人……”赶紧将裴然搂在怀里,反正他没跟文婷发生关系,没有就是没有!安辰羽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望着小然,心里是着急的,不断揣测她此刻的表情到底是无所谓还是有所谓,愤怒还是伤心……不管是哪一种都会让他难受。
“……”
“后来我看实在弄不开就喊冷楚过来帮忙,该死的冷楚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过来后,没有帮忙,却吐了我和文婷一身,我被他恶心的也想吐……文婷才尖叫着跑开。”安辰羽漂亮的五官开始扭曲,昨夜不堪回首,他宁愿自己跳进下水道也不要被人吐一身!
“然后呢……”差点笑出口,裴然强行忍住,继续一本正经的望着他,被他搂得紧,只有脖子还可以自由活动。
“然后我就派人送换洗的衣服,洗干净出来时文婷还没走,她坐在阳台上吸烟,问我如果她从这上面跳下去,我会不会后悔不要她。我说不后悔,但希望她不要再做女宝贝,如果一个人自甘堕落,就算下场再惹人唏嘘也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