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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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不过不许弄湿衣服……”后面的字随着安辰羽咬到舌头戛然而止,杰米手里的“气球”是一只崭新的避-孕-套,嗡嗡嗡,他脑子里警铃大作,脸色乌黑,一边将无辜的小杰米揽进怀里一边气冲冲走进厨房,质问裴然,“这个是什么?!”

一只避-孕-套毫无预警的砸在她手边,裴然略微惊讶,尴尬的望着安辰羽,“你……你从哪弄来的?”

“从我儿子的手里。你真够本事的啊,买这个干什么?嗯,你说,趁我不在家你买这个干什么?”

“你喊什么喊,什么你家,哪里是你家!”发现就发现呗,明知这个尴尬还大声喊!裴然急忙把那玩意灌上水送给一头雾水的杰米,摸摸他小脑袋,嘱咐他不要弄湿衣服,杰米开心的点点头,将两个大人抛到脑后。

安辰羽的脸色青白交错,她居然弄个避-孕-套还理直气壮,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啊!!却听裴然徐徐说道:

“这个是艾滋病协会在小区义务发放的,杰米拆开来非说是气球,跟他解释不清,干脆就给他当气球玩。杰米单纯无暇,跟你不一样,就算拿着那个也不会做坏事。”

松了一口气也听出了裴然的冷嘲热讽,安辰羽哼了一声,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他刚才都要紧张死了,她居然一脸无所谓,连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着麻烦,该死的!什么女人!把人家儿子放在一堆避-孕-套里……

杰米拖出饼干铁罐子,里面放着一堆五颜六色的“气球”,纯洁的对着安辰羽笑,“爸爸,给你玩。”

安辰羽哑然,余光瞥见裴然忙碌的身影,眼底有邪魅的光流过,宠溺的摸摸杰米小脑袋道,“这个气球爸爸一个人玩不好玩,只有和妈咪一起才好玩。”

“为什么要和妈咪一起才好玩?”

“因为这个是粉红色的。”

“粉红色的?”杰米显然给绕晕了,又不忍让爸爸失望,忙好心安慰道,“那好吧,有时间我会让妈咪陪你玩。”

“谢谢。”

小孩子的嘴巴嫩,做饭最忌讳用太复杂的调料,这也是裴然很少给杰米吃外面饭菜的原因。

切好葱姜末,混着新鲜的鱼肉滚了几只白白嫩嫩的小丸子,一一摆放在鸡蛋面周围,中间是一只娃娃的笑脸,丸子当眼,番茄片是微笑的嘴巴,浇上熬成牛奶一样浓厚的鲫鱼汤,一盘清淡香鲜的娃娃面条就做好,这口味是杰米的新欢,每次都能吃到肚皮圆滚滚。安辰羽也挺喜欢吃的,总是跑过来吃饭,赌约的事不期然攒进了裴然脑中,捞着丸子的素手微微迟疑……

谁都有权利追求微笑,不是么?她再也不要像个弃妇一样为男人心碎,七年了,方知墨,我为你哭了七年,你的爱曾经给了我最幸福的时光,也恰恰是这天崩地裂的爱让我痛苦的活了七年,你给的伤害,让我饱尝凌迟之痛,我再也找不到爱下去的力量,我怕自己倒下,如果那样杰米怎么办?

再也说不出口祝你幸福,只愿彼此再也不要有交集。

安辰羽将杰米放在他的专属宝座,熟练的给他系上围兜,杰米早就会用小勺子吃饭了,筷子倒不十分熟练,裴然也不着急,每回吃饭都给他拿一双,玩着玩着自然就会了,只是一顿饭下来避免不了要一片狼藉,有时候她还挺喜欢这一片狼藉的,安辰羽有洁癖,看到这样的餐桌大约早就嫌恶的开车跑回家。事与愿违,每顿饭下来,就算杰米弄的再乱,甚至把米粒甩到他昂贵的衬衫上也没有成功的恶心走他。

想来这世上没有人会觉着自己的孩子脏,连安辰羽也不例外……

在安辰羽心里,小然既是孩子又是小女人,余光悄悄打量她一点一点喂杰米吃面条的素手,湛蓝的血管纤细而泾渭分明,连侧颜也那般柔和而温暖,她是妈妈了,是他孩子的妈妈,每每想到此,心中总有如潮的暖流来回涤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她做的饭菜,哪怕是最普通的家常小吃,都能吃的津津有味,大部分是心理在作祟,咬一口面条,想象着她的双手揉着面,每一分每一毫都沾染了她如兰的馨香,恬静的眼神……

朦朦胧胧的愉悦冉冉升起,男子精锐的眸光早已化铁为柔,嘴角似笑非笑。

她洗碗的时候背后伸来两只手臂,周围瞬间填满了一个男人特有的香味,温热的气息,裴然眼瞳一窒,玉白的耳朵在他不怀好意的视线里变成了粉红色,“安辰羽,不要太过分。”

听出她声音里有恼意,安辰羽讪讪的缩回手,可惜胸膛却像聋了一样,一动也不动贴着她背后柔软如绵的曲线,沉闷的心跳让人心颤。

“大宝贝……我好想抱你……”吐着烫人的气息,他压低的声音犹如情人的呢喃。

即便无法抬头,也能猜出此刻的安辰羽,眼神有多么放肆,直勾勾的盯着她。

秀眉微蹙,肘部用力捣了他腹部,让他感觉到疼,裴然趁机撇开身体,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愤怒,面色绯红一片,正色道,“你说过不强迫我的!”

委屈的摸着肚子,安辰羽气愤道,“谁强迫你,我刚才不是跟你打招呼了。”

“你的招呼等于没打。”人都被他抱住了再打招呼,这人真无耻!

“反正今晚我会留下来。”

“……”

“难道你忘记赌约的事?”安辰羽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比起你,我的承诺更可信。”

“切,不要小看人。”他不假思索的回敬。

她不是个爱争吵的女子,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不后悔。

安辰羽也不是没有后怕,只是人生没有几个奇迹,如果不够狠不够果决,下一次,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面对这样的赌约,没有人的心真正做到了坦然若松。

将最后一粒白色药片对水服下,何兴平那一巴掌实在太狠,医生开的药,一直到今天才吃的画上句号。

方知墨亲眼目睹了何兴平对她一次又一次的性-骚-扰,那份熟视无睹的镇定真真让人的心沉入了再也浮不上来的黑海。当她得知他维护何兴平的那瞬间,他的脸上没有波动,却看着她的眼睛说“自有打算”,其实他有什么打算都无所谓,无论为她好为她坏都会牵扯无数凌迟心脏的利刃,太痛了,她承受不起。

自古以来位高者最忌讳功高盖主的老臣,男人的世界从来都遵循着类似的残酷规则,耀眼的风光是留在人前的璀璨,而背后只有赤果果的利欲熏心。方知墨弹了弹烟灰,温和笑道,“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你。”

何兴平心头一喜,父亲素来都骂他是废物,大学时他也曾人模狗样的跟人搞搞研发,结果无一成功,总是不成气候,如今身边的狐朋狗友一个个把家族企业玩转的像模像样,只有他什么也拿不出手。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匹千里马终于遇到了伯乐,还是文海的金龟婿,这一度成为何兴平在朋友圈子里炫耀的资本。

“总监,够朋友啊,只有你瞧得起我。”

“朋友之间不就是互相帮助的么?”方知墨伸出葱白的手,打个响指,有人递来八几年的红酒。

出手真够大方的。何兴平窃喜,“爽快。说实话,你跟我谈的事情我都想了好几遍,只是你也知道我父亲的脾气……”

“何老爷英明果断,宝刀未老,在很多决策上自然不放心我们后辈,可据我所知,何总在家族至今还无实权,这还真是个尴尬的处境。”方知墨双手交叉,不温不火语气如同真正的朋友间闲聊。

说到痛处了,何兴平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气愤道,“父亲的能力的确毋庸置疑,可他也谨慎过度,从来都不信任我,我可是长子啊,他居然把百分之二十的实权先交给何柳眉,一个臭丫头能干什么,简直害的我在公司抬不起头!”

牢骚一旦找到发泄口,便是无休无止的话匣子。方知墨非常有涵养的倾听,唯有眼底偶尔流过潜藏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