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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盈一握的软腰被强壮的身体压住,裴然只觉得想吐!
如同一尾被人钉在砧板上的鳗鱼,她拼了命的扭动,疯狂反击,何新平的耳朵被划出好大一道血口,男子恼羞成怒,抬起手掌刚要扇第二次。
“何总,原来你在这里,文妍今晚约到那个一直想见你的女孩了。”ken微笑着出现在门口,何新平吓得魂飞魄散。
如果没记错的话总监应该在八楼工作,怎么突然跑到十楼,而且他不是早就下班了?
裴然就是趁着这个时机从地上爬起来的,大概没注意到自己的衣服破了,连鞋子也顾不上穿,从来没有觉着男人是这么的恶心,一群恶心的禽兽!匆忙的脚步却被ken拦住,他像没事人一样把外套递给她,淡然道,“晚上风大,披上。”
裴然冷笑着推开他,跌跌撞撞的冲进了电梯,没哭,就是脸色有些白,后来才发现泪水早就顺着腮旁蔓延而落,冷风吹过,寒意透衣。
w市终于承受不住强大的压力,迎来了史上第一次寒流,春暖眨眼消失。
裴然光着脚走在水泥路上,影影重重的光寐或深或浅穿过形单影只,她的脑海还盘桓着那一幕,禽兽,禽兽……
冰冷,让身体不住的颤抖,想笑,眼泪却比笑先落下,她流着泪微笑。
偶尔路过的人,对她指指点点,裴然再也没有力气顾及他人的目光,浑不在意的拉紧衣服,用力的拉紧,连牙齿都在打颤。
方知墨坐在车里,半张脸隐匿黑暗,车子缓缓的跟随,她走的急,连一直尾随而来的车灯都没发现。那头凌乱的短发仿佛刚刚经历风暴的小兽绒毛,颤微在夜风里,让人感觉下一秒就要消失,连灵魂也不在,再也不属于他的世界了
方知墨抿了抿唇,忽然加速,猛然超过裴然,疾驰而去,在甩开她很远的距离以后,心里痛的喘不过气,身体终于先于理智的踩下刹车,静静的等着她走来。
如果是从前,这么近的距离,无论方知墨躲在哪里,小然都能感觉到的,而如今她苍白的脸挂着让人窒息的微笑,一步一步,与他擦肩而过。
“等一下。”
有人喊她,裴然顿下脚步,身旁的黑色车里竟走下了ken,他的眉眼里涌动着焦虑和烦躁,居然失态的拦住她的去路。
“总监,麻烦你让一下好嘛?”她非常有礼貌的请示,心里只思考这个月工资还没打到卡上。
“我送你回家……”他竟说出这样的话,他有什么立场这么说?
裴然笑道,“您是总监,没有义务送职员回家,况且我也聘不起您这样的金牌司机。”
好聚好散,请不要再过多的牵扯了,我们谁也不再欠谁。
而她,也厌烦了这种生活,为一个男人而活,不停的跟比她强一百倍的女人们争男人,或者被安辰羽抓住把柄,带回家侮辱,她真的累了。
ken是人中龙凤,她要不起也守不住,固执下去只会生不如死。
“小然……”
“……”
小然?他不是一直称呼“赵小姐”么,为何又突然改口小然?!裴然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终于染上了怒意,她留下最讽刺的微笑,用力推开男子的手,拔足狂奔,却被他再一次拉扯住。
即便没有理由没有立场,他也能理直气壮的拉扯她,攥着她愤怒的手腕,强行为她穿上宽大的外套,直到他试图擦拭那张嘴角挂着血迹的脸庞,清脆的耳光赫然拉响,望着男子脸上的五指印,裴然一步一步后退,满眼都是失望,“总监,我是真的决定与你好聚好散,我们谁也不欠谁,而且我也没那么恨你了,可是你刚才凭什么喊我小然,这又算什么?是不是因为从前我太喜欢你,不懂收敛,显得很廉价,让你误以为我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好吧,我承认以前的我是挺廉价的,太爱你,被你摸下脑袋会高兴的摇尾巴,踹一脚就哭好几天,再被摸下脑袋又立刻好了伤疤忘了痛,反复循环的苦果我已经吃的再也吃不下。拜托你不要再打扰我,能避免跟我接触就尽量避免吧。”
“脸还疼么,车上有药膏和冰块,上车。”他不想听这些,眼里只有她红肿的脸颊。
“你再这样就等于践踏我曾经那份真爱。”
“孩子是谁的?”他忽然大吼,大大的眼睛里水影晃动!
当何兴平说她有孩子那一刻,方知墨感觉天地都在沦陷。整个下午都在想这件事,想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
“反正不是你的,你别怕,那天我吃了避-孕-药,绝对不会出现三流偶像剧里母亲牵着孩子二十年后去认爹的剧情。”裴然将西装外套放在他手中,理了理被何兴平抓烂的衣服,与ken拉开最大的距离。
她说:
你跟我再也没有瓜葛。
我不会拿从前的事要挟你,妨碍你大好前程。
我养我的孩子,你结你的婚。多么完美的结局,拜托你珍惜自己的幸福,别再有意无意与我搞暧昧,我玩不起的,也不懂风情,甚至会傻不拉几的当真。我已经二十五了,还带着一个孩子,没有青春年华来虚耗,就当你可怜我,放过我吧。
工作我会辞掉,这次我退一步,让你眼不见为净,下次如果再被命运玩弄,请你退一步,远离我的视线。
从前小然最怕痛了,可现在嘴角挂着血,脸颊红肿却自始至终没有哼一声。
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一只无辜的小鹿面对殴打和鲜血时变得无动于衷。
这一切在裴然的眼里真的就像是被狗咬了一口,她被咬习惯了,事后只需拖着破碎的衣服回家养伤,睡一觉,第二天,照样爬起来找工作,因为有另一个生命在延续,那是她的分割,而她早已是行尸走肉,杰米会替她活着享受人生。
小区的灯每天都在修,也每天都在坏,今天只剩下最后一盏。她站在楼下找钥匙,燕为卿告诉她,女人晚上一个人回家要在楼下准备好钥匙。钥匙在提包里,跑的时候忘记拎了,那里还有盒饭、苹果……而她从中午到现在水米未进。
无力的靠着阶梯,她的脸埋在双手里,肩部的针脚早就碎开,露出白色的肩带,纽扣也不知跑到哪里了,就这样等到天亮,一定会成为华城小区茶余饭后的笑料。可她为何笑不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蜷缩在原地。
安辰羽总也睡不着,心里乱跳,终于在杰米熟睡后翻身爬起,跟着感觉,竟然来到了华城小区。
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感觉自己必须要过来一趟。
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小然蜷缩在楼梯口,西裙从膝盖处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大片光滑的腿,上衣也破了,不用想他都猜出发生了什么。努力压下胸口的怒兽,他佯装镇定走过去,给她披上外套,小兽被惊扰,愤怒的抬眸。
是安辰羽!
幸好不是ken,如果是他,裴然会彻底嘲笑自己曾经的爱。
他的宝贝刚刚受了刺激,现在浑身发抖,排斥他的靠近,更不会跟他回家,特别是去宾馆开房间。耐着性子软言相哄半天,裴然总算肯移动脚步,在他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坐进温暖的车里。
他不问她发生了什么,舍不得让她回忆伤痛,这会连带牵扯出他曾经的不良记录,让她更恨他。
“肚子饿不饿?”
“……”她摇了摇头,似乎又想起什么,抬眸道,“杰米还好嘛?”
“他很好,已经睡熟。和李婶相处的也不错,就是睡觉之前哭了一会,非要找妈咪,后来我抱着他,他就不哭了。”
“是么……”
她点了点头,傻孩子,找什么妈咪,你不知道你的爸爸多么的有钱,跟着他,你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疲倦如晦涩的潮水从脚底涌遍全身,她想着一些心事,没有再开口说话,长长的睫毛渐渐阖上。
小东西是真的累了,坐进去没多久就蜷在座位上昏睡,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而那瓶专门为她准备的水却一口也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