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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我们俩已经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忘记冷楚吧,甩了他!”轻轻拍拍她的后背,裴然耐心的安慰。
哭累了,娟子狠狠擦了把泪,似乎特讨厌这么感性的自己,下了狠心道,“嗯,我一定会忘记冷楚,重新找一个好男人……”顿了顿,她蓦地抬起严肃的目光紧紧盯着裴然,“那你也要答应我忘记方知墨,找一个好男人,我们姐妹俩要一起找好男人!”
“嗯,一起找一个好的。”裴然咽下一口酸涩,努力的微笑,说好了,不哭泣。
候机大厅里,活泼的娟子,穿着时尚,亭亭玉立,身后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娱乐播报,最受人瞩目的钻石三太子之一冷楚今日与地产大亨二千金杨柏宜在jk金殿堂高调举行订婚仪式,主持人高声狂赞,此乃现实中的童话,王子与公主的完美结合,少女所能幻想的终极美梦,除了完美还是完美,更是有史以来商界最受人瞩目的强强联手……
裴然但笑不语。脑子里不期然蹦出一句“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不知道用这句话形容恰不恰当,可裴然找不出别的了。
临别前,娟子夸张的跳到蒋盟身上,像只无尾熊一样狠狠啵了他一口,留下粉红的唇印,蒋盟气急败坏的踹开她。
这可是她临别前最后的热情,裴然也休想逃过,送完了吻,她像只欢快的小鸟,对众人挥挥手,兴高采烈的冲进人群里,有谁知道这一别究竟有多少年,也许娟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人生就像一场宴席,分分合合,不管有多少纠葛,或缠绵,或情深,最后都逃不过一场曲终人散。裴然站在原地,能给予的只有比任何人都真诚的祝福。
娟子,一定要快乐。
幽幽转过身,她走出这令人窒息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最后站在台阶的中央,任左右人来人往,默默的仰望湛蓝的天空,不久以后会有一架飞机带着娟子永远离开。那何尝不是一种快乐?能放下的女人最勇敢。
目光从天空里垂下,在最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裴然看到了冷楚——今日本该出现在订婚典礼上的新郎,他带着满脸的憔悴偷偷的躲在人群里观望,当目光与裴然撞上时,浑身一震,竟逃也似地跑了,十分狼狈。
十月的空气浸润而来,染红了大片大片的枫叶,用极其微薄的力量反驳不可逆转的萧瑟。
红尘翻滚,有多少情可以轮回?红尘不可能因为任何人停留脚步,红尘还告诉裴然方知墨走了,t市的那个人叫ken
将近十年的爱恋早已变成了心底的刺,扎进了肉里,遗忘是一只手,在拔掉它的同时总要牵连伤口,甚至挣破嫩-肉,于是伤口在反复的撕扯中不停泣血,不过没关系,即使流再多也会有结疤的那一天。
用最镇定的微笑为娟子送行,倾佩这放弃爱的勇气,为这样的好女子祝福。转身,裴然将自己深深埋进课业里,努力克制那只试图描绘一个男人脸庞的右手,粉碎心中卑微的思念,一个人舔舐伤口。
她小心翼翼的行走在t市的每一个角落,避开春风得意的他和笑靥如花的她。
裴然告诉自己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他守护了她六年,如果没有那样的六年,她早已枯萎。
ken不曾亏欠她什么,她也不曾亏欠ken什么,只是唏嘘这场守护没能持续到永远。
刘瑞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小桥边潜心写生的美女,又回头瞥了眼后车座上沉默的老板。两个小时前,结束了一项议案,驾车至此,老板忽然喊停,于是他停了,隔着稀疏的铁栅栏,排除几个散步的大妈,唯一值得男人眼神留连的只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安静的坐在小桥边,对着一片竹林静静挥笔。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裴然,安家大少的女人,貌似跟老板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时刻关注?不见时心烦意乱,见面时爱恨交织。明明比谁都在意,却当真的盼来时又比谁都冷落。
自从走出老板办公室后整整两个月,裴然再也没有出现在he大楼,老板却完美的诠释了一个精神分裂症。比如背后指使紫藤廊为f大美术系搞活动做宣传,偶尔召集几个特优生开开会。这时的他无论多忙都会出现在会议必经的走廊附近,有时候出神的盯着那个朝思暮想的影子,有时候装作冷酷的从她身边经过,那副视而不见的样子让刘瑞大跌眼镜,高呼世上绝对找不到第二个演技比老板更强的人。每当擦肩而过,老板百密无一疏的假面具就会顷刻坍塌,溃不成军,这一点只要裴小姐肯稍微仰起小脸就会发现。可惜她总是垂着头,有时候被老板逼急了还会浑身颤抖。
而现在,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的老板又开始陷入了分裂状态,坐在没人发现的角落里忘我的窥视,一窥就是两个小时,动也不动。如果不是为了保住饭碗,刘瑞真想跳车大吼:妈的,受不了了!!喜欢就拖过来压倒,光看着我都快被你们折磨疯了!!
面对时不时发生的“偶遇”,裴然又何曾好过,她的难过不比方知墨少,每一次都会让心口好不容易愈合的疤再次破裂,血崩,抽走脸庞最后一丝红润,男子的阴冷,嘲弄,无一不让她痛彻心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终于逼的她开始逃课,逃离所有的集体活动,哥哥,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这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刘瑞,下车。”
“啊?”
“打的回公司,找财务科报销。”说着,方知墨已经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笔挺的西装与皮鞋,利落的翻过铁栅栏,刘瑞怜悯的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窥。
在看清方知墨那一瞬,裴然几乎本能的后退,身体一轻便被人猛然抗上了肩膀。
“啊——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不——”
方知墨出国前的梦想:
儒雅版的:与伤害他的裴然用九牛二虎之力行周公之礼,再将安辰羽处以宫刑。
粗暴版的:把裴然占了,安辰羽阉了。
脑袋有些晕眩,一部分是被人倒提着扛在肩上弄的,一部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冒犯惊吓的。
从小到大,哥哥都没有这样粗鲁的对过她,哥哥总是那么的温和,脾气好的对她近似于百依百顺,以至于让裴然险些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了。就算她再不乖,惹得哥哥真的生气了,他也会努力克制,顶多佯怒的瞪下眼沉默或者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盯得她赧然,坐立不安,让她的小小无理取闹瞬间安静。
方知墨简直是她的魔障,他的一个呼吸一分体香一句呢喃都会让她无力的身体溃不成军,明知他的恶作剧,却还忍不住被蛊惑,引-诱,沉沦,让她妄生再也不想离开的念头!
而如今,面对他的忽冷忽热和难以揣测的阴冷,裴然惶恐,无法招架,出于疼怕了想要保护自己,开始本能的躲闪,却不知这样的躲闪让对方兽-性-大发,改守为攻。
哥哥,求求你放过我,不要靠近我,你知道么,一旦让我沉迷了再把我抛弃,我的心就会比从前更痛一百倍。就像血淋淋的伤口好不容易结疤了,又被你扯开,反反复复,每次都把伤口扯得比上次更不堪!
“方知墨,你别欺负人,呜呜,放开我……”裴然趴在他肩上,呜呜大哭。
“……”
“哥——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恼了,用脚尖踢他男性部位,被他使劲一掐脚踝,痛的嗷嗷哀鸣,只要她敢妄动一下,他就在她-臀-部上狠狠拍一巴掌,那声音清脆入耳,又羞又痛,裴然红着眼,咬紧牙关。
一番挣扎,不但没成功,反倒把自己弄的精疲力竭,软趴趴挂在他肩上。
“我讨厌你,呜呜,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不是有女朋友了么,为什么还要招惹我,方知墨————”
“闭嘴。”
显然这样的招摇过市并不低调,瞬间引来了几个散步大妈的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