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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最怕皇帝在骊山出事?自然是房俊。
原本只是无聊想要哄晋阳公主开心,鼓捣出一个热气球给小公主玩儿,谁知意外的跟李泰打了个赌。却不想李泰这厮将此事搞得满城皆知,甚至开了盘口设了赌局。
更加未曾想到的是,李二陛下居然心思活泛,想要来凑凑热闹……
您身为九五之尊,就窝在您那太极宫里得了,没事瞎出来溜达啥?这不是添乱么!
房俊无比怨念!
自己招谁惹谁了,惹来这么一尊大神?
这要是李二陛下在骊山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第一责任人便是他房俊,若是严重一些缺胳膊少腿的,砍他脑袋都是轻的。
问题是,咱也没让他来啊!
一旦出现什么状况,房俊几乎可以预见,史书上对他的评价会加上去这么一句:千古奇冤房遗爱,六月飞雪房二郎……
为了挽救自己有可能来临的悲剧,房俊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皇帝的禁卫自然勿需他操心,届时必定里三层外三层将皇帝围得水泄不通针插不进,他需要在别的地方下功夫。
选定了届时热气球试验的场地,这是农庄后山一处非常开阔的山顶,可以凭高远眺遥望长安。
房俊带着农庄里的家仆,以及附近农户家中的壮劳力,大肆砍伐树木,在山顶四周各搭建了一座高大的观礼台。至于会不会因为此举而导致骊山的生态环境破坏致使水土流失,房俊完全顾不上。
观礼台的作用,便是将人群限制在一定区域内,不至于到处乱哄哄的给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有可乘之机,方便管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这么庞大的四座观礼台,房俊发动了足足上千人不分昼夜的连续奋战四五天,才初见规模。
虽然都是房家的家仆或者佃户租客,但房俊没有白白使唤人的习惯,再者说了,没有点好处,那干起活来也没有积极性啊!房俊命管事的将前来上工的农户按人头分成若干小组,各个小组再任命一名组长,负责工程的监督以及记录人工,每日发放工钱。
除此之外,房俊还定下了一日三餐的待遇。
堂堂侯爵,总不能显得寒酸小气不是?这一日三餐都是大鱼大肉,管饱管够!
一时间,“房大善人”之名响彻骊山,不少闲在家里的农户拖家带口赶来助阵,美其名曰“自家二郎有事,不给工钱也不能袖手旁观”,实则不过就是来混顿饭吃……
房俊自然听之任之,除了捏着鼻子认了,难道还能将人赶回去?况且这些老幼妇孺也并不是真的吃白饭,大家其伸手,将山顶这一片收拾得干干净净,连跟草棍都不见.
所有的这一切,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开销大幅度增加,已经达到几百贯。
管事卢成面对这笔“巨额”开销,一个劲儿的埋怨房俊胡花乱造,有败家之倾向,不会过日子……巴拉巴拉,墨迹个没完,吵得房俊脑仁疼,却也那这位忠心耿耿的管事没辙。
“算我求你了,咱别墨迹了成不?”房俊终于忍耐不住了,扭头,苦着脸对一直跟在身后的卢成哀求道。
这家伙每天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倒不是想要为自己分忧解难,而是随时监督自己有没有乱花钱,只要自己稍有一丁点花钱的倾向,立时冲上来一顿说教……
“您可别求老朽,咱可担不起!这个家是您一手赚出来的,便是家主想必都不会多管,老朽不过就是个仆人,哪里敢阻拦二郎做事?”
卢成如此说道。
老家伙,你还一肚子怨气?
房俊无奈,想了想,指着那四座拔地而起的观礼台,说道:“不就是因为建这个花钱了么?某已然跟您说过,这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到时候若是不能最大程度的组织那些前来看热闹的民众,当真闹气乱子来,您也知道会发生多大的事故!”
“老朽当然知道,也没说您做得不对啊?可您建就建呗,为啥要可这劲儿的供那些农户一日三餐,还顿顿鱼肉管够?二郎,休怪老朽聒噪,自古以来,就没这个规矩!您瞅瞅,这一天天的,银钱哗哗的往外花……”
说来说去,不还是怨我花钱了?
房俊翻了白眼,对于这位守财奴的性子算是彻底服气。
“就不是花钱了么?再赚回来就是了!”房俊想到一个主意。
“如何赚?”卢成脸上的幽怨顿时一扫而空,期待的看着房俊。
或许咱家这位二郎没啥大能耐,但是这赚钱的本事,那可是久经考验,历经无数的事实验证过,绝对没的说!
房俊大手一挥,说道:“卖票!”
“卖……票?”卢成有些懵。
*****
“卖票?”李二陛下脸颊上的肌肉一阵抽搐。
这个混不吝的,难道是要以朕的名义敛财?
“是以何种名义卖票?”李二陛下追问李君羡。
李君羡咽了口唾沫,也不敢隐瞒,实话实说道:“那厮印发了不少传单,说是届时陛下将会莅临,亲自观看热气球的飞行试验,参与这千古未有之盛事,与民同乐。但凡想要在当日观礼者,必须缴纳一贯至一百贯不等,作为观礼会场的营建和组织费用……”
“多少?”李二陛下差点以为自己耳鸣了。
李君羡只得重复一遍:“一贯至一百贯不等……”
“那厮疯了不成?”李二陛下失声叫道。
一贯至一百贯不等?
“他那观礼台,能坐多少人?”李二陛下又问。
“不过是砍伐一些树木临时搭建,既无顶棚亦无遮风挡雪之设施,简陋得很。房俊发动庄子里的农户,聚集了上千人,搭建了四面观礼台,据末将估计,至少亦可坐得下四五千人。”
“按照座位的先后,来收取不等的票价,是这样吧?”李二陛下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陛下明鉴,正是如此。”
李二陛下叹息道:“这小子,还真是有几分陶朱之才……单单这个票价,想必卖个几万管不成问题。你说,若是将民部交于此子之手,是否也能给朕如此开源?”
李君羡却是看法不同:“即便有陛下莅临,但是也卖不出这许多钱吧?那些能拿得出这么昂贵票价的都是世家大族朝中勋贵,不说这些人愿不愿意心甘情愿的拿出这个钱,单单只是阿谀奉承之嫌疑,怕是便足以令这些人望而却步了。”
任何时代,名声都是很重要的,古代之时尤其如此。
花费几十上百贯,只是为了去给陛下的面子捧场,这传扬出去,委实不好听。
李二陛下却说道:“谁告诉你,这小子会将票卖给那些世家大族?等着吧,届时必将是天下商贾云集,四海豪商荟萃……娘咧!朕居然成了这混蛋的敛财工具,真真是岂有此理!”
李二陛下气得咬牙切齿。
他心里明白,房俊这一招,的确是隐含了许多目的。
其一,是在激将李二陛下,我就是利用您了,您若是觉得愉快,大可以不来啊!
若是李二陛下当真取消了此行,房俊绝对乐呵呵的返还票钱,想必皇帝驾临带来的危机,那些小钱显得无足轻重。
其二,这个昂贵的票价,立时将那些市井流民之流彻底挡在外面。届时能够入内观看的,必然都是身价豪富的商贾,这些人虽然有钱,但地位低下,最是谨小慎微,能够一睹皇帝天颜,足够他们吹嘘半生,哪里敢惹是生非?
如此一来,必然令现场的秩序愈加稳定,即便有什么突发状况,也能更好的维持现场。
其三,则是对李二陛下屡次革去其官职的小小报复。
我就是拿您的名头赚钱,怎么地?
不爽啊?不爽您可以不来啊!
您来了,我赚钱;您不来,我更高兴……
娘咧!
李二陛下愈发恼火,这小混蛋,怎地这么一肚子花花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