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章:皇者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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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刘成腹背中弹,顿时大惊,感觉鲜血淅沥沥地自后腰冒出,疼得他几乎要落下马去。??  八一?中文 W㈧W?W?.?8㈧1?Z?W㈠.COM

    刘成也不知到底生了什么事,可处于天生的敏锐意识,连忙用尽余力,疯狂地策马狂奔而去。

    这一路,流了许多的血。

    叶春秋将骑枪收了,枪管依然还带着滚烫,倒是身后的唐伯虎一脸错愕:“公爷……”

    叶春秋却是一笑道:“没什么,试试枪而已,给他一点教训,自此之后,也就没有人敢再来骚扰了,这些人,还真不将自己当外人呢。”

    唐伯虎方才就恨不得痛揍刘成一顿,奈何被叶春秋拦下来了,本以为叶春秋是让他隐忍,却没想到是为了……

    唐伯虎回过神,忍不住惋惜地道:“可惜没有打死这种混蛋!”

    叶春秋不由笑道:“总得有人回去将这说出去,好让他们知道我们镇国府的厉害,不是?”

    天气渐渐地凉下来,叶春秋依旧派人寻找朱厚照,可是朱厚照依然没有踪影。

    紫禁城里,秋日的落叶飘飘,显得很是萧条,仁寿宫里也没有半分的生气。

    近来年纪小小的朱载垚,每日都乖乖地在此伴驾,他才四岁,已学会了走路,穿着小小的蟒服,腰间系着小带子,头戴着小梁冠,犹如小大人一样。

    宫里的人终究都是早熟的,当然,朱载垚的父皇显然属于变异品种的。而朱载垚却继承了祖宗们的性子,所以此时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这么一个小孩子,倒实在难为了他。

    张太后对此,竟也没有宠溺地叫人抱住他,若是以往,这个做皇祖母的,早就心疼死了,可是现在,张太后却是端坐其上,脸色显出几分深沉。

    几个阁臣今儿又来了觐见。

    李东阳等人的脸色很糟,叶春秋的请罪奏疏已经送了来,自然,关外依然没有陛下的踪迹,厂卫已经开始去宁夏、江南找寻,而大多时候,也是一无所获。

    李东阳诸人瞥了一眼垂立一旁的朱载垚,心里不免生出了几分慈爱之心,他们心如明镜,太后娘娘这是在做一个姿态。

    而今陛下不知所踪,自然还是要继续找,非要找到不可,可是凡事都有万一,一年找不到,找两年,找三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还是找不到呢?

    国无主君,不免使臣子们相疑,到了那时,只好将朱载垚搬出来了。

    张太后这是告诉大家,谁也别想打其他的心思,陛下还没死,即便真到了万一的时候,还有太子呢,这太子也足以克继大统了。

    此时,张太后终于开口道:“近来,御史们可都说了什么?”

    张太后倒还算镇定的,连说话都开始带上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陛下不在,天塌下来,只能她这个母亲来挡,要撑住,撑不住,就会有许多人动其他的心思了,若是有人当真动了歪心思,去迎立藩王入京,可就糟了。

    而张太后之所以问御史,是因为御史代表了言路。

    什么是言路呢,言路就是臣民们的想法,至少是天下绝大多数官员和读书人的想法,他们的想法很重要,在这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大明,他们即所谓民心。

    谢迁张口欲言,这时,却是杨廷和抢先道:“回娘娘,近日有诸御史弹劾南人放马二三事,诸御史皆说,此举误国误民,既使关内民生凋零,人力不足,而大明以农为本,可如今,乡间青壮渐少,既耽误了农时,又荒废了土地,若是太平年景还好,一旦遇到了荒年,则会动摇国本。”

    杨廷和说得条理清晰:“这只是其一,其二,汉人怎么懂得放马?那关外苦寒,不知多少人在外挨饿受冻,这还是其次的,而更重要的是,我大明历来依靠城墙来保境安民,百姓们在关内,生活富足,那胡虏想要害民,非要扣关而击不可,可是如今,却是大量百姓出关,这岂不是送羊入了虎口?臣对此亦是深有认同,据山海关那边的奏疏,这半年来,出关的百姓络绎不绝,除了商贾,人数已高达六万,这些本是我大明子民,是青壮,一旦鞑靼人袭击他们,岂不是生灵涂炭?臣听说,每到岁末,草原便有乱战,皆因贪婪而起,臣恐届时,那些出关的百姓任人宰割,而朝廷却是无能为力啊。”

    张太后听到御史没有借机说宫中的事,反而放下了心,至于那些国家大政,她也不甚懂,便道:“这件事,从长计议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多加派人手,秘密查访,无论如何也要将陛下找回来。”

    杨廷和本想借此机会废黜掉南人牧马,事实上,现在两京十三省,已经开始出现许多怨言了,他站出来极力反对这件事,自然能给刚刚入阁的他带来巨大的声望。

    可是张太后显然对此,没有太大兴趣。

    杨廷和只得道:“娘娘……”他只稍稍犹豫,却是拜倒在地道:“臣只是仗义执言,并非是针对镇国公,也无意去指摘陛下此前的圣命,只是兹事体大,不敢不言,还望娘娘三思。”

    他显得不依不饶,令李东阳三人都不由看着他。

    杨廷和很清楚,今日见凤驾的结果,可能无法令人回心转意,可是他要的,不过是借此将今日的事传播出去罢了,一旦人心所向,众望所归,无论宫中是什么意思,自己都可捞取巨大的政治资本。

    “胡说。”

    一声清亮的声音传来。

    众人疑惑地看去,却见朱载垚如小大人一样看着他们,奶声奶气地呵斥。

    不过这小太子长身而立,还真有几分气势,他个头虽还没有人的腿高,可是目光却带着几分妖孽般的早熟。

    只听他此时继续道:“南人牧马,是镇国公所提的方略,绝不会有错,这是母后说的,镇国公是不会害父皇,也不会害朝廷,这也是母后说的,没有他,就没有本宫,这还是母后说的,母后不会错,镇国公也不会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