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飞色舞地满嘴跑火车,故意刺激人。徐莉莉听着她绘声绘色地编故事,眼神从羡慕嫉妒恨渐渐变成了一种十分怪异的表情,似乎想笑又不敢。
梁絮莫名其妙地歪头,说:“怎么了?”
徐莉莉沉默着,伸手指了指她身后。
梁絮回过头去,见沈钊倚在办公室门口,听着她胡说八道,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第九章
两人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梁絮被当事人抓住了吹水现场,脸迅速红了,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沈钊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我什么时候让你摸我腹肌了?还给我系扣子?我是那么不自重的人吗?”
梁絮只好站起来,尴尬道:“沈总我开玩笑的。”
沈钊道:“败坏上司名节,道歉就完了?”
梁絮觉得男女得一视同仁,女人在意名声,男人自然也讲究这些的。
她小声道:“那怎么办……我写检讨?”
沈钊扑哧一声笑了,说:“跟个小学生似的……我稀罕你检讨吗,刚才那股子蛮劲儿呢?”
梁絮看他神色感觉他也没太当回事,大约是在跟自己逗着玩,壮着胆说:“没了,一见您就都没了。”
沈钊笑了一下,威胁道:“我从刚才就听见你们俩在外头斗嘴。上班时间安静一点啊。再吵架就上咱们公司的私刑了。”
他说着转身回去了。屋里安静了片刻,梁絮小声道:“什么私刑?”
徐莉莉不寒而慄地打了个哆嗦,不情愿地说:“员工如果有纠纷,当事人要手拉着手,面壁三个小时。”
梁絮想像了一下自己跟这等势利眼刁女十指紧扣的情景,顿时感到一阵恶寒,生不如死。她冷静下来了,觉得以后还是得规矩做人,退一步海阔天空。
徐莉莉补充道:“如果中途松开了手,那就要罚拥抱,并且跟对方亲密贴脸以示友好……”
梁絮打了个哆嗦,内心彪悍的人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心想:“我错了沈霸霸,以后我对这些人能忍就忍,只要别让我跟仇人贴脸就行。”
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在背后说他坏话,不知道他有没有讨厌自己。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沈钊一眼,透过玻璃墙,发现他也正在看这边。
两人对视了一记,梁絮听见系统叮的一声,沈钊好感度加一。
梁絮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这样也能加好感。沈钊笑了一下,似乎觉得小丫头挺有意思,低头继续忙工作了。梁絮觉得不管怎么样,反正是赚了两个小时,终归是件好事情。
终于熬到了下班,梁絮背上小皮包,从徐莉莉旁边走了过去。徐莉莉嗤笑了一声,对着她的戴妃包轻蔑地说:“a货。”
梁絮这包是用设计大赛的奖金从实体店买的,听她诋毁自己的装备,恨不能把发/票翻出来扔她脸上。她停下来耸了耸鼻尖,微笑道:“香水真好闻,大h的尼罗河花园?”
徐莉莉矜持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嗯。”
梁絮颔首道:“仿的还挺像,就是太轻浮了,并夕夕买的吧。”
徐莉莉气得脸都红了,怒道:“说什么呢你,我从机场免税店带回来的!”
梁絮笑道:“房租都快交不起了,还出国血拼呢?该不会是那种买家电送欧洲十日游的夕阳红购物团吧?”
徐莉莉感觉受到了侮辱,恨不能抬脚狠踹她屁股。然而梁絮打完嘴炮就走,只给敌人留下一个夕阳中孤傲的背影。
高跟鞋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上,梁絮面带微笑,心情十分愉快。
对付这种恶人,一直让步反而让她觉得自己好欺负,适当地回击才能保护自己。以前的她对恶人忍气吞声,牺牲小我、拖累全家,日子越过越糟糕。如今她以直报怨,感觉人生仿佛走上了一条大道,刺激又痛快。
这么活虽然得罪人,反正她直接为沈钊服务,伺候好他一个就行了,顶多再加一个李浩。其他人就算看她不顺眼,也只能私底下使绊子,或者无关痛痒地黑一黑她,决定不了她的去留。
梁絮知道自己能活得多嚣张,取决于沈钊对她的态度。他对梁絮的认可度越高,周围的人就越不敢动她。
想明白这一点的梁絮打定主意,决定继续发挥自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职场作风,为了两万块的月薪,抱紧沈霸霸的大腿,挖墙脚的同时狂刷他的信任度,把自己的根基深深地扎在这片丰饶的土地上。
鑑于头一天上班就迟到了,梁絮咬了咬牙,把闹钟定在了五点。次日闹铃响的时候,外头天还没亮。梁絮洗漱完毕往外走,白小飞听见动静,以为进了贼。他打着呵欠出来,说:“干嘛去?”
梁絮说:“上班啊。”
白小飞抬头看墙上的挂钟,愕然道:“这才几点,半夜鸡叫,他周扒皮啊?”
梁絮说:“没办法,太远了。”
她说着出了门,挤完公交挤地铁,终于在六点五十冲进了沈钊的家。
沈总打发时间地坐在沙发上对发/票,看了一眼手錶,说:“很好,今天没迟到。”
梁絮跑的呼哧带喘,换了室内鞋,拿消毒液洗了手,然后准备为资本家服务。沈钊拿起一张发/票,念道:“茂密牌生发液,这干嘛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