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犹豫了一下,有些事情,他不能告诉张秀。
“如果,我不当兵,选择跟着慕哥,你会反对吗?”他反问。
张秀半晌都没有说话,木头往帘子后面看过去。
帘子将张秀挡了一个严实,他只看见,帘子下面的一只脚,在地上画着圈。
木头不由得放缓了语气。
“我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女子,我也不强求。”
“如果,你确实介意这个,我可以和你退亲,我娘说得对,我不能耽搁你一辈子。”
木头说到这里,他看见帘子后面的脚,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帘子后面传来小声的啜泣声。
木头看不到人,他的心,莫名的慌了起来。
“你不要哭啊!我们家之前给的聘礼,都算是我赔给你的,我不要回来。”
“呸,谁稀罕!”里面传来张秀的哽咽声。
木头心一凉,“那你想要怎么样?要我上你家去磕头赔罪吗?”
张秀没有回答,木头也没有继续说。
半晌,张秀的哭声这才停了下来。
“既然我们已经定了亲,那我张秀就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家的鬼,你甭想抛下我。”
木头听见张秀说话,他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女人哭泣,他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刚才,他的汗都急下来了。
“你不介意我去当侍卫?”木头不确定的问。
“当然介意,你要去,就要答应我几个条件,只要你做到了,我就放手让你去。”
木头心里一喜,“什么条件,你说,我一定做到!”
里面的张秀似乎用帕子擦了擦鼻涕,然后才开始说话。
“第一个,你不能做下人,成为贱籍,这样,对我们将来的孩子不好。”
张秀很害羞,说到“孩子”二字的时候,声音很轻。
但是,木头听清楚了,“那是当然!”
“第二个,我们婚后,你至少要等我怀上孩子,你才能离开。”
木头想了想,墨尘还有一年半的兵役要服,一年半的时间,怎么也能怀上孩子。
到时候,他正好和墨尘一起离开。
“这个我同意。”
“第三个,无论你去到哪里,都要定时写信回来报平安。”
这次木头连思考都没有,“那肯定的。”
“最后一个,我进门以后,你的俸禄要全部交给我。”
“你放心,我不会乱用,我都会给我们的孩子存着。”
张秀担心木头误解,她解释道。
“应该的,我们结婚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我的俸禄自然交给你。”
木头倒是觉得正常,反正他的俸禄,往日里都是他娘在管。
他娘也说过,等他大婚以后,就会将银子交给张秀。
张秀见木头都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她抿了抿唇。
木头见张秀没有说话,帘子下面的脚,又开始在地上画圈圈。
“你还有什么要求,你直接说就是。”
木头注意到,帘子后面画圈的脚,停了下来。
“你跟着那个慕哥,会有危险吗?”张秀这次的声音很小声。
木头搓了搓手,“肯定是有的。”
“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加强训练,让自己变得强大,这样,面对危险的时候,我才能自保。”
“嗯。”张秀轻轻的嗯了一声。
木头看见,帘子后面的脚,又开始在画圈。
脚尖上的蝴蝶也跟着上下翻飞,很是好看。
他清了清喉咙,“其实,我们说这些,都为时尚早。”
“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我还没有和慕哥提,他不一定会同意我参加。”
“墨尘就直接拒绝了我的建议,他们是把我当真兄弟的。”
木头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泛上来愁容。
“那,那你怎么不直接去找他谈一谈?就像我们一样。”
“事情说开了,能行就行,不能行,你也好早作其他的打算。”
木头一听,他的眉间的郁气,一下子就消失了。
“对啊,看来是我自己庸人自扰,我直接问慕哥不就得了!你等我一下!”
木头说着,他飞快的跑出屋子,又跑出了院子。
将院子里的马大娘两人,惊得一愣一愣的。
“这孩子是怎么了?屁股后面着火了?”
然后,她们就听见,隔壁传来木头和苏卿若打招呼的声音。
“臭小子跑到隔壁去做什么?”马大娘一脸疑惑。
“娘,我们去问问张秀不就知道了?”老大媳妇说。
“行, 我去问问,你在院子里帮我听着动静。”
马大娘说完,她走进了屋里。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帘子后面,传来张秀的声音。
“闺女,是我,大娘。”马大娘急忙解释。
“大娘啊。”张秀撩开帘子,露出一张笑脸。
“闺女,你刚才和我家的臭小子说什么了?他就像屁股着了火一样?”
“大娘,木头他说他不知道,那个慕哥会不会答应他的请求?我让他直接去问。”
马大娘一惊,“闺女,难道,你同意他去?那可是要丢性命的事情!”
张秀看着马大娘一笑,“大娘,当兵一样的也容易丢性命。”
“大娘,我看得出来,木头对那个慕哥很是钦佩。”
“我想,能够让他倾佩,愿意托付性命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马大娘侧着脑袋回忆了一下,对于慕晟安的印象。
她脑海里都是一张长得惊为天人的脸,如果笑起来,就连她一把年纪了,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等等,木头不会是因为沉迷于慕晟安的模样吧?
慕晟安对他又有救命之恩,木头那孩子心眼实诚,肯定更是愿意肝脑涂地。
马大娘又想起,以前木头开玩笑,说慕晟安是个断袖。
后来,知道慕晟安是苏卿若的相公以后,马大娘还说过,谣言害人。
但是,现在,木头不会是对慕晟安有什么想法,所以,甘愿连兵都不当,也要去慕晟安的身边保护他?
马大娘思索到这里,她的心里开始着急。
“闺女,要不,你们提前大婚吧?如果你同意,你父母那边,我去解释!”
张秀很奇怪,“大娘,为什么这么说?日子不是早就定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