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幽似笑非笑告诉她,“别急啊,厌哥可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解完蛊你昏睡了一天一夜,等着你回北镜洲,你家人早就撑不下去了,所以厌哥派人把解毒剂送到你家,解了燃眉之急。”
孟纯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把我关在这里?”
“防你啊。”龙幽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讽刺意味十足,“像孟小姐这种有心机有手段的女人,我还是头一回见,阴阳蛊的确解了,但保险起见,必须等柯黛度过七天后的安全期,你才能离开这儿,懂了么?”
孟纯一听就懂,而且也很清楚也是褚厌的意思。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的心思跟城府,远超她一筹。
比起自己被关在这里,她更记挂母亲跟弟弟的安危,冷静的提出要求,“我要知道家人的情况。”
龙幽二话不说还她手机,“不信你自己问。”
孟纯接过来,走回房间站到窗前,打了父亲的电话。
一接通,那端立刻传来孟正海的声音,“纯儿!你现在在哪里?!”
她急忙应:“爸,我还在南镜洲,妈跟弟弟他们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你别担心,好在褚厌那小子说话算话,让人送了解毒剂回来,你妈跟小恺他们,病情已经控制住了。”
孟纯彻底松口气,“那就好。”
龙幽没骗她,褚厌也信守了承诺。
“你不是已经给那个女明星解了蛊吗?怎么还不回来?”
看来父亲也在担心她的处境。
孟纯安抚:“他们怕我使诈,等一个星期后才会放我走。”
孟正海自然也知道双体蛊的发作规律,他沉着声说:“等你弟弟他们的情况稳定下来,爸亲自带着人去接你回来。”
孟纯没再说话,看向窗外的风景,目光放空,透着几分恍然若失的惆怅。
……
七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有些人而言,是种度日如年的艰熬。
庆幸的是,柯黛真的没有再发作了。
但褚厌还是让白则,给她仔细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不仅如此,还叫来了医学研究所的其他院士专家,绝不容许有一丝马虎。
白则笑他紧张兮兮,“这下总可以放心了吧?”
褚厌再三确认,“确定蛊没了?”
“确定!”
“身体其他方面有没有异常?”
“没有!你老婆很健康!”
听着这段对话,柯黛忍俊不禁,也想调侃褚厌两句,却感觉他的神情突然不对劲。
男人眉宇间阴霾重重,仿佛有一股骇人的戾气破骨而出,压抑许久,一旦爆发势不可挡。
察觉到她的视线,褚厌对上她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俯身抚了抚她头发,“在家等我,我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等柯黛回应,他转身大步离开。
“褚厌,你去哪儿?!”
柯黛在他身后问一句。
回答她的,只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以及眼中倒映出的,他杀气腾腾的背影。
……
瑰园。
七天过去了,孟纯以为褚厌很快就会放她离开,然而没等到他,却等来了龙幽带着人来到她面前。
被两个黑衣人强行拽走的那刻,她不停的挣扎,“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龙幽好整以暇的跟在后头,“待会儿就知道了。”
人多势众的,孟纯再怎么反抗都没用,黑衣人把她塞进了车里,动作粗鲁,扯掉几根头发。
她痛的皱眉,咬唇隐忍着。
十分钟后,车子开到一处空旷的围场外。
黑衣人几乎是将她扔到了地上。
她还来不及起身,就听见一阵激动的声音。
“纯儿!”
“纯儿!!”
“姐!姐!”
这熟悉的声音……
孟纯抬头,看见自己的家人就在不远处。
孟正海,孟夫人,孟淮跟孟恺,他们的手脚都被绑住,狼狈的跪趴在地上,周围一圈黑衣人拿枪对着他们。
“爸!妈!”
孟纯心脏抽紧,快速的跑过去,“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是褚厌干的!”孟正海愤愤不平,“他派人把我们绑过来!一定是想对我们下手!”
怎么会…
孟纯如遭雷劈。
褚厌连解毒剂都交出来了,母亲跟弟弟脱离了危险,为什么要突然对她的家人下手?
这时,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男人从后座下来,沉冷肃杀的黑衬衣,戴着佛珠的那只手,随意揣进兜里,漫不经心的朝那家人走过去。
“不错,都到齐了。”
看见他,孟正海恨的咬牙切齿,“褚厌!你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赶快放了我们!!”
“对!快放了我们!”
“我是k国总统的女婿,你不能动我,也不能动我家里人!”
孟家两兄弟冲他嘶喊,手脚无法动弹,只能动动嘴上功夫。
陆九搬来一把椅子,褚厌懒懒的坐上去,身子骨惬意,一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姿态。
他浅浅勾着唇,笑里藏刀:“吵死了,待会儿把什么东西引过来,那可怪不得我。”
东西?
什么东西?
孟纯顾不得那么多了,含泪质问:“褚厌,你不是答应过我,解了蛊就不会动我家里人吗!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褚厌看到她那张脸,就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挫骨扬灰,自然是懒得跟她废话。
“嘘,别吵。”他朝围场那边抬了抬下巴,“它们来了。”
孟纯僵在原地。
不仅是她,连同地上的孟正海等人,在静下来的这刻,也听到了一阵古怪的声音。
他们集体看过去。
透过铁栏,围场里面陆陆续续的跑出一群鬣狗,它们龇牙咧嘴,饿的口水直流,把外面的众人当成了填饱肚子的猎物,飞速蹿过来,却被铁栏挡住。
孟家人吓的头皮发麻,一个劲挪动身体,试图远离那群凶残的畜牲。
“爸妈!我不想死啊!!”
“姐!你快救救我们啊!!”
两兄弟叫苦连天,彻底慌了神。
好不容易逃过病毒这一劫,现在又换来鬣狗的虎视眈眈。
他们不是三岁小孩了,知道鬣狗这玩意儿,进食的方式是所有动物里最恶心,最残忍的。
以掏肛为主,硬生生的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