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玩弄她的,不是人,而是一群四脚兽。
画面劲爆,变态到令人作呕的程度。
恰好是褚厌要的效果。
他扔了烟,风轻云淡命令:“让北洋跟情报局做好准备,后天一早,我要看到这段视频全京城投放,至少三天三夜。”
陆九跟无刃同时应下:“是。”
……
翌日。
是柯黛入院的第四天。
她恢复的越来越好,只剩脸上的纱布没拆了。
童遥跟桃桃一如既往的大清早来看她。
吃早餐的过程中,正想八卦一下她跟褚厌怎么回事,究竟是旧情复燃,还是剪不清理还乱?
可惜没问出口,被推门进来的医护人员打断了。
“柯小姐,我们是来给你拆纱布的。”
柯黛放下勺子,心里莫名紧张,“已经可以拆了吗?”
她知道,那场车祸差点要了她的命,也让她受了很重的伤,其中就包括脸上。
有几处小小的擦伤,涂了药,伤痕正在淡化,应该不碍事。
她最担心的,是左脸颊那一块巨大的纱布,完全盖住半边脸,可想而知伤的比较严重。
听说还做了缝合手术。
以至于她每次说话、吃东西、有面部表情时,都能感觉到左脸传来的紧绷,拉扯。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渐渐忐忑起来。
“差不多了。”医护人员拿着工具走向她,“不过你左脸的伤口受创面积很大,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留疤。”
“……”
柯黛微咬下唇,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情绪紧紧绷着。
童遥更加好不到哪里去,比她还惶恐。
柯黛在娱乐圈是公认的神颜,事业前期完全靠脸吃饭,后期才转型实力演技派。
但她这张脸可不能出事,否则不管偶像派还是实力派,都将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医护人员开始替柯黛拆纱布。
纱布揭下来的那刻,病房死一般的寂静。
童遥怔怔的站在原地,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正中脑门。
什么想法都没有,就两个字。
完了。
这下完了。
柯黛手上没镜子,却能从柯韵芝、童遥、桃桃她们的脸上,看出难以接受的震惊。
她顿时更慌了,焦急的转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镜子。
“阿黛!”
柯韵芝急忙过去,摁住她的手。
近距离看着女儿的脸,柯韵芝瞬间红了眼眶,“你…你待会儿别冲动,冷静点。”
冷静?
这个反应,看样子是破相了。
柯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从柯韵芝掌心抽出手,顺势拿起镜子,放到面前。
里面是一张巴掌大的脸蛋,冷白细腻的皮肤,小巧精致的五官,漂亮到无可挑剔。
如果……
左边脸颊上,没有那道疤痕的话……
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完美。
可偏偏有。
疤痕少说六七厘米长,一直蔓延到下颚,扭曲,红肿,看起来就像一条小蜈蚣,盘踞在她脸上,丑陋的触目惊心。
尽管做好了准备,但柯黛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依旧忍不住倒吸凉气。
这…这还是她吗?
那道疤痕,像刀刃般刺痛她的眼。
她抬起手,缓缓的触上去,指间刚碰到,下一秒又赶紧收回来。
柯韵芝抢掉她的镜子,“不看了不看了,阿黛啊,你这次出意外,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很幸运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咱们看开点。”
柯黛低头坐在床上,没任何反应,失了魂一样。
“黛姐,没事的。”桃桃强颜欢笑安慰她:“等你哪天出院了,我们就去美容机构,看看能不能把脸上的疤祛掉,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有办法的。”
柯黛还是不吭声,双手揪着被子,整个人笼罩着一股悲怆的低气压。
这样的她,让桃桃很心疼。
当了柯黛这么多年生活助理,桃桃是一路看着她成长起来的。
见证了她的光鲜亮丽。
她在每部戏里千变万化的造型。
她在红毯上大杀四方的霸气。
以及她站在领奖台上,称后封神的高光时刻。
这一切的一切,跟她的后天努力,以及先天的优势,都有脱不了的干系。
优势来自于,柯黛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她漂亮的相当霸道,让同性黯淡失色,让异性为之着迷。
她这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赞美跟惊艳当中。
然而突然破了相……
这无疑是让她从天堂掉进地狱,比死还要残忍的一件事。
身为外人的桃桃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她这个当事人。
“是啊,你先别气馁。”童遥转头,问一旁的医护人员:“她脸上这个情况,应该是可以修复的吧。”
护士看着沉默不语的柯黛,眼里透着惋惜,“柯小姐遭遇的这场车祸,比较严重,当时她被送到医院时,左脸插进去一块很大的玻璃,直接穿透皮肤组织,受创面积大,程度深。”
“而且四环高架桥下面,是通往西市的湘江河,柯小姐的车子掉下去后,位置正好落在河岸,虽然河水缓冲了车子爆炸的可能性,但也渗进了伤口,那水脏的很,引发伤口感染,表皮和基底膜受损,所以手术缝合后,留下的疤也更明显。”
这种疤,想要靠涂抹药物祛除,基本是不可能的。
“那…那究竟能祛的掉吗?”
童遥听的心惊胆战。
“这个我也不好说。”护士哪敢保证,“毕竟我不是专业的,想要祛疤,还是得咨询一下权威的皮肤医院,不过按正常情况,一般都能修复的。”
童遥充满希翼,“那想要完全修复,恢复到跟以前一模一样,这个有难度吗?”
护士讪讪一笑,感觉这人在异想天开,“这个…难度应该很大。”
不是任何疤痕都能祛的掉,也要分情况。
小的简单。
大的勉强,但多多少少会留点痕迹,不太可能完好如初。
护士走后。
柯黛侧躺在床上,枕头压住那边残留疤痕的脸,盯着某个地方,愣愣的发呆。
不管身边的人怎么跟她说话,都不回应。
大家知道她难过,可每个人的安慰起不到作用。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时,病房的门打开了。
褚厌揣着兜走进来,看见床上那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过被子把她自己盖起来。
盖的严严实实。
头发丝儿都没露。